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记年 by 眉如黛 (父子)[年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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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记年低笑著,道:“因为添香姐,从未真正在心底,把记年当作孩子吧。整个浮屠堡里,其实给我压力,对我期望最大的,不是师父,而是添香姐。”
他摇著头,轻声道:“可是……父亲他不一样,他眼里,根本不认为记年有什麽值得夸耀的地方。他看我,像看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无是处,可他不能不管。所以,在他面前,我无论丢什麽丑,挨什麽骂,闹怎样孩子气的脾气,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还有人能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虽然心里也难过,但一想到,将来总有机会,能让父亲赞我几句,那麽就算我庸碌一生,又或是英年早陨,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添香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沈默半天,才阴森森的道:“小公子对堡主,不过是孺慕之情吧。”
花记年脸迅速的红了一下,狼狈而窘迫的匆忙答道:“那是当然!”
添香一笑,如冰河乍解,春至花发,她笑道:“那便好。前几天吴堂主还在跟姐妹们说,小公子已经十四了,是应该知道男女欢好之事的年纪了。堡中新来了几个小女孩,都是容姿秀美的丫头,已经送到朝花阁了,回去後小公子可以自己指一个中意的。”
花记年显然没料到她会提这件事,但堡中男女淫合之风极盛,江湖中浮屠堡身负恶名大多为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去推辞。他向来善察人心,微一思索,有些犹豫道:“添香姐,我原先以为,你对我……”
添香笑,脸上的妆容一如所有烟视媚行的女子,连眼角微笑的细纹都足以掩饰:“添香早非完璧。”
花记年认真的看著她,还是分辨不出那丽容下真实的年龄,他轻笑了一会,转身向朝花阁走去,他低笑著说:“我总觉得,添香姐在知道那件事情後,便开始有些疏离记年了。真的……有那麽恶心吗?”
添香脸上变色,当即颤抖著跪倒在地上,低喊:“小公子,添香没有……”
花记年看著她笑,好半天,才伸手扶起她:“我又没说什麽,我们认识多久了?记年如今十四岁,自记事起,便是添香姐在我身边,若我真有中意的女子,也该是日久生情。你若是真想劝我与女子欢好,又没在疏离我……”他顿了顿,看著女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她一般高了,於是唇角含笑,续道:“何不自荐枕席。”
添香觉得看著少年唇角徐徐绽开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晕眩,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在生气,还是在随口调侃,只得喃喃道:“小公子……”
花记年伸手扶正她鬓边的簪花,轻笑道:“别说……你知道除了他,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孩子看了。你若是真担心我沾染了什麽龙阳之癖,断袖分桃之好,那我如今告诉你,添香这十四年的不离不弃,在我心里,比血缘之情还有更深些呢。”
添香大喜,随即蹙眉看著少年,看到他脸上一片秋水不惊,委实不知他话语中几分真,几分假。最终只能强笑几句:“可小公子的话朝令夕改。或许……公子再和堡主见上几面,就要告诉添香……”
花记年轻轻摇著头,长眉略蹙,眼如凝波,观者无不为这绝世的风姿而随他怅惘——每到人前,他就恢复成这副俗世佳公子的模样,他叹著气,蹙眉道:“你还要跟我打赌吗?可我真真不敢跟你赌这个,什麽事情扯上他,我就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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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老女人...也蛮...可怜的...
小花到底在想些什麽呢...摇头中(真想说一句:“请听下回分解。”…_…)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Posted:2007…07…28 18:49 | 5 楼
sophi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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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18'父子'
添香摇了摇头,满头珠翠轻轻摇响,终究没有多说什麽。
花记年随添香回了朝花阁,阁中果然有几个姿色宜人的女孩在侯著。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看到那些年轻而稚气的面孔,皱了皱眉,便打算让她们各自都散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女突然冲了过来,伸手挥了花记年一个巴掌。少年一怔,步法错开,堪堪避开这一掌,可尖锐的指甲还是在他皮肤上带出淡淡的血痕。
这一掌,满座俱惊。花记年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腕,轻声责怪道:“你不要命了?”少女涕泗横流,大哭起来:“我才不要伺候你,我才不要伺候你!”
少年一时间哭笑不得,和添香对视一眼,才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我等会便叫添香送你们出朝花阁。”那少女哭的越发凄厉,一会便鬓发散乱,花记年只觉得这一世烦恼接踵而来,眼看著添香要伸手来拉这个少女,心中突然一动,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暂且出去,又回过来安抚少女道:“你在哭些什麽,可是在堡中受了什麽委屈?”
