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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凝无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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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出示书函!”缨枪果真不负白于二人期许,挡住了白齐霆的去路。他此刻兴致正高,忽然被一小卒打断,脸色骤变:“狗奴才,连我都不认识?滚一边去!”说着,抬腿便是一脚,君涵趁机撤回了手,对正太子抱拳行礼、却上下不得的于润之一挑眉,后退数步,静观风云起。
    士卒毫无惧色,打骂均不还手,枪,却紧握在手横着不放。“请示书函!无函者免进!”白齐霆立国就被封为太子,身边阿谀献媚之人无数,今日竟有人如此不敬,还是一末流小卒,难怪他会恼羞成怒。此刻,他也顾不得身份了,抡起阔袖,对着小卒手脚并用。不多会儿,士卒脸上已青紫一片。
    “什么人,在此滋事?”壮汉闻信赶来,一把扯开行凶之人,斥问小卒,小卒原本铁板一张的脸霎地写满委屈:“他无书函,却怪我拦他……”
    “是我打的,又能怎样?!”太子的嚣张,激得壮汉豪气陡起,他细细瞧了瞧小卒的伤,当即挺身挡于二者之间,眉头紧锁,与太子四目相峙。壮汉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和白齐霆欢纵过多、已显病容的身子完全没得比较。加之二人相距不到半尺,壮汉眼中又是正气凛然,强烈的压迫感让太子气焰渐低。正在这时,尾随而至的太子府私家卫队与幔内诸王孙同时赶到。结果不容分说,壮汉与士卒因犯上之罪打入了地牢。
    心火顿旺的白齐霆骂骂咧咧地被一干人众星捧月般迎了进去时,将白君涵忘了个干干净净。白于二人倒是无妨,冷眼看了一场好戏。
    眼瞅着壮汉被抓走,于润之禁不住啧啧叹息,白君涵倒是喜而不露,心念飞转。

    风波刚过,二人便回了汉王府。怎料半日不见,府中如灯会,处处有灯、树树结彩,花灯之精巧,较会场所见毫不逊色。
    “张信,你这唱的哪出戏?”白君涵刚在书房坐定,便沉脸唤过管事。在他看来,堂堂汉王府布置成这样,传出去难免有失威严,被人嗤笑。
    “这个……”张信本就一张老脸,此刻更皱成一团,苦着脸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这都是丁小姐的主意。”
    “香儿?”白君涵心存疑惑,脸色也随之柔和许多。毕竟,小姑娘的心思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看得透。“她在哪里?”
    “小姐在水榭亭候着王爷您哪。”
    白君涵起身就走,刚至门口,见润之仍端坐不动,问:“怎么不来?”
    “我累了,坐会儿就回屋去。”
    于润之懒懒的笑中,深蕴他意。白君涵心知肚明,也不多言,任他兀自揣测。

    水榭亭,傍水依山,滚滚的乌云低低压在楚翘的琉璃瓦檐上,似乎稍稍借力,便可破云而入。
    亭内,四方各悬的花灯,将小小的凉亭照得通亮。远远看去,红柱直耸、朱栏临水、白衫佳人倚柱而寐,潮潮的风扬得裙脚衣袖鼓鼓而动,在这阴霾密布的黑夜,煞是令人心仪。
    白君涵接过张信递来的披风,穿过蜿蜒曲折的水道小径,大步跨入亭中。
    “白大哥……”披风刚刚搭上,梦中人便惊醒过来,尚自迷朦的凤眼撑开长长的睫毛,黑亮的双眸如墨滴泓点缀其间,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鼻秀唇薄、肤白胜雪,细软的乌发束了个盘云髻,简单的用玉簪固定住,丝般娇柔的声音莫不令人心醉。“我睡着了么?”
    白君涵望着水般柔顺花般娇俏的丁香儿,整日的郁结顿地化得没了踪迹。
    “马上要落雨了,你身子本来就弱,跑这儿吹什么冷风。明天要病了,你那父亲和兄长还能饶了我?”白君涵边说,边帮其披上披风。
    “嗯,下次不会了。” 软软的声音自朱唇飘出,香儿那双羞怯的眼不时偷瞧正笨拙系她颈下的衣绳的白君涵,红晕渐渐爬上脸颊。
    “这满府的花灯也是你要挂的?”二人之间涌动的暧昧,让白君涵觉得很不舒服,草草系好后,他退开坐到亭中的石凳上。
    “今日是游春会,爹爹不许我去,只好来这里,也布置些花灯,权当自己去了的罢。”
    “那里也无趣,我也是被润之强迫过去的。”白君涵走到一盏圆灯跟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这都是你做的么?”
    “亭中这四顶,是我学着做的,君涵哥,你瞧怎样?“
    对香儿那殷殷的目光,白君涵佯作不知,口中啧啧赞道:“香儿果真长大了,手也巧了不少。咦,这是什么?“
    只见一张红纸条上,用娟秀的小楷写着:新月一钩云脚下 残花两瓣马蹄前。后面标注:打一动物。
    白君涵沉吟片刻,陡然一笑:“原来如此!“
    “什么?“丁香儿随声问道。
    “呵呵,不可说!“白君涵诙谐地朝她一抬眉,疾步走到另一个花灯之下,这次,条上所写为:口中含玉确如玉 台下有心实无心。后面标注:各打一字。
    白君涵当即大笑:“这也太过简单了。“
    “告诉我嘛,这些都是我问来的,谜底是什么,我也猜不出呢!”香儿楚楚欲泣,软语相求,本想瞧下一条去的白君涵,不得不坐打消念头,坐到她身旁,“这有什么好哭的呢?我告诉你就是。”白君涵的服软,令丁香儿笑容乍放,精致的小脸上犹自挂着数粒晶莹的泪珠儿,湿润的乌眸光彩熠熠。
    白君涵不由暗叹:这小丫头自小就是一美人胚子,这性情也温婉可人,他日成年,必是女人中的极品。只可惜自己一直将之视作亲妹子,不可下手。可见这青梅竹马也并非都是好事,再过两年,自己只得眼睁睁瞧着这奇葩被别人摘走,可惜呀,可惜。
    他尚在胡想,香儿已扯其衣袖开始撒娇:“说嘛,好哥哥,告诉香儿罢。“
    白君涵瞥了一眼天边时现的光闪,正色对香儿说:“告诉你可以,不过听完后乖乖回府去!“
    一听此言,丁香儿大惊,泪珠子又哗哗地落了一地:“我不,我不走!上次治水,一走就是大半年!这,才回来几天,本以为可多留些时日,哪晓得……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我是怎么过的?”香儿越说越伤心,话语哽咽得几乎连不上句。“从今往后,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休想把我甩下!“
    君涵心头一震,呆坐一旁,任凭香儿趴在自己胸膛,哭得昏天黑地。

