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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燕辞归-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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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原来是这样!那唱曲的必是个女人!

  她握紧了拳头,手中的纸赫然被她捏在手心,紫絮心疼地看着,那毕竟是她用银子买回来的。
  王菀这时却笑了,松开了手把纸重新扯平,她嘴边的笑慢慢扩大开来,最后连肩膀也被她笑得颤抖起来。
  管他是谁写了这词,反正人都已经不在了,如今便借她来用用,这也算是老天爷的安排!
  
   
十五、佳期梦 鹊桥归(七)  
  夏日的炎热在七月绵延至京城,然后再八月如火如荼地似红花盛开。
  宫里的人早早地换上夏服,烈烈旭日当头,人们纷纷躲进阳光不及的屋檐或回廊下,不当值的人则大多闭门不出,以此来躲避让人昏眩的烈日及与之带来的燥热难耐。
  御花园中有一荷花池,湖泊般大,池中凌波翠盖,清香四溢。八月正值荷花花期,池中大片明艳荷花突现其中,蔚为壮观。头顶炎炎烈日,但池水却冰凉舒爽,满目幽绿更添了几分爽利。
  此时,一叶扁舟缓缓行于其中,伴随着女子的轻笑声。
  “颜竹,你要摘那朵大的,你看你摘的,那么小一株——”小船上的三人,手中都捧着大把的荷花,其中两人并排坐着,一个正朝着另一个大喊。
  颜竹明显没把朝玉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地把身子微微探出船身,继续摘自己中意的荷花。
  朝玉在一旁哇哇地叫个不停,颜竹嫌她太吵,忍不住转头瞥了她一眼。
  没想到朝玉喊得更大声了,回过头时对坐在另一头的人告状,“公主,你看颜竹,我好心劝她她却瞪我——”
  秦燕对她的叫嚣也是置若罔闻,悠悠地把一株荷花凑到脸钱,花瓣触到鼻尖有些许微凉,她扼首,只细细地闻着清甜的花香,嘴边的笑不自觉的洋溢开来。
  那姿势让她美得更加不似凡人,朝玉怔怔地看着她,完全回不了神。
  秦燕注意到她,眼神冷不丁瞟了她一眼,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笑得有些诡异。
  朝玉一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心下已暗道不妙,可还是晚了一步。
  还没来得及躲,面门上便是一凉。秦燕的尺度把握得相当好,她这不经意的一伸手,只浇了朝玉一脸池水,却并没波及到她身上,但池水冰凉,足足让朝玉惊得一颤。
  身旁的颜竹正要偷笑,却也被突如其来地浇了一脸水,两人一时都闷了。
  “公主——”两人一起恼了,朝玉更是气得要冲过来。
  可她们这是在船上面,巴掌大的地方,只要有人稍一动,船身就会晃个不停。朝玉才起身,船就左右晃动起来,她吓得快速俯下身去吗,却发现船不但没有停,却是摇得更厉害了。
  “公主!”等她们意识到是秦燕在搞鬼,那造事却早已跃离了小船,抬头,只见她跃在满池碧波上隐约的身影。
  “我在颜夕宫等你们——”秦燕轻点足尖,银铃般的笑声四散开来。
  “公主,你又耍赖!”只听身后朝玉的一声大喊,听来却已很远了。
  秦燕手里还捧着大朵的荷花,她在池边停下驻足,回头望去,小船隐在荷叶间看不分明,但显然离得还很远。  
  “呵呵……”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曾减去,她得躲得远些,不然等下被她们捉到又不知要被怎样吵了。
  正笑着回头,还不及迈开步子,脑袋已应声装上了什么东西,她平日里功夫好,小碰小闹地都躲得快,刚刚玩得疯了,倒全然没注意前面有人。
  未让她察觉到,看来这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
  可她这等身手竟也有反应不及的时候,她被撞得往后一仰,眼前一黑,脚未站稳,便要朝后摔下去,那人比她动作还快,秦燕只觉腰间一紧,身形已稳住了。
  但她的脑子却比身体反应更快。
  宫里的都是什么人会不知道她是谁,即便是撞着了,就算她跌在地上也只有跪着叫饶命的份,哪有谁敢扶她的腰?
  除非——
  她抬眼,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一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萧翊的目光中有些许惊异,显然他也未料到会在此处撞到她。甚至是完全出于条件反射才伸出了手,而她现在已站得稳稳当当,可他的手还是攀在她腰间,全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两人静静对视,竟然都鬼使神差得移不开眼。
  人依旧,情不堪,往昔回首,却似百年。
  他看着她的眉,她的眼,目光淡淡却几近贪婪。
  她仍是那么美,夏日的炎热让她的脸庞多了几分粉红的娇柔。她的眼睛还是如此清澈,看来并没有被这宫廷的腐臭沾染半分。
  荷花?她去摘花了?他想起她方才撞上他时嘴边还带着笑。
  他原以为这里并不合适她,却原来她过得如此快乐。
  可是,燕儿,你真的快乐吗?
  他眼底那不可察觉的忧伤被她轻易抓住,她看着微微地发怔。
  忧伤?那个智满天下,俊雅淡定的静宣王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萧翊,是你亲手将我推走,如今为何还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后悔吗?
  她感觉到扶在腰间的手轻轻地使了力气,他不但没有防守反而把她拖向自己。两人却只隔着一捧花的距离,身前的荷花还带着池水。他全然不顾胸前已经半湿的的衣服,只定定地勘她,像着了魔一般一瞬不瞬地看着,嘴边呢喃出,“燕儿……”
  他的一只手似要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触,冰凉……
  她浑身为之一震,下意识地撇过头去。
  他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她低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向后一退,便轻松挣开了他腰间的手。
  再待她抬头,已经笑脸如花,轻轻张口唤他一声,“七哥。”
  他整个人一僵,缓缓放下手。
  一个称谓,便把他们轻易隔开。
  “七哥,玉熙还有事先回去了。”她笑得如此灿烂唤得如此动听,却要这般慌忙地逃离他身边。
  秦燕低头想匆匆从他身边走,他却头也不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开。”她也不回头。可他不放,反而把手指收的更紧。
  “放开!”她狠狠地喊出来。
  远处渐渐传来女子的啼笑声,萧翊终是缓缓地松开手,他一松手,秦燕便立刻快步离开,逃命似地。
  他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亦不回头,他抬起刚刚抓住她手腕的手,眉头紧紧地蹙着。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手上还有她的体温,他呆呆地看着,眼中却只有她刚刚的笑。
  七哥——
  心底传来的那阵巨痛还未退去,一阵阵的疼痛又接踵而至。
  燕儿,从何时起你也变得这般残忍?
  他看见她落在地上荷花,弯腰拾起来,看着那花许久,突然笑起来,却是凄凉。
  燕儿,你可知,我终是后悔了——
  

