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说爱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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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 笑生 Date ： 15…05…2005 08：03 Line ： 216 Read ： 154
＇2553＇ 等你说爱我
上
初次步入这个校园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远离现代化的都市远郊，充满了怀古气息的古老校舍。早期的建筑都保存的甚为完好，就连新建设施也依然仿照原先的风格。勾栏画梁，即便宿舍都是那般精美。宽敞平坦的白石子铺就的道路，夏日的阳光透过两旁浓密的法国梧桐宽阔的枝叶洒下片片清凉，处处透著百年老校的怡然与淡泊风范。儒雅浓重的学术气息让每个学子脸上都挂著一丝认真与专注。
今年夏天是这所传统的理论院校第一年设立美术系。为了响应国家扩招的政策，当然，最重要的也是看到了别的学院在设立美术系这个收费最高的学科（在高校，音乐、美术、英语三个科目的学费通常是普通科系的两倍）後所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所以就连原本坚持学术为先的古老院校也开始尝试建校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创新。从教师到学生全都是新招的。拜学院百年之名所赐，倒也吸引了不少的莘莘学子。
美术系分了三个班，一个是油画、另一个是国画、还有一个是工艺设计。很时尚科学，也是最流行的更是最常见的专业划分。杜秋考的是工艺设计，班里除了正式考进来的三十五个人，又加上後来通过交钱或关系进来的几个大院儿里的孩子（本校老师革命後代的俗称）以及後台比较硬的家夥，总共有四十几个人。其实坦白说，学校根本不该招这麽多的学生。比较科学的应该是每个专业老师最多带不超过十个学生，可如今呢，一个老师的精力要被三四倍地瓜分。正在体验著创新的喜悦兼忙著数钞票的学校领导，既然在电视新闻上露过脸了，至於学生是否能学到什麽，恐怕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吧。
当然，这些都不是杜秋关心的。“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古老的谚言，从刚开始学美术的时候就是他的座右铭。杜秋是上高中才开始拿起画笔的，初衷也并非被艺术感染云云这种象圈里人常拿来当挡箭牌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因为当年美术专业不用考数学──不用怀疑，杜秋的数学成绩跟他优异的专业成绩绝对成反比。在一门主课严重滞後的情况下，要想通过几乎是残酷的高考，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年的杜秋毅然决然地报了并不被多数老师看好的美术班。
当时跟他一起报名的一共有78个人，可是到第一学期坚持下来的只有40个。等到了高二下学期时只剩下不到30个人，而到了高考的时候，算上他坚持到最後参加完文化考试的，只有12个。这一年闷热的黑色七月跟他一同考取的，也只有4个人而已。然而，就是这百分之三十三点三无限循环的升学率，居然也使得美术班的班主任兴奋异常。总而言之，亲身的经历让杜秋知道，适者生存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早就有学长告诉他，社会主义的大学严进宽出，既然都能进来了，马马虎虎吊著，只要小心别犯什麽政治性的错误，通常也都能混个学士学位。可是杜秋更清楚，学位只是张纸，四年後到了社会上，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永远维护自己的象牙塔了，若没有点真才实学，无论有怎样的学历跟关系，最终也只有被淘汰一途。更何况，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傲的家世跟後台。所以，为了对的起父母抵押了他们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才买来的一室两厅的住房，贷款交上来的学费，杜秋贪婪地汲取著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在赵云龙的眼中，杜秋是个很特别的学生。在现在的大学生中，真的很少见到这般认真的了。课堂上讲课的时候，别的学生走神或者忙著看小说、发短信时，他却认认真真地记著笔记。专业课大家都会趁者老师不在画室的空挡追逐嬉戏，扎堆儿逗乐儿，但他从来都不参与。每次向自己提的专业问题都很抓的住点子，还不时冒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使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这个斯斯文文、清秀内向的男孩子。
说杜秋是孩子，其实赵云龙自己也才不过刚刚研究生毕业，根本比学生大不了几岁。感觉上自己前一天还在跟朋友胡天黑地，捉弄老师，一转眼居然就为人师表了，真的有些难以调试。
