东方夜总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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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间小屋独居; 然后一年就过去了。
老实说也不是没想过干回老本行的; 不过咪咪一声令下; 我马上就不合格了。
她说;
我眼睛里没有客人。
也罢; 反正住在楼下何太的宝宝也够吵了; 我也不用再去什么吵闹的地方混着。
第二年在无聊时看看天空; 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那时我问过妮妮一个问题。
我问她:「爱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恨啊?」
她默默的看着我; 摇着手中的酒杯道:「如果那真是爱;
就永远不会变成恨。」
「嘻嘻; 不是说因爱成恨吗?」我无所谓的低头喝酒; 那颜色是淡淡的粉红;
很不像酒的酒。
「哦; 那是因为爱消失了。」突然妮妮变成一个智者。「真的爱一个人; 就不会恨他。。。」
我替她接下去:「真的恨一个人; 就不会爱他。」
天空里的星星很多; 你知道嘛;
那三类最闪亮的; 叫作金腰带; 是这种季节; 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的星星。
后来她问:「霜秋; 你还爱他嘛?」
也是在这种时候; 我才会答这种问题:「也没差; 反正。。。」神秘的一顿;
我站了起来昂首看着天空。「我还记着他的。」
爱一个人会记着他的可爱; 恨一个人会记着他的可恨。
如果什么也记不着; 那就是陌生人。
「你呢?」最近林公子的桃色新闻甚为炫嚣; 我低头晃着杯子中的液体;
一下子就变成透明的摇动。
「哈; 你知道嘛;
秋?」她好看的额角平添上许多无奈。「女人可以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但不该嫁给一个不尊重你的人。」
她过的并不好; 我亦从许多八挂的途径上略有所闻。 多少年了; 当我收到那个信封以后; 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我没有问她; 反正那快成过去。
在那以后妮妮三不五时就在我这儿住下; 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们两个人挤在小小的一角睡着; 安稳又可靠。
接下来许多的传闻风涌而至。
有一回我拿起杂志笑着指向她:「『名媛密会摄影师男友』? 喂喂; 我的清白何在?」
「那把你也搞得不清不白不就成了?」她笑着把脸靠向我; 然后我们接吻了。
那是轻轻的一个吻;
收音机上放着愉快的音乐; 我没有拒那样的一个吻。 但当我把手放到她肩上时; 她却回避了。
擦着嘴吧;
我笑着规劝背过身去的她:「妹妹别怕; 接个吻又不会大肚子的!」
她只半侧过面脸来苦笑:「可是接吻就是怀孩子的前奏。」
然后我们都没说话; 呆在原地;
彷佛全神贯注就为听那溢出的音乐。
后来我问:「那是谁的歌?」
她彷如在笑我的无知:「你不知道吗? 已经好些年了; 那是蕾丝的歌。」
「原来那丫头真的去唱歌了?」我好奇的道。
「是你自己老古板不知道而已。」她吃吃笑;
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我们之间并没有些什么。
只是后来妮妮不再那么常来了。
后来她和他离婚了。
我的屋子倒没怎么改变; 只是墙纸脱落了一点; 壁上陈迹多了一点而已。
不过第三年确实有点波折。
一场小车祸; 把咪咪变作归家娘了。 人们把这叫作什么?
患难见真情?
