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上的枪声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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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职业球手了,可以教别人怎么打。”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可不是职业球手。可他的
球打得的确特棒。”
“棒到在他的会员中可以引起嫉妒的程度,是不是?”
“一些会员的确有点烦他,没错。但情有可原。他虽球打得好,但因此而沾沾
自喜,而且也自我为中心,可以说已到了自我迷恋的地步。”
“那是因为你今天的表现助长了他的扬扬自得,我的朋友。”
我没敢把我当天的惨败告诉福尔摩斯,只是说:“我打得不太好。但与我的汇
报无关。”
“这太遗憾了。我正想听听你们打球的详细经过。但你本性过于谦虚,不想多
谈。你说会员们对他们的秘书长不大喜欢,是吗?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对他有特别的
反感?”
“倒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有几个人对他有所不满。”我在笔记本上瞟了一眼,
“第一个人是赫伯特·罗宾逊。他觉得俱乐部发生的事应该保密,觉得像我这样一
个偶然去俱乐部的人居然知道这些事,他感到奇怪。”
“这种观点很普遍,尽管不对。英国的绅士们特别爱掩饰丑闻,所以常使丑闻
发展到令他们震惊的地步才找我们帮忙。你佯装到那里去打球,对此罗宾逊有没有
怀疑?”
“我看没有。我没敢一个劲儿地问他问题z 他害怕警察到俱乐部乱查一通,却
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出来。”
福尔摩斯笑笑:“警察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事例我们已看了不少了,是不是,
华生?当然当着咱们朋友莱斯特雷德和格雷格森的面我是不会这么说的。这些都是
心眼儿不错的警长,就是时不时老弄巧成拙。”
我也笑起来。福尔摩斯着实给苏格兰场帮过不少忙,有资本嘲弄一下。
“赫伯特·罗宾逊对我们的警察评价不高。我想只要俱乐部发生的是小偷小摸
和对财物的轻度破坏,多数会员都愿意由内部解决。可现在一名年老的会员竟然遭
到了袭击——我在那儿见到了奥斯本上尉——他的狗也被打得很惨,只好杀掉。老
头还算幸运,在黑暗中不算伤得过重。罗宾逊是当着奥斯本的面说不希望警方介入
的,我觉得他的态度有点不顾及别人的情感。”
“说得对。你不是说还有第二个人引起你的注意吗?”
“是的,他的名字叫埃德华·福劳比舍尔,是个律师,但经济状况不错,律师
事务所他不怎么管。所以俱乐部是他时常光顾的地方。三年前,他本指望会员们会
选他当秘书长,结果他们把那个职位给了布里莫尔。阿尔弗雷德资历不深,但在俱
乐部里是高尔夫球的高手。秘书长是个虚职,薪水上没有什么损失,但福劳比舍尔
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到底心怀多大的怨忿我不清楚,可他显然不喜欢布里莫尔。
我在吃午饭前后,在酒吧里听到他们闲聊,好像秘书长并不太受大家的欢迎。比如
他跟我们说过他的球棍被人弄断了,其他会员对此似乎有点兴灾乐祸,他们只是因
可怜的老奥斯本挨劫后才对那个隐藏的坏家伙引起了注意。我提到福劳比舍尔,是
因为他有憎恨我们委托人的具体理由。”
福尔摩斯把烟斗放到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我。“那么你的看法如何呢?到布
来克希斯跑了一趟后,你觉得罪犯会不会是会员中的某个人?”
我回来的路上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在车上睡着了。我说:“我不这么看,
会员们都是有教养的人。布里莫尔讲的那些损人的事和暴力,我觉得他们做不出来。”
福尔摩斯笑笑。“华生,你现在应该是很有阅历了,应该知道社会各阶层的人
都免不了犯罪。有些貌似涵养很高的人犯下的罪却令人发指,你不是还帮我抓过这
样的人吗?你还把他们的事编成故事,呈献给广大读者。所以你的偏见万万要不得,
它阻碍你的公平心,而只有公平的心态才能敏感地捕捉住线索。”
“大概是吧。可你问我罪犯可能来自何处,我不过是阐述我的看法而已。我敢
肯定那地方有比会员们更凶狠的人,你在他们当中发现罪犯的可能性更大。”
“你特别爱为你的阶级辩护,华生。这没什么不好,但以往的许多案件证明,
这种辩护是站不住脚的。那么你认为在哪儿能找到罪犯呢?”
“我没有机会见一见在球场工作的人,我想有两个是全职的,还有一个是临时
工。他们显然对球场的情况十分熟悉,可布里莫尔认为这些人很靠得住。”
“由于他们地位贫贱,所以这类事一旦在俱乐部或球场上发生,首先受怀疑的
就是他们。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找到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这一点我没有想过,但也许是真的。我不安地说:“俱乐部里还有一种人,我
觉得很可能是凶犯。我并非说绝对是他们,但依我看他们有制造严重麻烦的潜力。”
“哦?那么你说说看,这些需要调查的是什么人?”
