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百合之谜 作者:[苏联] 亚·博罗德尼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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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好用吗?”阿列克谢问。
丽达坐到沙发上,伸开双手。沙发是暖和的,太阳把它晒热了。
“这儿的一切都很正常……”柳季克说,“即随时可以恢复细菌武器的生产。”
“你们的电脑呢?”
“在那边!”柳季克指了指几扇门中的一扇:“大兵把什么都拉走了,当然喽,拿的都是可以在市场上卖钱的或是可以搬回家的。这儿放的都是我们的设备。”
“联网了吗?”阿列克谢马上问。丽达从他的声音里感到了一种令她陌生的严厉味道。
她闭上双眼,让太阳照在眼皮上,睡意慢慢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耳畔回响着那遥远而又快活的孩子们的欢笑和脚步声。
“必须问问他这胸针的事。”朦胧中,她渐渐进入了梦乡,但心里还在想着:“必须问一问!”
2
睡梦就像一股暖流,骤然袭来又悄悄化去。太阳仍然照在眼睛上,她就这样双手在皮沙发背上伸展着熟睡了好几个小时。
丽达一觉醒来,所有发生的事就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在她的脑海里打着转:袭击列车,已丢失了的、惟一的一张到莫斯科的车票,不幸的玛尔卡丽达、饭店里的斗殴、民警分局……她还回忆起了当时自己的种种想法。
民警分局里的那枚银百合胸针是从哪儿来的?不言而喻,它是从被擒的强盗手上没收来的。丽达试着回想强盗的脸,这一点她差不多做到了。那人大概抢了彼得·彼得洛维奇,当后者展示出百合花时,有个强盗吓得要命,而另一个则相反,拼命地想据为己有。
阿列克谢好像也与这胸针有些联系。丽达回想起自己与阿列克谢的谈话,一次是在列车被袭击前,在车厢连接处,另一次稍后,在车厢里。“当然喽,他什么也没对我讲,只说因为什么事早就在找这个人。但是当我提到西服翻领上的百合花时,却触动了他。后来,假如他拿了那沓钱,匪徒为什么没有碰他呢?他说他是在出卖智力产权,一个尚未毕业的物理系大学生能有什么产权呢?也许他终究还是毕业了?”
丽达没有忽地睁开眼睛,她先仔细倾听了一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听觉所及之处,有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轻轻地敲打着,很像是一部运转良好的打字机。
“在民警分局他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他对侦查员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什么百合花,什么免费到餐馆就餐……”
她再次倾听了一会儿,猜想中的那架打字机已经不响了。突然间,从原先敲打键盘的地方传来一种声音,是什么东西在叮当作响。丽达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办公室里充满了9月的灿烂阳光,还是有点闷热。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下意识地扣好领口的扣子,然后来到走廊上。键盘的嗒嗒声又恢复了。姑娘以极其缓慢的步伐走过那排锁着的门,在有些门上,钥匙就插在锁孔里。她在里面有响动的那扇门前站住脚,敲了敲门。“门没锁!”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她,“请进!”房间不大,与经理办公室不同的是,这儿没有窗户。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妇女背朝门坐在桌前。就连低矮的圈椅也掩盖不住她高大的身材。丽达估计她身高不低于一米九。女篮队员的身材。那妇女的手指在一部不大的专用电脑的白色键盘上滑动着,屏幕上忽明忽灭地显示出各种颜色的数字带。她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敲击出来的节奏,正好与手指的动作合拍。
“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完!”她头也不回地说,“还差两行。”丽达在桌子左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只过了片刻,那妇女便结束了工作,转过身来。“玛林娜,”她伸出长长的手掌,自我介绍说,“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就是丽达?是阿列克谢带您来的?”她用那双清澈明亮的蓝眼睛快活地使了个眼色,“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对吧?”
“对了,请问他在哪里?”
玛林娜的手有点不自然地弯曲着。
“小伙子们在下面的实验室里。”她说,“要带您去吗?”
楼梯上的电灯暗了下来,显然,是电压出了问题,使得灯光忽明忽暗,闪个不停。丽达下楼时跟着玛林娜,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下,这儿很容易被绊住、摔倒。很显然:马上她就会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了。
实验室在一层的车间里,与其他车间不同,它的铁门紧紧地封闭着。玛林娜按了一下电铃的按钮,铁门立刻分向两边。进到车间里面,立刻感觉到一种呛人的气味。这里光线很暗,只能听到键盘的嗒嗒声,很显然,有人正在电脑上工作。两个姑娘顺着大厅,在一些凉嗖嗖的成套设备间穿行着。这儿一尘不染,地板是仔细擦洗过的,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工作。
“大学生们是自己出钱租下这样的实验场所的吗?”丽达飞快地动着脑筋,“他们在这儿干吗?这儿不久前还在制造生物武器。一群大学生能在这样的设备上弄出什么贵重东西来?听红头发说,好像与药理学有关。”
阿列克谢坐在大厅的最里面,俯身看着一个大屏幕。监控器上一下子显示出好几个数字的光柱。阿列克谢在键盘上打了几下,这光柱便时而降低,时而增高。他身旁站着一个陌生的高个青年,穿着白大褂。
“看来,我们要的数目,在两个半月之内未必能得到。”阿列克谢说。
“糟透了,”高个子说,“我只担心这段时间内,恼羞成怒的定货人会把我们杀了。”
“根本用不着跟他们打交道!”阿列克谢发狠说,“他们要是去给药理学家们工作呢,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吗。是他们自己的错!”
