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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燕辞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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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便来了——”
向她眨了眨眼又道,“顺便也来看看月贵人。”
凌月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又把脸撇到一边。说是来看她,保不准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她虽被下了狱,但如今还是皇帝的妃子,今日落了难,说不定明日便可回宫,她是皇帝身边的人,只为着这个,大理寺的人不会待她不好。只是她如今去了华服,着的是一色的青衣,人又不细梳妆,但吃得不差,几日下来,只见清秀却未见削瘦。
凌月偷瞄她一眼。她即没有皇帝的手谕,怎么敢来这里?
她心里正犯嘀咕,却听到秦燕在对面说,“月贵人还没告诉我在这里过的好是不好?”
“凌月很好,劳烦长公主挂心了。”她纳闷。
秦燕笑着点点头,“我看月贵人精神也是不错,唉……”突又叹了口气,“只苦了凌大人——”
凌月心上一紧,“我爹怎么了?!”
“凌大人在云霄宫已跪了三日,只怕他一把年纪——”秦燕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突然她面色一淡,眼睛只盯着她,“月贵人可是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又笑,“只可惜大理寺一向只司奏案,不司刑罚,月贵人若是想在牢里呆着,去那里呆着便好,只可怜了你们凌氏一门——”
她说到这里,只听面前“嗵”地一声轻响,那头凌月已直直跪在地上。只见她呆呆地忤在那儿,眼中各种神色一一闪过,最终她双手在身体两侧握起拳,慢慢向前拜了下去,“请长公主救我凌家一门性命。”她闭着眼,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头顶上那人没有说话,只一味地看着她伏下的背脊,很久之后方开口,“月贵人现在想通了吗?”
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加杂,凌月不回话,只把头压得更低。
她突叹一口气,“我来并不想逼你求我——”
凌月缓缓抬头,见她说,“我只为月贵人回我一句实话——”
凌月怔怔地看着她,秦燕道,“小公主的事是不是月贵人所为?”
秦燕微抬起下巴,一双明目浅浅地望着她。
凌月被她望得有些发呆,但嘴上却毫不迟疑地答到,“决不是。”
秦燕嘴角一扬,笑得云淡风轻,“好,那凌氏一门的性命我便为你留下了。”
她到云霄宫时,远远望见宫外跪着的凌慕,他旁边站着三五个人,都着着官服,看那样子都是来劝他的。
她走过去,众人都是一惊,忙给她行礼,秦燕见凌慕跪得那般吃力,早早抬手免了去,自个儿直直走了进去。
刚进去,便见萧翊从迎面走过来,两人见面都是一顿。
可两人只对了一眼,就匆匆擦肩而过,面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萧翊走到门口,众人还未开口,他已提前摇了摇头。
秦燕身面响起一阵长长地叹息。她并不回头,只直直跨过殿门朝里走。
安顺已上前一步,“长公主,皇上说不想见任——”
她手一抬,步子并未减下来,“不用通报,就说你没看到我。”
安顺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已看不见她的影子。
萧翊在宫门前回首,只瞧见一袂裙角,鬼斧式地伸了伸手,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抓不住。
二日后,皇帝下旨从宽月贵人一事,凌月回宫后当晚即被送入明月宫看押,明月宫如今虽已然成为冷宫,但凌府上下自此却终于是松了口气。
“姑姑,你当日和父皇说了什么?”萧延与秦燕正在园子里走着,萧延向前走了几步回头问道。
“能说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呗!”她抬抬眉笑道。
萧延不明白,搭着脑袋看她。
她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小脑袋,“延儿要记住,为人之仁,分面善和心善两种,那面善心恶之人不可学,而那面恶心善之人亦可为友。”
萧延听得迷糊,她只好又拍拍他的脑袋,“长大了再学好了。”她无奈。
他们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到了明月宫,她一抬头,便见宜妃刚从明月宫内走出来。
纪如昔见她也是一怔,“长公主。”
萧延自给宜妃拖了礼。
“宜妃娘娘来找月贵人叙旧?”秦燕一笑。
纪如昔的手指拂过眉间,似有些许惆怅,“我怕妹妹一人在宫里寂莫——”
“秋儿的伤势怎样了?”她瞅了眼纪如昔身边的小宫女,是个陌生面孔。
纪如昔一怔,没想到她会问到秋儿,只道,“秋儿仍在淑挽宫内——”她说着面上露出几丝不忍,“皇上当初还想治她的罪,可秋儿必竟跟了我那么些年,总要念些旧情。”
“娘娘心善——”她顿了顿,“可这皇宫不比外面,我总觉着要比那江湖还凶险些——”
说完看她一眼,纪如昔面上淡淡的,面色却苍白无力。
她又笑,回过头拉着萧延走开来,“所以,像娘娘这般好心肠的人更要多加小心,当心这吃人的皇宫——”
