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内81号(出书版) 作者:于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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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晚来一会我们不就憋死在这了吗?”
“吴宝呢?”
大家沿着路一直找到还在那坐着的吴宝,不说话,用脚踢踢也没反应,几个女的蹲下看吴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流了一胸,几个女的被传染的也开始哭了起来,好一会桑一第一个打破沉默:
“别嚎了!留点力气想想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原来老玉米在还有点指望,现在这孙子自己逃了,真他妈不仗义!等姑奶奶出去的一定找人把丫废了。”
“你出的去吗?你知道这是哪吗?北戴河?固安?承德?”
绝望至极的几个人全都坐在地上:
没有水。
没有希望。
连厕所都没有。
“我实在憋不住了,姐们帮我看着点,别让人过去啊!”
谋杀糖小熙站起来就往那头跑,没人理会她,也没人帮着看着,大家都低头在看着自己双脚之间的那块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尽头缓缓地抬头问了句:
“那个谁呢?就是刚去厕所的那个?”
“谋杀糖小熙!”
“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哪有厕所啊?”
几个女的打头往通道的那头走,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诡异的黑蜡烛又出现了,谋杀糖小熙人间蒸发了!
大家像见了鬼一样远远的就停下来就这么看着,没人动也没人说话,眼瞧着那小火苗蜡炬成灰泪始干,灭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只有一圈黑蜡烛边的地上,几个脑袋凑近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是我鼻炎吗?我怎么闻不到有蜡烟的味道,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停电要是点一会蜡那可挺呛的!”
“不是你鼻子有问题,就是没味,不香不臭的,这他妈是什么鬼玩意啊!”
“都躲开我看看,这有什么密道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宝过这头来了,脸上眼泪留下的痕迹跟只没洗脸的猫一样。
人们并不屑跟一个没骨气的男的计较什么,几个人木木地闪开了,看看这个娘娘腔能捣鼓出什么来。
吴宝把那堆剩下的黑蜡烛边用指甲抠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把没有完全燃烧尽的蜡烛捻剥离开来,并且神奇般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他把那黑蜡烛又点着了!!!!!!!!!
身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吴宝手里拿的是一枚已经点燃的手雷一样。
吴宝拿着那个蜡烛上下左右地照着,有限的一点光亮并没有把原本也不怎么暗的死胡同照出什么名堂来,吴宝就这么找着,一直等到,一直等到蜡烛捻彻底燃烧完全了为止,手里只剩下一点点的柔软的黑蜡烛,仿佛手里捏着一小块煤。
25、争先恐后赴死
吴宝还在偏执地寻找着,看着的几个人都看累了,席地而坐等着,等着什么?他们满怀希望能像上次一样。
吴宝手里拿着那块煤嘟嘟囔囔的向另一头走去,鸡觅食前妻捅捅鸡觅食,鸡觅食心领神会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同时发现了那诡异的黑蜡烛,它竟然又出现了,走在前面的吴宝俯身拾起蜡烛走进墙壁,鸡觅食转身就往回跑:
“哥几个,有救了,这破走廊只要哪头没人,那蜡就出来,拿着就能出去,不信跟我回去看看,吴宝已经进去了。”
几个人兴奋地跟着鸡觅食走回另一端,果然又看见了,反复几次,还是鸡觅食断后,大家都端着黑蜡烛走进了墙里。
老玉米第一个,谋杀糖小熙第二个,吴宝第三个,大家依次前后脚走在那拥挤的走廊里,当缓慢的人群移动到前面的时候,老玉米才看见一个祭台之类的东西,上宽下窄,后面墙上隔着一个什么图,圆圆的、中间有几条线,好像还有一个什么动物的头,可就是看不清,按说距离已经很近了,光线也正常,祭台上一个银盘子里浅浅的盛了点红颜料,一个黑衣、黑帽、黑衫的人,在两个同样打扮的高帽子陪同下,正用右手的袖子里握着的一个什么动物的角沾着银盘里的红颜料给每个人的额头画上一道,嘴里还小声的说着什么?不知道是高帽子的太深还是光线角度的问题,老玉米几个人怎么也没看清楚这三个人的脸长什么样,就看见袖子里握着的那只角上下挥舞着。
到老玉米了,还是在额头划了一下,感觉凉凉的,却还有点疼,不会是划坏了吧,我老玉米这回略微听清点那个帽子里说的什么了。
英语?法语?德语?
