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继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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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魔父明明说…」他明明说不要救他的,怎麽会反悔。
「你要相信你魔父,也要相信白衣,他们都是爱你的,舍不得你受苦。」所以诛天一定会救白衣,而白衣也会平安归来。
「虹姨…」虹姨这句话的意思是…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自责,好好养伤。」她抚著他柔软的发丝,发丝里有著血污,「有些事,是天生就注定好的,避免不了。」就像夜潋离开魔剑道,白衣爱上暗踪一样。
「所以剑理为了白衣而死,他认为是值得的,而夜叉鬼和白衣为你牺牲,在他们所想也都是值得的,有些事,并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只能怪命运太捉弄人。」
「我…」有了虹姨这番开导,他觉得好多了。
「暗踪,你要学著接受事实,而且你要好好珍惜你自己,记得,还有很多人爱著你。」尤其是白衣,「好好休息,我明日再去问你魔父的意思。」天色很晚了,她也该走了。
「虹姨,谢谢你。」暗踪目送著她的背影,他,就再等一日吧。
★★★
「听说你不愿用不二刀交换白衣。」她质问著诛天。
「你一大早来,就是同我说这件事?」
「当然,白衣是我看著长大的,我能不关心吗?」
书房内只见两条人影,「是魔父和虹姨!」他才想说来问问魔父的意思呢,没想到虹姨这麽早就来找魔父,暗踪细细的倾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不二刀是绝对不可能去交换白衣。」这点,他无法让步。
「那白衣怎麽办?」任他自生自灭?
「我会想办法。」魔魇大军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策动。
「等你想到办法,白衣就被折磨死了。」她气她的兄长,怎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会的,只要再等我一些时间。」他就能救出白衣,同时消灭天策真龙。
再来,他们说什麽,暗踪已经听不见了,为什麽魔父不赶紧去救他,难道,对魔父来说,白衣并不重要?!暗踪摇头苦笑。
既然魔父不去救,那就他去救,「虹姨,对不起。」不是他不愿意好好珍惜自己,而是他爱白衣胜过自己的生命,魔父叫他等,是要等多久,三天?十天?一个月?他不想看到白衣的时候,他已是一堆白骨,他发誓,就算他死,他作鬼也要救他出来。
暗踪再度偷偷溜出魔剑道,在行经中原与西漠边界的高山之时,看到数十个人,正在追杀一名白发之人,「白衣?!」他什麽时候从地牢跑出来的?暗踪眼看事不宜迟,迅速跳入战圈,对著白衣说,「你先走。」这些人他还不看在眼里。
「我…我先去前头等你。」白衣语调不稳,身上无一处不是血迹,他往前走几步之後,便坐著歇息。
「白衣!」只见暗踪快步向这边走来。
「这麽快。」白衣淡淡微笑。
「就只是一些小喽罗。」白衣应该是天策真龙重要的人质,怎麽迳派一些不成气候的来,「你没事吧?」他连忙探询他的伤势。
「我没事。」白衣握住暗踪探询的小手,「我们还是赶紧走,不然等下追兵又至。」
「嗯,也好。」还是赶紧回魔剑道比较要紧。
白衣顺势让暗踪搀起,却不心颠了一步,跌进暗踪的怀里,「啊…」
暗踪呆呆的看著白衣放大的脸庞,那麽近与他相对,还是第一次呢,暗踪微微红了脸颊,但是腹部传了一阵剧痛,让暗踪瞬间醒了神智,「你…!」
暗踪愣著望著腹部的匕首,倒退了数步,「你…不是…白衣…」没有那双湛蓝的眸子,没有他送他的香囊,更何况白衣不可能这样伤他。
「我从来没说我是。」他轻轻撕下易容的面具,狰狞的面恐,有著得逞的快意。
趁著他沉醉在奸计得逞的快愉之时,暗踪趁其不备,提起夜叉剑,往他的头劈去,「冒充白衣,你就该死。」倒在地上的尸首分离,还不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就死在敌人的手上。
暗踪决然的拔出匕首,血汩汩的从伤口流出,「咳…咳…」暗踪喘著气,他的手紧压著伤口,却不能阻止,血如无止尽的从伤口涌出。
「不行…」他还要救白衣,他还在等他,暗踪微颠地往前几步,紧握住夜叉剑的手,已呈现死白,无力的双脚,支撑不住,大量失血的身躯,又颓然跪倒。
「白…衣…」他如果就这样倒下去,谁来救白衣,不行,他一定要挺住,他要死也要等到救白衣出来,暗踪用夜叉剑努力的将自己撑起,却忍不住头晕目眩,扑倒在地面。
这一摔,疼得暗踪频频抽气,用尽力气眨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路,却发现前面有一棵树,「紫…檀…木…?」有著白衣身上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暗踪一心想要往那棵树下前去,可是已经不听使唤的身躯,无法更往向前迈进。
如泉涌般的血水不停冒出,使得暗踪全身簌簌的颤栗,「我…要…去…」他要去那个能令他安心的地方,他要死,也要死在那个地方。
暗踪不管鲜血迸裂的伤口,缓缓的,一点一点的,随著他的爬行,拖曳出长长的血痕,蜿蜒曲折。
暗踪还是坚定意志的爬向紫檀树下,他用仅剩的气力,将自己翻过身,靠坐在紫檀树下,他浅浅的吸入一口气,沁入鼻腔的,都是白衣令人感到心安的味道。
「对…不…起…」救不了你,他好想再见他最後一面,告诉他,他好爱好爱他。
「呃…」逐渐朦胧的视线,浑沌的神智,他就要死了吗?
