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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大宋苏公探案全集-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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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传将出去,何等丢脸?梅一芝恳请柳郎中为其保守秘密,那柳郎中亦未与人言及此事,待到今日,苏某追问,他方道出实情。”
  徐君猷叹息道:“那梅丫万念俱灰,便生了轻生念头。”苏公点点头,叹息道:“那梅丫甚是忧郁痛苦,且日益加重,常独自驾渔舟往菱角湖中。那日夜晚,终于在那娘娘庙内了结了自己性命。”祝良夜失声抽泣,便是江云、竺露亦流下泪来,摸出手帕偷偷擦拭眼泪。
  徐君猷叹息道:“不想这其中竟有如此凄婉故事!逝者如斯,梅丫逝去已有半年,此事亦非不可告人,你又何必谋害虞大人?莫不是虞大人以此要挟于你?”祝良夜止住哭声,淡然道:“适才苏大人所言不错。自昨日祝某闻得娘娘庙闹鬼之事,我便知是梅丫亡魂不散,祝某便托白九买了纸钱香烛,深夜前往娘娘庙,欲祭奠梅丫在天之灵,让其好生安息。只是有一桩事,苏大人错矣。”
  苏公问道:“何事?”祝良夜叹道:“祝某并未谋害虞宇虞大人。”苏公一愣,又拈起了胡须。徐君猷惊诧道:“那虞大人是何人谋杀?”祝良夜道:“虞大人是何人所杀,祝某又怎生知晓?我亦是今日一早闻徐大人叫唤方才知晓。”徐君猷奇道:“那虞大人靴子又怎生到得娘娘庙内?”苏公思忖道:“祝公子在娘娘庙祭奠,自然不曾见过此靴,想必凶手在你之后赶到的!”
  众人闻听此言,皆把眼来望吴幽人!吴幽人大惊。徐君猷恍然大悟,问道:“祝公子可知吴掌柜暗中尾随?”祝良夜摇摇头,叹道:“确实不知。”徐君猷冷笑道:“吴掌柜暗中尾随祝公子,所为何事?莫不是待祝公子走后,将虞大人靴子置于香案之上?意欲假鬼魅传说,迷惑我等。便是官府起疑,追查此案,亦可嫁祸祝公子,真可谓连环毒计。”
  吴幽人闻听,脸色顿变,急忙辩解:“昨夜,幽人逢着白九归来,买了纸钱香烛,幽人便询问于他,白九吱吱唔唔,只道祝公子托他买的,又嘱咐他不可告知他人。幽人甚是好奇,待白九送去后,幽人欲去问个究竟,却见得祝公子竟往池边去了,而后出了侧门入得林中。幽人料想他是去祭奠梅丫,心中一时好奇,又恐祝公子有所闪失,故而跟随。”苏公摆手道:“那娘娘庙内无有纸钱燃烧迹象,亦无新燃香烛残余,亦无打扫清理痕迹。想必祝公子未进娘娘庙拜祭!四下亦无痕迹,此是为何?”祝良夜叹道:“祝某根本没有点燃香烛焚烧纸钱,亦不曾进得娘娘庙内。”众人诧异不解。
