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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世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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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生的有什么不同吗?”

“对,你是不在乎,”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甚至一点都不生气。”

“我是不生气。”我淡淡地说。

他转过身,一下子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他指着我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张嘴欲言。这时孙登突然站起来,打开门,一阵风一样跑出去了。

我愕然看着他,他的疯狂也褪去了些,同样愕然地看着我。

“出去找呀,”我拉他,“去找他回来,他身上始终流着你的血。”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点点头,跟我出去了。

守大门的人说并没有任何小孩从这里跑出来。因此我们便一直在家里找。找遍了花园厨房和每一个仆人的房间,却并不见孙登的影子。

孙权的表情也有些焦虑了。他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地去看那口井,这种猜测让我也很担忧。

最后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地方还未找过。是徐夫人的房间。

我们走到房门口,门虚掩着。我犹豫地推开门。

屋里很温暖。徐夫人坐在榻上,而孙登坐在她腿上。他竟在一口一口地吞下徐夫人喂他的食物。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包括徐夫人,我也从未见过她像现在的样子。她很仔细地喂着孙登吃东西,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沉醉。一边喂,她还一边轻轻摸他的发。

“在这里。”孙权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声音传出去却并没有惊动那依偎着的两个人。他们仍在慢慢地一个喂一个吃,好象外面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打扰不了他们。

我和孙权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看他们。一直到孙登擦了擦嘴,表示说饱了,徐夫人才停了手,又拢过他的头,将他的发散开来,再细细为他编上辫子。

“徐夫人很喜欢这个孩子呢。”我笑着说。

她并不看我,全部目光都被怀中的孩子所吸引。然而她始终还是回答了我的话,用了这么些年来我从未听过的温和声音说:“我今天正在祈祷,祈祷神给我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撞进来了。”

“这是缘分啊。”本来我认识孙登在先,但现在他却仿佛更喜欢徐夫人一些,我的心里不免也有些酸溜溜的。

“听说这个孩子是我们家的?”她又轻轻地问。

我说是的。

“那么,”她第一次将目光投向我们,竟带了些哀求,“可不可以让我来养他?”

“这你要先问云影,毕竟孩子是她带进来了。”孙权不满地说道。

她又看了看我,连同怀中的孙登也转过头来,用同样哀求的目光看了我。我只能轻轻笑起来,说:“你会对他很好吧。”

“我当然会。”她轻轻地说。

于是我便点点头。这样其实是最好的结局。我的心并不在这院墙之内,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而将茹养大,也仿佛耗去了我的全部精力。

孙权不是很高兴,然而也没有说什么。

“登儿,”我轻轻唤那孩子,“这是你父亲,你过来叫他一声。”

他转过头,依赖而疑惑地看着徐夫人。徐夫人便轻轻拢过他的发,说:“去吧,他是你父亲。”

他犹豫地走了过来,慢吞吞地走到孙权面前,然后终于张开口,轻轻叫了声:“爸……爸。”

孙权的眉头展开了。从来冷峻的他,目光中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张开臂,轻轻将那孩子揽入怀中。

第二章 将军不勇敢

刘备取得益州的消息传入建业时,孙权正忙于征皖后所得几万百姓的安置。在周瑜离去后的这几年里,他无论是在军务还是政务方面都开始亲力亲为,并且仿佛挖掘出了身体中潜伏的精力般乐此不疲。他一边迅速地翻阅着卷宗,一边听取了使者的汇报。末了,他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这下他该将荆州还回来了吧?派子瑜去。”

诸葛瑾面有忧色地领命出门去了。我送他到门口,然后回过头来偷偷看了眼孙权,发现他正好在盯着我,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呢?”他直直地问。

“我在想,”我叹口气,随手关上了门,“您该有很好的涵养才是。”

他总算没忘记我的话,当诸葛瑾将刘备的话转述给他时,看得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托辞,托辞,”他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用低沉却饱含能量的声音说,“取了凉州他又该说要取冀州了,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对我说:‘待我取了江东,便会把荆州还给您了。’”

这样说着,他竟笑起来。

“主公的意思是……”诸葛瑾不安地问着,一双眼睛到处寻求着答案。

“再给那老贼一次机会,”孙权沉吟着,“派长吏过去接管,如果无事,这事便这样算了。”

三个灰头土脸的长吏跪在孙权面前通报消息时,鲁肃也正好在座。他看着孙权的脸一点一点变得阴沉,自己脸上的神情也一点一点不安起来。认识他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混杂了愧疚和不安的神情。仿佛这个盗荆州的贼不是别人,却正是他自己。

“关羽说:‘这本是汉室的江山,孙权凭什么说是他的——”三个小吏颤颤巍巍地复述着。

孙权的涵养终于达到了顶点。

他拔出剑来,一剑劈下去,大理石的桌面竟给他劈成两半。他恶狠狠地看着桌面,脸上全是要杀人的表情。

“当年那老贼来找我,我还与他在北固山劈石许愿,早知如此,当年那一剑应当劈在他身上!”

