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间神捕 by堕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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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蓝如烟也不是不震惊的,虽然说出身匪帮世家,可是他的手上却未尝犯过人命,对一个人看不顺眼,或是厌恶至极,设计捉弄人家,让别人出丑是有的,可是亲手扼杀掉一条生命的事情却从未发生过。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泛滥,有些恶心还有说不出的心悸。
「躺回去,别中暑了!」
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他塞回去,拉过盖子小心地在他上方制造出大片阴影却又不至于影响透气,云飞扬的眼睛在幽暗中放射出坚定的光芒。
「放心好了,我会证明你是为求自保才不慎杀人的。」
当时的情况危急,当他看到蓝如烟被浪头打沉到水里去的时候,心跳都要停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把棺材盖子拉上!」
不知道其他杀过人的人怎么想的,反正他一想到自己曾经一不小心断送了一条人命,就。。。。。。很害怕。
蓝如烟脸都吓白了,可能是极度使力后的虚脱感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陪着你呢。不过不知道现在我们到底飘到哪去了。」
云飞扬苦笑,昨天蓝如烟制造出了好大的风浪,他拼尽力气才把他救出来,小船在茫茫大海中飘到哪个位置根本就不知道,先别说他完全不谙海上航线,就算有,现下的情形也早偏移到不知名的所在,一无标志二无指向,光凭人力划船,等他们找到任何一片陆地的时候怕不早渴死了。
唉,在周围都是水围着的情况下活活被渴死真可怕!
然而虽然没有正式出过海,好歹也听有经验的老捕快说过,如果在海上被困,受不住渴直接把海水喝下去,那人不久就会发疯!云飞扬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对脸色苍白的蓝如烟强颜欢笑,转移开他因为杀人而深深内疚的注意力。
「现在?」
终于省起他们目前情形的蓝如烟一把推开云飞扬,祈祷他们一夜过去,并没有飘离航线太远。否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回到海天一色阁去了。
然而,探头出去,一看再看,除了碧蓝的海水之外还是碧蓝的海水,先前泛出点点橘黄色磷光的那片海面已经完全不见踪影。。。。。。简而言之,昨夜他昏迷了之后,云飞扬也不知道是怎么划的,还是因为风浪过大不辨方向,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回岛的既定航线,在茫茫大海上,就连蓝如烟也不一定能保证正确地找到回岛的路。
天杀的!老帮主非要把总部搞得这么神秘干嘛?就没料想到会有帮中子弟遇险迷路的情况么?
见他震惊愤怒之后全身颤抖,只当他在害怕的云飞扬小心地把他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安抚道:「别怕,相信我,没事的。」
「信你个大头鬼!」
蓝如烟虽然知道这几句安慰的话不能起什么实际作用,然而,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拍抚的动作,心情却真的慢慢平静下来,先前因内伤未愈,怒火正炽,又心情激荡而产生烦郁感消除了不少,不过依旧头晕眼花,还伴带耳鸣,心悸、四肢发麻的症状。
云飞扬这一扶他才发现他早已汗透重衣想是在棺材里虽然太阳晒不着,可也闷热难耐,又不如在外面还有海风吹吹的凉爽,看他脸色难四肢无力,多半是中暑了。
「你。。。。。。」
蓝如烟竭力伸出手来抓住他衣襟,正想叫他无论如果都得回忆起昨天划出的方向,奈何力不从心,居然成了投怀送抱的举动,反叫云飞扬受宠若惊。
「小蓝,你放心,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的。其实想想,现在我们一起在海上飘,有所爱相陪,也足以告慰平生。如果找到一个无人海岛什么的,过得几年大家加深了解后,就应该是夫唱妇随,和乐美满。哪怕啥都找不到,最坏的打算就是殉情,不过小蓝你放心,就算是殉情,我也一定会死在你前面。。。。。。小蓝?小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深情款款」的殉情告白太过感人,面颊呈现异样火红的蓝如烟直接晕了过去,拒绝把他这些没用的废话听入耳。
「真是的,这么不给面子?」
云飞扬泄气地捏捏怀中人红扑扑的苹果面颊,不妙地察觉他的体温一直在飙升,而身上虚汗不断,大量脱水。
赶紧把他再放回棺材里去,拉起盖子人为制造出大片阴影,脱了他的衣服,努力地给他扇凉降温。
「水。。。。。。」
无意识中,因为大量脱水而口干舌燥的人发出这样的呓语。
「。。。。。。」
云飞扬苦笑,适才的打斗来得太过突然,加上之前为了保命,等他想起来,蓝如烟之前带出来的清水干粮早就不知失落何方了。
「水。。。。。。」
昏迷中固执的请求像个孩子,云飞扬静静地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张开,任他找到了内里的温泽湿润之后急切地直捣而入,辗转吮吸。
罢罢罢,这海上要真的他醒不过来,找不到去那见鬼的海天一色阁总部,自己也就只有陪葬的份儿。反正他活不了,自己也肯定活不成了,助人为己、助人为己。。。。。。
还真是凄凉,堂堂两大捕快只落得在海上一同躺进一口棺材里,相拥等死的份儿。
不过这种造型。。。。。。云飞扬不知怎么就先想起了一个《庄子》上的典故来:「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掬以湿,相濡以沬。」
眼下他们的情形,可不有几分相似?