    雨,终于下了起来,豆大的珠子,打乱了一池碧水,涟涟波痕彼此交叠,失去了平静的池面变得繁乱不宁。白君涵望着自瓦顶垂下的银线,一丝一缕,各占一方,丝丝缕缕径直连起池中之水,他的心也随之宁静如常。
    一直以来,白君涵都是个固执的人,香儿应该比谁都清楚。在他眼中,香儿,就是香儿,无论怎样宠她、疼她,从十年前那一声稚气的哥哥开始,早已注定,她,永远是他眼中的妹子,从前如此,今后亦是一样。

    天亮前,雨,转而细绵起来。
    望了一眼在他怀中哭了半宿,刚刚入睡的香儿,白君涵悄悄离开了客房。
    汉王府门之外,马已上鞍、剑已出鞘。于润之与一干随众,顶着蒙蒙细雨,早早守候在此,只等白君涵。白君涵稍稍盥洗、换去湿衫,出来之时,已是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任谁也瞧不出他昨夜一宿未眠。
    “昨晚商洽之事,你可布置妥当?”白君涵快步走到白驹面前,怜惜地拍了拍马首,头也不回地询问身后的于润之。
    “尽管放心,此事绝无遗算!”听完于润之的答复,白君涵接过马缰翻身而上,双目炯炯直视前方:“那就好!”说罢,白君涵双腿一夹,一拍马臀,白驹得到暗示,迈开长腿向南奔去。

第二章 荪山初遇

                         荪山初遇

    先哲曾说:勇者乐山,智者乐水。
    白君涵一路上逢山必登、逢水必渡,不用一月的行程,足足花费了三个月,才到达荪山镇——离所去的辕冥教主坛还有百里之遥的一个山南小镇。
    荪山地方虽小,却因其地处三府交界之处,水陆畅通,加之地肥水美,土产丰富,百姓的日子倒也衣食无忧、小有富余。
    来到荪山镇的白君涵,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寻得住所后,便找到当地小有名气的一间特色菜馆用晚餐。因为白日行船时突遇急流不慎坠水,于润之只得留在客栈休息,这用餐的人也就仅白君涵一人了。
    荪山镇,盛产山茶和翠竹。故此,本地的特色菜肴,就是茶笋菜。
    山茶与竹笋处处都有,独独荪山的茶与笋与众不同。此间山地纵横,日照充足、雨水充沛,山民习惯将山茶与竹林交错相植,以致茶飘竹香,笋有茶韵,再佐以一密制膏汁,做出来的筒菜,味道那叫一个绝!
    暮色渐沉,白君涵独自来到一家名叫竹林小院的店。站在竹篱外,便可瞧到院中的凤尾竹簇簇葱翠,后山而下的溪水涓涓萦淌;走进小院,人顿觉清爽舒畅,路上的憋闷燥热自然少了很多。
    白君涵个子本就较高,一掀开门帘,头便将高悬的铜铃撞得叮当作响。店小二闻声,赶紧迎了上来,圆圆的脸上摆出为难的模样连连赔礼:“哎哟客官,真真对不住,小店今日已客满,明日还烦您赶个早才好……”
    本地人大较矮,白君涵更比这小二高了一个头,在他婉言拒客之时,他用眼角扫了屋内一眼:低矮的竹制屏风将木榻格为数十片,每片间各置矮桌一张,食客均是去靴上榻,席地而坐,放眼望去,当真座无虚席。既然真如小二所言,白君涵也不愿过多纠缠,转身出店。
    “小二,位子可有?”一个身着青绿长衫的少年书生与白君涵擦身而过,说话时似乎还故意压沉了声音,这倒引起白君涵的注意。
    “有,有,这位客官您请……”看着那少年被小二引入店中,白君涵脸色一阴,紧跟二人重又进店。
    小二勾着腰在前引路,少年踱着步紧紧相随,谁都没留意到白君涵正尾随其后。小二领着二人穿过大堂,来到一连屋用的过路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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