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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琥珀泪-第69章

小说: 琥珀泪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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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亮便作出一副得瑟的样子,故意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麻死了麻死了,好悲壮的举动哦,还天涯觅爱呢!行啊你,韵公子,你伟大了啊。”



  我也顾不上教训白亮,掏出一张钱就甩到桌子上,说:“谢谢啊,请你们喝咖啡的……我先回去了……”



  我飞一般跑回茶楼,咚咚咚咚往楼上跑,妈妈在后面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小灰也纳闷地挠着头,我听见他在跟妈妈说:“小韵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了吧,你看他这神经兮兮的,一会儿病殃殃的,一会儿又生龙活虎的,跑得比飞得还快。”



  我跑回房间,颤抖着双手打开电脑,按照康乃文所说的,在网上搜寻了一下三峡移民的英雄榜。原来三峡工程竟然如此浩大,简直就是一部雄浑的史诗,目前的移民人口已经达到八十多万,预计移民人口在一百二十万,在世界水利史上亘古未有。这样看来,青龙湾不过就是这部雄壮史诗里短短的一行,想要找出青龙湾的英雄榜,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凭借学来的强大信息索引知识,从巫山移民网里面找到了巫山县所有的移民名单,其中也包括青龙湾桂花村。桂花村人口不多,多以老人小孩为主,在外打工人员颇多,所以很多人都选择投靠亲戚,或者那些老人的儿女本身就在外地买了房子,就直接投靠儿女去了。其余无处可去的,大都迁往了湖北省荆州市。



  我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上面:邱光福。



  我再看后面的迁址:湖北省荆州市埠河镇万众村。



  这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记住的地名,但我害怕忘记了,所以就把地址存进手机里面。然后,我便关闭电脑,使劲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拟定一个出走计划。这段时间在骆扬的剧院里面登台演出,我也攒下了不少的钱,刚好可以用来救这个急,不用跟家里人要钱,所以,我可以不知不觉地离开。



  我越想,就越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完美得无懈可击。然后,我提笔写下一封离家书信:



  “亲爱的妈妈:



  “孩儿不孝,在此叩别。从我出生到现在,这期间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我也不必累述赘提,因为多得数也数不完。可是,您却从来不肯聆听我的心声,专制地为我制定人生所走的路线。妈妈,我不是傀儡,也不是玩偶,更不是俘虏,我不能听命于别人的摆布,我长大了,我要自由。



  “我知道,我不配在您面前提爱这个字,因为在您的繁文缛节里面,爱应该是建立在一对男女的基础之上。最近,有个叫李安的导演,执导了一部叫做《断背山》的电影,您去看看,也许会明白我们内心那份孤独与忧伤,也许会明白其实我们是可怜而又可悲的,也许会明白我们内心对理解与支持的渴望诚求。我们的爱丝毫不比别人的肤浅,我们爱得举步维艰,却也爱得那样执着,我们不应该受到扼杀,而是呵护。



  “还记得您在知道杜世菊阿姨私奔的真相之后,您说过一句话,您说原来她可以这么勇敢,视封建礼法、世俗伦理于不顾,敢于冲破束缚去寻觅自己的真爱。可为什么您就不能把这样的评论加在我们身上呢?您可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听到这句话啊。妈妈。



  “今天,我走了。不管伦理道德的天罗地网会不会放过我,我都会坚持自己的路走下去,因为我坚持自己的爱。说不定,我会成为那条漏网之鱼呢。对了,那个叫李安的导演,他说过,两个人相爱,不关乎性别,他们只是单纯的相爱。您觉得呢?



  “您不孝顺的儿子,韵。二零零六年,七月十六日。”



 
…… 第三十一章 荆州到芜湖 ……



  望穿雨帘,痴人浮现;



  暖若春光,映照旧颜。



  红尘缘,雁南迁,哪堪此情多变?



  念难倦,思万千,一尺红烛独燃。



  第二天早早交了房,我们便商议着如何寻找当地移民局,或者寻找与移民相关的政府机构。正商量着,一个电话响起,是小姑打来的。我知道,一定是妈妈让她打来做说客的,想说服我回去。我正要挂电话,大熊说:“先别挂,跟她报个平安也好。”



  于是我听从大熊的意见,便接通电话,小姑的声音很大,仿佛要把电话振破似的:“韵儿!韵儿,你在哪儿?”



  我淡淡地回应:“我现在在湖北省荆州市。还没有找到干爹和焰子哥哥,移民榜上没有他们,他们给弄丢了。”



  小姑见我带着哭腔,便急躁地说:“哎,你这个傻孩子!快别找了!就算你把荆州翻它个底朝天,你也找不到人的!”