三个小吏包括鲁肃都不安地低下头去。我拉拉孙权的衣袖,他终于从盛怒中恢复过来。

“罢了,不关你们事,”他挥一挥手,对那三人说,“你们出去吧,辛苦你们了。”

三个人哆嗦着出去了,孙权仍沉吟着,我和鲁肃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

半晌,他终于开口,以一种平静却藏了杀气的声音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两件事:第一,不听公瑾的话而将荆州借给那老贼;第二,还将妹子嫁给他。”

鲁肃再也坐不住,他站起来,要跪下去,而我拦住了他。

“子敬,这不关你事,”我说,“你并没有做出过错误的判断。只是你当时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的信用,竟还不如你所接触过的最卑贱的人。”

听了这话,孙权竟笑起来。

“这话说得有趣,”他边笑边说,“子敬年轻时似乎是被人称‘肃老大’的吧?在街头行走,也常遇见无赖之类的人吧?只是我也听说即使是街头的混混,也有那个江湖的规矩的。这老贼倒是出了子敬的规矩之外了。不必惶恐——”他一边说,一边把鲁肃扶回座位上,“此事不是你的错。更何况,孤做错了的这两件事情,未必就不能挽回。”

“是要挽回,”鲁肃抛去了刚才的惊惶与不安,变得沉着冷静,“这一次,我完全站在主公这边。”

孙权放了手,看着鲁肃;鲁肃看着我;而我看着孙权。

我们三个人突然一起笑起来。

“打。”孙权说。

开战之前,孙权先做了另一件挽回错误的事。

他派了周善一只船去接孙尚香。因害怕孙尚香不肯回来,他特意让我同去,并嘱咐说万不得已时,可以骗她说母亲病危。

他要彻底斩断他与刘备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

我们潜入孙尚香所在的小城时,正是深夜。孙尚香刚洗濯完毕,听说我们来,连容妆也来不及整拾,披着湿漉漉的发便出来见我们。她紧紧抱住我,脸上全是幽怨的表情。

周善并不打算等到“万不得已”,一开始就对她说:“太夫人病危,希望再见小姐一面。”

孙尚香先是惊愕,然后便落下泪。“我真是不孝。”她深深地责备着自己,然后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跟我们走。

在她收拾的时候,我站在房间,有些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这屋子简陋得让人难以想象这属于西川之主的夫人。而我记得她离开东吴嫁到这里时,随行的嫁妆装了三十多个箱子,但这一天她收拾行装时,所装的不过是一个箱子。即使她做了还要回来的打算,但这点东西也未免少得可怜。

她收拾好东西,交代好下人,便要和我们离开。这个时候,屋角突然响起轻轻的啜泣声。顺着昏暗的光线找过去,我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还光着足,一双含泪的眼睛怨恨地看着孙尚香。

“娘还是要离开阿斗了是不是?娘不要阿斗了是不是?”他哭着问。

“怎么会呢,”孙尚香的表情里也多了些爱怜,她过去抱住那孩子,“娘有事走开几天,这几年他们会照顾好你,娘过几天就回。”

“我不!”孩子扭着身子大哭起来,“娘去哪里,都要带上阿斗!”

我和周善面面相觑,脸上写满的都是惊讶。他惊讶于意想不到的收获,而我惊讶于我竟忘了会在这里看见阿斗,以及惊讶于他对孙尚香的那种依恋。

“这就是皇叔的儿子?”周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孙尚香转过身来,幽幽地说,“自从我嫁过来,他就一直是我带着。”

“可是他父亲不是在成都——”周善欲言又止。父亲在成都,却将唯一的儿子扔在形势随时可能恶化的荆州,这一切的确来得太不合情理。

“他那样的人,”孙尚香摇头,轻轻叹息道,“妻子,儿子,哪一样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呢?”

“我不管,我要跟娘走!”刘禅又哭着抱住了孙尚香。

“可以吗?”孙尚香询问似地看着周善。

“可以,当然可以。”周善压抑住心中的喜悦点点头。

我们上了船,船索解开,船便飞快地顺水漂下。这一晚的月亮分外明亮,将四周一切都照得雪白的。

“岸上有人追来!”

划船的士兵发出惊呼。我走出甲板,看见岸上有一行人正策马飞奔,追逐着我们顺水而下的船。船的速度很快,渐渐他们便被拉下了,然而为首那人却脱离了他们,一直飞一样地奔跑在最前面。我们的船不但没有拉下他,反而让他渐渐追近了。

渐渐近了之后,我看见那一匹马上的男子,一身白袍银铠在月光下分外抢眼。

是赵云。他渐渐追近了船,一直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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