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修改版)36~end-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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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解之法是…………”
“他代替你,魂飞魄散了。”
“……”
“你命中情劫乃天劫,若不拿条命去换,是化解不了的。”
一旁芙蓉含泪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走到远处嘤嘤哭了起来……
水然却听意柳继续道:“那日我找到白玉堂,帮赤松子附到了潇湘剑身上,而潇湘魂魄……则依自己心愿留在了白玉堂身畔。随后我便来找你。此间经过,便是如此。”
意柳说到这里,对他叹道:“水然,赤松子作了如此多为你化去天劫,你若还是看不开,一心要陷在那无缘无份之情中,怎么对得起他?”
……怎么对得起他…………………………
……想起初次与他谈起月来,他淡淡说……水中月,都是空。
如今想来,他是说的我,或是说他自己…………………水中月是空……何物水中不是空?你明知我乃薄情之人又何必————
情难自禁。
……是了。
原来你往日所说,今日想来,竟然句句都是答案………………只是你要我看破,你自己呢,是否看破?
往日那个坐在我与月来身边,温和微笑的真君,是否真如外表一般洒脱?
那与我把酒言欢,夜醉宵梦的好友,是否真的畅快无忧?
如今我若问你……你却不会答了…………永远不会答了…………………………
“…………我哪里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意柳一怔,却是水然冷冷对他道:“他所作所为皆是自愿,我又未曾求过他什么,怎会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金翎儿全身一震,从意柳怀中探出头来,她本已哭得红肿不堪的杏眼,此时也分不出是惊讶多些还是嫌恶多些,直直瞪着水然,仿佛想从他脸上看穿一个洞来!
许久,她恨声道:“畜生!你到底有没有心!”目中精光一凛,陡然生威!
水然淡淡一笑,忽然又变回了往日那面上总是和煦如风的水然。
“我本无心。曾有痴心一颗,如今亦随往日情淡渐行渐远,与无心又有何异?”
“你——”
“今日一番胡闹,也算勉强占了些便宜。既然天劫已化解,我也不怕什么天兵天将了,日后要找麻烦尽管掷贴就是,奉陪到底!”说罢他眉梢一挑,又想起一事:“对了,今日之事全是你兄长自愿,金翎儿,日后可别借口此事寻我麻烦,否则,”瞟一眼意柳,“可别怪我不给意柳公子留情面。言尽于此,告辞。”
单袖一拂,招回汜水,转身便走!
“混帐——”
“翎儿!”意柳用力锢住她,低声道:“不要闹。”
“为何不闹?!这般忘恩负义的……”
“他心里一样不好受。”
“……”
“水然他……并不是喜爱作假,只是习惯用别种情绪掩饰自己………………”
“……谁说的?”
“赤松子。”
金翎儿怔怔的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向那渐渐走远的身影,半晌,终于默然不语。
“意柳公子……”芙蓉缓缓踱近,歉声道:“抱歉,方才我未能拦下金翎儿……”
“这等小事便也罢了。”意柳淡淡道:“你还是快些赶上他,如今,他身边只剩你一人可贴心了。”
“我……”嚅喏一阵,她咬下嘴唇,一言不发而去。
意柳望着她向前方追去的身影,叹了他今日最后一声,将怀中爱侣紧紧揽住。
“翎儿……我还是做了你不许我做之事,你真会恨我一辈子么?”
金翎儿摇摇头,抱住他道:“我若恨你一辈子,那自己岂不是也要苦一辈子?”
“翎儿……”
“意柳,你知道么,我这一生有三件事决不后悔。一是认了赤松子为兄长,二是耗费百年修行为玉堂哥哥续命,三便是与你为伴,不离不弃。”
“……将我放于最后?”
“嗯,最后,也最重。”金翎儿伸手摸着头上那枚翠玉流光钗,这钗,她永远都不会取下。“……我们日后不要再去寻玉堂哥哥他们了。”
“为何?”
“他们该过自己的日子,我们这些只不过是于尘世中匆匆而过之客,何必多去叨扰?”
“……”
“我只要,哪天他们在闲暇时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叫做金翎儿的小丫头便好……”
“翎儿,怎的又哭了…………”
又劝又哄后又渐起轻笑,这时恍然发觉,原来与那些欲爱难求之人比起,自己竟是这般幸运…………
“——公子!”
芙蓉好容易赶上水然,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是……去哪里……”
“……来我来处……去我去处…………”
芙蓉呆了片刻,小心翼翼走到身然身畔,凝目看去,心神猛地一震!
“芙蓉,你说,月来现下会在做什么呢?”
“……芙蓉愚昧,芙蓉不知。”
水然也不再说,继续往前走去。
芙蓉默默跟在身后,心中却想……方才那月色之下粼粼闪烁的一道波光………可真是泪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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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与白玉堂正走在回开封府的路上。头上洒落一片星辉,街道清净,檐下灯笼于风中时动时静,只有他二人的影子在那些摇曳的灯笼微光下拉得老长……
白玉堂牵着展昭之手仍未放开,只是抬头望向西天,道:“寅正了。”
展昭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今日都未去昭阳楼看看,不知二娘怎样?”
