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之剑+番外雨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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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颺说:「我赢了呢?」
廷宇一怔,说不出话来。
天颺看他这副窝囊相,著实心中有气,冷冷地说:「顺便跟你说一声,你不想叫我哥哥也就算了,反正你这人没大没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我也不喜欢人家喊我『姓慕的』,尤其是跟我一样姓慕的人。所以我特准你叫我『骤雨狂颺』。这名号可比你妙手
空空儿响亮几百倍,让你喊几声,也是你的荣幸。」
廷宇大惊:「你就是骤雨狂颺?」
天颺这一年来每战必胜,早已声名远播,甚至有人传闻他根本就是妖精,使的是妖法。裂风谷自然也听闻到他的事迹。谢长江就曾不只一次表示想会会他,廷宇对这人更是好奇不已,万万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跟他相遇。
天颺摇头说:「什么久仰大名的废话就免了,出招吧!」
廷宇手中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斜斜往天颺刺去,天颺轻轻松松挡开,并不还手,口中叹息:「你退步了不少啊!」
廷宇不答,又攻了七八招,天颺仍是全用守势,一面不住叹息。到第十招时,天颺眼中忽然射出精光,厉声说:「看不下去了!这招应该是这样使的!」说著剑锋一转,将廷宇方才用的一招照样使了出来,但是威力却比廷宇大得多。廷宇大吃一惊,往後一跃跳
出战团。
天颺不理他,又将另一招比划了出来,口中说:「这招是这样!」手中长剑颤动,精妙剑招源源不绝从剑上流泄而出,每一招都是廷宇会的,但是其中有一大半,廷宇刚才根本还没用到。廷宇看到自己的功夫在别人手上竟有这么大的威力,顿时呆住了。
等天颺将整套剑法使完,手臂一带,将剑笔直插入地面,冷冷地看著廷宇,飞飞则在旁边热烈鼓掌。
廷宇怔怔地说:「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天颺很不屑地说:「我跟你是同一个师父教的,要是不会还得了?」
廷宇看著插在地上的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打不赢的。
天颺说:「我这阵子功夫是有些进步没错,不过我刚刚表现的,是你一年前应该有的水准,你要是想跟我交手,先恢复这个水准再说!」
其实以他现在的功力,一年前的天翔也绝不是对手,但是天颺心中盼望的,仍是一年前的弟弟能回到自己身边。
天颺向飞飞一招手,两人牵著马迳自走了,廷宇发了一会儿呆,也只能牵马跟随。
三人来到一间客店歇息,廷宇失魂落魄地喝著茶,天颺向飞飞使个眼色,少年站起来,带著一个包袱走开了。
天颺对廷宇说:「不过是一本经书,何必这么放不开呢?」
廷宇说:「我义父交代的差事,我就是拼著脑袋不要,也要把它完成。」
天颺冷冷地说:「好孝顺!你师父交代的差事倒忘得一乾二净了。」
廷宇问:「什么差事?」
天颺叹了口气说:「第一件已经完成,也不用再提了;至於第二件,我自己也太懒散,
一直拖到现在,其实也怪不得你。」
廷宇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杀陈许节度使刘悟。」
廷宇跳起来大叫:「你师父叫你去杀朝廷命官?」
天颺立刻将他拉下来,说:「小声点!」廷宇这才惊觉,但是整个客店的人已经纷纷用惊恐的眼光投向他们。
天颺站起来,对著全场笑嘻嘻地说:「各位千万别误会,其实我们是戏班子的人,这会儿正在排戏,不小心说得太高兴,打扰了各位,大夥千万别介意。这样吧,小二啊,在场的各位客官的花费,全由我这位兄弟请客,大家尽量吃喝,不用客气。只是到时候本戏班上演的时候,还请大家别忘了来捧捧场呀。」众食客立刻如雷地叫起好来。
天颺坐了下来,廷宇低声说:「你疯了!」
天颺说:「我疯了?谁叫你要大声嚷嚷,不破点财,怎么消灾啊!」
「我是指杀刘悟的事!」
「你不敢去就我去好了,鬼叫什么。」
「你!??」
天颺打断他说:「眼前还是先报师仇要紧。」
廷宇说:「你师父给人杀了呀?」
天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说:「你看到雷明远的尸身了吗?」
廷宇一楞:「看到了。你提这事做什么?」
天颺没回答,继续问:「他死时是什么情况?」
廷宇在心口比了一下:「这里被打穿了一个洞,墙壁上也是。」
天颺脸色一变:「果然??」
「果然什么?」
天颺又问:「那尸身上有别的痕迹吗?」
廷宇说:「我看到那尸首,自己都快昏倒了,哪有办法去看别的痕迹?还有,这跟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师父也是同样的死法。」声音中隐隐含著杀气,但廷宇却没有听出来,这件事已经够让他震惊了:「真的?你师父也是这样死的?」
天颺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看到雷明远的情况,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廷宇说:「怎么没有,不是说我差点昏倒吗?」
天颺呻吟了一声,将脸埋进双掌中。他真的快被这小子逼疯了。
无忧子的死是两兄弟共同的恶梦,那恐怖的景象将永远烙印在天颺脑中,永远不可能消失;他以为天翔也是如此。没想到再度亲眼目睹同样的景象,居然不能激起他丝毫的记忆,那么过去这二十几年来的一切经历,到底有哪件是值得天翔永志不忘的呢?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他这个破破烂烂的哥哥。
天颺顿时沮丧得全身发冷。他开始觉得天翔的记忆恐怕是永远不会恢复了。
被遗弃了。
自己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得到手,又轻而易举地抛掉。好不容易把一切嫌隙放在一边,开始去想他的好处,这小子却抽身而退,只顾跟美女卿卿我我,再度把一切烦恼折磨全丢给他。
太不负责任了!