到底什么话?短短的十几秒钟一闪而过,老玉米几个人随着蠕动的人群继续往前走,看见前面的人到一个地方就俯身,然后起身快步向前,等到自己这才看见——
原来是有几个黑衣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银盘在回收黑蜡烛,银盘上已经有好几个蜡烛了,前面的那个人就那么随便一放,黑蜡烛就像被粘住一样就立在盘子里,好像火苗不那么大了,老玉米也将蜡烛放上去,收手的瞬间老玉米感觉什么地方那么怪异。
我交回去的蜡烛是细长的螺纹的!
我一直端着的蜡烛是这个样的吗?
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没有蜡烛的走廊顿时黑暗了许多,也许是人眼前一直有一团跳动的火焰,突然没有了很不适应,老玉米等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在耳边的一阵嘈杂的音响当中,老玉米听见了如下的几段对话,只让人胆寒不到几秒的时间,一切仿佛都结束了:
“不是要义结金兰歃血为盟吗?咱高级点,全歃这酒里!”
“谁说咱今天要结拜来着,我就是剖腹也不跟你金兰啊。”
“我老公说的,你丫怎么还变卦了,那今天干什么?嗑瓜子比赛啊?”
“我求大家一个事,自愿啊!自愿!我先说说我那天用手机上QQ的事,那天……”
“那天你被人偷窥了是吗?”
“不是!”
“我觉得我的头上有一把剑,达摩斯魔什么剑,不对,确切地说是有一个眼睛,它知道我的一切,我拉屎它都能看见。”
“有人在你家安摄像头了吗?谁口味这么重啊!你一个傻老爷们谁稀得看啊!”
“大家是不是都接到邀请了?”
“嗯!”
“只是方法不同,但都通知我们了!”
“对!管我们叫教友!谁入丫教了!洗礼?要是洗脚我都考虑考虑下!”
“甭理丫挺的!就他妈不去你丫有能耐放马归来,这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丫再骚扰我就给丫报警。”
“你有没有文化,宗教自由知道吗?受保护的!人没说别的吧!你不信!不入教!你就等着下地狱呗!”
“我四舅妈就信,见天的去,通县好像有个什么教堂,人多了去了!”
“我老婆的妈就是我老丈母娘,那也是,见到我啊!那个说起来没完,好像我怎么罪大恶极了似的,我最大的罪就是娶她姑娘了!”
“这我都懂,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关键是这到底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啊?”
“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天主……”
“再说!再说!!!”
26、鹿死谁手?谁是鹿啊?
几个人坐在包间的圆桌周围,没有人说话,好像老玉米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来练静默瑜伽的,突然不知道是谁用喉音嘶哑的说了一句:
“教友你好啊!”
所有人激灵打个冷战,这才抬头互相瞄一眼,接下来,凡是抬眼看的人全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抬起右手或者左手摸了下额头:
“我靠我脑门怎么出血了啊!你闻闻就是血啊!”
“我也是,你帮我看看破了没有?”
“老公,我不会得艾滋病离你而去吧!我下辈子还做你老婆哦!来!帮我擦擦,好心碎啊!”
“你丫闭嘴吧!老玉米,我们怎么都跟印度人一样被抹了一个红道啊?我记得人印度好像是竖着抹的。”
“老公你知识好丰富哦!真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老玉米没有抬头也没有摸额头,他一直在努力回忆,回忆支离破碎的记忆。
开车
蜡烛
火苗
圆形图案
角
银盘子
“对了!今天握雨心怎么没来?”
“我通知了啊!她说一定到啊!”
“不对啊!她车停外面了啊!和我的车在一起,她不是京ZC1N81吗?”
“不知道!我反正没记住!”
“我老公一定记得,他记性特好,老公你说我上次大姨妈来是几号?”
“你丫不能消停会!”
“不用找了,她来过,她现在在乐亭的海边,鸡觅食你是说她去散步了吧?”
“我没说过吧!我怎么不记得。”
“老公!我生气了,你怎么还惦记她啊!那胸一看就是假的,我生气要是滚远了可就回不来了!”
“老玉米,你为什么说她在乐亭?她自己去乐亭怎么把车停这门口?你开来的吗?你的车不是也在外面吗?”
“我记得我们刚从几个不同地方回来,怎么去的?为什么去的想不起来了!但我们的确去过,并且……并且还被人洗礼了!”
“洗礼?你是说额头的这个红印吗?我刚才看见大家头上都有就觉得奇怪,第一感觉就是什么仪式吧我们参加的,哎!鸡觅食你老婆怎么没有啊?”
“我擦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鸡觅食前妻,她委屈地看着鸡觅食:“我是擦了啊!”
“那你拿什么擦的?”
“手啊!”
“你伸手让大家看看,没有吧!用纸吗?扔哪了?”
鸡觅食前妻委屈的左右上下地找,还让鸡觅食仔细查看额头。
老玉米说这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怎么把握雨心救回来:
“我刚给她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