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31焉知绯福-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夜风流就换得死于非命英年早逝,我已是够惨,可这男人,活得好好的,看他面孔英俊衣着精贵,非富则贵,可那脸上的愁苦,好似全非洲人民的苦难都让人一个人承受了。
他独自一人枯坐在床边,头向下低着,我贴在地面上,自下而上观察他的表情,他脸上有泪珠,即刻就要落下,我赶忙闪躲,以免打湿自己。
我认得他,他是段氏财团的主席段祺瑞,巧合吧,跟我居然同名。
同名不同命,他是玉石我是瓦片;他是棉球我是杂草;他出身名门,金玉满堂;我就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这贫贱的小地方,段祺瑞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的脑筋还在转,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着是不是可以从这有钱人那里再捞一笔票,天使已经敲起我的头,说,你已经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我极失落,恨不得去死,可惜我已经死了。
天使拖着我想离开房间,边拖边唠叨:“也真是奇怪,你明明求生欲极强,生命配额却刚好用尽,而这个段祺瑞,恐怕还要活个几十年,看他这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我哭丧着脸,想哭却没了泪腺,“他巴不得死的话,那我去替他活好啦,可怜我哪……”
天使呵一声,表情鄙夷,“你这话若早说一晚还好,只可惜,你最后的愿望已经用完了。”
“什么?”我一惊,跳起来,一下就到半空中,再缓缓落下,揪住天使问:“愿望?我没有许愿哪!”
“哦,人在临死之际都有机会许最后一个愿望,就象临刑前可以饱餐一顿的死囚,我昨日见你时,你正欲火焚身,脑中尽是欲念,我已经帮你实现了啊……”
“可那不是我的愿望!”我大恼,这自命不凡的家伙怎么可以为我擅作决定!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我拖着哭腔哽咽半天,突然手一指,对着那段祺瑞道:“我的愿望就是做一个象他这样的人,有钱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没人敢瞧不起我欺负我,想做什么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得到!”
天使听着我这凡人的愿望,感到可笑之极,他无聊到打个呵欠,说:“唉,你们全都是一个样子,都快要死了,却恨不得那一瞬间享尽一世的荣华富贵,哪里有这种可能!”
“这么说……”我的心情降温一百八十度:“我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啊。”
“你若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看到他没有?”天使指指段祺瑞。
天使说:“你听不到他的心声,我却听得到,他痛苦,痛不欲生,他人生最后的愿望,就是可以去死!”
我啊一声,说:“怎么可能,他若是想死,自杀有一万种方法,有人专门出书来研究此道!”
天使摇头:“往生不容易,求死也难,他的生命配额未尽,想死也死不了!”
“居然……有这种事!”
天使说:“不过这倒是你的福气。你想活,他想死,你们的生命愿望可以中和起来,我倒也一下省力气啦!
“你是说……借尸还魂?”我试图用自己对超现实的一点浅薄知识解释。
“借尸还魂?哈哈哈哈,你这想法真可笑!我听都未听说过!你哪里有什么魂魄,只不过生命配额用尽,就此烟消云散。现在我只需要把这个段祺瑞的配额移给你,把他的名字报到上面知道就好啦,反正……反正你们的人间代号都是一样的!”
“真的这么简单!”我目瞪口呆。
“就是这么简单啊……不过你得考虑清楚,你若是进入他的人生,就得抛弃你在本来人生的一切,等同于你从未存在,可是你的记忆还在……”
我已经急不可待,挥挥手道:“我本来的人生一无所有,无须留恋,什么记忆不记忆的,你想要尽可取走!能象他这么活着,我还缺什么呀!”
“可你要答应我,在同一城市之中,你若与本来人生有所交集,一定要尽量避开,更不能试图去找回来。若是被上头发现,你我都有麻烦!”
“靠!我以前的人生,到处都是追杀我的混蛋,避都避不及,哪里还会去寻找!”
“你若是有违约定,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就象他。”
天使指着段祺瑞,那个痛苦的男人。
* * *
一切记忆倏然回到我的脑海,我突然明白,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福也是祸。
我在恶梦中醒来,从床上一坐而起,捂住耳朵嘶吼,声音大得自己的头都在嗡嗡作响。
从我醒来的一瞬间,整个病房便沸腾起来,一张张嘴蜂涌而至,一波波声浪扑面袭来,我傻了眼。
四处张望,总算找到一张熟悉的脸,非雅在一个角落看着我,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我坐在病床上,在对面电视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身上被极其夸张地包裹着层层绷带,象经历过九级大地震,事实上,我不过被油头粉面的李浩卫揍了一顿。
我一脸迷惘,模样傻透了,电视里的自己,比个落水鶏还不如,鶏还能煮成一窝汤,然而我却废物一个。
可所有的人对我关注无比,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他们的眼中迸中热切的光,极尽关心地慰问我的伤势,极尽聪明地打探这其中内情。
所有睿智顿时重回我的头脑,我严厉地皱起眉头,冲被人群挤在墙角的助手喝道:“谁让你放记者进来的?立刻把他们请出去,我需要安静!”
