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总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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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眼中的波动; 以为我是动心了; 又说:「嗯; 答应不?」
我软软的一笑:「不。」
啪的一声; 我感到骨头都清脆地碎开了。 挣扎着抬眼看看; 只见那节小指经已不正常的扭曲着。 我不觉得痛;
脑子只知道想着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应该在往东京的航班上。 我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是平安的。
那人看着我没有预想的尖叫和哀号; 有点不甘地又把我的手指再塞进去; 啪; 干脆得像易碎的饼干捧。
我这样的看着自己的手; 感觉不到有什么部份是属于我的; 有什么重的东西无力的滑下;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我的戒子。
「头儿; 看来他还是不肯招的; 要怎么办?」他的手下看到我不正常的反应;
心下也着急了;忍不着这么催问着。
他抬起我的下巴; 冷冷的扫过一下:「你就是这么嘴硬吗?
还是说你习惯了要在男人身下才能开口啊?」
这时他的手下团团的围着我; 一个个不安好心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得逞的微笑着。 我又看一看天空; 日照熏人的热。 然后我盈盈一笑道:「这是吃饭的家伙;
请大家爱惜着用。」
耳边传来那人疯了似的叫嚣: 给我上; 我就不信上了他还能这样摆架子!
接着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拉我的衣服; 团团的黑影遮挡着阳光; 没有人会来救我; 我想要挣扎开压着我的身子; 又咬上几双摸上的手。
口中一片咸腥; 我头昏脑胀; 似乎正有人正在用摄影机拍我; 但实在再也没有气力去躲。
一双变了二对;
三只变了六手; 越来越多的力量使我不能挣脱; 我只能无力的躺着任人鱼肉。 看着天色的青白; 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我的心思不在这儿; 却慢慢自动回带到过往; 在那许多许多; 很久很久以前的岁月中飞驰。。。。。。
18
二十三年前我大约一岁; 被一块蓝底白花的布包裹着;
躺在一个半月形的藤篮里面; 那时在我身旁的; 是妮妮。 那时的风大概很冷; 后来有人告诉我; 当时我俩拚命的挤在一块;
到孤儿院的人出来看到时; 只觉得我们两个像苹果的果心挤在一起; 两个篮子都空了大半。
我的身上有一张出世纸;
只余下我的名字没有糊成一片; 所以全院里几乎只有我没有参与大伴的改名字活动。 妮妮她抽到200; 结果她叫作容儿。
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懂; 到底她是姓容名儿; 还是名字就是容儿呢? 可对一个孩子来说; 也没有必要去知道。
她叫我秋; 这是那时她唯一说得清楚的一个字。 我和她特别的亲密; 被别的孩子欺负; 她负责尖叫叫来大人;
我负责在这以前多捧他们几下; 午餐里的甜点; 我会剩下给她── 那时开始我就不太喜欢吃甜的── 她也很乐意消化掉。
小时候的妮妮胖胖的; 两像苹果般可爱; 可是我却不太记得自己的样子。
夏天是我们的生日; 我颇喜欢的;
走在海水上用冲来的浪洗脚; 妮妮和我在海边跑着; 愉快得快要飞上天去。 那时的妮妮很美; 比现在还要来得动人。
几只黏糊糊的手向我摸过来; 那上面大概都是我的血; 我露齿笑着; 马上脸又被打得歪到一旁。
我的童年过得还算愉快; 不过很快我们就面临着人生的第一个危机 ── 我们快十二岁了;
但想要收养我们的人还没有出现。 事实上孤儿院的小孩就像宠物店的动物一样; 越大越有卖不出去的危机;
比较好的是我们不会被人道毁灭; 但是一开始我们的人生就遭受到否定。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要收养我们的;
那是一个女人; 可是因为没有正当的职业; 而被孤儿院的人拒诸门外。 后来我听说; 那个女人姓萧。
我也有想过到底那是不是萧妈呢? 可是被萧妈嘿一声的嘲笑过来; 她说: 傻孩子; 现在你们不都是我的契仔契女了吗?