说完,她已带着萧延走过拐角,看不见人,却还听见她渐远的笑声。
而纪如昔却冷冷地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双手不自觉得握了握紧。














十五、佳期梦 鹊桥归(一)







京城夜市今日格外热闹,朱雀大道沿路两旁被一字排开的红灯笼装点得魁丽非常,原本宽敞的大道几乎被人群和小贩全部占满,人潮汹涌,车马都无法通行其间。
此时,一品居内也是热闹非凡,但仅限于一楼茶座。二楼雅座自是没有下面这般热闹,也不知这一品居的老板是何等心细之人,竟然想到在二楼楼口设上一扇门,即有这扇门隔着,楼下的喧嚣便少有传上楼的,再加上二楼雅座都是独间,算上走廊,除非开着窗,在雅间里断然是听不到楼下的喧哗。当然,能上二楼来的都不会是些泛泛之辈,若不是一方富贾便一定是当今三品以上的大官,没些身份地位一般是上不来的,但光有钱和名气也不一定能上来,这最终还得凭老板的一句话,说起这一品居的老板,脾气古怪且不说,甚至都未曾在人前露过脸面,听说要是入得了他法眼的即便是那街上乞丐也可以堂而皇之得在一品居内白吃白喝,可若是他看不上眼的,怕是那天皇老子要拆他的店也休想进门一步,如此看来,这位神秘的老板也算是位性情中人。
留香阁内安静异常,桌上摆着各色小菜却无人动过,席上有两人,各靠窗坐一边,都是无话,默默地喝着酒。
若不是此刻窗外的喧嚣毫无吝啬地涌进来,留香阁内只怕已“冻”出霜来。
终于,着褐色衣服的那人放下了手中的酒,身体向椅背忽地一靠,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抚着额,好看的桃花细细地眯起来,衬着他一张略带柔气的脸。
“有没有搞错,那只臭燕子怎么就成了你妹妹?”
对面的白衣人显然不想理他,连看他一眼的功夫也没有,只倚着窗看大道上嬉闹的人群,手中的酒杯在他指间轻转,流光中他的眼眸映出万人影象,目光随着人流飘渺渐远,而他的心也似乎跟着人流去了别处。
“那丫头何得何能,就她那德性,我看她连当公主丫鬟的天赋也没有,还当公主呢!做她的春秋大梦!”褐衣人呸了两声,骂完还不忘看对面的人一眼。
“穆飞。”果然,对面的人收回了放在窗外的心思,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她的不是——”穆飞摆摆手,却又冷哼了一声,却是小声,“呵,臭燕子一定开心死了,这次皇宫里的宝贝不被她偷个遍——”
还未说完,他的话便自动在对上萧翊的冷眸后止住,想发作又不能发作,他只得不满又憋气地撇撇嘴,低头喝了一大口酒。
又是半宿无语,他抬头看去。又来了,他还真能对着满大街人发呆啊?
正纳闷,却听到对面的人突然说,“今天什么日子,大街上竟然如此热闹?”
穆飞听了,倒进嘴里的酒半晌没有咽下去,“不是吧,七王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今天可是乞巧!乞巧啊——”
穆飞的话从来都是半句带出一个勾子,他有此友,倒也早就习以为常,所以他不怒反笑,“哦,原来是乞巧,怪不得了。”
萧翊看下面人群中有不少姑娘家,手里不约而同地拿着各色锈品,都往一个方向赶,他心里有了数,前面应该在开乞巧会。
他笑了笑,刚想回头喝口酒,转头却对上穆飞贴得近到快要对上他鼻子的大脸。
他的脸上并未露出半分惊讶的表情,只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没有想往后退的意思。
穆飞薄薄的嘴角勾勒起诱惑的弧线,他的桃花眼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这样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通常可以勾去人的魂魄。
“爷,看您怪无聊的,难得臭燕子不在,要不今夜就由我来服侍您——”说完,他坏坏地一笑,手指不自禁地要抚上萧翊的俊颜。
留香阁内正是大好的气氛,气氛好到穆飞都要忍不住偷笑。可是如此好的气氛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搅了,穆飞的手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谁呀!?”他回头狠狠一瞪,嚷开来。
“穆公子,我家主人有请——”听声音像是掌柜的。
“臭女人又来了。”穆飞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一品居的老板?”萧翊已回身,端着酒依旧倚着窗。
“嗯。”
“原来一品居的老板是个女人,这一品居的老板可不好见,你若不去,难不保我们一会儿不会被扫地出门——”
穆飞冷哼一声,觉得扫兴,一甩手便要出去。
一开门,果然见掌柜在门前侯着,他大叹一口气,刚要踏出去,身后又传来一句话,听得他背上突得出了一层冷汗,“穆飞,若是有下一次,我定会出手。”
他半转过头,见萧翊仍是那个倚窗的姿势,想起刚刚的那句话,身上不禁打了个颤,悻悻地夺门而出。
穆飞去了许久也没回来,萧翊便一直独自饮酒看着窗外人群。
突然他的目光聚了聚,身子跟着向前探了几分。
那个身影——
不,不是她。
他看清楼下女子的面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无力地笑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明知道她不可能在这里的,他又是何必——
如今他们已疏如旁人,他还想期待什么呢?
呵,一切都只是他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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