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第一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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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手,扯了阿暖过来。
阿暖吃痛,惊呼一声,惊见靖阳俊容俯了过来,待是回得神来,只觉唇上温热,竟是靖阳吻了予他,当下又是羞恼又是气急,一只闲着玉手,猛地抬了往靖阳面上掴去,不料靖阳反应敏捷,竟是抓了握住,更是将阿暖一个软玉身子揽了入怀。阿暖正自挣扎,厢房内忽得开门,一明黄颜色现了出来,见了此等场景,面色一阴,冷声怒喝:“放肆,靖阳还不放手!”
那声虽是不大,却是十分威仪。惊得靖阳放手,抬眼望去,面上现了疑色:“你怎地来此了!”
那人正是烈阳!阿暖自靖阳身边逃开,惊魂未定得躲在烈阳身后。烈阳伸手牵了阿暖玉手,满脸怒色对了靖阳:“靖阳,你欲对朕之月妃如何?如此放肆之举,你是欲反了么?”
靖阳正欲驳斥,见阿暖并未反抗烈阳亲近,一张绝色面上显了惊惧神色,只是不敢望着自个,心下更是气闷,愤愤地瞪了一眼烈阳,恼恨离去。心下却是益发坚定了自个主意。即是软得不行,那便只有以权势压得,强抢了阿暖!
烈阳见了,心下着实恼怒,自个真是平日里惯坏了靖阳,而今他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转身望了阿暖俏丽颜色,见他双唇泛红,显了几分娇艳神色,心下不由妒意大灼,适才瞧见那般场景,心里早已是酸了一片,猛扯了阿暖入了厢房。阿暖猝不及防,被大力拉扯,一个不稳,几乎摔了一跤。厢房之内,吕玲惊见,忙上前阻拦,却被烈阳瞪住,动弹不得:“玲珑,你与朕出去!”
“烈阳!”吕玲微怔,还欲上前,却瞥见了烈阳双目泛赤,心下不由一惊,硬生生地顿了足。
“还不予朕出去!玲珑你是欲违抗朕之旨意么?”烈阳扯了阿暖,再次扬声。
吕玲虽是不愿,也只得出门,无奈地望了那面见惊恐之阿暖,心下实是酸楚。烈阳隐忍多年情苦,而今见了那等场面,如何奈得,却是苦了阿暖,这般清净人儿,竟是夹在了这兄弟二人之间。
且不说吕玲如何忧心,却说阿暖被烈阳扯了入内室,甩至床上,不容阿暖回神,一个修长身影已是压在阿暖身上。阿暖受惊不小,一时竟是反应不得,任由了烈阳扯了他身上衣裳,直至烈阳一张略显冰凉唇儿在他身上游走,方惊醒了,挣扎嚷道:“皇上,你究竟欲意为何?你可瞧得清楚,阿暖非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烈阳抬眸望了那俏艳面庞,心下更是妒了:“朕晓得你是何人,你是阿暖,靖阳一心喜爱之阿暖,靖阳为何不喜欢朕,为何?”
阿暖怔忡,方明了这人竟是因了适才场景,恼得失了理智。欲挣扎,却是挣扎不得,那一双手犹如铁箍,让他动弹不得。身上这人,一张嘴犹自轻薄了他一个清白身子,又羞又恼,心如死灰,竟自放了挣扎。上天,竟是这般待他,他苦守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才与楚哥哥相逢,才是喜不自禁,竟突遭这位高权重二人连续轻薄。
罢,他也不反抗,任这人泄了心中悲楚罢,这人也是一个苦人。即是违抗不得,便顺了。只是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这番事体过后,却是无颜面再见那楚哥哥了,幸而适才也见着一面,也足以慰他黄泉路上相思之苦,楚哥哥,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烈阳满心妒恼,一时失了理智,那阿暖欲是反抗,他妒火益灼,益发愤恨。一时失了反抗,倒是回了神来,见了身下绝妙人儿,衣裳半褪,肤若凝脂,触手软化,抬眼一瞧,却是一张苍白面容,是阿暖俏人儿,禁不得大惊失色,慌得立时送了手放了阿暖,讪讪得道:“对不住,对不住。”
阿暖虽是打定了主意,却仍是自烈阳放手之时,松了一口气,自此时,那心头惊惧方得表了出来,一双美目立时盈满泪滴。烈阳瞧了心下愧疚万分,抬手欲抚去阿暖泪痕,却见阿暖只是别了俏面,不肯理他。闷闷不乐地语道:“朕知晓朕自个不该,冒犯了你,实是瞧了靖阳那般待你,气不过了,才会那般模样,你莫要气恼。”
阿暖却是惊怕,蜷了身子,不敢面向烈阳,时至今日,他始知了,这人世间竟是无一人真心待他,那些个平日里待他好的,却俱是怀多心思。玲姐姐待他好,是因了她以为烈阳喜欢自个,爱屋及乌。靖阳待他好,是贪了他美貌颜色,欲占了去的。烈阳待他好,是因了妒嫉靖阳待他,摆了身边的,即便是或有真心待他,却终是禁不得刺激。便是他心意相属之楚哥哥,虽是无甚心思却是不解了他情意终是使他徒增伤怀。
烈阳晓得适才举动,已是将了这出尘清雅之人惊得惶恐,不再信他,幽幽叹得一声。好不容易,世间有了人懂他,却是自个毁了这人予他的信任。这信任既失,是如何也寻不回来了。心下怅然,着了衣裳,颓然地出了房门,却是见了吕玲惶惑面色,抬头四望,不由得扬了俊眉,瞧了那远处骏马之上的俊俏人物,冷声道:“靖阳你意欲何为?”
