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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银百合之谜 作者:[苏联] 亚·博罗德尼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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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吧,我能记住!”阿列克谢回答她时,眼睛仍未离开词典,“我的记性绝对可靠!”

  车站里的人越聚越多,他们大都是被匪徒袭击的那节车厢的乘客。人们敲打着重新关闭的售票处窗口,周围充满了令人不快的谈话声。阿列克谢随便听了听,竟然听到了某种洋洋得意、自命英雄的语调。

  “他说‘把衣服脱掉’时,我看了看他的眼睛,那眼神胆怯得很,知道吗?胆怯得很!我暗想,他是真要开枪呢,还是做做样子的?他又说:‘就像在澡堂里一样,用不着害臊……’于是,我就脱了,既然枪口对着你,让脱就脱吧!但我没有脱短裤。于是他说:‘把裤衩脱掉!’我挺着就是不脱!也许换了别人是会脱的,但我就是不脱。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他未必真的认为短裤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妇女会这么做,可我是个男人……我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不脱,只是用手指按住松紧带……”

  阿列克谢合上词典,心里盘算着:“在这儿等着太傻气了。”

  于是他站起身,收拾好词典。车站里已经开始闷热起来。一小群人聚集在彩画旁边。

  “姑娘们,离开这儿吧。”他对玛尔卡丽达和丽达招呼说,“我们去吃点什么。这儿太烦人了,像在苏联民族风俗博物馆里一样。”

  “好,离开这儿!”丽达同意说,“我们把她也带着吗?”

  “为什么不?我请客!”

  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街区里,就有一幢大饭店。他们仁人跑到那儿时,都快要被雨浇透了。

  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雨帘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哥伦布大饭店”。从饭店敞开的门里飘来一阵音乐声,还夹杂着诱人的香味。

  “等一等!”丽达说着,抓住了阿列克谢的袖子,“我们拿什么付账呢?真有人说好了请客吗?”

  玛尔卡丽达不由得把一丝嘲笑藏到竖起的衣领里。

  “那还用说,当然有人请客喽!”阿列克谢说,“走吧!我们去订一首曲子,丽达,你喜欢什么音乐?”他把袖子从她手指里抽出来,然后伸到衣袋里拿出一大沓用银行包装纸带捆好的钱来。他又说:“我认为,我们有权稍稍快活一下,消遣消遣。”

  他用瘦削的手高举着的美元在雨中闪闪发光,包装纸带反映出红色的霓虹灯广告。

  “他们难道没搜查你?”丽达皱起眉头问。

  “你呢?”

  “我看,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了。不,说真的,阿廖沙,你这沓钱是从哪儿来的?你不是一直在找一个包吗?”

  “就算是吧!”

  “那么海洛因呢?”

  “海洛因我交给了一个列车员,他当着匪徒们的面把它丢到厕所里去了。喂,怎么样,我们是到这楼里去吃饭呢,还是像白痴一样在雨里泡着?”

  这个瘦瘦的小伙子手里突然冒出这么一扎美元,可真把玛尔卡丽达吓了一跳。她甚至犹疑了一会儿,是否接受这两个看来挺可爱的青年的邀请泥?她眯缝起眼睛,出神地思考起来,但愿自己能扭转身子,一走了之。可是,弃之不顾,远离诱惑的行动是以自制力为基础的,而玛尔卡丽达显然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克制自己。

  “说真的,请原谅,我当然很感兴趣。我知道这钱是偶然的意外之财,花掉并不可惜,但我还是想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她问,“估计总有15000美元吧?这么大的一笔钱,随随便便给不了解的人看,恐怕有失检点吧。阿列克谢,请您讲真话,否则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

  “60000!”他摇了摇头,湿淋淋的长发在他瘦弱的肩膀上跳动着,“不过,请相信,这并不算什么大钱。说真话,以我完全合法的劳动,只需两星期,就能挣到这个数目。”

  “那是什么样的劳动呢?”丽达尖刻地问道。

  阿列克谢转身面对着她,极其真诚地说:

  “我出卖创意。也就是新的思想……”他似乎在为自己辩解,“要是在国外,我肯定是个富翁。这是真的,我出售智力的所有权。”

  “瞧你,还是个天才呢,连买张票的钱都不肯借给我!”丽达愤愤地想,但始终没有大声说出口来,“只能怨自己,如果当时自己向他开口要,他自然也就给了。这么说,明天早上8点就可以启程回家了。”

  “什么?您出售什么?”玛尔卡丽达追问着。

  “智力所有权。”阿列克谢重复了一遍,“不过,您要想知道我所说的‘智力所有权’到底是什么意思,得到饭桌上再说!”

  “的确,钱能生钱……”由于寒气而有点瑟缩,一直沉思不语的丽达想,“唉,真难以置信,他太愚蠢了!”

  阿列克谢用紧握着一沓绿色纸币的拳头向饭店大门指了指问:“喂,您怎么样,去吗?”