廷宇疑惑地看著他。他没想到狂妄自大的骤雨狂颺也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仔细一想,想必是自己追问他师父的事,引得他伤心,不禁有些愧疚,伸出手去拍他:「抱歉??」
天颺立刻「啪」地一声,挥开了他的手,眼睛隔著漆黑的乱发恨恨地瞪著廷宇。廷宇感觉到二股带著敌意的视线,先是有些害怕,随即火大起来:「凶什么?」
这时一名女子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大剌剌地往廷宇身旁一坐,随即整个人贴到廷宇身上来。
廷宇大吃一惊,慌张不已,连忙说:「这位姑娘,你??」一回头看见那女子的脸,更加吃惊:「小鬼!」
那「女子」正是扮了女装的飞飞。
飞飞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笑著说:「我美不美?」
廷宇拚命想推开他:「恶心死了!」
天颺刚才恐怖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笑著说:「这是飞飞提振精神的独家秘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换换女装,心情就变好了。」
廷宇跳起来大叫:「胡说!你们两个都疯了!」
这可不是胡说。飞飞自从家遭巨变後,心情一直极为抑郁,整天闷闷不乐,让天颺非常担心。後来聂隐娘就教他这套妙方,扮女装「转换心情」,一试之下果然见效。天颺虽
然觉得这方法很愚蠢,但是只要能让飞飞开心,他一定乐观其成。
不过就眼前的情况而言,飞飞从前在少室山上数次被天翔数落,心中一直十分气愤,现在有机会捉弄天翔,他自然是乐在其中,加倍地卖力,至於扮装的乐趣,反而是其次
了。
飞飞就像没了骨头似地,软绵绵地黏在廷宇身上,双手搂住廷宇脖子。廷宇努力地闪躲,叫道:「走开!不要靠过来!」
天颺吁了一声:「哎呀,好热。」说著便摸出那本四十二章经来搧风。廷宇怕他破坏经书,只好乖乖坐著,让飞飞靠在他身上,只是他忍得住不逃开,却忍不住全身鸡皮疙瘩
一阵阵冒出来。
小二过来加茶,看到这光景,脸色十分奇异。天颺笑著向他解释:「这小俩口快成亲了,现在是如胶似漆,怎么也分不开呀。」
小二陪笑道:「那真是恭喜了。」
廷宇差点破口大骂,看在经书的份上却只能闭口不语,俊美的脸由於太过用力的关系,开始有些扭曲,嘴角不住颤动。
天颺看他这副模样,同样也是用力地忍住才没当场大笑出来,忍得腹部很难过。然而念头一转,想到如果是过去的天翔,一定是面不改色地端坐著,冷冷地说:「扮得有够丑!」绝不会像这样大惊小怪,不禁心中又是一酸。
想想闹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结帐。廷宇拖著挂在左臂上的飞飞,辛辛苦苦地取出钱包付钱。想到他走得匆促,没跟青岚约定会合的地方,对掌柜说:「你们是镇上唯一的客店吧?晚上要是有一男一女来跟你打听我,你就说??」
天颺一把将他推开,接下去说:「你就说公子爷跟一个美少女手牵手走了,如果问去哪里,就说去拜天地成亲。」
掌柜的说:「客官放心,我一定转告。」
廷宇快疯了,大叫:「不是!别理他??」然而天颺和飞飞合力将他架走了。
当廷宇跨上座骑时,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天要亡我」。恨不得立刻飞去找青岚,免得事情越闹越大。看见天颺拍马前进,问:「去哪儿?」天颺说:「回郑州。」
廷宇满脑子都是青岚,随口说:「我师妹早就离开郑州了。」天颺哼了一声:「谁管你师妹呀!我是要去找衙门的仵作。」
廷宇奇道:「找仵作干什么?」天颺说:「我被你害得没查到灵堂,你又这么没出息,不把雷明远的尸身看清楚,我当然只好去找戡验的仵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呀。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非查清楚不可。」
廷宇说:「别傻了。你又不是官差,仵作怎么可能帮你?」
天颺摇头说:「真是不懂事!仵作也是人啊,只要好好跟他讲,他一定会帮忙的。」
在深夜的仵作房中,天颺大大方方地翻著仵作写的戡验纪录。
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