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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伯特伦旅馆之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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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老爹”说,他觉得有点晕乎。 
  “我这表达太糟糕了,”马普尔小姐说,“我的意思是,像卡农·彭尼神父这样的人,如果他们说星期四去某个地方,你应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他们不是指星期四,他们实际上指的可能是星期三或星期五。通常他们能及时发现,但有时候却不能。我那时还想呢,这样的事情肯定又发生了。” 
  “老爹”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解。 
  “听上去您好像已经知道了,马普尔小姐,卡农·彭尼神父没去卢塞恩。” 
  “我知道他星期四不在卢塞恩,”马普尔小姐说,“他整天——或者说大半天都呆在这儿。这就是我为什么这样以为。当然了,尽管他可能对我说过星期四,他指的实际上是星期五。他肯定是星期四晚上拎着他的B。E。A手提包离开这儿的。” 
  “非常正确。” 
  “我那时以为他是要去飞机场,”马普尔小姐说,“所以看到他又回来了我觉得很惊讶。” 
  “对不起,您说‘又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噢,我是说他又回这儿来了。” 
  “现在,让我们把这件事理理顺吧。”“老爹”很小心地以一种愉快而追忆的声音说道,听起来这件事好像并不太重要,“您看见那老家——我是说,你看见卡农先生晚上早早地拎着过夜用的小旅行袋离开这儿——如您所认为的——去飞机场。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我想大约六点半或者差一刻七点。” 
  “但是您说他又回来了。” 
  “也许他误了飞机。这可能是他回来的原因。”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我不清楚。我没看到他回来。” 
  “哦,”“老爹”很吃惊地说,“我还以为您说过的确见到他了。” 
  “噢,我后来是看到他了,”马普尔小姐说,“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看到他走进这家旅馆。” 
  “您后来见到他啦?什么时候?” 
  马普尔小姐想了想。 
  “让我想想。那时大约三点钟。我没睡好,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是一种声音。伦敦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噪音,我看了一眼我的小闹钟,是三点过十分。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我感到不安。我的房门外有,也许有,脚步声。住在乡下,要是半夜听到脚步声,那会让人感到紧张的。于是我便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卡农·彭尼神父正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跟他住隔壁——穿着大衣沿楼梯下去了。” 
  “他早上三点的时候穿着大衣从房间出来然后走下楼去?”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接着又补充一句,“我那时觉得很奇怪。” 
  “老爹”看了她一会儿。 
  “马普尔小姐,”他说,“您以前为什么没把这告诉给任何人呢?” 
  “没有人问过我。”马普尔小姐天真地说。 
   
   






 







