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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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飞了。”
他回到桌旁。一定要写得像个样才行,他反复地提醒自己,总书记不是个好对
付的人,想骗他,是很难的。1983年,空军把南朝鲜的喷气式客机击毁,空军的一
些元老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其中几个人已经葬身勘察加半岛那永久冻土之下了。由
于健康的原因,总书记有时只能坐在轮椅里,但他仍然是苏联不可争议的首脑,他
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的大脑仍很机敏,什么也逃不过他那暗淡无光的灰眼睛。
菲尔比拿起笔和纸,开始打草稿。
莫斯科这个夜晚的四个钟头之后,在伦敦还没过午夜,丰坦诺大楼那所住宅的
主人只身一人回到首都。他身材高大,举止文雅,有50多岁。他把车一直开进地下
停车场,用自己的塑料电子卡片打开门。然后,提着自己的衣箱乘电梯上到九楼。
他情绪很不好。
他已经开了六个钟头的车。提前三天离开了小舅子那庄园似的家,行前还跟妻
子吵了一架。她很犟,但非常喜欢马,贪恋乡下生活。而他却厌烦乡下。她陶醉于
跟弟弟——第十大公——一起驰骋在约克郡那无垠的隆冬荒野上,却把他一个人孤
单单\凄清清地丢在家中。更使他讨厌的是,尽管自己是似崇尚男子大丈夫正统观
念而得意的人,而他那混蛋小舅子却是一个同性恋者。
新年晚宴简直让他烦透了。妻子的老友们把他围在中间,总是谈论打猎、钓鱼
和射击,整个席间都是大公和那些狐朋狗友的尖啸刺耳的狂笑。今天上午,他跟妻
子谈了谈,然而他们越说越不投机。最后达成协议,他在喝完下午茶后回南边去;
而她则愿待多久就待多久,也可能是一个月。
他进入自己家的门厅便停住了。报警系统应该重复地发出“僻——僻——”的
尖叫声,一直延续30秒,然后是连续的警报声。那时,他就可以去把控制器关掉。
这个鬼东西,他想,一定是不好使了。他走到衣橱那儿,用自己的钥匙把警报系统
关掉。然后走进客厅,打开电灯。
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地看着室内的景象,衣箱仍留在身后的门厅里。那些湿
漉漉的碎片在温暖的屋中早已干了,电视也关着。第一眼看到的是正面那烧焦的墙
和裂开的保险箱门。他几步跨过去,看了看保险箱里面。毫无疑问,钻石不见了。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他的东西散乱地堆在壁炉旁的沙发里,地毯被沿着墙边掀了起
来。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地坐在炉旁的另一只沙发里,面如白纸。
“啊,天哪——”他绝望地说。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把他惊呆了,在沙发里坐了
足足有10分钟,喘着粗气,傻愣愣地看着这惨景。
末了,他站起来走向电话,用颤抖的手拨了一个号码。另一端电话响了又响,
但没人接。
第二天上午快到11点时,约翰。普雷斯顿朝着他上班的总部走去。他从米拉贝
利餐馆前面绕过街角。这个高级餐馆,没有几个职员能够吃得起。
今天是星期五。大多数机关都获准从星期四——即新年,法定假日——一直休
息到周末。但是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却专门让他来,他只好来了。他猜想着这
位“五局”的副总局长要谈什么。
1981年夏天,他来到这里。从那时到现在的三年多时间,一多半都花费到“五
局”的事情上了。他一直在这个局的F 分局担任极端政治组织(极左的和极右的)
的调查工作,研究这些组织以及它们的负责人员。有两年,他在F 分局一处D 科当
科长,掌管调查极左分子向英国工党内部渗透的情况。他把调查结果写成了报告。
两周以前——即圣诞节之前交上去了。他没想到会批阅得这么快。
他在传达室打了个招呼,出示了证件。证件检查过后,又跟副总局长办公室联
系了一下,知道是约来会面的,便允许他进来了。他登上了大楼的最顶层。
他感到遗憾的是,他见不到总局长本人。他喜欢总局长伯纳德。亨明斯爵士。
但是,这个老头子病了,到办公室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总局长不在时,局里的常
务工作便愈来愈多地转移到野心勃勃的副总局长手里。这在“五局”已是公开的秘
密了。这件事,使局里那些老资格的人员大为扫兴。
伯纳德爵士很早就是“五局”的人,并且干过外勤工作,很理解和同情那些被
派到大街上对可疑分子进行监视、对敌对情报员和渗透颠覆组织进行盯梢的工作人
