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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短篇合集 by:该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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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万圣泛起一抹毫无笑意的笑,扣紧了掌中的剑,殷红的血珠汩汩地顺着银光而下。 
 
 
「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等待着那注定袭来的剧痛,聂摄魂在陷入黑暗的剎那,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那场最美丽的初雪。 
 
 
 
 
 
 
 
 
 
 
 
那年的秋天特别短,还没到腊八,洛阳就开始吹起了北风,让晶莹的霜花结成了冰柱,仿佛连心都被冻了起来。 
 
 
回到书剑山庄不过一旬,自己还是不争气地落荒而逃了,明明再过三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想到他总是温柔微笑的秀丽脸庞,会因为自己的刻意缺席而蒙上一层失望的阴影,狄万圣就忍不住一阵懊恼。 
 
 
但只要忆及自己差点吻上他那因小憩而毫无防备的唇时,唇边那抹因心上人而牵动的笑意,就不知不觉地僵硬,离开的决心也更加地坚定了。 
 
 
就算在落英缤纷中的他有多么出尘绝俗,那凭栏沉睡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爱,他都不该有如此丑恶的欲望。 
 
 
他一定是疯了!他是他最疼爱的小弟啊! 
 
 
慌不择路地冲出了家门,再度清醒时,自己已经不知身处于何处,只是忽然想起衡山小雪初晴的胜景,就这么随性地运起轻功往衡山飞奔而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眷恋起他那恬淡的笑颜,为他身上那抹若有似无的暗香而乱心?即使知道不该,他还是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他身边暖如春水的氛围,着迷起他温柔却不失坚毅的性子。 
 
 
在十四岁那年,他喝下了生平第一杯酒,为了压抑那无法倾诉的暗潮,以及始终缭绕不去的情愫。 
 
 
从此,他爱上了酒,也恋上了他。 
 
 
六年来,那微妙的心动已经成长为难以言喻的情潮,而蜕变为少年的他,也变的更加俊丽秀逸了,而今日的失控,更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难忍住对他的心情了。 
 
 
离开,似乎已是唯一的路。 
 
 
漫不经心地以惊人的身手跃向丈于高的绝壁,狄万圣努力忽略心中蓦地涌现的刺痛。 
 
 
当他终于攀上衡山的主峰时,阴郁的天空已经开始飘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白,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在这方纯洁的世界里,应是能将自己所有污秽的心思洗净吧! 
 
 
原以为在这终年冰封的雪国,必定是鸟兽罕至、杳无人烟,但当一阵冽风袭卷,吹起片片飞雪后,狄万圣才蓦地发现了一缕不属于雪地的白。 
 
 
记得「他」曾说过,当花瓣雕落纷飞时,无论是樱花也好,桃花、梅花也好,都会隐隐传来低微的叹息声,像是种惊艳,也是种轻愁,歌颂着那绝丽的灿烂,也惋惜着那易逝的剎那;可是雪不同,当雪落下的时候,是种比死亡更深的静谧,比安详更沉的永劫。 
 
 
那时他只是一口饮下江南新酿的梨花春,说没想到「他」因为目不能视,反将耳力练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摸着「他」细如藕丝的淡色长发,取笑着他悲春伤秋的善感。 
 
 
可是现在狄万圣却真的感受到了那绝然的静默,在雪末飞溅的瞬间,他只看见了那抹飘逸的身形,仿佛旭日般冉冉升起。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狄万圣忽然想起了楚辞中形容东君的诗句,这一刻,他真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不由自主地被那洒然出尘的气韵所震慑。 
 
 
他微敛着眼睫,发梢、肩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轻雪,原本应该被他体温蒸发的雪片,却奇异地悄悄地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地堆积着,没有一丝销融的痕迹,瞬间,他仿佛化成了一堆雪,一堆毫无温度、生命的雪。 
 
 
怔忡了许久,狄万圣才想到这应该是江湖中盛传,几乎已是出神入化的逍遥派内功,以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逍遥游」。 
 
 
这个人,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派的门人吗? 
 
 
逍遥派,在江湖中是极其神秘的一派,并非是因为逍遥派喜欢故弄玄虚,而是这门中之人,皆如同派名一般地「逍遥」,对于武林中的种种争权夺利,根本就不萦于心,要不是六十年前出了一个武学奇才「风月剑客」喻紫扬,世间之人恐怕连逍遥派之名也不会听闻。 
 
 
正当狄万圣胡思乱想之际,那白衣人的眼忽然睁了开来。 
 
 
「到了!」 
 
 
低沉的嗓音让万圣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一缕极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向了他的股间,引起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 
 
 
随着他的眼光眺向远方,只见原本暗沉的天空,忽然云破日现,耀眼的璀光在蒙上一层雪纱的山峦间流转,折射出既缤纷又炫丽的色彩。 
 
 
「衡山的小雪初晴,果然名不虚传呀!」万圣忍不住赞叹,本只是一时性起的冲动,至今终于深深体会到此行不虚,所有的烦恼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毕竟在这雄伟嵚崎的山势,瑰丽奇艳的美景之下,而自己的畸恋与之相较,反倒显的渺小了起来。 
 