不管怎样; 霍先生除了破掉一点皮以外也没怎么了; 但咪咪可是吓坏了;
又哭又叫又跳的; 苦了我这个当沙包的。 不过惊险并不是没有的; 就是接到消息的一刻; 教我想起很不好的回忆。
想起那种冷却了感情。
幸而很平淡地; 半躺在病床上的霍先生再次作出他不知第几次的求婚宣言;
哭得乱七八糟的咪咪终于答应了。 旁边的医务人员都笑着鼓掌; 为急症室内少有发生的开心事祝褔。
他们的婚礼也很简单; 草草的换过西装领带; 咪咪甚至连婚纱也没有穿; 就在那红棉道上的婚姻注册处举行了。
可怜我这个当证婚的还要特地去置装; 想起也真是冤。
没有其它的客人和来宾; 他们小心的交换过婚戒;
签过结婚证书; 在吻新娘的时候; 倒是霍先生哭了。 咪咪也没他的办法; 只是笑着把他的领带扯上来印着。
还好最后工作人员递上的纸巾把救了他们; 不然最后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虽然咪咪满不愿意;
但最后还是被我接扯出来在花圃旁拍下他们俩的纪念照。 霍先生哭得鼻子通红的没什么形象; 咪咪在旁边拉着他的手随意的站着。
他们俩看来并不像刚刚有喜事的新人; 反而像不知从那里来的游客。 但是那笑客还是一样的甜; 一样的幸褔。
突然我感到很刺眼; 四下探视; 才发现原来是我手上的戒指反射过正午的日照。
我看着他们站在阳光处等着; 不知他们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我觉得日子过的很慢很慢;
还幸终于只剩两三年了。
很快时间就会过去。
40
世界就像是一条小手帕; 因为对大部份人而言; 一生会接触到的人; 也不过是那三数百人。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那样的时间; 那样的地点; 重遇那样的他。 就像当初我没想到打开那度门以后;
会看到那样的眼睛一样。
我想是应该我先看到他的。
隔着玻璃窗;
看到在酒店咖啡厅内和一群人坐在一起的他; 有那么一点苍茫; 狼狈; 以及些微的卑屈。
那些人看来极傲慢无礼;不耐烦的连连喷烟; 一团云雾升华; 他看起来模糊不清。
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离开;
反而从街道步上酒店的阶梯; 推开那度半模糊的玻璃门。 他没有看到我; 正如一个过客一样; 于他的生命中无关重要。
走入稍偏的位置; 坐在松软的梳化椅上; 我看着那深红色的奢华; 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 随便的一点餐牌;
送来的竟是士多啤梨奶昔; 那淡淡粉红色的东西阁在桌上; 然后我想起我已经不喝甜东西多年了。
我看着他的脑袋上上下下的摇动着; 似是极激动的在演说些什么; 但身旁的人却终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本离我极远; 然而那点点汗珠却为我清晰所见。
我定睛看着; 那杯壁冒出的水汗渗入其下的垫子内;
我用手指把玩着那些水珠; 终归还是没有把唇齿凑近过去。 我呆呆的坐在这里; 像个傻子一样。
一种反反复覆的感情充斥在胸口; 我感到烦厌了; 但却无法撇动身子走开。
我盯着他看;
直到他的客人一个个满不在乎的离去。
他看来失望极了; 低下头来久久的没有动作; 我忘形的把脸朝向他;
一时间忘了掩藏身影; 突然他把头转过来; 直直的目光射向我的方向。
半启着嘴巴牵动着那条弧线;
我向他盈盈一笑。
他的表情一扯; 礼貌性地回过一笑; 然后就别个脸去。
我的笑容上扬又低抑淡去。 想是没有认出我吧? 今天我戴了一顶帽子; 前端长长的; 就好像画家戴的那种一样;
不过更为鼓涨柔软。 面容半掩在其下; 加上都这些年了; 也许我的脸容已和当时相差甚远。
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帽沿; 半拉半扯的极想把它立即脱下; 可我制止了自己; 亦无人留意到我可笑的挣扎。
杯子冒出的水珠更多了; 我感到一阵茫然; 始终一动未动。
所以当我注意到时; 他已经站在很近的距离。
目光相触; 彼此有些尴尬的低头。 他好听的嗓音传来; 我却感到一丝震撼:「原来真的是你。」
然后他看着我对面的椅子; 低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着他随便说一句:「在等朋友?」
「只是随便坐坐。」我随意的编了个理由; 也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
客气的招呼打过后;
他沉默的站在那边; 蹉跎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看着看着; 突如其来的一句冲口而出:「要谈谈吗? 就当是叙旧。。。」
他听到了也显得有些愕然;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一阵迟疑过后; 他倒是选了在刚才盯着看的椅子坐下。
这时我才意识到手上还拿着那个公文袋; 蹉跎着也不知要阁在那里; 没办法只得把它反过来平放在腿上; 用手紧紧的把它按着。
他左盼右顾的游离着目光; 可能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们彼此都在等待着; 静静的坐在那儿当对奇怪的人。
后来还是我开口说话:「你瘦了。」
不料我会这样说他; 他摸摸自己的脸颊;
然后点着头说道:「也对;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吧。。。」
然后他看看我道:「你戴眼镜了?」
「年纪大了视力就会不太好的。。。」我稍为回应了他。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就沉静下来。
他和我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我们间又静下来。
后来; 他又说:「你把头髪留长了呢。。。」
「嗯; 人懒了就不想去剪。」我用手指卷着稍为及肩的头髪; 也不知想掩饰些什么。
「。。。。。。」
「。。。。。。」
杯子的水珠还在冒着;
我们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 但也没有谁愿意先离开。
慢慢的他把目光收紧在杯子上; 盯着那些滚落的晶莹发呆;
如果别人不知道; 还以为他想喝得不得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