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鸣)穿过黑暗的玻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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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白白放他回去的！”　　
见鸣人马上就要暴走了，鹿丸赶紧眼明手快的把他拉了出去。对他来说找理由说服鸣人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最后鸣人总算是相信纲手绝不会轻易放弃我爱罗，也绝不会拿他来做什么交易。但是鹿丸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如果我爱罗已经跟手鞠走了呢？　　
刚才忙着安慰鸣人，他竟然把这件事完全忽略了！！！　　
如果我爱罗走了，他该怎么向纲手交代呢？　　
最后他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情，毕竟我爱罗一直是住在鸣人家里，他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只是，尽管他已经搜集到了相当的情报，他最初想确定的事情，手鞠究竟是不是风影派来的，仍然无法确定。　　
现在他只能希望在纲手想出解决办法之前，风影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云之国那边。　　
chapter20gamble　　
我爱罗啊…………　　
看起来这些年纲手完全对我爱罗和鸣人听之任之，不加任何干涉。　　
但纲手并不是没有想过别的解决办法，只是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守鹤的话，无论医术还是忍术都改变不了那个结果。好在我爱罗的精神状态一直相当好，几乎看不出来和普通的男孩子有什么不同。　　
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新把守鹤封回壶子里去，纲手甚至想过拿木叶的什么特产作交换把那个也叫做守鹤的壶子从砂忍村弄过来，但那连现任风影都不会的秘术她自然更不会，即使拿到了壶子也没有什么用。四代目独创的封印术的卷轴仍塞在书房的某个角落里，以牺牲施术者生命为代价的封印术虽然强劲，但四代目以生命交换的封印尚不能完全封住九尾的查克拉，即使现在的木叶有人能强到可以直接把守鹤封在我爱罗体内，那样也不能保证守鹤强烈的怨念不会继续侵蚀我爱罗的精神。几乎所有精神方面的药物都有极其强烈的副作用甚至依赖性，即使真的有药物能延缓精神侵蚀的速度，纲手也完全不相信那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现在纲手更担心的是我爱罗的身体，精神方面的影响使他比起同龄的孩子们更加瘦弱和苍白，这些年来他从未叫过守鹤，一旦他不得不叫出守鹤的话，即使他的精神能在相当程度上控制暴戾的守鹤，他的身体也必然受到极大的伤害。　　
但是只要事情还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她想她能够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说到底，她始终是依赖着鸣人和九尾。　　
说鸣人是四代目的遗产，一点也不为过。　　
五十年来纲手对赌博的热爱从未减退，有时候她会想拿守鹤和九尾做赌注实在有违赌徒本性，但一直以来事情并没有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变数：风影秘传的封印术。少了血缘羁绊的现任风影没有必要为我爱罗的身体和精神着想，有了封印术作杀手锏他也不会再对我爱罗有任何的顾虑。现在一切又变成未知，正是她发挥赌徒本性的时候。　　
只是她在赌场中的外号————“传说的肥羊”，五十年来也一直没有变过。　　
现在最坏的情况就是，风影已经掌握了封印术，他可能会派使者来提出要求，甚至会亲自前来。真是讽刺，那时候那个孩子也是以这个身份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他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低头站在那里，就是那个落满了向日葵金黄花瓣的地方。窗外树叶的影子落在墙上和地上，它们在风中晃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就好象他仍在那里一样。　　
然后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被一下子推开，鸣人跑进来，他笑着大声说让我爱罗住我家吧，然后两个孩子肩并肩的离去，只留下纲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但是赌博并不是只靠运气，掌握对手的心理也是很重要的。纲手不无冷酷的想，既然前任风影是被大蛇丸暗杀的，现任的风影应该也不会轻易出动吧。无论如何对这样的要求木叶可以认为是对他们之间同盟关系的破坏，但是纲手并不希望由木叶先动手撕毁它。　　
而且，如果云之国那边有动静的话，至少风影不会冒着两面作战的危险，在这个时候带走我爱罗。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只要砂和木叶的同盟关系仍在，如果砂受到战争的威胁，木叶是有义务派去援军的。无论砂忍和云忍哪边先开战，风影一定会向木叶请求援军。只要那时候我爱罗仍在木叶，他是一定不得不去的。这样就避免了破坏同盟的可能性。　　
只是一直以来各国之间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具备完全灭掉另一个国家的实力，纲手实在是想不通他们有什么开战的理由。　　
但是至少现在，她还是有时间去想办法解决我爱罗的问题的。　　
但是纲手忘记了最大的变数，那就是我爱罗自己。　　
