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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燕辞归-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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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抬头看看,久久不语。
    风云突变,免不得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临。
    “匈奴人连犯我边境两城,这等猖狂!我武朝怎会任之蹂虐!”云霄宫书房内,安业王萧誉愤愤而谈,细长的凤眼里显出慑人的精光。
    一旁的国相王睨了他一眼,倒没他那么激进,只缓缓道,“匈奴人固然猖狂,但南边战事才最是吃紧。”
    “国相不要忘了,匈奴人早已对中原虎视眈眈,如今大好机会他们又怎会错过!”萧誉显然不认同他。
    “北面自有德康王领军抗击匈奴——”王光义道。
    “匈奴人只不过看在我武朝内乱未平,想乘机图些好处罢了,等平定镇南军之乱,以我武朝之强盛,小小匈奴人根本不敢作甚。”
    “真是懦夫之言!”箫誉对他所言嗤之以鼻。
    王光义极为不满,“以安业王所言,难道说硬是要逼着皇上御驾亲征才肯罢休?!”
    “你!”
    “够了——”“啪”一声,他们面前桌案被人猛得一拍,桌上笔墨被震得洒出许多来。两人听罢都把头低了下去,再不敢发一句声音。
    这两人方才在朝堂之上已吵得不可开交,现下到了云霄内仍是不罢不休,直吵得座前人头疼欲裂,终是忍不住拍案而起。
    箫堇静静看着低着头的两人,一个是自BBs·  JoOYOo·n E T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岳父,虽都是至亲之人,他却也不想偏袒任意一方,“向德康王增兵一事朕还需考虑,你们先退下吧。”
    王光义虽低着头 ,却转头冷眼看向箫誉,严重未有得意之色,但这一眼的寓意可想而知,箫誉眉头一敛,想是心中愤恨,但他在御前发作发作不得,只得与王光义一同应声退下。
    直到他们都走了,箫堇才喘了一口气,后又止不住轻轻咳嗽起来,直咳得他胸口如猫爪似地痒,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他这一病了也有一段时日,却因着连日操劳,一直不见好转,看来这病难养,真不知要到几时才能转好。
    正想着,那边纪如惜已端着参茶从内殿出来,“我看呀,往后都不准他们进来,省得又把你累着。”
    他笑着从她手上接过参茶,喝上一口,“世间最累的事莫过于做皇帝了……咳……咳……你看这家事国事怎么都理不清楚。”
    她撇撇嘴,倒是满不在乎,轻轻抚着他的背,“那就别当皇帝了,我同你去江南,你来养鱼,我依旧为你唱曲。”
    他只当她又在说笑,应承道,“那我岂不成了世上最有福气的渔夫?”
    她一怔,微笑起来,眼中却有些许暗淡,慢慢答,“是呀,你本就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有妻如此,谁说不是呢?”他伸手慢慢将她拉过去。
    她向他笑,止不住眼光点闪烁,他亦深情望着她,握住她的手。
    “父王——”可是,这般浓情脉脉却防不得旁人的阻碍。
    “太……太子殿下——”
    箫延在前面跑得飞快,安顺在后面追也追不上,转眼便已见他冲了进来。
    箫堇轻叹一口气,无奈回头,“你又怎么了?”
    挥了手让安顺退下。

    箫延也是跑累了,一进来,便是将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喘气。但他显然很急,站起就问,“父皇为何撤了林太傅之职?”
    箫堇皱眉,并不屑看他,“林落尧终日谗言佞语,有失太傅德行,怎还配当什么太子太傅?!”
    箫延不赞同他,问,“父皇所指谗言佞语为何?”
    箫堇冷哼,“他林落尧与静宣王交往甚密,朕已网开一面不与他追究,但他身为太子太傅不好好教你学术,竟一再与你说那些浅劣诽诋之言,朕看在他还有些学识,只遣他回去家乡,他还可做回他的教书先生。”
    箫延跪下,不依不饶,“父皇当日也是看中他学识广博才招为孩儿的太傅,况且林太傅生性脾气耿直,从来只对事不对人,那些只不过是些私下埋怨的话,为什么父皇要揪之不放呢?”
    镇南军叛乱之后,静宣王之名在京城上下已成禁语,朝堂之上更无人再敢谈及那人一分,可偏偏只有林落尧不着这个道,不仅依然对静宣王以友人相称,且还与从前一样对静宣王之能大肆宣扬,毫不忌讳。前几日他与人唱酒,不想醉酒之下竟说出了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被旁人听了去,因着他平日得罪了不少人,别人早记恨于心,这些话很快被人当成闲言碎语传进了宫,也传到了箫堇耳朵里。
    “咳……朕知林落尧本性如此,先前与他说过多次,可他却不知节制,咳咳……反而逾演逾烈,他当这是什么地方,可任由他秉性作事,如果果真如此,朕这个皇帝也让予他做好了!”箫堇气极,指着箫延大骂。
    “太子太傅何止林落尧一人,你求什么求!咳……你这等妇人之仁,将来如何做得了皇帝!”