那女孩拉著花记年的袖子嚎啕大哭,良久才静下来,只是不住啜泣道:“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大家都死了,你不准要我伺候你,也不准不要我。她都跟我说了,如果小公子不要我们,便要去伺候堡里的下人……”
花记年淡淡的笑了一下,居然没有反驳,眼睫微垂,柔声劝慰道:“那你打算如何呢?是要我送你出堡吗?”
少女惊愕的看著他,脸上泪迹未干,犹豫道:“你真的愿意帮我?”花记年点了点头,叹息说:“你,真以为……我有权力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吗?你可看到刚才那个宫装女子?只怕我挑谁侍寝,她表面不在乎,暗地里总会对你们不利。你,还那麽年轻,不过是豆蔻年华,我又怎忍心……看你无辜殒命。”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讶然道:“她,她为什麽——那你为什麽还留著这样的人在身边?”花记年轻笑道:“她陪了我十四年,怎样的韶华都陪我耗尽了。我就算不喜欢她,可如果与她携手相伴能让她快乐些,我又怎麽忍心拒绝。”
花记年看著少女,眼睛清澈,怅然叹道:“我生下来便在这儿了,堡里怎样的丑恶淫靡,我都已习惯了。可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我怎能眼睁睁看著你在这染缸里耗尽韶光,泥潭深陷。你不愿意呆在这里,那麽,即便我在堡中人微言轻,还是愿意尽绵薄之力,送你出堡。你,可愿意相信我吗?”
那少女沈默的盯著花记年看了一会,几不可闻的说:“没想到浮屠堡里还会有你这样的人。”花记年听了他的话,微微垂下眉眼,在背光的阴影下,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笑意,声音却依然低醇柔和:“你如果肯信我,我一定送你平安出去。”他说著,伸手执起少女的手,带著她翻窗出了朝花阁,一路走到一丈来高的浮屠堡偏门。
花记年笑著,伸手跟偏门的护院打了个招呼,那十多个护院立刻拉开重重铁栅。少年轻推了那女孩一把,说:“快走吧,不然她又要追来了。”那少女静静看著花记年,不知道想些什麽,突然伸出手去,将颈中挂的一小块翡翠扯下来,挂在花记年脖子上,眼眶一红,低低道:“你叫我伊心愁好了。我以後……也许我会再来找你。”
花记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柔声笑道:“好。”他看著少女快步朝堡外走去,突然温柔的说了一句:“以後……不要再混进来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那少女浑身巨震,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花记年一眼。花记年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挥了挥手。少女脸色惨白,快步逃出堡门,眨眼间便走的远了。
花记年看著少女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唇角抿出一缕笑意。只听後面一个清澈而饱含愤怒的女声说:“添香终於明白,原来自己在小公子心底,居然是这种地位!”
花记年愕然看著她笑:“添香,你误会了。”不知何时,少年已经对这个大他一旬的女子直呼名姓,但这样称呼却更显亲近:“我只是骗骗那个小姑娘。”
花记年笑著,伸手抽出添香腰间的银笛:“我忘带剑了,笛子借我用用。我今日……总算能报仇了。”
那少女一路狂奔,在半山腰的密林中乱绕乱闯,在再三确定没有人尾随後,才从小路上兜兜转转的寻路而下,山路上,一个身著翠绿长袍的少年倚树而立,在看见少女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声音低醇柔和如春风流水:“秋衣,你回来了。”
那少女喘著气,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古本,勉强笑道:“我拿到心法了,加上阮公子上次到手的剑法,少爷的驭剑术剑谱便全了……对了,阮公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应该叫我伊心愁吗?”
绿衣少年笑道:“好了,我记住了。将秋衣倒过来念,即为‘伊秋’,‘秋‘字加上一个‘心’字,即为‘愁’。好一个伊心愁。秋衣大概是第一次出还真山庄,兴奋的连化名也早就想好了。”
秋衣俏脸微红:“好了,当初要不是阮公子求我,我才不会陪公子走这一遭。不过,只要是真正能帮到频真少爷,就算是暂时瞒著少爷,秋衣也是义不容辞的。”
绿衣少年赞赏的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次混入新选进堡的女孩之中,可有出什麽乱子?”
秋衣似乎想起了什麽,有些急促的说:“对了,我本来拿到了心法,可错过了时辰,门卫森严的如铜墙铁壁,我差点出不来……多亏了一个少年公子,他人很好,品性也好,真不像浮屠堡的人,是我拿谎瞒他,求他送我出来,可不好就不好在……他,他最後居然认出我是混进去的了……”
绿衣少年脸色突变,惊道:“不好!浮屠堡哪里可能有什麽好人!他必是暗地里随你跟过来了。”
秋衣摇头不信:“不可能,我再三回头查看过……而且,他若是不好,为何还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