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之谜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译者:赵海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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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梅森先生,你现在当然不会再要听取布雷迪森的证词了。”
“为什么不?”
“因为刚才的证词对此案完全有决定作用。你不可能避免诈骗罪的指控。你自己的证人实际上已经承认了,如果进入法庭,你的抗诉会完全站不住脚。”
“但是,”梅森毫不退让,说道,“我还是想听布雷迪森的证词。即使抗诉站不住脚,我还是可以讲我要讲的话。”
“哦,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莫夫盖特不耐烦地大声说,“我不知道有哪一条法律说在诈骗罪名成立后,你还可以用吓唬被骗的一方来避免诈骗罪的指控。”
梅森说:“我要听取他的证词。”
“站起来,”莫夫盖特对布雷迪森说,“举起右手宣誓,如果梅森先生觉得给你提问题会使他舒服点儿,我想我们也得给他这个机会。”
布雷迪森站起来举起右手,听公证员宣读誓词后,回答道:“我发誓。”然后他对佩里·梅森笑着说,“梅森先生,请随便问吧。即使我对皮特·西姆斯的话没什么要补充的。”
“你是东山再起采矿公司的官员吗?”
“我是总裁。”
“任职大概有多久了?”
“哦,大概1年左右。”
“你从你的妹妹、班宁·克拉克太太那儿继承了大量股份,是吗?”
“是的。”
“而且作为公司的总裁,你决定公司的策略,是吗?”
“这难道不是总裁的职责吗?”
“我只是想把事实记录下来。”梅森说。
“哦,这可不是装样子,我是由董事们推举出来经营公司的,我也在尽我最大的力量努力工作。”他回答得优雅而得体。
“的确是这样,你跟刚才的证人皮特·西姆斯的妻子内尔·西姆斯挺熟,是吗?”
“是的。”
“你认识她多久了?”
“哦,我不知道。1年左右,大概1年多。我最初是在莫哈维认识她的。”
“她在那儿经营一家餐馆,是吗?”
“是的。”
“你也是在那儿结识了皮特·西姆斯的吧?”
“我想大概是的。”
“去年以来,你跟他的关系开始密切起来,他们都住在同一座小楼里,西姆斯太太一直是总厨师和管家,是吗?”
“是的。”
莫夫盖特说:“我反对这样浪费时间,即使你问到世界末日,你也无法改变诈骗的事实。”
梅森对莫夫盖特的插话毫不理睬,继续用一种谈心式的方式,态度平和地提问题。
“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有机会经常见到皮特·西姆斯,是这样吧!”
“经常见。确切地说是隔三差五地见到他。”
“隔三差五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他没有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我想他会把这段时间解释为‘鲍勃没有控制我的时候’。”
“所以你知道鲍勃的事也有一段时间了。”
“哦,是的。”
“那么6个月以前,西姆斯先生从沙漠回来告诉你他找到了矿走了好运,是吗?”
“是的,他说他一直在他妻子的矿区那儿做估价工作,于是就碰上了好运气。他觉得那个矿真是个富矿,还给我看了矿石,我说公司愿意以合理的价格买下这些矿产。”
“接着你们就价格达成了协议,是吗?”
“是的,我们买下了这些矿产。”
“你已付了多少钱?”
“我们用现金支付了头期的钱款,随后就起诉对方的诈骗行为,要求废除合同,并且解除按价格付款的责任。”
“你第一次知道被诈骗是在什么时候?”
“哦,是在检测师的报告来了几周以后,我发现矿石的物质组成同我们从另外一个矿获得的矿石物质组成完全相同,而这个矿是属于公司的矿产——实际上我们是从班宁·克拉克那儿获得了这个矿的购买权。”
梅森说:“你成为公司总裁时你有没有采矿的经历?”
“我进行地面勘探的经验不多,但我对采矿很了解,在这方面有天份。不太谦虚地说,我学习实用知识非常快——简直是异乎寻常地快。”
“因此你认为你自己完全有能力做一个兴趣广泛的采矿公司总裁,是吗?”
“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会接受总裁这一职位,梅森先生,我对所有采矿形式进行过仔细研究,特别是研究了属于东山再起采矿公司的矿产以及有关问题。”
“布雷迪森先生,你判断人的性格的能力不错,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有机会认识并且仔细观察过西姆斯先生,你对他的总体性格应该很了解,是吗?”
“哦,是的,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
“在达成交易前你亲自查看过他的矿产没有?”
“自然要查看一下,花这么多钱买我都没亲眼看过的东西,我无法向股东交待。”
“你下到小矿井里了吗?”