「唔!」
蓝如烟是干渴得厉害了,可是人体唾腺能制造出的液体有限,无论云飞扬再怎么用望梅止渴的心态来催发其分泌,也远远不能满足下方贪婪的一张口。
痛!这种像是婴儿吃奶般拼了小命咂吮的动作,别是已经把他发麻的舌尖吮出血来了吧?
一边暗自咋舌,一边手可不敢闲着,努力地继续扇着,力图让他的高温早早退下去。
许是天可怜见,他的努力有了点成效,渐渐地蓝如烟濡湿一片的身子体温与他同化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到底是习武之人,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实际上底子还是结实的,不然在这没水又没药的大海孤舟上,这点平常看起来没什么的小病也能要一个人的命。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入夜后相对清凉的空气让人为之精神一振,堪堪醒来的蓝如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厌恶地吐出云飞扬被含在自己嘴里的舌头,打量得自己几乎呈现半裸状态后更是脸色难看。
「偶可是傻睹梅干。」(我可是啥都没干。)
又是担心,又是消耗水份与力气的云飞扬也没神气跟他调笑,好看美人薄嗔或是大怒时的风情了,索性举高了手显示自己的清白,可怜兮兮地吐出被吮得血红的舌尖寻求同情的一瞥。
「。。。。。。谢了。」
虽然不能断定他是不是真的有他表明的这么清白,不过蓝如烟回想一下也明白了当时的危急,想到自己半昏半醒中噙住了一块湿润柔软的绵条不放,努力想榨出更多的汁来──却原来湿润柔软的是那人的舌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唉,米人虽似孩堂蠢,偶现有怜。。。。。。不用可气。」(美人睡似海棠春,我见犹怜,不用客气)
可怜云飞扬还想继续维护他浊世翩翩佳公子的表像,然而发麻的大舌头把好好的几句诗吟得似通非通,减色不少。
「如果我们明天还找不到去离岛的航线,恐怕在这海面上撑不到第三天。」
蓝如烟坐了起来,蹙着眉,看着静静随波逐流的小船,思量今后的对策。
没有食物可以生吃鱼虾当海鲜,以他们俩的武功,虽然已经大大地打了折扣,渔猎仍是不必太过担心。但要命的是没有淡水,没有水一个人顶多只能撑三天。在干涸的山区或是没有水的沙漠,熬这三天熬不过也得熬,可讥讽的是:他们现在却是处在四周都是水的情况下要渴死!在这情形下,谁都很难保自己会不会因为渴极而忍不住去喝了海水。
然而,只要一个意志不坚把海水当淡水解渴喝了下去,就会不停地呕吐,致使人完全虚脱,到头来也许连三天都撑不过。。。。。。
真是天天打雁,今儿个却偏叫雁啄了眼!都说海上人是得海上生海上死,却原来不是一句谬言。
心情烦郁,兼之看到自己一身的汗结成了盐晶,蓝如烟靠近船边伸手掬起一捧水就想往脸上浇去。
「别喝!你还渴就继续从我这里要。。。。。。」
话还没说完,一个干燥却温暖的唇又贴了上来,舌尖小心地舔过他的唇,想给那干燥的地方带去一丝的润泽──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我不是。。。。。。」
未说完的话被截止在唇中,交缠的舌相抵着,轻轻磨砺,鼓动唾上腺的分泌。
平常是调笑亲昵的举动,因为有了这不同寻常的绝境,竟尔成了救命的良方。
暂时地放下了要担心的事,只顾着贪婪地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取其中的水分与甘甜,以解一时之忧,蓝如烟心头,不知怎地轻轻滑过这一句以前在古书上看到的句子──相濡以沫!
原来就是这样的心情!
心底,有一束新生的柔丝,系住了眼前正在不断努力为自己哺渡唾沫的人。
海上飘流的日子,就这样在明媚得惑人的月与闪烁得满天满海的星光中翻过了第一页。
第二天依旧毫无希望,为了减免不必要的体力消耗,两个人都躲进棺材里睡觉,脸贴着脸,有限的空间内无可避免地形成面面相觑的景象,结果这一天下来,到最后两个人几乎没变成一双只会亲嘴的鱼。
横竖无事可做,生的希望又这般渺茫,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耳鬓厮磨,更难得的是他也不抗拒的样子。
「小蓝,只要你临死前让我做一次,我死也甘心了!」
云飞扬咬着手帕,眼神飘啊飘地闪过去,大着胆子提出平常根本不可能直接跟那人提的要求。
他可没看错,蓝如烟明明也很有感觉,也许是大家都在这绝望的环境下体会到了最后的疯狂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