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祠之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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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部疲惫至极地坐到路旁的石阶上。他在村落后面徘徊着,然后又回到可以看到那栋大屋宅的高台下。或许是晚风开始吹起,四周回荡着喀啦喀啦的空洞的风鸣声。
野村证实葛木确实上了船。十点钟出发的游艇,在正午之前抵达夜叉岛。要是她从船上下来的话一定会有人看到的,可是岛上却没有任何人看见过葛木。不只是葛木,连与她同行的女子也一样,这里的每个人都说没见到陌生的女子。她们两人就好像从船上消失一般。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既然如此——式部眺望隔着眼前的房子可以看到的港口和海景,笼罩着深秋色彩的海面沉稳地包围着岛屿。
——会不会是在船抵达港口之前她们两人就下了船?也就是说……
式部甩甩头,将那几乎要浮上脑海的话硬生生地给甩开。他告诉自己还不到想这种事情的地步,可是,今后该怎么办——他边想边站了起来。
式部所坐的石阶位在神领家所在的高台山麓。短短的石阶尽头处就有一道牌坊竖立着,上面挂着“神灵神社”的匾额——匾额上的“神灵”该怎么念呢?要是念戍“zinriyo”的话,就跟神领家的“神领”发音一样了,可是——式部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爬上石阶: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不觉地停下脚步。
今天一整天,式部都在村落四周来回走动,他感觉到岛上似乎只有一座寺庙,而那座寺庙好似把一般民宅都放大了,寺庙则像是没有住持一样空空荡荡的。最大的神社位于夜叉岳的山麓,从那座神社写着“御岳神社”的匾额来看,应该是把夜叉岳当作神看待吧?其他还有两三座神社,但是规模都很小。就式部亲眼所见,这算是岛上第二大的神杜了。
但问题不存在神社的规模。被苍郁的森稀所覆盖的狭窄庭院洒满了浓浓的绿影,在一片幽暗当中,石叠铺成的参道从石阶那边笔直地延伸而去。短短的参道两旁围着像是匾额一样的篱笆,用稻草扎实地编扎而成的篱笆上,还插着无以计数的风车。可能是为了用来避雨,篱笆上聊胜于无似地盖有遮雨檐,而且到处挂满了风铃。
御岳神社和其他的神社都没看到挂有风车或风铃。式部了解到岛上四处可见的风车和风铃,就是来自于这座神社。
——可是,目的何在?
风车和风铃的共通点都是风吧?只要风一吹风车就会转动,风铃就会鸣响。这些东西,看似在祈求风的吹拂。式部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里是一座孤立于海中的岛屿,而且这边的居民几乎都是靠打渔维生,风漫天地吹拂,不是一种忌讳的情况吗?
自古以来,人们鲜少有招风的行为。像雨量常会有变化,太多或太少都会造成不便,但是风则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人们针对风所做的行为只有镇风、封风和送风三种,藉由镇风、封风和送风就可以解决一切。
镇风时要用到阴阳五行说中所提到的“金气”。因为根据相克说,风属木,而“金克木”,金气会克住木气。信州诹取有一种叫“薙镰”的习俗,作法就是以镰刀砍进树木当中,原理是把属木气的树木比拟成同样属木气的风,然后将属金气的镰刀砍进去,藉此意味着阻断风势。
相对的,所谓的送风就是祈求风能够平息。送风的仪式于未月——六月举行。十二地支中的“未”,就五行而言就是“木气之墓”。万事万物皆有其起始和结束,而所谓的“墓”就意味着结束。在木气衰退的月份里将风唤来祈求它早日吹尽,这就是送风。
这就是所谓的送风吗——式部看着密密麻麻插在围墙上的风车。现在是十月份,说起来并不合理,但是秋天同时也是台风的季节。这座神社本来就是祈求保护海上渔民的神社,这种作法或许是为了镇风而举行的送风仪式。
式部虽然试着让风车的存在合理化,但是风车林立在参道两旁的光景实在叫人觉得不怎么舒服。当中或许也掺杂着一些比较老旧的风车,甚至还看得到一些褪了色的风车。而风车本来就是一种童稚的玩具,因此更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息。
因为围墙的关系,参道看起来狭窄无比。前方是彷佛张着漆黑的嘴巴一样的前殿,然而式部完全没有走进通往前殿的小路的冲动。
回头一看,牌坊是直线式的春日神社的造型,但是坐落在正前方的前殿的格局却像佛堂一样。穿过牌坊就是洗手间,对面罗列着夹住参道两侧的石灯笼,但是却看不到神社经常会摆设的成对狮犬。隔着右手边的围墙可以隐约看到像是社务办公室的建筑物,办公室后头更可以看到可能是宫司(注一)住所的建筑物。像这种规模不大的神社竟还有神官,这倒是挺稀奇的。或许对该地区而言,这里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圣地,但是又说回来,院内却看不到像是摄社(注一)或分社(注二)的建筑,这是比较怪异的地方。
式部离开参道,窥规探着社务办公室,只见窗户紧闭,里面似乎没有人。同样的,院内也都见不到人影。式部找不到可以指引的人,只好穿过围墙和社务办公室,朝前殿方向走去。他实在不想走过风车夹道的参道。
建筑物有屋瓦,结构几近正方形。从参道爬上几阶石梯之处有石造的基石,古老的前殿原先应该耸立在那边,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石梯左右两边摆着表面已经风化了的石灯笼,拾级而上,眼前出现一个同样老旧的油钱箱,已经磨损凹陷的木制阶梯自油钱箱对面与围绕在建筑物四方的长廊相连着。前殿后方看不到像正殿一样的地方,也没有将圣地加以区隔开来的的篱笆。前殿的正面是格子门,光看这栋建筑物,会让人以为那是寺院的佛堂。或许这是神佛调合的遗迹。
式部一边猜想一边好奇地抬头看着建筑物,这时他听到有门开关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衣和和服裙,身材魁梧的男子正从社务办公室走出来。
不需式部主动寒暄,男子就朝着他走过来了。式部问道:“您是宫司先生吗?”
