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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我认识思想自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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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费了很多精力与这个环境进行斗争,批判俄罗斯知识分子的传统世界观和传统的精神结构。 我认为这是为了使长期忧郁的精神获得解放而进行的斗争,但是,这些妨碍了我的真正的创造性,有时扭曲了我的思想,使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流放的后期和流放以后我进入比较不好的时期,下降的时期而不是上升的时期。 这段时间里我很少写作,尽管我写作很容易,属于有效率的作家。 这个时期里,比起积极的创造性来,批判占了首位。 我力图使生活富有诗意,希望美,但生活中占上风的却是单调和畸形。 我感到我和原来联系的圈子的断裂在不断加强,而任何新的联系尚未获得。 这是我的空虚时期,这个时期里和人们的交往对我内在的生活没有任何兴趣,在思想领域没有任何大的收获。 我任何时候都不是真正的政治家,但是,我也不是对政治漠不关心的人,我永远是矛盾的。 社会民主党人当时对我是敌视的,虽然我还保持了某些个人联系。 那些称为自由主义的社会团体与我格

①普希金:《给诗人》(1830年)。——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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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不入,俄国自由主义类型的社会活动家我也很不喜欢。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起任何作用,甚至也不想起作用,社会民主党人由于我的唯心主义和思想探索而敌视我,并常在刊物上辱骂我。 自由党人由于某种原因而嘲笑和讥讽我。 社会民主党人的敌视和不容异见的态度是由于他们是信教的教条主义者,并想以这种资格来烧死“异教徒”。自由党人所以采取嘲笑和讥讽的态度则由于他们是怀疑主义者,他们认为精神的探索虽然无害,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参加解放运动的渴望使我接近了“解放社”。我与“解放社”的创始人有着思想的和个人的联系。 我参加了1903年和1904年在国外的两次会议,在会上成立了“解放社”。会议在靠近列普斯基瀑布的德国的黑林和瑞士的沙夫豪森召开。 美丽的自然景色比会议内容更加使我喜欢,在那里我首次遇见自由派的平民团体,其中的许多人后来作为国家杜马中的反对党而起作用,并在1917年成为临时政府的组成部分,这些人中有很值得尊敬的人,但是这个集团与我是格格不入的。“解放社”在第一次俄国革命中起了积极的作用,从“解放社”

中分出一些分子,后来成了立宪民主党的主要基础,我认为立宪民主党是资产阶级,我不参加立宪民主党,我仍然自认为是社会主义者。 我参加开始设在基辅,后来设在彼得堡的“解放社”

委员会,但是,根据我的情况,我没有起特别积极的作用,并且感到自由派——立宪民主党的环境的可怕的异己性,比革命的社会主义者的环境更大的异己性。 有时,我代表“解放社”和社会民主党人会谈,比如,和当时是孟什维克,后来成了苏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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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自我认识

埃大员——人民委员的X。会谈,和犹太崩得的①代表马尔托夫会谈。 在当时俄罗斯到处举办的“解放”宴会②上,我的感觉很不好,我是比较消极的。 我自己感到在社会民主党人中间还相对地较好些,但是,他们不能原谅我探索精神和超验世界的“反动”。批判的唯心主义已经不能使我满意,当我发现司徒卢威转向精神的时候,我与他之间有了接近的因素,但是,当他坚决把政治置于精神问题之上而且在政治上偏向右倾时,我又开始和他疏远了。我感到和布尔加科夫更接近,我们的道路在外部表现上是相互交织的。 当时布尔加科夫已经坚决转向基督教和东正教,我则还站在自由的精神方面的立场上,我和布尔加科夫在基辅关于宗教问题的谈话对我是有意义的。

G在彼得堡的第一个时期我参加了社会集会和社会的抗议游行。 我总是感觉不好,我的嗓子不能发出适应社会运动性质的声音。 正如我已经说过的,左派知识分子的广大集团是否定和敌视首次提出精神文化问题并且在世界观上追随旧的实证主义的“唯心主义”运动的。 知识分子中的优秀部分选择新的意识被当作政治上的反动来对待,但是,这种评价是

①崩对:立陶宛、波兰、俄罗斯犹太工人总同盟简称,主张民族文化自治,在一切问题上支持孟什维克的立场。 ——译注②宴会运动:1904年11月“解放社”

在俄国许多城市组织的地方自治派自由主义分子运动。 在司法改革四十周年的宴会上,提出政治改革请愿书。 ——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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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义的和轻率的,以下的事实可以证明这点。 中断了和知识分子实证主义的联系的、以《生活问题》杂志为基础的“唯心主义”团体,积极参加了“解放社”