 
「没想到今日竟有同道中人与聂某共赏奇景,幸甚幸甚!」那白衣人优雅地振振衣袂,忽地一声清啸,绵绵不绝的声势更彰显了此人内力的深厚。 
 
 
约莫一刻时分,白衣人便回头正视着狄万圣,原本在他身上凝结的霜雪,早在剎那间消融殆尽了。 
 
 
「阁下可是逍遥派之门人?」狄万圣微一拱手,语带肯定地说着。 
 
 
白衣人从容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眸中泛起一阵波光。 
 
 
「在下聂摄魂,是逍遥派第十三代掌门人风静廷的大弟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狄万圣微微一笑,「在下是书剑山庄狄万圣,是排行第六的酒狂。」 
 
 
「久仰久仰!」 
 
 
邃如子夜的星眸,对上了狂放纵情的墨瞳,仿佛就这么注定了一生一世的纠缠。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三天,像是剎那,也是永恒。 
 
 
为什么他还要来呢!?这样他就不必再想起那永恒记忆中的三天,也不必再面对那个连他都感到陌生的自己! 
 
 
可若自己真不想再见到他,为什么当初会与他定下五年之约,而在约定之期将届时,会不由自主地在衡山附近徘徊? 
 
 
「或许,只要你死,我就不需要再迷惑了。」 
 
 
 
 
 
 
 
 
 
 
 
 
 
 
那时,是他先出手的。 
 
 
因为对高深莫测的逍遥派武学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奇,所以万圣如同往常的模式,提出了决斗的邀约。 
 
 
可是,聂摄魂并没有答应。 
 
 
「你并不想打。」他只是这么说着,之后,就默默地转身就走。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似的,狄万圣忽然怒不可遏地扑上前,几经淬炼的剑锋散发着冷冷的寒芒。 
 
 
「拔剑!」 
 
 
依然是那令人厌恶的从容,他静静地说着: 
 
 
「剑有剑气,人有杀气,但真正醉心于武学的人则会有斗气,你有剑气、杀气,但是我却看不见你的斗气,你决斗的目的并不是表面上的嗜武成痴,而只是想借着决斗来逃避一些事情吧!」 
 
 
聂摄魂完全漠视着直指面门的剑尖,深沉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好冷,好冷! 
 
 
「我不想跟没有剑魂的人比试。」 
 
 
好狠! 
 
 
剎时间,万圣失去了所有的动力,连日来,不眠不休奔上衡山的疲惫,蓦地涌上,淹没了他已经不甚坚强的心灵。 
 
 
「你一向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倏忽之间,万圣掌中的剑就已经入鞘。 
 
 
「没错。」听出他的暗讽,聂摄魂仍是淡淡地回答着。 
 
 
狄万圣笑了。 
 
 
他喜欢这个男人! 
 
 
他从腰间掏出一只酒壶,弹开瓶盖仰天灌了一大口。 
 
 
「要喝吗?」他慷慨地把酒壶丢给他,即使盖子未盖,壶中仍没有一滴酒落在雪地上。 
 
 
聂摄魂瞧也不瞧地将酒壶给挥了回去。 
 
 
「我不喝酒。」他从怀中取出一盏热腾腾的茶壶,「我已经有茶了。」 
 
 
狄万圣不屑地瞄了一眼,「茶有什么好喝?值得你花费内力去温壶?」他心有不服地又灌了一口,「还是我的烧酒好喝。」 
 
 
见到狄万圣孩子气的举动,聂摄魂只是轻轻笑道: 
 
 
「无论酒还是茶,都是最重品味,像你这般牛饮,倒不像在品酒,反而像是在求得一醉。」 
 
 
万圣撇撇嘴,「求得一醉?或许吧!」唇边勾起的角度,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无奈,「可是,我却从来也没醉过。」 
 
 
他曾经将谪仙楼所有窖藏的美酒一次饮尽,连喝了五天四夜,除了多日没睡的头晕目眩之外,他连一丝醉意都没有。 
 
 
「清醒的人是醉不了的。」聂摄魂仍是一派轻松,「既然醉不了,那还不如喝茶。」 
 
 
狄万圣长呼了一口气,大剌剌地坐在聂摄魂身边,一把夺过他正浅啜着的香茗,「嗯!又苦又涩的,有啥好喝啊!」 
 
 
看着万圣的模样,聂摄魂忽然露出一抹璀璨至极的笑容。 
 
 
「闭上嘴,静上一刻钟,你就明白了。」 
 
 
从刚刚到现在,这家伙始终都是一副冷漠淡定的神情,可是方才那瞬间的笑容,几乎美的夺人心魄。 
 
 
摄魂摄魂,他怕就是用他这种绝丽的笑容摄走别人的魂吧! 
 
 
像是在深蓝的海中蓦地发现一颗莹亮的珍珠,那电光火石间的震撼,应该就是惊艳吧! 
 
 
「怎么,好喝吗?」聂摄魂不知所以地问着,浑不知万圣的心思。 
 
 
忽然间,万圣好想向他倾吐一切,想让这个绝世出尘的俊逸男子出现比冷漠更激动的表情,比笑容更深刻的情绪。 
 
 
「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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