白玉堂看他一眼,心道能怎样?那帮人虽然可恶,不过应不会冒然对自己人痛下杀手,性命应该无碍吧。他一面想着,一面察言观色,看到展昭面有憾色,心中微微一动。
“猫儿,我且问你,你究竟是何时对二娘起疑的?”
“……昭阳楼出现的那日。”
“何时确认其中有诈的呢?”
展昭看他一眼,迟疑片刻,轻轻道:“就是……于昭阳楼中送你玉佩那次……”他见白玉堂蓦地瞪起眼,苦笑几声,连道:“那次是我不对,利用了你。我只是觉得那玉佩有古怪,便灵机一动拿来试探二娘,未曾料到她竟真的将玉佩去了手脚……”
“去了手脚?”
“在玉佩之上做手脚之人乃叶娉岚,想那二娘应是看了出来,这才找了个幌子将玉佩拿去处理一番。”展昭想到这里,心里微感惋惜。本来自那次后,他便已明白这二娘其实是真心真意对他二人好,只是后来曾托她带书一封,却是石沉大海久无消息,如此看来,虽然她有心维护他二人,但若超出此范围涉及到开封府或朝廷之事,她即使有心也是无力。
正自出神,忽然手上一紧,却是白玉堂微怒睇视于他。
“玉堂?”
“哼!”白玉堂心中气愤!
一来气这死猫竟敢利用于他,二来却气这猫心中有些想法也不拿出来与自己商量,当真对他视若无睹、瞧他不起么?!气愤之余,忿忿道:“竟将你爷爷我看作不入眼之流,你这死猫,说!究竟还瞒了我些什么事?!”
他这话听来却是酸不溜丢,展昭心中奇道我又未曾作过什么令你吃味儿之事,怎的口气如此难听?当下横他一眼,也不作答,甩手就走。
只是他少经情事,却不知情人间最怕的便是发觉对方瞒了自己事,一旦知晓,心中着慌可不是平常言语能形容。
“你——”白玉堂气结,正想追上去逼问,忽然见那展昭猛的一退将他拉入街旁小巷。
头上几声风响,他二人小心探出头去,却见几道人影从屋顶飞掠而去。那方人影刚走,远远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抓刺客——!!”
展白二人听出那是王朝马汉之声,心中一凛,当下双双施展轻功亦从屋顶紧追数道黑影而去!
那几人轻功倒也不弱,他二人追出三条大街也急赶不上。展昭脸上一沉,不暇思量,就抓了一片屋瓦,捏成了无数碎片打去。只听得濮濮几声,有两名黑衣人低叫一声滚下屋顶。想是被碎片击中!
“哪里去!”白玉堂亦大喝一声,一式“聚火燎天”,画影铿地破空而出化出数十道剑影,却见剑光猛地一闪,霎时将那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两边都“噫”的一声,只是那屋顶上剩下的几名黑衣人惊诧之余不约而同双双掏出长刀,左右相合往白玉堂面前一挡,却听“喀嚓”一声,两把长刀尽数被画影所断,且画影去势未衰,哧的顺道卸下一名黑衣人右臂,那人惨叫一声,冲身后四人叫了声:“快走!”
白玉堂一个纵跃落到展昭身旁,正奇怪画影怎的突然如此厉害,却听得那黑衣人如此一喝,他与展昭齐齐望去,却见那最远四人竟是秦彪兄弟!
——原来是劫牢,莫怪惊动了开封府上下!
白玉堂冷哼一声:“想走?只怕走不了了!”蓦地抖出一个剑花,疾攻而上!
忽听咤喝两声,原来是落下屋顶的二人持刀攻了上来,白玉堂理也不理,却是展昭自他身后补上空当,抽出巨阙一格,绞得双刀弹开!
那边画影去得如电闪裂空!那三名黑衣人见了不禁心惊肉跳,却还是咬紧牙根硬着头皮举刀甩掌迎上,趁着最后空隙对秦彪四人又是一喝:“快走!”
秦彪四人面上难看,却还是一跺脚,转身飞奔而去!
这四人今日逃掉,他日必定后患无穷!
白玉堂被他们挡住,眼见追击不及,当下怒上心头,喝骂道:“竟敢坏你爷爷的好事!!”骂罢寒光一抹,剑影翻腾,出手快极!那三人登时只见眼前一片寒光突现涌现,剑势绵绵不断,却似有如一轮皓月,涌出江心,而浪花四起,将江心的月影,荡得破了又圆,圆了又破的模样!
他三人眼前一花,又听得一声叫好——“好一式‘月涌江流’!”却是展昭一剑荡开另两人时赞的一声!
“玉堂!要活口!”
“知道啦!你当我不解事么?”白玉堂虽是白过他一眼,手上却未慢下,一剑接一剑逼得那三人步步后退,他本来剑术就是一流,此时手中画影又如神助,招招使出功效皆能平增数倍,因而虽是以一敌三,却是游刃有余潇洒之极!
那三人面上神色一变,分神一瞧不远处另两个兄弟一样被展昭步步紧逼,心知败局已定,当下心中一横——“吾主隆恩!”
展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