砂是他的故乡，即使父母不在了，他还有哥哥姐姐在那里。　　
如果是我爱罗自己要回去，那根本没有人阻止得了。　　
chapter30sayonara　　
他们走的时候伊那利没有哭，他果然是长大了。轮船起航的时候汽笛声震耳欲聋，他们站在船舷上对达兹那先生一家挥手，隐约听到他们在喊sayonara。　　
去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航线是漫长的，虽然达兹那一早就告诉过他们，但是鸣人仍然觉得无聊，临走时买的时尚杂志早就看完了，又没兴趣再翻一遍。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看过多少个日出日落，而我爱罗似乎很喜欢整天整天的呆在外面。　　
其实船上有电视可看，中央的大厅里甚至每晚都有舞会，但是鸣人对那些没兴趣，那些现代的生活方式距离他们忍者的生活太过遥远。　　
于是实在无聊的时候他就跑到外面，和我爱罗一起坐在甲板上，看脚下翻滚的白色浪花或者头顶上时而飞过的白色海鸟，后来鸣人干脆躺下来，想着象鹿丸一样看云也不错。　　
“那，我爱罗，你看过很多电影吗？”　　
木叶也有电影院，但正如鸣人自己很少去看电影，我爱罗也一样，仅有的几次也是被小樱或者其他什么人硬拉去的，所以那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的问话。　　
“很少看，不过在书上看到过很多。”我爱罗坐在他身边，安静的说。　　
“什么样的电影呢…………”鸣人拉长了声音问。　　
“以前看过一部名叫海上钢琴师的电影的介绍。”　　
“海上钢琴师？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是一个小孩子，刚出生时就被遗弃在一艘船上，后来他被船上的水手抚养长大，他没有名字，所以那个水手就拿捡到他的那个年份当作他的名字。那个孩子有着惊人的音乐天赋，虽然没有受过任何正规教育，但是他高超的演奏技巧令所有人震惊。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船，从来也没有踏上陆地一步。”　　
“后来呢？”　　
“后来他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又是这样的故事啊。”鸣人说。　　
但是我爱罗看的不是简介，而是很长的一篇文章，所以虽然他并没有看过那部电影，但是从文字中他能想象出那是怎样流丽的辉煌的音乐，而且他也知道结局。　　
他们一直向北走，气温越来越低，鸣人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仍然觉得冷，海水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几乎成了墨色的蓝。我爱罗仍然整天整夜的在外面，鸣人想他难道不觉得冷吗？于是他问我爱罗是不是又用沙子把自己包起来了。我爱罗看了他一眼，安静的回答：“不。”　　
真的很冷啊，鸣人缩着脖子想，连我爱罗的绿眼睛都变成了冰一样的颜色。　　
“因为沙子的热容很差，在这种天气如果用沙子包起来的话会更冷的。”　　
“那，包着沙子和不包沙子看起来有什么区别吗？”鸣人问。　　
“如果是很薄的一层沙子的话，看起来就没有区别。”　　
但是感觉还是会不一样啊，鸣人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脸，光滑的柔软的肌肤，真的很凉很凉象冰一样的凉啊，他说，“还是回去吧，至少屋里有暖气。”　　
于是他拉着他的手回屋去，关上所有的窗子和门，透过玻璃看外面浅蓝色的天空，发白的那种蓝，也象冰。他躺着他坐着，渐渐的水气氤氲了玻璃，什么也看不见了。　　
到达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时间竟比鸣人想象的还要早，而且那里的温度还没有他们在半路上的低，那是因为冬季有暖流经过那里，所以符拉迪沃斯托克终年不冻，而且气候相对温和一些。　　
刚上岸的时候鸣人觉得自己两腿都在晃，几乎连路都走不稳。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房子都是红砖的建筑，有高高的灰色的尖顶，连窗户都是细长的造型，有着冻得几乎一碰就会碎裂的灰色窗框。路上的积雪打扫的很干净，露出的路面也是灰色的。成群聚集在屋顶或是路面，突然又扑啦啦飞起的椋鸟和麻雀也是灰色的。天空和雪的颜色都消褪了，只剩下灰与砖红，这就是鸣人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唯一的印象。　　
终于在某家旅馆里，鸣人一边往熊熊燃烧着的壁炉里扔劈好的木柴一边抱怨着。　　
“白那家伙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每扔进一块木柴，壁炉里都会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火焰剧烈的跳动，迸出金红色的小火星。　　
“哎，忘了，白说过他是住在村子里的，才不是这种大城市。”　　
“那，我爱罗，明天我们去乡村看看吧。”　　
“好。”　　
有几只椋鸟停在窗台上，用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第二天我爱罗买了张地图，两人带上了所有的装备向城市外面走去。原野上的积雪没有清理，狭窄的灰色道路在一片白茫茫中延伸。地图上所有或大或小的行政单位都是灰色的方块，分布在黄色道路的两边，还有更多的小路没有画出来。广阔的雪野上每一个方向都无边无际，他们只是随意的走着，直到一大片墨绿的森林出现在地平线上。　　
地图上的森林用绿色的方块表示，是终年长绿的针叶林。森林里是没有路的，我爱罗看了看指南针，又对了对表，确定他们现在面对的方向是北偏东30度，他拿出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黑色的箭头。　　
“那，我爱罗，森林里或许会有雪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