搞艺术的通常没有很严肃的，加上都是年轻人，爱玩、爱闹几乎是种本能，也是圈外人看来的一种特色。所以看到乱七八糟的学生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反倒是正经到显得与旁人有些格格不入的杜秋让赵云龙觉得分外好奇，心下也就多了几分留意。
抛却师生的关系不说，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又是两个男人，若想联系在一起，总是会有些缘故的。他们也是，平平淡淡地在这个校园里生活了三年半，还有半年就毕业了，若非放寒假前系里领导突发奇想，破天荒地决定大出一次血，请还有半年就要毕业的建校以来的第一界美术系毕业生吃一次告别宴。或者，他们这一辈子都只是单纯的老师与学生而已。
大家都兴奋异常。也难怪，美术系虽然收费高的不得了，却也抠门的紧。举个例子说吧，系里从来没有发过奖学金。想知道为什麽？看看系前面绿油油的草坪吧，据说钱都转投在那上面了。至於是真是假，就没人知道了。反正杜秋在这个学校呆的三年半、七个学期里，虽然几乎每个学期的综合成绩都是第一，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次奖学金。甚至当听说别的科系的学生成绩好居然有钱拿时，还让他诧异了良久。然而，心态很快就平复了。学生认真学习是应该的，成绩好坏是关系自己未来的事情。至於奖学金，拿与不拿并没有那麽重要。再说，父母从小就教育他，贪小便宜吃大亏，所以这种不是经过自己努力得来的钱，还是没有的好。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也能让他的心境恢复淡然。
那天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因为人多，系里包下了学校对面酒店的整个一楼大堂。还是挤挤的，但是冬天嘛，本来就冷一些，再说吝啬的店家也舍不得把空调开的太大，靠在一起反倒觉得暖和。人头分的很合理，每个圆桌上都有一两位系里的领导或者专业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杜秋对面仍然空著，还没有老师坐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总是要姗姗来迟才会显得比较有风度。听著同桌的班长正跟隔壁桌上的辅导员打屁，殷殷巴结却又极力假装自然的嘴脸令在座的多半女生掩嘴偷笑，而男生们则不屑地交换著会心的目光。
杜秋呢，淡淡地听著，却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仔细地剥著面前的瓜子，然後慢慢放进嘴里。大家习惯了他的不合群，也没有谁来打搅他的自得其乐。耳边的声音忽然变的兴奋起来，当杜秋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对上赵云龙温和清亮的目光。对望著自己的杜秋笑了一下，便被半拥半搡的学生按在杜秋对面唯一一个空座上。
有些松了口气，毕竟这个老师还是自己所喜欢的。很年轻，平素跟同学们相处的跟哥们儿似的，常常在上课的间隙讲一些他以前的趣事见闻。每逢到赵云龙的专业课，大家总是特别轻松。尽管自己并没有加入过他们高谈阔论的圈子，但同在一个画室里仍然不免听到他说的一些小故事。包括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是如何冒著大雨彻夜排队买K。W的演唱会门票的；又是怎麽捉弄他们宿舍的楼道大妈的；还有他的室友又是怎麽喝醉了酒打赌，跑到系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撒尿的……很多有趣的故事。是个风趣的老师──这就是杜秋对赵云龙的评价，仅此而已。当然，比起让系里的严肃的行政领导坐在对面，风趣幽默的赵云龙就是个太好的选择了。
既然老师们都到的差不多了，饭局就算开始了。俗规不可免，先是系书记发了通感慨，接著副书记鼓励了大家一番，还有正副主任分别发表了对当今就业形势的看法，然後辅导员又讲了几句……总算，在菜彻底凉透之前，终於可以开动了。年轻人，几杯下肚就开始热络起来。原本二十几岁的大小夥子，不会喝酒的就很少。可是学校又明确规定，大学生不可以喝酒。嘴谗了，也只能偷偷到学校後巷的小饭馆里来上一点。今天系里公开请大家吃饭（当然还有酒），分明是让大家敞开了喝的架势。让这些拘束已久的大男孩在兴奋的同时，又多了些公然被允许违规的禁忌般的刺激感，愈发地开怀畅饮起来。其实说全是兴奋也不太确切，大四下学期开始就是两个月的实习，等到回来又要马上开始毕业创作了。也就是说，这场酒喝完，大家再见面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相处的时间了。所以，隐藏在疯狂背後的，还有一种离别的伤感。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系里那些年长的领导就都走的差不多了──本来嘛，大冷天的，回家守著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留下的，几乎都是比较年轻的专业教师。反正一样是没家没业的，便陪著学生一起胡闹。再到後来，可能都醉的差不多了，晕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