  我给小姑这样一说,立刻就精神抖擞了,听她那口气,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不然就不会这样肯定我找不到。果然,小姑娓娓道出了真相:



  “韵儿,小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妈这次做得也真是太绝了。她一直央求我替她保密,可是姑一想到你在外面跟流浪汉似的漂泊寻人,我这心里就不好受!你啊,就先撤离荆州吧,你干爹根本就没有迁到那里去。你也知道你姑父是市委副书记,位高权重,一句话就可以做出一个重大的改变,所以你妈妈就死活央求他从中作梗,移民名单上写的是迁到了荆州,实际上是把你干爹安置到了安徽省芜湖市湾沚镇的城南村!”



  我这才如梦初醒。都是妈妈,又是妈妈!天啊,我自认为我逃离了那个家,就可以获得自由,就可以找回我的焰子哥哥,想不到我逃到哪里都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她就像一个威力无穷的女巫,我怎么跑都跑不过她的眼皮子。



  我感到一阵眩晕,小姑继续说:“韵儿,你也知道,小姑是因为疼你才告诉你真相的。但是小姑也得替你妈劝你一句,还是回来吧,你妈妈她需要你,江家需要你啊!你就不用担心你干爹了,政府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足以充裕地过完下半辈子了!虽然你妈妈做得是很过份,可她绝不是起心要害你!也许只有等到你自己为人父亲的那一天,你才会明白的。”



  我说了句谢谢,便挂断电话。大熊在旁边也听得七七八八了,他二话不说,便拉着我的手急匆匆地向前走,说:“走,去车站。”



  列车把一个又一个村庄、一座又一座城市抛在了身后,直朝芜湖市奔去。我看了看身边的大熊,突然发觉他消瘦了。他原本饱满的脸膛,现在陷进去了,两排颌骨在面部撑得老高。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罪人,连累了这么多的人。在恍恍惚惚的梦中,我仍能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戚敏、满脸鞭痕的小梅,她们在梦中变成厉鬼,伸长了舌头,前来向我索命。晓风也说是我害死了他的妈妈,如果不是我给她介绍到那个破医院去工作,他妈妈就不会死,他也就不会家破人亡。



  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惹得满车的人都回过头来盯着我看,一口一个神经病。大熊用嗔怒的眼光看他们,把他们抱怨的目光都抵了回去。然后,他紧紧搂住我,安慰我,像哄一个小孩儿。



  到了安徽芜湖,刚好是凌晨四点,我们在车站里坐到天亮。大熊让我靠在他肩上睡会儿,可我死活不依,我说你在车上就只管照顾我,你累了,该你睡会儿了。大熊便笑着说,就你那弱不禁风的身板儿,我往你身上一靠,你就坍塌了。 



  我终于笑了。几天来我第一次笑,大熊带着幽默的话,触及到我内心的感动,我巴巴地望着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哥!”



  大熊微微怔了怔,然后抽动嘴角笑道:“哎呦!你这小黏猫,也知道开口叫人啦!来吧,来哥抱抱吧。”



  我便张开双臂扑到他怀里,也不管候车厅里那些东倒西歪的乘客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们。我说:“你为我所做的,我都记住了,我不会忘记的。你记着,我下辈子会还你的。”



  大熊说:“谁要你还啦!敢情你就是一债主,上辈子我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来还你似的!你要是再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可不高兴了啊,没准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你怎么办!”



  我知道大熊是在开玩笑,可我却想,如果此行没有大熊的话,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过来。一路上他就像照顾一个婴儿般照顾我,无微不至。大熊是个好男孩,不管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虔诚地希望他能找到他的最爱,幸福地度过此生。



  天亮了,人们便挤着涌出车站。打了辆开往城南村的小公交,我坚信,焰子哥哥一定就在那里了。有了小姑的帮助,我想,妈妈再缜密的计划,也都土崩瓦解了。我抚摸着那只琥珀,突然觉得它就像一滴眼泪,明晃晃的。



  找到了城南村的村干部,向他们说明来意之后,他们便热忱地帮我查阅相关记录。当我兴高采烈地等着结果的时候,干部的话却令我惊呆了:城南村根本就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巫山县的移民,更别说是青龙湾桂花村了。



  这句话就像给了我榔头一棒,我想我就要昏厥了,如果不是大熊一直扶着我,我立刻就会倒到地上去。那位胖胖的村干看我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便说:“这样吧,你上我们芜湖移民网去发一个寻亲启示,说不定当时的确是有邱光福这个人迁进来,怕是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就把这个名字漏掉了。”



  接下来我们就在湾沚镇租了一间简陋的民房,房东是一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安顿好行李,我们便去了网吧,上村干部所说的芜湖移民网登寻人启示。我们在镇上住了好几天,一直苦等着别人的回复,怎料一直没有音信。



  那天,我们垂头丧气地从网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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