结果又没有什么分别; 你在意些什么? 到最后我还是不知道; 那时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虽然被标着没有要的标签; 而且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从身旁离去是不太好受。 可是慢慢地我竟然有些满足;
大家都走了; 我竟变成院内年纪最大资最老的大哥; 显然一个孩子王立在地上; 真是好不威风。
那时是个孩子所以很容易就满足于此; 那个时候也可以说得上是幸褔; 当然那是相对现在而言。
那时是个孩子所以有梦想。 我想长大后当个什么事不做也不会饿死的人; 而妮妮则想当个公主。
我不知我们算不算有实现梦想; 不过孩子的梦总是短暂的。 很快我们就忘了梦; 而在现实之中醒了过来。
几个男人骑上我的腰; 那重重的压力迫得我的内脏怪不舒服的。 但当然没有人会顾及我的感受;
贪婪的眼睛四处搜掠着; 在我身上盖上一层覆着一层的油腻。
十三岁我在孤儿院的帮助下进入了一间著名的公立中学; 虽说是公立; 但那些同学的外表都很风光;
我比他们强一点的只有头脑。 我并不愿意贫穷; 也许你可以说我的性格就是贪慕虚荣; 十六岁我开始在晚上到酒吧当工读生;
名义上我是个见习的酒保; 但实际上我也卖春。 出乎意料地我有点受欢迎; 我惊讶地发现完来很多人有此需要; 特别是男人。
但我个人而言还是比较喜欢女客; 她们都会像疼孩子般疼我; 偶然也会给我买点小东西讨好我。 她们只会说我好香;
好可爱; 不像那些男人一样要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 但是我没有后悔; 那是代价; 想要活得更好的代价。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免费的东西; 你也可以说我大可不必如此。 可我不愿意以长时间的忍耐换取垂手可得的东西; 万般不情愿;
所以我宁可有代价。
原因可以有很多; 结果就只有一个; 我开始了我半娼的生活; 而且感觉良好。
我足以独自活着; 而不需要别人的羽翼庇荫。 大约就在这时我和妮妮失去联落; 她逃跑了; 和一个小伙子私奔。
我和她的命运冥冥中连在一起; 成为所谓的命运共同体; 到后来和她在『东方』以同样的身份相遇自是后话;
但终归我和她总是有丁点的不同。 我比她多念了两年书; 而且自以为可以超脱于命运; 可我没有。 有时我想;
和妮妮过着一样的人生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我到底不是她; 也永远无法变成妮妮。
感觉到一个个男人在我的身体进进出出; 没所谓; 不过等于是一夜内接了二十个客吧。
但是我的身体似乎不如脑海般冷静; 手脚不由自主的痉挛着; 液体不停的从我身上流开。
别人在自习室拚命地用功时; 我在酒吧后搬着木箱; 别人在上补习班的时候;
我努力让自己不在课堂上睡着; 因为这是我唯一学习的机会。 几乎一有空我就会温习、做作业、复习、 做过去的试题。
休息不存在于我的世界; 时间被工作、课业和性占据。 我不懂那时为什么要活得这样拚命。 也许我以为我会变成什么不同的东西;
但最后我还是没有。
这样活过会考的日子; 我顺利地在中六中占了一个席位; 大家依旧埋头准备着高考;
而我还是没有一个朋友; 同时我亦不需要任何一个。 既然没有一个朋友能肯定我活着的方式; 所以我还是决定不需要任何一个。
世界非常的公平。
尤其在它能占到便宜的时候。
然后我十八岁了;
彻底的脱离任何人象征式的保护。 我活着; 考了进大学; 有一笔足够的钱供我升读下去。 一切似乎很顺利;
但这最终亦只是一个妄想症病人的幻觉。 世界固然七彩缤纷; 但那又是一个买不起水彩的人所能够负担的?
在大学里我遇见了一个人; 他是我的学系最顶头的教授; 同时亦是我的恩客之一。 到了今天我仍清楚记得他的疯狂;
想必那时他对我亦是印象深刻。
我向他笑着; 嘲讽着他于阳光下的退缩; 亦笑着自己的傻劲。
我明知道自己是超脱不了的; 对于之前我曾有过的所有幻想; 都在这一刻澈底被迫粉碎。
一切根本没有分别;
不过是时间; 时点; 场所的不同。 我仍旧是个娼妓; 他还是个嫖客; 我来来往往的绕了一圈;
不过是一时间被愚蠢所支配的天真作怪弄出来的闹剧。
当一个人永远没法跳出他应有的角色的时候; 他应该放弃。
大约念了一年多; 我再也无法在一群天真单纯又可笑的人中间再待下去; 我交上了退学的申请表;
离开所有一般人生的光明面; 走入我喜欢的黑暗中; 完全被遮蔽着; 非常的安心写意。
痛;
一系列麻痹的痛从下身传来。 血液沾满了躯体; 照射下来的光线令我陷入恐慌之中; 在纠缠的躯体间我使劲的跑向阴暗的地方;
这明显引来广大的不满; 肢体间的冲激越发粗暴; 我的腿被拉得更开; 超过一个的冲击冲着我而来。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