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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z之悲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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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得奥正怨苦地滔滔不绝之际,老绅士忽然从口袋抽
出一支铅笔,然后,出乎我们意料地,猛力往得奥身上掷去,好像要把他钉在床上
似的。
    我失声叫了起来,父亲则吃惊地诅咒,看着雷恩先生的表情,仿佛是觉得他突
然间发疯了。但雷恩先生凝神望向得奥的眼光点醒了我……那个可怜的家伙嘴巴张
开,盲目地举起左臂,企图把丢来的东西挡开,我这才发现他萎缩的右臂在袖子里
悬着。
    “这是怎么回事?”得奥尖叫着缩回床上,“你、你——要——”
    “千万别介意,”雷恩先生喃喃道,“我常常会这样,不过绝对没有恶意。得
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父亲放下心来,靠着墙露齿而笑。
    “帮忙?”得奥的声音颤抖着。
    “是的,”老绅士站起身来,从石头地板上抬起铅笔,把橡皮擦那一头对着得
奥,“请用这个刺我,好吗?”
    听到“刺”这个字,得奥充满湿黏液的眼睛透出一丝微光,他用左手抓起铅笔。
难为情地朝雷恩先生身上笨拙地虚刺了一下。
    “哈!”雷恩先生往后一退,满足地叫道,“好极了。现在,巡官,你身上会
不会刚好有纸片?”
    得奥一脸困惑地把铅笔递回来,父亲则皱皱眉,“纸?要干什么?”
    “就当做我又精神错乱好了,”雷恩先生低笑道,“快,快,巡官,巡官——
你动作太迟钝了!”
    父亲抱怨着递过去一个小笔记本,老绅士从上头撕下一张白纸。
    “现在,得奥,”他边说边伸手在口袋里探着,“你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了吧?”
    “呃,是的,长官。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太好了,”他掏出一小盒火柴,划亮一根,然后冷静地点燃那片纸。火苗往
上蹿,他便松手丢在地上,深思地往后退开。
    “你干嘛?”得奥大喊,“想放火烧掉监狱吗?”然后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用
左脚狂乱地踩熄那片燃烧的纸,直到完全看不到一丝火光为止。
    “那么,我想,”雷恩先生微微一笑低语道,“佩辛斯,即使再笨的陪同也该
被说服了。至于你,巡官,你现在被说服了吗?”
    父亲蹩眉道:“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永远不会相信。哇,真是大开眼界。”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傻笑起来:“为什么?爸,你变成一个背叛信仰的人了!
阿伦·得奥,你可真是走运。”
    “可是我不明白——”他困惑地说。
    雷恩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咬紧牙关撑下去,得奥,”他和蔼地说,“我想我
们可以救你出去。”
    于是父亲唤来警卫,他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打开囚室的门锁让我们出去。得奥
奔过来紧紧抓着门上的铁条,伸长脖子,急切地目送我们的背影离去。
    当我们走在冰冷的回廊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那个警卫跟在我们
后面,钥匙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粗糙的脸上有一种古怪之极的表情。虽然我一再告
诉自己,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却还是忍不住疑神疑鬼起来。现在我怀疑,那个警卫
刚刚不是真的在打盹。好嘛,就算他在监视我们,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我看了雷
恩先生一眼,他边走边专心思索着什么,想必没注意到警卫的表情。
    我们回到检察官的办公室,这回在外头的接待室里枯候了半小时。这段时间,
雷恩先生一直闭目静坐,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休谟的秘书最后终于来请我们进去,
父亲碰碰他的肩膀才把他叫醒。他立刻站起身,喃喃地道着歉,不过我相信,他刚
刚一定在认真想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啦,雷恩先生,”休谟先生看着我们落座之后,好奇地开口,“你看过他
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在我越过马路前往拘留所之前,休谟先生,”老绅士缓缓道,“我只是‘相
信’阿伦·得奥不是杀害佛西特参议员的凶手;而现在,我‘知道’他不是。”
    休谟眉毛一扬:“你们真是令人吃惊,一开始是萨姆小姐,然后是巡官,现在
又是雷恩先生你,一个个排着队提出反对我的意见。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
认为得奥无罪?”
    “佩辛斯,亲爱的,”雷恩先生说,“你还没给休谟先生上过逻辑课吗?”
