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核--拂乱_派派小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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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珠儿本来只是为了让泠然老老实实的呆着,才说出刚才的话,没想到她这么勘透一切,好像所有人的表情,在她的眼睛里都是透彻的。“你明白就好,但是让王子下定决心这么做的人,却是你。他本来以为他的梦想,早就被族长给捏碎了,像捏死只蚂蚁一样不留感情,打击太多,有的人就站不起来了。”
“他受伤了吗?”越过甘珠儿的感叹,泠然只能跟随自己的思维,已经没有力气想太多了。
“左肩被砍了一刀,但和你比起来不是什么大伤。”
“我们还有多久到大军那里?”
“一直这个速度,就是半天。”
“王子那里有多少人?”
“一百三十骑。”
泠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半天,一百三十骑,这个颓境,怎么挽回?
“你放心吧。”甘珠儿的嘴角上翘了一下,“你以为我真的会留下王子一个人受死吗?大摩禅看人从来没有错,他早就准备好五百骑兵在克儿乞里面偷守着了。他当时要小心马涅斥的时候,我还不屑,对于他的行为也大为不解,现在看来,却要好好感谢他了。”
“那我们?”
“我们当然不是真的回大军那儿,而是和大摩禅派来的人会合,大军那儿有族长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完全的照顾到你。”
泠然舒了一口气,这个甘珠儿,说话说到一半,真真是吓死人了。这场硬仗,打过去了,就应该拨清楚一些东西了。
昭帝三十四年,七月十一日,赤乌族一百三十骑兵冲向齿克联军。交战不到一个时辰,齿克联军后营失火遇袭,赤乌族五百奇兵犹如天降,败齿克联军三百里。
昭帝三十四年,八月二日,双方主力交战。
昭帝三十四年,九月十四日,后来被史官载入史册的塔姆勒大战,共有四千多人战死沙场,此战是齿柔族从此被削弱的转折点,也是赤乌族独强于这片草原的第一笔。
昭帝三十四年,十月三十日,齿柔族被逼退到马谷泰湖附近,克儿乞族完全被赤乌族吞噬。齿柔族族长卑勒涅带着众多不肯屈从的族人从山上跳入马谷泰湖,导致之后的三个月,马谷泰湖上都是膨胀的浮尸和渊博的朱红色。本来依存马谷泰湖生存的人,因为其水源受染,而不得不归顺赤乌族。赤乌族协助其打井,但是为限制各地的资源,而采取了丈步打井,又设专人看管,打井技术却从不外流。
昭帝三十四年,十一月七日,齿柔族安定一切,礼科莫刹带着大军和大摩禅带着大营的人在墨拔会合,决定把大营改在这个齿柔族和赤乌族的中间位置。原本两足鼎力的草原自此已经没有任何一族敢和掌握着水源和兵力的赤乌族对抗。
“今日是你的生辰?”弗乌益兴斜靠在御帐的长椅上,淡淡的冲着一旁的泠然笑道。
泠然转头看他,好奇的问,“你还记得呢?”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啊。”仰起头,弗乌益兴眯着眼睛,眼波流转,像是在回忆,“我还记得当时你喝酒脸上微泛的红晕呢,当时就觉得,你的酒量还真不错啊。”
泠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当时都是四哥帮我顶了后来的,不然我早就倒下了。”心里有个名字,她尽量不去碰触,已经有太多的事情,把他埋藏的好好的,不必再翻出来自讨苦吃。
弗乌益兴今天是把头发拢到右侧,在肩膀处轻散的扎了一下,有些碎碎的额发从里面脱离出来,掠过他的眼角,愈发有一种妖魅的味道。这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他已经是一身的伤,就连右侧的眉角也有一小道刀痕,倒也平衡了一下他给人的感觉。他轻轻拨下泠然手里的书,把脸凑了过去,“想要什么?”
泠然嗔笑着看他,“想要什么你都给吗?”
弗乌益兴一扬眉毛,“你说吧。”
“好大的口气,”泠然微微挪动,眼珠一转,“我想要你去和甘珠儿解释我们两个的关系!”