那马上人物正是靖阳,只见他缓缓下马,刹时,将这处厢房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着甲兵士,立时予靖阳让了一条道来。靖阳缓步行至烈阳面前,淡然笑道:“这般阵仗,摆得如此明了,皇兄竟是瞧不出么?皇兄天纵英才,何时变得愚笨至此了?”
烈阳反手捂眼遮了那明晃刀光,心下苦楚,他非是不知,实是不愿往那处想了。他料不得靖阳竟是为了阿暖予他刀戈相向,这兵阵刀光寒冽,抬眼望去人头攒动,围了他这一处之人,竟是不下数万兵众。心下揪然,靖阳竟是早有预谋。靖阳掌管天下兵马,忠于他之人不下数十万。他往日里虽是信了靖阳,却总是因了宫变一场作了前车之鉴,将这忠于靖阳之兵马调了边疆。而今这数万兵众,应是靖阳死忠军士,何时调至了京都,他竟是一点也不知晓,更为曾有甚么风吹草动,这般无声无息,不是早有预谋,又岂能如此完美?
心下悲痛,靖阳竟是如此欢喜于阿暖,不惜逼宫于他,这等谋反之事,竟是只为了阿暖一人。心中虽是痛楚难当,终是见惯了场面,阻了玲珑欲往前喝斥之举,高声笑道:“靖阳谋反,你便料定了朕不会携兵来得?”
靖阳依旧浅笑,镇定自若,似是万般盘算,早在了心间一般,雍容大度,浑洒自若,真个是大将之风,烈阳虽是气恼,这一瞬间,便也是瞧得痴了。他心知自个实是一点也恼不得靖阳。却听得靖阳笑颜:“我又岂会算空?你每每来我府上,总是只携了一两太监内侍,不携兵众近卫,故而我才在这府中携了你。我原本再缓些时候,今日却是缓不得了。你若是将阿暖予我,我便放你回宫,依旧做这君临天下之王者!”
“若是朕不肯呢?”烈阳俏眉微挑,往日里私下出宫见靖阳以解相思总是不愿侍从相随,倒是让靖阳夺了空子,这会儿,他竟是要为恋了靖阳付了这整个王朝。
“那么靖阳便做了这王朝君主,到那时,我位高于你,阿暖也将属于靖阳。”靖阳神情愉悦,竟是胸有成竹。
烈阳却也不恼,只是作了恍然之状:“你竟是以为得了权势,便可得了阿暖么?阿暖心中无你,你即便是得了,也只得一个身子。”
“得不了心,得了他的人也是好过。你莫在言语,只需说了,究竟是交不交了阿暖?”靖阳面上笑容淡去,言语之间咄咄逼人。
烈阳拉了玲珑,神情却是平和得紧,只是笑言了:“朕这天下,早就坐得腻烦,你即是想要,拿去便是,朕还可予你做场好戏,把天下安安生生地交予了你,断不会有人反抗,以免战火再起,祸及无辜。”
靖阳惊讶,烈阳竟是顶点恼怒也无,曾记得十余年前,年少烈阳因了亲人背叛,怒杀众生,仿佛夜叉恶鬼,着实让他惊惧,这些年虽是不见了那凌厉锋芒,但其余威犹在,今日此举,实是有几分心虚。瞧得此景,心下明白烈阳之意,烈阳竟是连天下也不要,只是为了护着阿暖,心头滋味刹时复杂万千,喃喃道:“你竟是如此喜欢阿暖?”
烈阳沉眸不语,身边吕玲挨不得,张口欲说。烈阳瞧得,厉声道:“你若是说了出来,朕立时便自尽于你面前!”
他不愿此刻徒惹了世人嘲讽,拉了玲珑入了厢房,合门之时,望了那冷肃靖阳,目中显了留恋神色,此门一合,他与靖阳便是另一番场景,且容他慢些阖门罢,靖阳,瞧朕一会罢。奈何靖阳却是转身而去。靖阳终是心中无他,颓然合门,烈阳跌坐于地,眼眸对上了一脸震愕的阿暖,苦笑道:“你适才听见甚么了?”
阿暖敛眸,喃喃自语:“今儿个,阿暖倒是成了祸水了。”
烈阳晓得他已是全听得了,深吸一口空气,镇定了心神:“阿暖,今日之事,是朕对不住你。故而,朕便是舍了这万里江山,也会护了你。”
抬了清润双眸,阿暖却是不语,一个对不住便将了千斤重负压了于他,这君王也恁是狡猾。分明是心累了,不欲再作天下之主,却是因了一个对不住,便与无形间,将一个覆国罪名迁了他身上,他这娇弱身子,如何担当得起。外面此等场景,应是不会危了楚哥哥罢?心头忆起了楚子敏,心下方有几分惶惑,应不至了罢,靖阳王爷应是不晓得他与楚哥哥之纠缠。只是这般想着,心却是忐忑不安起来。
见阿暖不回话,神思游移,烈阳不由得苦笑,他知阿暖已是对他起了生分,也不求回应,只是望了吕玲:“玲珑,无端牵连你入内,苦了你了。”
吕玲嗔怪:“你我何等关联,如此说话,我可真个生气了。”
“玲珑莫气,是朕不是。”揪然悲道,烈阳苦笑,“今日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玲珑,你切莫怪靖阳,他也是苦楚之人。”
吕玲冷笑:“我倒是瞧不出他有何等苦楚,分明仍是个人性小伢儿,得不着便强要,天下让予这等人坐了,怕是不得安生了。”
烈阳无语,终是不知如何劝慰,只得抱膝坐了地上,他三人自今日以后,命运便与之前不同,他从今日起不再是君王,无了那权势,他能保住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