  祝良夜幽然道:“待祝某赶到娘娘庙,正欲进去,便闻得娘娘庙内有人哭泣。”苏公惊道:“有人哭泣?”祝良夜点头道:“祝某当时唬得魂飞魄散,浑身乱颤,那声音赫然是年轻女子娇啼声,其声婉转悠长,分明是神号鬼哭!”言罢,祝良夜脸上露出惊恐之情,宛如亲临其境。徐君猷惊诧道:“那娘娘庙果真有女鬼!”祝良夜叹道:“虽说那女鬼是梅丫亡灵,祝某亦惊恐害怕,不敢相认。再者,又恐梅丫幽魂记恨于我,索我性命。”
  苏公满面惊诧道:“那声音你可曾听得真切?莫不是你思念过头,一时幻景?”祝良夜连连摇头道:“夜深人静,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梅丫哭声,断然不会错的。祝某亦定了定神,又掐了自己一把,方知非梦。祝某只觉碎心裂胆、胁肩累足,待好些时刻,方才回过神来,扭身便跑,直至回来,亦提心在口。”吴幽人道:“幽人在那树后,远远望着,良夜立于娘娘庙侧,竟不进去,颇感蹊跷。正疑惑间,忽见其转身便跑,似甚恐惧。待其跑过,幽人不知何事,亦惊恐万分,便随其后狂奔,其间跌倒两三次,被荆棘刺划,竟也不知疼痛。”
  苏公拈须思忖道:“如此言来,杀害虞大人的果真是幽灵鬼魅?”徐君猷惊骇道:“莫不是昨日我等前往娘娘庙,惊动那鬼魂,那鬼魂见着祝公子,便跟随我等到了清诗斋,欲索其性命,不想走错厢房,竟要了虞大人性命。那祝公子住处岂非与虞大人只一墙之隔?”马踏月点头,道:“正是南向第一、二间房。”众人闻听,皆惊恐不已。
  苏公叹息道:“木未镇皆知娘娘庙闹鬼,且有多人亲眼目见,今细想来,果真是鬼魅作祟呀。看来,这鬼魅之事,看来竟还是有的,不由我不信呀。”众人皆附和,那吴幽人更是惶恐不安,低声询问吴白九那贾道长何时可到。众人亦惴惴不安,皆有回去之心。第十二卷《鬼魅孤魂》 第四章 鬼瞰其室
  吴幽人吩咐家人安排午膳,午膳后,徐君猷令颜未引人将虞宇尸首运送至黄州城义庄,并用上等棺椁盛殓,待鄂州府回音,再行处置。颜未领命去了,吴幽人忙令家人前往打扫,待贾道长前来镇邪安神。苏公闻听,遂拽着徐君猷、马踏月前去。徐君猷、马踏月疑惑不解,待到了清诗斋廊下,无有他人,苏公方才道明来意,欲再行勘察命案现场。
  徐君猷惊诧不已,只道此案已然了结,怎的又要勘察?苏公近得窗格前,细细查看,看罢左右窗格,又去察看祝良夜房间窗格,看罢,又察看徐君猷房间窗格,而后推开房门,入得命案房内,环视四下。徐君猷跟随进去,只觉得那房中阴气逼人,不由一阵颤栗。马踏月终是军汉,胆大许多,与苏公一道察看物什。
  苏公问道:“昨夜,徐大人竟未闻得丝毫动静?”徐君猷回想片刻,摇头道:“昨夜我等食过饭后,闲聊须臾,而后各自回房歇息。我与虞大人同行,待到门口,他与我道了安,而后推门进去可,我亦入房歇息。想是白日劳累,不多时便睡着了,整夜不曾醒来。”苏公遂令马踏月到隔壁徐君猷之房,马踏月去了。苏公有意移桌椅,并与徐君猷言语一番,而后唤高声马踏月回来,而后询问其可曾听得甚么。马踏月摇头道:“确不曾听得甚么。”苏公点点头,道:“徐大人既已睡着,或许确不曾听得动静。”徐君猷道:“苏兄莫非怀疑徐某不成?”苏公道:“非是怀疑大人,实欲知凶手行凶动静。”徐君猷道:“那鬼魅索命,焉能有甚动静?”