玛林娜走到高个青年身边,小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哟,这儿是在制造工业酒精吗?”丽达故意大声询问。回声在天花板下面嗡嗡作响。
“工业酒精?”阿列克谢坐着转过身来。她还以为会看见一张心灰意懒的脸,但阿列克谢的脸保持着平常的表情。“不是酒精。”他看也不看地敲打着键盘,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排数字:“不是酒清,看见了吧,他们搞研究的钱不够了,想卖点儿麻醉剂。”
“你怎么把不相干的人带到这儿来了?”高个子不满地问,“我们有约在先!”
“我可以马上走!”丽达说。
“不,等一等!”阿列克谢站起身拉住她,小心地把她安置到自己的位子上,“听我说,小姑娘,你不是也在那可恶的车厢里呆过吗,也许你也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我所忽略的东西。试着回想一下,任何一件可疑的小事都可能与此有关!”
“你先说说这儿在干什么!”
他所说的话,无论是内容还是方式,都不合丽达的心意。这个外表稚嫩瘦弱的小男孩,这个早就得到她青睐的家伙,现在已经引起了她的反感。
阿列克谢询问地看了看高个子,后者点了点头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已经和盘托出啦。”
“我想,你们一定是租了工厂,用来生产化学麻醉剂的,对吧?”丽达转身问高个子。
“不完全是这样。”阿列克谢反驳说,“其实他们都是些诚实的好小伙子。”他的声音里饱含着冷嘲热讽的味道,“他们从事纯粹的科学研究:做实验,并与世界上主要的化学实验室保持联系,渴盼着诺贝尔奖金。可就是经费有点不足。所以接受了一批人造海洛因的定单。对一般人来说,完成了任务,赚了钱,也就行了。可他们现在想罢手,定货人不答应,还要求继续供货。”
“那怎么办呢?”丽达打断他,问道。
“只有两条道,要么再生产一批货,要么花钱赎身……可是,你瞧,”阿列克谢的眼光向电脑的屏幕一指:“必要的款项,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无法在指定期限内筹集到。”
“就是说,还得制造海洛因?”
“晚嘤,”高个子插嘴说,“我们走得太远了……再说,生产是需要时间的,可这些混蛋不愿意等。”
“年轻的专家,科学的先驱。”阿列克谢挖苦高个子说,“巴沙·诺维科夫,优秀的化学家,只差五分钟就能获得克默拉奖的人,却天真得像个孩子。我建议他第二年接受我的物质帮助,可他们这些傲慢的人哪里肯答应。”他又指着屏幕说:“唉,现在的情形实际上已经对他们的生命构成了威胁,有人要像杀兔子那样枪杀他们,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全明白了。”丽达坚决地说,“现在请直截了当地说,我到底应当回忆些什么,要准确。”
高个子双手放在胸前,脸上布满了红色斑点,大概是神经性风疹。
“说实话,也许您能回忆起什么来。”他说。
“真不明白,”丽达说,“既然是一小包海洛因,那么他们就完全有可能将它倒进马桶里去嘛。”
谈话突然尴尬地中断了。高个子巴沙看了阿列克谢一眼,有些犹豫地说:
“你告诉她吧。”
丽达转身看着阿列克谢。
“我想,那节车厢里除了海洛因,一定还藏有一种非常厉害的化学麻醉剂。不过这仅仅是一种猜想,没有什么凭据。”他抓住丽达的手,又说:“这种化学制剂就放在你乘坐的那节车厢里。”
“所以,你们想找到它,并把它交出去代替海洛因?”丽达一面问,一面将手指从阿列克谢的手中挣脱了。
“如果我们能找到的话。”
“这种制剂外表是什么样子?”
“是一种化合物、体积也就50~60立方厘米左右,它可能被放在玻璃管内……可以溶解在随便什么液体里,可以瞒过任何一个海关工作人员。通常的办法是将它注射到柑桔或菠萝里。我想,这次一定是在西瓜里。我们被释放时,我曾专门到你那节车厢去过一趟,你还记得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