暗踪将捂住伤口的手拿开,满是鲜血的手,在地上,写下他最後的遗言,渐渐的,他呼吸不到任何空气,掏出香囊,紧握住它,「白…衣…」如果有下一辈子,他可以当他的情人吗?
沉重的眼皮,轻轻的阖上,在死之前,他依然见不到他最爱的身影,「白…」吐不出最後的话语,暗踪头一偏,在紫檀的满天落叶下,沉沉的睡去。
『给哥哥抱好好玩喔,我以後一定都要给哥哥抱。』
『好。』如果有机会,你还愿意抱抱我吗?
『你走,不要管我。』
『你这样我怎麽放心走。』那就不要走,永永远远的留在我身边。
『我喂你。』
『不让。』
『抢不到就没得吃。』
『谁说我抢不到。』这种幸福…还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与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就要生活的无忧无虑,不是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下辈子,我能当你最心爱的人吗?
『睡吧,我在这陪你。』
『嗯…』在我死之前,依然见不到你的身影。
『你怎麽来了?』
『我来带你一起回去。』对不起,这一世,我不可能再与你一同回去。
『你不会离开我,不管我吗?』
『不会的。』永别了,白衣,这一次,换我离开你。
月上焦璁,地牢之内,依稀月光,洒落在一名男子身上。
「暗踪!」白衣大声惊叫,巨大的惶惧,笼罩他的全身,胆寒的战栗,缠绕他的神智,涔涔冷汗,滑落下颚,杂乱的呼吸,显示方才的梦魇有多麽骇人心神。
白衣抬头望向窗外,「是梦。」好险是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几乎要相信,暗踪已经死了。
白衣暗笑自己的愚昧,这,怎麽可能,暗踪现下应该在魔剑道,而且魔父不可能再让他出魔剑道,所以他不会有危险,只可能在魔剑道养伤,白衣稍稍的挣扎,将他吊得半天高的铁鍊,随著他的扯动,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距离那天在西漠之战,已经有两天了,剑理死,也已经两天了,白衣竭力忽视令他喘不过气的苦闷,他,服侍他,有十年了吧,如此贴心的照顾,以及以死悍卫他的决心,让他,满怀愧疚,他是他的主子,没想到没能保护他,却又拖累他,陪伴自己度过漫长的十年的他,最後竟然死在他的面前,尸骨分离,他却连替他收尸都做不到,他实在不堪,也不配作他的主子。
「剑理。」短短一声,是思念,也是心痛,白衣忍著无法调养的内伤的阵痛,环视著阴湿的地牢,魔父会来救他吗?希望不会,他不想增加他的负担,而…暗踪,只要他过的好就好。
「白衣。」黑暗处有人轻唤他的名字。
「谁?」白衣警戒的问,却在看到来人时,不禁愕然,「暗踪?」他怎麽会来这儿?
「我来救你。」他说过,他一定会来救他,挥剑而下,锁,应声而断。
「你不该来这儿,这里很危险。」如果被天策真龙发现,後果可就不堪设想。
「我不怕。」只要能救他出来,他就什麽都不怕,何况现在他根本不需畏惧腾龙殿,暗踪推开牢门。
「没人发现你吗?」腾龙殿的守备,不会如此松散,暗踪是如何进入的?!烛火忽明忽灭,让白衣看不清暗踪的表情。
「他们全都死了。」剑再度挥下,同时斩断两条束缚住白衣的铁鍊,白衣身子一软,暗踪连忙扶著他,「你没事吧?」本该是一身白的他,此时,却是满身血污,受到重伤的他,天策真龙却将他吊在半空两天,这样的折腾,白衣怎麽受得了?
「我不碍事。」只是内伤没调养,又被半吊空中,一接触到地面,难免会感到不适,「你呢?」就怕他来这儿时,受到任何的伤害。
「没事。」暗踪轻笑一声,他,总是这麽关心他,「我背著你可好?」他的身体太虚弱,不适合奔波。
「如果被人发现,是会拖累你的。」白衣言下之意就是不要。
「守卫都死了,所以暂且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暗踪蹲下身,「再不快走,就真的会被人发现,上来。」
白衣依言让他背著,「如果太累,记得告诉我。」他还可以自己走,白衣轻轻的靠在他的背上,小时候,他也是这麽背著他的呢。
「嗯。」他能平安,他的心愿已了。
★★★
趴在暗踪背上,迷迷糊糊睡著白衣,幽幽的转醒,「暗踪?」已经走很久了吧?他不累吗?
「就快要到了。」暗踪仰望著星空,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