  玛尔卡丽达点了点头。

  “那你去吗?”他转身问丽达。

  丽达耸了耸肩,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真要冻坏了,而且她也非常想吃点什么。

  6

  小城里惟一的一家大饭店在这傍晚时刻挤满了人。不大的圆形舞台上的演奏者们都已喝得醉态百出。音乐虽然声音响亮,却很不自然。独唱歌手正在休息,不断地用手绢擦着他那已谢了顶的头。他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张小桌子后面,喝着香槟。他年岁已经不小了,与大多数饭店的顾客相似。这儿最显眼的应当数丽达在那节倒霉的车厢里结识的那个复员大兵。

  他们一看见两个姑娘就挥手招呼,大喊大叫,企图压过音乐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希望姑娘们和他们坐到一起去。而丽达只是不同意地摇了摇头。

  “依我看,外省的贪大求洋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阿列克谢说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挂在桌子上方的巨型木制水手的鼻子,“看着这么吸引人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眼睛还能恢复疲劳吗!”

  他一停住笑,便彬彬有礼地给丽达挪动椅子,用手势请两位姑娘入座。他选了一张离舞台较远而头上又没有多余的饰物的桌子。

  “那叫他们怎么办,既然他们这儿什么都没有?”丽达不同意他的看法,“我看了旅游指南,这儿既没有教学庙宇,也没有什么宫殿。根本没有可展示给旅游者看的东西。难道只陈列一些邮政信箱吗?”

  “旅游者根本不上这儿来!”玛尔卡丽达不合时宜地插嘴说。

  “邮政信箱现在也是旅游者的目标。”阿列克谢说,“特别是国际旅行社,很喜欢它们。”

  “你们太无聊了!”玛尔卡丽达无精打采地说,“所有的人都喜欢约定俗成,都愿意墨守成规……这样活着多没意思!”

  “不,怎么是这样呢?”阿列克谢反驳说,“依我看,正好相反,再没有比全社会的完全一致更有趣的事了。我们被同样的社会环境,同样的心理,同样的条件反射所束缚,因此,如果说在同一种形势下,完全不同的人的言行举止竟然如出一辙,不是很滑稽吗……”

  “哪里,并不完全是这样!”玛尔卡丽达表示反对,“这么说有点儿太过分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致。举个简单的例子,火车里的所有人都顺从地按照要求脱了衣服……充分说明玩这种社会游戏首先要盘算利害得失。假如能弄到全体乘客的社会分组资料,再加上当时的具体情况,我就能在电脑的帮助下准确地预测:谁会有什么反应,谁会说什么话,谁会怎样把手举起来。只需增减一两句情景用语!准确地预测一个人的举动,不是比任何一个历史纪念碑都有意义吗!?”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像被线牵着的木偶…”玛尔卡丽达不满地瞪了阿列克谢一眼说,“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您也该算是一具木偶。就算您是个人,也是一个傀儡!”

  “不完全这样,尽管实际上是如此。我正好在火车上做了一个实验。故意破坏了他们的游戏规则。这当然是要冒很大危险的,不过您已经看见了,结果不错。此外,假如我按照匪徒编排的剧本演出,那么,眼前我们连这顿晚餐的账都付不起。”

  “你现在真的是靠自己的创意挣钱吗?”丽达出人意料地转换了谈话的内容,问道。

  阿列克谢点了点头。

  “那么您也是去破坏游戏的规则喽?”玛尔卡丽达转问丽达,“所以您才没有遇到……”她一时说不出口,稍微顿了顿,“没有遇到我所遭遇的那种倒霉事?”

  “不,”阿列克谢插嘴说,“只因为她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神经。”

  “够了!”丽达生气地盯了阿列克谢一眼,“坦率地说,这太让人恶心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音乐声停息下来,独唱歌手艰难地从桌旁站起身,登上了舞台。他喝了那么多酒,大家甚至想像不出他现在会怎么唱。

  “我们的朋友……”他说着,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弄得整个餐厅充满了刺耳的噪音,“我们豪迈的军人为自己相好的姑娘点了一首歌。”丽达皱了一下眉头。想不到这位歌手说话还挺利落,“歌名叫《一百万朵红玫瑰》,点歌者:弗拉基米尔。”他看了一下显然是由女招待转交给他的纸条,又说:“为玛尔卡丽达点的歌。”

  “你们吃点儿什么?”

  一个已不年轻的女招待站在他们桌前,她穿着紧领的蓝色上衣,白色的钩花围裙紧紧绷住丰满的胸部,头上戴着白色针织头饰,手里拿着挂着铅笔的便条本。

  “我等着你们呢,年轻人,”她像母亲似地微微一笑,涂得鲜红的嘴唇有点让人看着难受,“说吧,你们吃点什么?”

  就在两年前,也是在夏末秋初时节,丽达和阿列克谢也曾有幸一同进过饭店,但主要是为了暖和一下,当时窗外也是秋雨连绵,他们俩的钱合起来只够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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