“我指的是俱乐部的球童。他们不是固定职员,流动性很大。包括球童主管在
内,谁也弄不清他们住哪儿。我想他们多数人正像法庭上说的,无固定住所。好点
的是无业者,差的比流浪汉强不到哪儿去。福尔摩斯,你对高尔夫球不太懂,球童
都有酗酒的坏名声,而且常在一起打架斗殴。”
“是这样。那么你觉得布来克希斯的球童怎么样?”
我表示遗憾地摇摇头。我本以为在球童中大概能推测出谁是凶手,而且在没有
福尔摩斯的帮助下就能有所发现,将给我带来莫大的乐趣。
“可惜平时对他们的需求不高,所以球场上没几个球童。我还算走运,以为只
好自己扛球根时找到了一个球童。这个球童的模样特凄惨。我承认他的服务相当不
错,可他的样子好像前一天晚上是在草丛里睡的,而且一拿到钱就急匆匆地溜之大
吉了。恐怕他挣的那点报酬这会儿已经在某个低级酒馆里换酒喝了。”
“你说他在球场上表现得还不错?”
“没错,挺有能力。一副野小子样,扛着球棍跑步的姿势总是猫着腰。我觉得
他懂高尔夫球;他讲话带浓重的苏格兰口音。你知道,苏格兰高地的人常玩高尔夫
球。”
“这我知道,华生。今年的公开冠军赛就在那里举办,在缨菲尔德。”
他知识的广博一直令我赞叹不已。据我所知,前一天早上阿尔弗雷德赶来之前,
他还对高尔夫球没丝毫兴趣呢。
“我得承认,福尔摩斯,你这方面比我知道的都多,尽管这种球我多少还会打
两下。”
“但技术不过关。”
一个对高尔夫球一窍不通的人对我说这种话,令我很不悦。
“我当然没有布里莫尔那么棒,而且相差甚远,这我承认。可今天也打了一两
个着实让我得意的好球。那个替我扛球棍的脏兮兮的小伙子肯定懂高尔夫,还偶尔
夸我两句呢。打完后他说了一些赞美我的话,但我记不住原话了,也模仿不了他苏
格兰的口音。”
“你能成个好高尔夫球手,只要多练,准能特棒。”我的同伴目不转睛地望着
天花板,慢条斯理地说。
“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也是这种土里土腔的苏格兰话,可你是怎么——”
“格拉斯哥方言不难学,练练就能说。我虽蒙不了苏格兰人,骗骗英格兰人还
是绰绰有余的。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我的老朋友。”
“你是说那个破衣烂衫的家伙就是你?你哪儿来的那身衣服?脸色是怎么变的?”
“易如反掌。哈德逊太太的地下室里有许多旧衣服,你知道,我还有二些演戏
用的油彩,脸上再搀点儿伦敦的沙子不就黑了?我估计你根本没怎么看清我的脸,
因为我裹了厚厚的围巾还戴了帽子。你要记住,实施这种骗术时,千万不要做得过
分。我左眉毛上那块假伤疤就不怎么明显吧?其实特别像。我特喜欢这个伤疤,直
到你回来前5 分钟我才把它擦去。哈德逊太太的女佣还不想放我进屋呢。”
“可是——可为我扛球棍的那个人身材不高啊。福尔摩斯,你肯定是雇了什么
人,向你做了汇报,那个小瘪三不可能是你。”
福尔摩斯在椅子里已仰了很长时间,这时突然像只猫似的跳将起来,用在俱乐
部球场上使用的那种迅捷、拖着脚的姿势跑到房间的另一头,又跑了回来,结果我
不得不相信,下午的那个球童非他莫属。
“我以前对你说过,华生,化装中最难的一项是让你的身高矮一英尺。这你应
该还记得,因为你即将要写的《空房间的探险》里就有这样的情节。”
“在那里面你装扮成一个上了岁数的卖书的。”
“比今天的小打小闹还要难些。我今天决定比我身高矮半英尺就够了。但我对
我装出的步态很满意,而且一直保持始终。我在球场上的表现也对得起你付给我的
报酬。”
他咧嘴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我那枚两先令银币,得意地高举过头。银币在新换
的煤气灯罩下对我反射出嘲讽的光亮。
我只得承认他的伪装的确蒙了我一把。
“可你是在咱们房门口送我上的马车,怎么会在我之前赶到布来克希斯俱乐部
的呢?根据球童主管说的,你至少比我先到了半个小时。”
“坐火车去的,华生。多数事情都有简单的解释。昨天晚上我查看了时刻表,
了解到要是安排得好,我可以在你之前抵达俱乐部。所以我今天早上才急不可待地
催你上车,你要是再耽搁两分钟,我就赶不上火车了。”
“可福尔摩斯,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要是想拿我开心,这样做也未免太费心机,
太不值得了吧?而且趣味也不高雅。你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