    他一边咳一边骂,恨只恨这个儿子不成器,恨不得上前打醒他。纪如惜在一旁看着,怕他再伤了身体,一直抚着他的被,好让他喘口气。
    箫延一直跪着,被他这么一骂,胸中一股愤恨更冲了上来,他不过一个孩子,脾气不是一般的倔,抬了头竟然脱口而出,“说到底父皇不就是顾及七皇叔吗?”
    一箭穿心。
    房内生生静了许久,箫延咬着牙跪着不再出声,而头顶之上,箫堇已是气愤而抑,胸口起伏不定,突然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上,“逆……逆子,你你……去给我跪到外面去!”
    “皇上……”纪如惜想劝,却被打断。
    “谁劝都没用!给我到雪地里去跪着,咳……没我的旨意谁都不能让他起来!”
    箫延的脾气也是够硬,他不多吭声,低着头就冲了出去,到了门外一下就对着云霄宫殿门“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王夙悠匆匆赶到云霄宫,因为着急,到宫门前差点没有摔着,只是把身后一群宫人吓了个半死。
    此时雪已经停了,但昨夜一场雪下得很大,四方里都积着雪,深至脚踝。
    一行人进了门就看见雪地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王夙悠看得十分清楚,直看得她心口猛的一收紧。
    箫延就这么跪在雪地里,膝盖陷在雪里,头是低着的,身板倒是挺得笔直,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身子正微微的发着颤,想是雪早就湿了他的裤管,寒气透进身体里,冷到不行,只是他死咬着唇不肯松口求饶,目光倔强地盯着地上的雪看,也已不知这样跪了多久。
    周边几个宫人守着他,却都只是站在一旁,连个声都不出一下。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寒气都往心骨里钻,一个大人光杵着就受不了,何况是个跪在雪地里的孩子?
    心疼孩子的莫过于是当娘的,王夙悠走过去时都迈不动自己的脚,只觉得自己的双脚麻麻的,一个不注意双脚就软下来,幸好旁边的小桃扶得及时,才没让她跌在雪地里。
    箫延抬头看了看她,目光中带着些小小的吃惊,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转而一下又闭了口,皱着眉头把头一低,依旧一声不吭地跪着。
    “你来做什么?”箫堇不知何时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她便问。
    “皇上……”她走上前。
    箫堇见她双目通红,眼泪一颗一颗得直往下掉,心下厌烦,一挥手,“这事你别插手!”
    “皇上……”王夙悠还想劝,却不想自己的袖子被人往外拉了一下。
    她回头却看见纪如惜抿着唇对自己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喜欢纪如惜,不觉得对着纪如惜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深皱了下眉头。她将手轻轻一甩,便将纪如惜的手摔了去,纪如惜一怔,这才收回了手。
    王夙悠瞧着箫堇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虽然自己救子心切,但也只能乖乖立在一旁看着。只盼着箫延能认个错,早早让他消了这口气。
    “你知不知错?”箫堇站在殿外门廊内,看了箫延一眼,问。
    箫延咬着牙赌气道,“儿臣没错,儿臣何错之有?”
    “你!咳咳——混账!”箫堇暴怒。
    偏偏他不知退让,“儿臣没错,儿臣只是说了实话!错的是父皇自己——”
    “延儿——”他说的这是混账话,王夙悠在一旁听了都要急得跳起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少有像他这样骨子那么硬的,也不知他像的谁,脾气倔成这样。
    箫堇走过去一把挡开正要上前的王夙悠,害得王夙悠一个跟头向后一倒,摔在身后小桃身上。纪如惜看势头不对,急忙上去想拽住他的袖子,但他这时却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眯起来,狠声道,“你倒说说看,朕到底错在了哪里?”
    箫延抬起头,“为君者,本应心怀天下,耳目清明,纳良臣谏言。可是父皇的心太小,装不下这天下,眼太浊,看不清世间百态,双耳被掩,听不得良臣善言——”
    箫延直直地看他,目光中毫无惧色,“我虽不知七皇叔为何要谋反,但有一点儿臣看的十分清楚,七皇叔本事治世奇才,可他却心甘臣服于父皇,为武朝为天下百姓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儿臣只是不明白,不明白若是他要这天下,为什么三年之前逼宫之时他不反,好选不选偏要选在今时今日,选在姑姑死后?”
    箫延自小就聪明,就像从前的箫翊,他把什么事都看的十分透彻,别人都以为他是小孩子,但他们忘了他是个聪明的小孩子,是太子。他有许许多多个老师,学的东西比别人都多,懂得也多,他从小在后宫长大,看到的更多,其实他的心里有个算盘,他不为自己算却帮别人算,他只看着,只是想学者将来做一个皇帝,一个好皇帝。
    箫延的话声声刺进箫堇的心上,箫延的直视更是让他觉得刺眼。胸口突然剧痛,他抚住胸口止不住的喘气。
    曾经有个女子也是这样看着他,一瞬不瞬的,轻蔑又怜悯的目光。
    外面人都说,当今天子是仁义之君,可是他们都错了,你只不过是个怕被自己亲弟弟比下去的可怜虫罢了。
    当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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