  苏公淡然一笑,道:“徐大人果真相信鬼魅之说?”徐君猷一愣,疑道:“适才在前堂,苏兄明明言鬼魅之事,看来还是有的,不由你不信,如此之言,犹在耳旁。”苏公笑道:“那不过是诳骗凶手之言罢了。”马踏月奇道:“诳骗凶手之言?苏兄以为,那凶手便在前堂众人之中?”苏公点头,道:“真凶非是鬼魅,实有其人。”徐君猷惊叹道:“苏兄好生狡诈。便是徐某,亦被你骗过。”
  苏公近得壁上油灯前,探头望了一下,但见那灯盏内油尚有四分之三,指点道:“徐大人且来看,此油灯油未尽,而今早入房时亦未见其燃,料想是昨夜熄灭。”徐君猷点点头,道:“此与命案何干?”苏公道:“天黑之后,此灯已点燃,虞大人遇害身亡后,那此灯是何人吹灭?”徐君猷笑道:“莫非是鬼魅?”苏公淡然一笑,道:“那鬼魅为何吹灭灯火?”徐君猷道:“定是那鬼魅畏惧灯火,故而吹灭。”马踏月思忖道:“莫不是虞大人吹灭了灯火?”徐君猷奇道:“虞大人为何吹灭灯火?”苏公推测道:“虞大人死时身着寝时衣裤,或是已然灭灯睡下,那凶手方来?”马踏月思忖道:“或是凶手杀人离去时吹灭。”
  苏公点头,道:“或是如此。”顺手拿过案上茶杯,看了一眼,无有余水,又取过一个,看了一眼,眼前一亮,遂移身至门口,借光细看,隐约见得杯底有点点白物,不由皱眉思索。那厢马踏月见状,急忙过来询问。苏公指点与他看,马踏月诧异道:“此是甚么?”苏公摇摇头,思忖道:“此杯可疑。”遂交与马踏月,令其好生保管。苏公又近得案前,弯腰四下张望。徐君猷亦跟着张望,询问苏公找寻甚么。苏公不语,不多时,自案桌依墙脚下拾得一物。徐君猷好奇看去,乃是一小圆团。
  苏公置于掌心,原来是一个小纸团,舒展开来,竟是一张三寸见方白纸。苏公又移身指门口,察看看纸片,用手指轻抚,见得些许微微白色粉末。徐君猷迷惑不已,问道:“此是何物?”苏公摇头道:“还待验证。”将纸小心折叠,收入囊中。
  苏公回身至床前,脱去鞋履,上得床来,抬头看那雕花横梁,遂唤马踏月上床来看。马踏月脱鞋上来,经苏公指点,细细看去,但见那黑漆雕花梁上赫然有些痕迹,分明是手指印痕。苏公叹道:“险些错过此处。”徐君猷立在床前,急急询问。苏公道:“那凶手撕下一线床单,搓成绳索,将一头绕过床梁,结为自缢绳套。不想此黑漆梁上灰尘甚多,留下那凶手左手手指印来。”徐君猷奇道:“你怎知是左手?”苏公道:“与吴幽人抠下树皮一般,设想人所站立之姿势,且各指印与大拇指之偏向,从而推断出来。”徐君猷惊叹不已。
  苏公下得床来,穿上鞋履,只道此房必须查封,房中物什不可动弹,无知府徐大人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徐君猷然之,遂出门唤徐溜,令其传告吴幽人。出得厢房,马踏月惊叹道:“苏大人拨草瞻风、礎润而雨,今日一见,令踏月五体投地。”苏公淡然笑道:“前番察看,已然漏过,惭愧之至。”徐君猷叹道:“苏兄如此言语,令徐某无地自容也。”苏公笑道:“徐大人谦尊而光,苏某无言矣。我欲再往娘娘庙勘察一番,不知徐大人愿同往否?”徐君猷一愣,惊道:“再去娘娘庙?”苏公点头,笑道:“若吴幽人、祝良夜非是凶手,那虞大人登云靴怎在娘娘庙?”马踏月答道:“自然是那凶手放置。”徐君猷惊疑道:“那究竟谁是凶手?”
  苏公摇摇头,默然出了清诗斋,往侧门而去。马踏月跟随其后,徐君猷无奈,只得尾随其后。入得树林,徐君猷追上苏公、马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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