十五、佳期梦 鹊桥归(八)
  萧翊立在院中许久,眼前依旧是那片桃花林,只是桃花花季早过,树上的枝叶已繁茂地长出来。他只望着地上干枯的树枝,那亦是当日她砍落下的。
  若是宫闱远灯了无期,不如自此相忘心永快,君无念——
  她当日已能狠心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怪她如今可以这般决绝。
  终是他负她在先,又怎能奢望她原谅自己。
  是他太贪心,还妄想她心意不变。只是事与愿违,上天注定,血缘之亲又是谁能改变,他狠心如此,他的用心良苦,她又怎会知道。
  他摊开自己的双掌,默默注视。
  触不到,终究还是触不到。那一朵他一直想拥在怀中的话,终究还是离他远去——

  “莫邪。”他轻唤一声,莫邪已跪于他身后。
  “日后她的行踪不必再向我汇报。”他抬头目光虚无地望着天,嘴中吐出的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莫邪微怔,却也未多问什么,只低头应了一声。
  “去吧。”摆手间,莫邪已消失在他身后。
  他不可闻地轻叹,回到雅亭中,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古桌上的那把“皓月”。
  当日他奏一曲樊青,她倾情一舞,期间多少情意交织,谁比他更明了。十多年,他只愿护她周全,可终究一夕恩情断绝,她已不是昔日那缠着他玩闹的女童,如今的她甚至不肯为他展颜一笑。
  他苦笑着,坐下,十指抚琴。
  一曲樊青惊离别,几多惆怅,往事甚人衰。人间自古情易变,将去还休。
  空台花已去,明月依犹,罢问江河流水。曲终人散谁知归,独伤怀。
  他摇头。何时起,这曲清悠的曲子也变得这般哀伤苦闷了——
  突然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让他浑身为之一震。
  “江山倚去扶金樽,一缕青烟上重楼。”
  他手中琴音已断,可那歌声犹在。
  “似比琼花晚弥香,只道夜下几多愁。”
  他霍地站起,眼中皆是不可相信,又带着些许的惊喜。
  “而君并非池中物,两耳不闻弃泪霜。”
  “天地远别伤离尽,堪比仙家抱青山。”萧翊缓缓移开步子,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前行去,明知心中所想绝无可能,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惊喜。
  他走出院子,一路寻歌而去。踏至素夕阁前,歌声已逐渐明晰又如在耳边俯唱。
  “谁家有女慢歌吟,月下无双胜女仙。”他扶门的手微怔。最终他还是轻推开门,歌声由楼上传来,他缓步上。窗前那人背对他立在窗前,那身影分明熟悉仿若昨日。
  燕儿——
  “薄妆轻衫袖拂眉,傲骨冷眸倾华绝。”
  窗前那人并未发觉身后有人,萧翊已举步上前。
  “恶善喜悲亦如何,唯吾独为天地泣。”
  他伸手,便要触上她的手臂。
  “一曲樊清夺明月,邀君同饮醉千杯。”
  燕儿——
  他的双臂猛地一收,身前那人身子一倾便已被他从身后牢牢扣在自己怀里。
  “燕儿。”低头,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项。
  “燕儿——”声声低唤,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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