病房外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一涌而入,甩开壮实的臂膀,将骚扰我的记者一揽而出,到了非雅的时候,后者不屑地一哼,自行向门外走去。
“纪非雅,你留下。”我道。
他不理,继续走。
“假如你不想让李浩卫坐牢的话。”
我这一言既出,果然是有效得很,纪非雅顿时停下脚步,显然幷不情愿,连回头望我也懒得。
“你们给我出去。”我对助手和保镖道。
“纪先生,你刚刚受了伤,我们怕……”
“你们认为他能耐我如何?”我冲纪非雅的方向努努嘴。
助手立刻点头哈腰,对几个保镖使眼色,他们有效率地退场。
“你想要说什么?”非雅的声音充满不耐烦。
我沈默,再沉默,直到他按捺不住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斜睨我。
我心中冷笑,纪非雅,即使你离得再远,我也嗅得到你身上的气味;即使你闭上眼睛,我也能够看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不说话?
我需要说吗?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的。
非雅咬着嘴唇,坚定不屈地站在那儿,他的双腿微微有些颤抖,有些事情令他犹豫不决。
第四章
“你居然这么快找到李浩卫当靠山,真是不负我望啊,纪非雅。”我道,语气淡淡的,这样才显得我成竹在胸。
非雅闷哼一声,恨恨地咬下牙:“你想怎么样?”
“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
“你不会告他?”非雅疑惑地问。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段祺瑞不屑于与小辈一般见识。”
非雅嗤之以鼻,这么些日子来,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做这可爱的表情,陌生、却亲切,象回到以往那些日子。
我不过是他脚底一块泥,连被鄙视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件事情瞒不住的。”我冲病房门口看了一眼,隔音极好,外面肯定是喧声震天,我的助手正因为应付记者盘问而费尽唇舌。
我是段祺瑞,这个男人敢打伤我,神可以原谅他,可舆论会要了他的命。
“你不要自得,这件事揭发出去,对谁都没好处。”纪非雅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他在要胁我,真有趣。
“哦?为什么?”我饶有兴味。
“你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却败尽下风。”纪非雅一字一句。
我起初呵呵笑两声,后来发现这件事有趣得令人发狂,我忍不住,笑得眼泪都要淌出来。
“难道不是?”纪非雅挑起眼角。
他这个神态,风情之至,令人目眩神迷。
“你真的一点都没变。”我叹口气道:“你真美,非雅,你真美。”
此话言不由衷,却发自肺腑,我真想拥住他,可他必然会全力将我推开。如此一来何必自讨苦吃,以我今时之身份,完全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将他揉碎在我的怀中。
“李浩卫这杂种,他配不上你。”我道。
非雅不屑:“他起码比某人可爱。”
“你毋须自作贱,非雅,你还是纪家的掌上名珠。”
非雅听到这句话,眼中划过深邃的忧伤,他极力掩饰,因矛盾而浑身颤抖,却还是说:“我早已忘了。”
“你忘得了吗?”我挑衅。
“你又忘得了吗?”他倒是聪明,反唇相讥。
“你甘心躺在李浩卫身下,为什么?”
“你心知肚明。”
我撇嘴,乐开怀:“你要报复我?”
非雅不语。
“你认为是我夺走了你的生活?”我问他,同时问我自己,又被他夺走了什么?
“李浩卫的风光仰仗他父亲李杰,十日之内我会让他们从世界上消失。非雅,纵然他不进监狱,予你也再无用处。”
* * *
我认为我是赢了,虽然被李浩卫扭断的关节至今隐隐作痛,可他已经为此付出高昂代价。他父亲李杰充其量是东南亚橡胶大王,我动动手指就可以轰掉他赖以生存的种植园,他有什么资格去沾污那曾经属于我的天使?
然而只是曾经吗?
我不甘心。
我卧躺在垫子上,背上跨坐一个女子,来自泰国的按摩师傅。她的大腿象抹了上等精油那样光溜细腻,与我的背部亲热地厮弄,可我神游天外。
骨酥脚软,脑中尽是非雅的眉梢眼角,不论是挑逗、讥讽、忿然、挑衅,都挠人心尖。
我已经被色情充满了,欲望高涨,当我从软垫上起身时,那泰国女人眼中掠过惊喜的光,她大概以为今天晚上可以成为我枕边良伴。
助手在一旁等待许久,愁眉不展,看来马到而功不成,这等没用的家伙,活着有什么用处。
“段先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助手忧心忡忡,“这次幷购动作太大,伤筋动骨。李浩卫的父亲是华人商会会长,与我们对峙的,几乎是整个东南亚商界,一旦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