,在“解放社”彼得堡委员会里也可以发现被指责为反动唯心主义者的那类知识分子。 这样,新的思想运动在左派“社会舆论”中争得了承认。因著作被抨击为“反动”分子,但同时又在解放的团体中讨论解放的纲领,这是令人难堪的。1905年以后的这一代已经不了解这种类型的冲突。 很多人已经获得了精神文化,知识分子的墨守成规和它的政治唯物主义和实证主义动摇了,并表现为陈旧的东西。更广范围内的知识分子开始了意识危机,这特别表现为审美意识的尖锐化和新的艺术形式的采纳。 我痛苦地忍受了1905年的小型革命。 我认为革命是不可避免的,我支持革命,但是,它所具有的特征和它的道德后果引起我的厌恶,并使我产生精神上的反动。 在这之后,革命即使没有完全扼杀但也实质上结束了俄国知识分子历史上的英雄时期。 革命知识分子的传统世界观以及意识上的禁欲主义的狭隘性,道德上的过分严肃主义,对社会主义的宗教态度都在衰落,在某些知识分子和半知识分子集团中由于对革命的失望而开始了真正的道德瓦解。 让我完全接受政治革命是困难的,因为我深信真正的革命性是个人的革命性,而不是群众的革命性。 同时,不能同意在全部革命中完成的那种以自由的名义废除自由的事情。 我用布兰捷斯论述尼采的话来表述我的立场:贵族阶级的激进主义。 这意味着我的真正事业是精神革命,而不是政治革命,在1907年写的并收入我的书中的文章《知识分子的精神危机》中,我足够准确地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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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自我认识

在俄罗斯,当真正的革命来临时,胜利者将是布尔什维克,我没有像其他许多人那样设想俄国的大革命将是自由与人道的胜利,我在1917年革命以前很久就写道,这次革命将是敌视自由与人道的。 俄罗斯的历史命运就是如此悲惨。 我完全远离政治并且献身于为精神、为改变知识分子的意识的斗争。不过,社会问题一直折磨着我,我周期性地参与社会斗争,尽管我仍然与它格格不入。 当我后来到国外侨居时,我在新的思想基础上恢复了我青年时代的某些社会思想,但这是后话。我明白,我永远是一个革命者,但按照他们的理由,我始终是反对革命和革命者的。 我的这种革命性与我的人格论及我的自由的热情是联系在一起的。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真理。精神是自由和革命,物质则是必然性和反动,物质赋予革命自身以反动的性质。“宗教裁判大法官”的精神,这是集权的共产主义和民族—社会主义的精神。 这个主题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尖锐化了,然而我几乎在40年前就已经对它进行了许多论述。我不止一次地自问,是否我的本性中有偏执性?我有时是宽容的,有时则是很不宽容的。心理上的问题是复杂的。我完全不是属于教条主义者和正统派(无论什么样的正统派)

类型的人,正统派永远是不宽容的和狂热的。我不是狂热分子,我没有意识的狭隘,我甚至有很大的信仰宽容性,与承认良心自由的神圣性相联系的宗教宽容性,但是,当我进行反对压制精神自由的暴力的斗争时,当我为被践踏的价值而斗争时,我就成了可怕的不宽容的,并且为此而和我过去的朋友断交。我在生活中和许多人断了交往,在争论中异常激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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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革命和社会主义 马克思主义和唯心主义141

时达到盛怒状态。 因此,关于我就有对立的看法。 我的思维是易受刺激的和易激动的,我很激烈地反对不同的派别。 当谈话深入到某种观念时,我便很艰难,甚至不能继续交谈。尽管如此,我完全是一个在信仰上宽容的人。人是矛盾的存在,我是自己的激烈气质的牺牲品,而其他人则是他的气质的牺牲品,我的不宽容性具有道德的性质,而不具有教条主义的性质,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这种不宽容性是反对道学先生—法学家的,对这种人我永远也不能容忍。 我任何时候都不去指责人们,我是很宽大的。 但这只是在我还没遇到暴徒和我关于自由,关于个人的尊严,关于创造的权利的命题还没受到侮辱的时候是如此。我与20世纪初俄罗斯文化复兴的关系是怎么形成的呢?这种关系是复杂的,托尔斯泰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修养在我这里被排挤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消除。 我的全部生活都保留着对马克思主义的特殊感情,至今仍然如此。 我对马克思主义了解得很透彻,因为我不仅外在地了解它,而且内在地了解它,我受着它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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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0世纪初俄罗斯的文化复兴与人们的交往

1904年秋,为了编辑新杂志,我移居彼得堡。 在我动身去彼得堡之前,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了具有重大意义的、改变了我的生活的事情。 1904年夏天在我的生活中有很大的意义,这时我与我的生活伴侣莉季娅相逢了。 按气质来说,她具有宗教精神,这种宗教精神过去是超越了革命性的,因而更加显得珍贵。 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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