员。哈考特。史密斯是个大学毕业生,只获得一等毕业生的资格,主要是一直当办
公室头头,从这个机关调到那个机关,但在晋升的阶梯上却是一帆风顺。
哈考特。史密斯的打扮跟平时一样,在办公室里热情地接待了普雷斯顿。普雷
斯顿对这种热情存有戒心。外面早有流传,他接待其他人时也这么热情,但一周以
后,就一脚把他们踢出去。哈考特。史密斯让普雷斯顿坐在写字台前,自己坐在桌
后。普雷斯顿的报告放在登记簿上。
“你瞧,约翰,这是你的报告。当然,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报告和你的工作都
是很重视的。”
“谢谢你。”普雷斯顿说。
“不必客气,”哈考特。史密斯接着说下去,“节日里,我花费了好多时间,
都是在这个办公室里研读和考虑你的报告。”
普雷斯顿想,最好还是别发言。
“这个报告,我怎么说呢,相当激进……都那么肯定吗?问题是,这也是我们
这里每提出一项建议性政策时我要问自己的问题,是不是所有的都绝对正确?有水
分没有?这也是我应该问的问题。”
“是这样,布赖恩,这个调查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我的人打进去很深,非常深,
我所举的事实都是真的。”
“啊,约翰,我没有否认你列举的事实,但你从这些事实所做的结论……”
“是符合逻辑的,我认为。”普雷斯顿说。
“这是一个伟大的原则,我过去研究过。”哈考特。史密斯接着说。“但是,
往往不总是靠确凿证据就能站得住脚的,你说是吗?比如这件事……”他在报告中
找到那个地方,用指头顺行指点着,“英国革命宣言,很极端,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布赖恩,很极端。这些都是很极端的。”
“那是毫无疑问的,那么,在你的报告中加上一个英国革命宣言的附件,不是
更有用吗?”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写出来。那是某些人头脑中一系列的想法,
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
哈考特。史密斯遗憾地喷着牙。“想法……”他说,好像这个字眼刺痛了他,
“对,是想法。但是,你知道,约翰,在这个国家里许多人的脑瓜里都有很多想法,
不一定都是友好的。但是我们不能以这些想法为基础去提出政策、措施和反措施…
…”
普雷斯顿刚要张口,哈考特。史密斯止住了他,站了起来,表明会见到此为止。
“听我说,约翰,这个报告在我这儿再放几天。我还得考虑考虑,或许我还要搜集
些意见,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顺便问一下,你喜欢一处D 科吗?”
“很喜欢。”普雷斯顿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可能给你换一个更好的工作。”哈考特。史密斯说。
普雷斯顿离去后,哈考特。史密斯把他关上的门盯了好半天,好像想什么想得
出了神。
他自己认为,这份报告是很伤脑筋的,而且有一天可能对自己有危险。但是,
简单地将它绞碎销毁是不行的。这是一个科长正式呈递上来的,有登记号。哈考特·
史密斯想了好长时间,然后拿起红笔,在普雷斯顿报告的封面上小心地写了几个字,
按铃叫来了秘书。
“梅布尔,”秘书进来后他对她说,“请你亲自把它送到档案室去,现在就去。”
姑娘朝封面上扫了一眼,上面写着“不转发”,以及哈考特·史密斯的简单签
名。在局里,“不转发”的意思就是把它存在档案室,埋在纸堆中。
第二章 戈兰钻石
三天来,丰坦诺大楼那套住宅的主人每个小时都向那个号码打一次电话,但直
到今天——1 月4 日,星期日——才有人接。他们在电话里说得很简单,结果只是
让他在午饭前到西区一个很可靠的旅馆去,在那里的一个会客室与一个人会面。
那人大约60岁,深灰色的头发,衣着朴素,有文职人员的风度。他来后道声歉
就坐下了。
“真对不起,这三天我不在,”他说,“我是单身汉,一些好朋友邀我到城外
去跟他们一起过年。那么,出了什么事?”
那位主人简单地把经过告诉了他。他已经考虑了好几天如何讲述事情的经过和
一些话该怎么说。那个人非常严肃认真地听他讲。
“当然了,你做得很对,”他终于开了口,“这事可能很严重。你星期四晚上
回来的时候,叫没叫警察?或者,以后报告没有?”
“没有。我想最好先跟您谈谈再说。”
“咳,真遗憾,不管怎么说,现在有点太晚了。他们的技术人员,在三四天内
能从保险箱的被炸中鉴别出一些线索。现在就很难说明白了。除非……”
“除非什么?”那家主人急切地问。
“除非你回来后,镜子仍在原处,屋里的一切都整整齐齐,你住了三天还不知
道被盗了。这可能吗?”
“怎么可能呢?”那家主人说,“地毯的边儿都给掀起来了,那混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