弗乌益兴往后一仰,靠坐回长椅上,“你的所作所为,还需要我去解释吗?怕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吧。”
泠然脸上不由得一红。
那天,甘珠儿把她安置好之后,就转身又奔上了战场。泠然老老实实的呆在后方,虽然自己的伤势很严重,总是会觉得头晕目眩,但是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前线来的伤员。从每一批人那里都问一下弗乌益兴的消息,有时惊有时喜,但已然再也没有上一次的险境了。
直到前些日子,弗乌益兴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他意气风发的站在泠然的身后,那时候泠然正在跟一个伤员说话。直到那个人冲着泠然的背后叫了一声‘王子’,泠然才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他冲自己笑的爽朗,一时失神,又揉了揉眼睛,才冲过去抱住他;“真的是你!”又接着往后退了三步,仔细的打量着弗乌益兴,确定他没有受什么重伤,才舒了一口气。
“你的伤好些了吗?”这是快三个月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两个人奋力在不同的地方,但却都担心着对方。
泠然冲他笑,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了。”他走过去,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泠然还没等说什么,甘珠儿就从一旁闪了出来,“哎呀!我就说王子去哪里了,一回来就不见人。果然大摩禅猜的准啊,说一定是在奇无阿这里。什么小别胜新婚的,中原人说的真是贴切啊。”
泠然撇了甘珠儿一眼,看这个人现在的样子,真是想不到他在战场上的时候认真的模样。
弗乌益兴轻咳一声,甘珠儿冲着泠然做了个鬼脸,“大叔一会儿再来看你啊!”说完,就连忙走了。
“你受伤了吗?”泠然只能看见弗乌益兴外面是没事儿的,但是还是担心,就问道。
弗乌益兴摇了摇头,“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我昏倒的时候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了。”泠然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是听见弗乌益兴的声音,看见他焦急的脸了,但是因为当时实在是太混乱,反而就像一场漫长的梦。
弗乌益兴一愣,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反应,也觉得有些突兀,但仍然笑着说,“我叫你了,泠然泠然的,终于把你唤回来了。”说着,一把拉过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我活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还有两章锁章啊~~当时为毛要锁八章呢,好郁闷啊我~~
唉~~
当时我这小手欠的……
乍暖
泠然想起那天身后的伤者吃惊的眼神,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你也不怕别人说你有断袖之癖。”
弗乌益兴扬了扬眉头,上下看了泠然一遍,“你觉得我们说你是男的,有人会相信吗?”
“刚开始不就是有人相信了?”
“那是刚开始,这么多日子都去了,你同我人人都看在眼里,谁不怀疑?”弗乌益兴伸手给泠然把头发散开,往后一仰,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泠然轻轻推开他的手,“谁和你被别人看在眼里了?”
“不如,就让你恢复女儿身吧。”看见泠然的表情有些迟疑,“怎么?你不舍的恢复女儿身啊?”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突然变回女孩儿,我怕族长会起疑心。”
“要是起了,早就起了。”
这话是说得没错,何况李德来的时候也亲口对礼科莫刹说过,越奴清月公主因为未得应邀施展马术,还向他道声对不起。为了不让人起疑,今日的生辰宴也会照办,虽然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寻一个清月公主出来顶替,但是至少瞒得过礼科莫刹,何况他现在满心的战争,哪还顾得上自己。
“也罢。”弗乌益兴微微一笑,“你的女装就只留给我一个人看好了。”
泠然一愣,缓缓地低下了头。
帘子外面有个人低声报告,“王子不好了!”
“怎么回事?”弗乌益兴的声音变回了平时的腔调。
“说是大摩禅大人被叫到御帐里去商量进贡的事情,但是大摩禅大人说,今年的粮草都打仗用了,去年又是亏年。族长不信,就拉着大摩禅去官仓,结果里面果然是空空的。族长说大摩禅大人管理不周,正发火呢。甘珠儿大人已经先去了,让我来给你报告一声。”
“知道了。”弗乌益兴答道。
“怎么办?”泠然看了弗乌益兴一眼,刚才他的调笑早已经收得好好,换上一脸凝重的表情。
“我去看看。”说完,弗乌益兴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明明记得,官仓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的,大摩禅怎么会这么糊涂?”
“我跟你去。”说完,泠然抓着弗乌益兴的袖子,拿起一件长袍递给他,又给自己披上一件,头发一散,俨然一个妙龄赤乌姑娘。她冲着弗乌益兴嫣然一笑“这样,族长便会以为我们两个是顺便经过而已,而不会以为有人来你这儿通风报信了。”
弗乌益兴微微一笑,搂过泠然的肩膀,“本想一个人享用的,现在又要给别人看了。”
两人一路上并不多言,弗乌益兴只一心想着如何替大摩禅解围,泠然则想的是前些日子,自己和大摩禅的一番对话。
“大摩禅,每年这个时候礼科莫刹都会带着众人去胤朝朝拜进贡。”泠然没有按照昭帝说的,尽量的拖延两方的战争,消耗他们各自的实力,第一是她做不到,其次她也不想做。战争无论对谁都是伤害,亲眼看着这场战争打下来,泠然也知道,赤乌族在短时间之内,是绝对没有能力去和胤朝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