    “他才不会听呢。”我闷闷不乐地说。
    “休谟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几分钟,请你不妨敞开心胸,忘掉你对
这个案子的所有成见,让萨姆小姐向你说明,为什么我们三个人认为阿伦·得奥是
无辜的。”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几天来第三次说明自己的理论了。这回是希望能说服休谟,
虽然在开口之前,我心里便明白,这种嘴硬又野心十足的人,光凭逻辑根本不可能
使他信服。当我在陈述一切从事实(包括得自卡迈克尔的证词,不过没提他的名字)
得来的推论之时,休谟很有礼貌地听着,好几次还点着头,双眼放射出似乎是赞赏
的光芒。可是我一说完,他却只是摇头。
    “亲爱的萨姆小姐,”他说,“就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而言,这的确是
出色的推理,但是却完全无法说服我。第一,没有一个陪审团会相信这套分析,就
算他们听得懂也一样。第二,这里头有一个严重的漏洞——”
    “漏洞?”雷恩先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莎士比亚一首十四行诗里说
的,玫瑰有刺,银泉有泥,人皆有过失。不过体模先生,姑且不论这些漏洞是否成
立,我倒是乐意请你指点一下,究竟漏洞何在?”
    “呃,就是惯用右脚和惯用左脚那些荒唐的说法,这种话你就是不能搬上法庭
——说什么如果一个人失去右眼和右手,就会慢慢变成惯用左脚。听起来太空洞了,
我很怀疑医学上的真实性。雷恩先生,如果这一点不成立,那么萨姆小姐的整套理
论就会跟着崩溃了。”
    “看吧?”父亲双手一摊,闷声说道。
    “崩溃?亲爱的检察官,”老绅士说,“这一点是本案中,我认为最牢不可破
的关键之一。”
    休漠笑了:“噢,别这样,雷恩先生,你不会认真的。就算姑且承认它符合一
般法则好了……”
    “你忘了,”雷恩先生低语道,“我们刚刚才去看过得奥。”
    检察官嘴唇抿成一条线:“原来如此!你们已经……”
    “休谟先生,我们所建立的理论是:以阿伦·得奥过去的特殊经历,会使得他
从惯用右脚变成惯用左脚的人。不过,你会说,这个理论不见得能够适用于特殊案
例。”雷恩先生停下来,虚弱地笑一笑,“所以我们就去印证这个特殊案例。我来
里兹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要证明阿伦·得奥会使用左脚而非右脚去做不自觉的动作。”
    “而他果真如此?”
    “没错,我把铅笔往他身上刺丢,他举起左手护住脸;接着我叫他用铅笔刺我,
他是用左手做的——这足以证明,他目前的确是左撇子,而且他的右手实际上已经
瘫痪。然后我把一张纸点了火,他紧张地将火踩熄——用‘左’脚。这个,休谟先
生,就是我提出的证明。”
    检察官不说话了。看得出他内心正在为这个问题而交战,苦恼极了,双眼之间
露着深深的皱纹。“你得给我一点时间,”他喃喃道,“我不能——以我的说法,
我没办法让自己相信这种——这种……”他忍无可忍地往书桌上使劲一拍,“这对
我来说无法构成证据!它太巧合,太琐碎,也太间接了。得奥无辜的证据还不够—
—呃,不够‘具体’。”
    老绅士的双眼放出寒光:“我认为,休谟先生,依照我们司法系统的精神,任
何人在被证明有罪之前,都应该视为无辜,而不是反其道而行!”
    “而我认为, 休谟先生, ”我的火气也往上冒,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实在是个伪君子!”
    “佩蒂,”父亲轻声道。
    休谟脸涨得通红:“好吧,我会研究一下。现在,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先
请——我还有很多工作……”
    我们木然地离开,一路沉默地走出来。
    “我这辈子看过不少顽固的笨蛋,”当我们坐进车里,德罗米欧发动引擎时;
    父亲气呼呼地说,“可是这个毛头小子绝对是第一名!”
    雷恩先生盯着德罗米欧红色的后脑勺,一脸沉思的表情。“佩辛斯,亲爱的,”
他语带忧伤地说,“看来我们失败了,而且你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费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地问。
    “休谟先生那种勃勃的野心,恐怕会击垮他的正义感。此外,当我们坐在休谟
办公室里侃侃而谈时,我猛然醒悟到,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要是他果真那么
无耻的话,就可以轻易地利用这个错误,将我们一军——”
    “错误?”我惊恐地叫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雷恩先生。我们犯了什么错
误?”
    “孩子,不是我们,是我。”他陷入沉默,半晌才开口,“得奥的律师是谁?
或者,那个不幸的家伙有律师吗?”
    “是个叫马克·柯里尔的本地人,”父亲喃喃道,“克莱今天跟我谈起他。我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除非他认为得奥有罪,而且把那五万美元藏了起来。”
    “是吗?他的事务所在哪里?”
    “在法院隔壁的史卡西大楼。”
    雷恩先生轻敲着玻璃,“掉头,德罗米欧,开回城里,到法院隔壁的那幢大楼。”
    马克·柯里尔是一名非常胖(像小说里的名侦探塔特先生被压扁的矮胖版)、
非常秃,而且非常机灵的中年男子。他根本无意摆出忙碌的样子。我们进入他的办
公室时,他正窝在旋转椅里,双脚翘在书桌上,抽着一支跟他一样肥的雪茄,痴痴
地望着墙上一张灰尘满布的版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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