“没错,您有何贵干?”
“社务办公室那边看不到人,所以我就自行过来参观了。我可以进神殿里看看吗?”
宫司那福泰而饱满的脸颊露出了笑容。
“想参观的话请随意”
宫司说菩便脱掉自己的草鞋,爬上前殿的阶梯,式部依样画葫芦。他往格子门内部窥探了一下,由于里面一片阴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倒可以看到那里安放着一个与人等高的佛宠,佛翕的门也是关着的,没办法看到里面。
“这是——神像吗?”
基于神佛调合的关系,神社也会仿效佛像制作神像。后来发生排佛毁寺的事件时(注四)多半都被破坏毁弃了,不过仍然有部分神像逃过一劫,这大概就是其中一尊。
式部这样问,宫司笑了。
“是的。”
“那么,神像是供人膜拜的神体啰?”
“原本好像是,不过现在玉筥(ju第四声)取代了神体——您是来旅行的吗?懂得倒真不少啊!”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只不过对这方面的事有点兴趣罢了。那座牌坊是春日系的吧?”
“嗯,但是跟春日大社没有什么关系。”宫司一边说一边走下阶梯:“要是您不赶时间的话,留下来喝杯茶,到社务办公室坐一下吧!”
“谢谢您……啊,倒是有件事——”
式部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手册,这才发现里面没有相片。他搜索自己身上,在口袋里找到了。难道他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把相片塞进口袋的吗?大概是对一遍又一遍地出示相片感到徒劳吧!式部带着苦笑递出相片,问宫司有没有见过相片上的女子?宫司那白皙的脸顿时僵住,他看看式部又看看相片,却立刻回答“没见过”。
“那么,岛上有没有一户姓羽濑川的人家?”
“没有。岛上的人家都源自同样的祖先。”宫司回答后疑惑地问道:“——您是警方的人吗?”
“不是的。”式部简短地回答道,他已经厌倦一再做冗长的说明了。“只是在找人而已。”
“是吗?”宫司松口气笑一笑,指一指社务办公室的方向。
社务办公室看起来舒适雅致,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宫司让式部进到社务办公室里,请他坐到座垫上,然后报上姓名“神领杜荣”。
“神领——是高台上那一栋宅院吧?”
“啊,那边是本家。”
杜荣说着,将煎茶放到式部面前。
“神社的名称——念做zinriyo吗?里面供奉的是神领先生的氏族神吗?”
“好像也不是这样。因为没有以前的记载,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宅院内确实有一座关联,玉筥就收放在那边。这里的宫司也规定代代由神领家旁系的人担任。”
“那主神呢?”
“叫kanchi。”
“啊?”式部不解,杜荣疑惑地笑了。
“文字是写成神、灵,但是念成kanchi。社号跟我的姓一样念成zinriyo,但是主神则称为kanchi神。”
“很冒昧地请教,所谓的kanchi神是什么东西?”
“听说是因为很久以前,夜叉岳有鬼魅栖息,人们就将其称为kanchi。旅人为了制止它到村子来吃村人,于是便举行祭祀仪式,这就是这座神社的由来。”
“啊——原来有这样的传说……那么,到处都看得到的风车和风铃是?”
“那叫风供养,是用来抚慰kanchi神的。不习惯的人一定感到很惊讶吧?”
“是啊。”式部有所保留地表示同意:“据我所知,这边好像也有在祭种仪式中将牛流放到海上的习俗?”
“这在现代来说算是很残酷吗?”
“不,也不是这么说。祭神仪式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不是吗?只是,我在岛上没有看到任何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