“矿井并不小。要下到地面以下50英尺,并且井底水平巷道延展了135到140英尺。”
“你查看过了矿井里的矿石,是吗?”
“当然查看过。”
“那是在签订协议之前吗?”
“当然是在此之前。我发现的富矿样品实际上都是伪造的。”
“你听说过西姆斯先生调皮的第二人格,就是那个不可思议的鲍勃,你也听说过它逼着皮特走邪路,成天醉酒,是吗?”
布雷迪森哈哈大笑说:“梅森先生,当然听说过。你得原谅我笑,不过我觉得你讲得很有趣。”
“谢谢,当然你听说过关于鲍勃占据并控制了西姆斯先生的身体后的所做所为,是吗?”
“哦,是的。”
“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对鲍勃形成了一种看法了吗?”
布雷迪森说:“梅森先生,我们不要互相误解对方,所谓的鲍勃根本就不存在,皮特·西姆斯只是把他用作替罪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皮特做事有点儿出格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就说他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儿了,是第二人格控制了他,所谓的鲍勃只是他向他的妻子道歉的借口而已。不管她信不信,她没有阻止他说谎,所以皮特·西姆斯养成了幼稚的处世方式,他妻子似乎轻易地就对他的谎话信以为真,这样一来他说谎都不用费脑子想想。举个例子说吧,今天莫夫盖特先生这么容易就让他上当了,虽然我不是为了得到莫夫盖特的赞扬才慷慨陈词,可是,事实足以证明西姆斯对谎话的有效性有种孩子似的自信,这使他对这些谎话根本不加思考。这种有关第二人格的谎话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梅森惊讶地说:“你是说他故意编造了这个第二人格的故事呀?”
“当然了,”布雷迪森说,他对梅森的装腔作势显然有些不屑,“梅森先生,你肯定不会指望证实有什么第二人格这种东西吧。”
“当然,我不可能像你和西姆斯那样关系密切,我只是见过这个人,但他说起第二人格时似乎很真诚,我只是希望你能证实他的话。”
“不要贬低我的智力,梅森先生。”
“你是说西姆斯先生故意撒谎?”
“是的。”
“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久了?”梅森问。
“几乎从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了,有点儿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个臭名昭着的恶棍,一个可恶的骗子,梅森先生,是你要我说这些话的。他身上多少有那么点儿可爱的地方,可他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是个天生的骗子,他用那些孩子都不相信的谎话来为他的缺点开脱。相信我,梅森先生,是你让我把这些讲出来的。可既然讲出来了,我就坦白告诉你,用句俗话说:只要我活着我就不相信他,只有一件事他办得很聪明,那就是他能在喝醉了的情况下,假装有些消息不愿泄露,在你不防备的时候,让你从他那得知他发了财,换句话说,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演员,仅此而已。他做戏的能耐比他扯谎的本事要大多了。”
“谢谢你。”梅森说,“我问完了。”
“问完了?”莫夫盖特有点儿惊讶地问。
“是的。”
莫夫盖特狡猾地说:“梅森先生,我有权盘问我的证人,是不是?”
“你当然有权。”
“尽管他是我的客户。”
“我懂。”
“对于你盘问过他的事情,我都可以提问?”
“我认为这是合法的。”
“律师,是你自己同意的哟。”
梅森只是微微颔首。
“那么,”莫夫盖特得意地对布雷迪森说,“布雷迪森先生,我想问你的是,你是否对皮特·西姆斯先生的品质有所了解。”
“是的。”
“他的品质怎么样?”
“很糟糕。”
“他的熟人都认为他是不可靠的,是吗?”
“绝对是这样的。”
“你相信他宣誓作的证词吗?”
“完全不信。”
“我的问题问完了。”莫夫盖特满意地大声说。
梅森说:“我想我们的取证工作结束了。”他站起身,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当真要把这个官司打下去?”莫夫盖特问梅森。
梅森转身对他说:“律师,请去读一读有关诈骗犯罪方面的法律。你会发现光凭欺诈行为的事实陈述还不足以构成对一个人的犯罪行为提出诉讼的理由。事实陈述如果得到确信,可以依照该陈述提起诉讼,它也必须是可靠的。你的客户说他认为皮特·西姆斯是个糟糕的骗子,只要他有口气他都不愿意相信他;他认为皮特所说的话一概不可靠,他自己还是采矿专家,他在买矿前还亲自察看过。所以,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判断绝对自信,律师,有的时候坏名声不见得都给人带来坏处。你再读一遍诈骗法之后,再想想你愿不愿继续。”
布雷迪森回身看了看莫夫盖特,他的表情说明梅森的一席话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