第十五章



  “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会的,”他说,“不会的,我想没有人会问您。就这么简单。” 
  他又陷入沉默之中。 
  “你认为他出事了,是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老爹”说,“他没有中风倒在大街上,也没有遇上交通事故而住进医院里。那他在哪儿呢?他的失踪已经通过媒体报道了,但还没人前来提供任何情况。” 
  “他们可能还没见到这样的消息。我就没有。” 
  “看上去——真的看上去——”“老爹”正在理出自己的思路——“好像他是有意失踪的。在半夜里那样地离开这个地方。您对此非常确信,是吗?”他厉声问道,“您不是做梦?” 
  “我绝对确信。”马普尔小姐断言。 
  “老爹”费力地站了起来。 
  “我最好去见见那个女客房服务员。”他说。 
  “老爹”看见罗斯·谢尔登正在工作,然后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长相友善的她。 
  “很抱歉打扰你,”他说,“我知道你已经见过我们的警佐了。关于那位失踪的先生,卡农·彭尼神父的事。” 
  “哦,是的,长官,一位相当不错的先生。他经常住这儿。” 
  “心不在焉。”“老爹”说。 
  罗斯·谢尔登那虚伪恭敬的脸上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让我看看,”“老爹”假装查看一些记录,“你最后一次看到卡农·彭尼神父是在……” 
  “在星期四的早上,长官。十九号的星期四。他告诉我他那天晚上不回来,而且可能第二天也不回来。他要去,我想,要去日内瓦。不管怎样,是瑞士的某个地方。他给我两件要洗的衬衫,我说到第二天早上它们就能洗好。” 
  “那就是你最后一次看见他,呕?” 
  “是的,长官。要知道,我下午不上班。我六点整再回来工作。到那时候他肯定已经离开了,要么,他不管怎么样已经到楼下了,不在他的房间。他留下了两只手提箱。” 
  “对,”“老爹”说。箱子里的东西已经检查过了,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继续道:“你第二天早上叫他了吗?” 
  “叫他?没有,长官,他已经走了。” 
  “你通常是怎么做的——给他送早茶?早餐?” 
  “早茶,长官。他经常在楼下吃早餐。” 
  “这么说你第二天就根本没有进他的房间?” 
  “哦,我进了,长官。”罗斯听起来有些震惊,“我像往常一样进入他的房间。一方面我把他的衬衫拿进去。另外,我当然还打扫了他的房间。我们每天都打扫所有房间。” 
  “床睡过吗?” 
  她盯着他。“床,长官?哦,没有。” 
  “床上乱吗——有任何皱折吗?” 
  她摇摇头。 
  “浴室呢?” 
  “有一条湿手巾,长官,我推测是前一天晚上用过的。他可能洗了手,出发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又回到房间?也许很晚——半夜之后?” 
  她有些迷惑不解地盯着他。“老爹”张开口,接着又闭上了。要么她对卡农先生的返回一无所知,要么她是个高水平的演员。 
  “他的衣服呢——西服。它们都在箱子里装好了吗?” 
  “没有,长官,它们都挂在衣柜里。要知道,他保留了他的房间,长官。” 
  “是谁把它们装起来的?” 
  “戈林奇小姐吩咐的,长官。那时需要腾出这房间,让一位新来的女士住进来。” 
  一个坦诚率直、前后一致的叙述。如果那位老夫人是正确的,说她看见卡农·彭尼神父于星期五早上三点钟离开他的房间,那么他肯定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那个房间。可是没有人看见他进入旅馆。他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不让别人看到的吗?他在房间里也没留下任何痕迹。他甚至没有在床上躺过。这整件事是不是马普尔小姐做梦做出来的?像她这样的年纪,倒是非常可能的。他想出了个办法。 
  “那机场包呢?” 
  “能重复一次吗,长官?” 
  “一个小包,深蓝色的——一个B。E。A包或B。O。A。C。包,你肯定见过的?” 
  “哦,那个——是的,长官。但当然了,他会带着它出国去的。” 
  “可他并没有去国外,他根本没有去瑞士。所以他肯定把它留下来了,要么他返回来把它和其它行李一起放在这儿。” 
  “是的,是的……我想……我也不大肯定……我想他是这样做的。” 
  这样的想法本能地掠过“老爹”的脑海:他们没有向你提供这方面的材料,对吗? 
  罗斯·谢尔登此时已经平静了而且能干起来,但那问题曾使她不安。她不知道合适的答案,可是她是应该知道的。 
  卡农先生拿着他的包去机场,又从机场走开了。如果回到伯特伦,那包就会跟着他。但马普尔小姐描述卡农先生离开他的房间走下楼梯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它。 
  它可能留在了卧室里,但它没有同箱子一起放在行李间内。为什么没有呢?因为卡农先生应该已经去了瑞士? 
  他和蔼地向罗斯表示感谢,便又下楼了。 
  卡农·彭尼神父!谜一样的卡农·彭尼神父。大谈特谈去瑞士,把事情搞糊涂了又没去成瑞士,偷偷地返回旅馆没让一个人看见,凌晨时分又离开了旅馆。(去哪?干什么?) 
  心不在焉能解释这一切吗? 
  如果不能,那么卡农·彭尼神父在搞什么鬼?更重要的是,他在哪? 
  “老爹”从楼梯上怀疑地看了一眼休息大厅里的人,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已经到了那个阶段!老年人、中年人(没有太年轻的)都是有教养的旧派人,几乎都非常富有,都非常值得尊敬。军人、律师、牧师;一对美国夫妇坐在门边,一家子法国人坐在壁炉旁。没有人大惹眼,没有人不合时宜;他们中大部分都在享受着一次传统的英式下午茶。一个提供旧式下午茶的地方真的可能会有什么严重问题吗? 
  那法国男人向他的妻子发表评论,他的话与这种环境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Le five…o'…clock;(法文,意为:五分钟。——译注。)”他说道,“C'est bienAnglais Ca;n'est ce pas?”(法文,意为:这很有英国特色,不是吗?——译注。)他赞许地环顾四周。Le…five…o'clock,”“老爹”一边想一边穿过旅馆大门走向大街。“那家伙不知道‘le…five…o'…clock’已经死翘翘了!”.外面,各种各样巨大的美式衣箱和手提箱正被装进一辆出租车中。看起来埃尔默·卡伯特夫妇正赶着去巴黎的旺多姆旅馆。 
  在他旁边的马路镶边石上,埃尔默·卡伯特太太正在向她丈夫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这地方彭德尔伯里两口子说得很对,埃尔默。它就是以前的英格兰。如此漂亮的爱德华时代特色。我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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