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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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拿了帕子使劲地按住那人流血的地方,她咬牙抑制内心地恐惧,悄悄睁开眼睛,打量着那人,漆黑的面庞上还混着鲜血,实在看不清长什么样。
军士微弱的挣扎着。双手挥动着,只听见他不住的叫着:“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多拿些三七粉来。”单大夫略微瞧了眼,便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把他身上的箭头取了,止血。
帮忙的军士取了剪子将那人身上地几支羽箭露在外面的剑身剪了,就准备让单大夫来拔箭头。
数了数那人的身上,一共有九支箭头留在他身上,全身被羽箭扎得更马蜂窝一样,其他大大小小地伤口不计其数。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一名帮衬的军士取过几包三七粉,道:“先生只有这几包了。”
“去,到后面去取,让她们赶快磨!”单大夫大吼道,“还有让人取小蓟的叶榨汁送来!”打仗中什么药材都没有三七需要的多,方才才送来的药粉,一会功夫便没了。所以一般还会就地选用一些当地特有的止血药。
听单大夫这么说,馒头也想起来现在正是小蓟最佳期,叶子榨出来的汁是可以止血的。
单老大夫取了钳子。将伤者身上的箭头拔出来。一面拔一面按住伤口,可是那人身上地伤口实在是太多了。
“你快按住这里!”单大夫强行拉过馒头的手。让她按住才拔出箭头的伤口。鲜血不停的从他的伤口处涌出,很快便浸湿馒头身中的帕子,这一切仿佛回到当日大哥受伤时的情形。
她脑海里顿时涌出一大堆可以止血的草药:“朱砂草、夜花藤,都拿了来。”这些药只是没三七那么常见,却是止血的良药。
“不,换珠子参!”她随口否决了自己地说法,她记得先生讲过珠子参对刀伤是最有效,只是生长在滇南,数量稀少。
那要的军士茫然地望着馒头,又看了看低着头拔箭的单大夫,六神无主的他不知道要听谁的。
“哪里有那东西,紫燕草就好。”单大夫对馒头说出的珠子参微微皱着眉头,珠子参是治疗刀伤的灵药,这里哪里会有这种草药。
小蓟叶子榨出来的汁滴在上面根本不管用。老大夫都有些犯愁,一条鲜活的身边就要从自己地眼前消失。
受伤地军士已经处于昏迷中,口中不断呻吟着:“让我回去,李大人,他们还在里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夫妻重逢(一)
李大人?
这太让馒头感到意外,标中营的军士,口里又喊着李大人……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馒头用力拍着已经昏迷的军士,失声的问道。
可惜,军士已经昏迷根本不能回答她的问话。
单大夫见她如此失态,命人拉开她:“你这是做什么?他要死了我唯你是问!”
馒头颓然地垂下手来,漠然的瞧着救治伤者的单大夫。
“不能再拔了。”拔了三支箭头后,单大夫制止了拔箭头的军医。每拔一箭鲜血便如泉涌一样,直接喷了出来。要是全拔完了,这小伙子的命也就没了。
“那怎么办?”拔箭的军医也泛起疑虑,这箭若是不拔,时间久了也是个死。
单大夫摆了摆手,无力的道:“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其实这种箭伤他遇到过很多次,每次他都是尽心去救。不过成功都不怕,只能看老天爷的造化。
馒头推开围绕在受伤军士,从腰间取了针线穿好,像缝衣裳一样把伤者的伤口缝合在一起,然后再敷上三七粉。
单大夫惊奇地瞧着她地举动。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他想去阻止她。可又苦于自己毫无法子。
血奇迹般地停止了。单大夫惟恐军士是体内血液流尽。连忙搭上他地手腕。
“还跳。快快!”一感觉到还有脉搏。单大夫连忙指挥着围绕在身边地人动起来。
现在单大夫成了小学徒。他静静地站在馒头身边。瞧着她一针一线地缝合着军士地伤口。
“先别裹地太紧。每隔一个时辰为他敷次三七。别让伤口发炎了。”能做地如今只有这个了。馒头实在有些遗憾。若是有珠子参就好了。那个敷上去一定有效。
单大夫洗了手。走到馒头身边。满面虚心地讨教道:“洗洗手。你这个法子是……”
面对着单大夫的请教,馒头有些不自在,若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问起来也还好。关键是单大夫足可以当自己地父亲,他这样……
“先生,您……”
单大夫还是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这实在是神来之笔,居然能想到用针线缝合伤口,若这个真的管用的话,以后收创伤过大的士兵,便不会因为流血止不住而死亡,这实在是难得的技巧。
“你把这技巧教给老夫如何?若是早有这个法子。哪里还会死那么多人啊!”想着这些日子,在自己面前逝去地生命,单大夫气吁不已。
馒头忙摆摆手道:“这没什么的。不过是在家缝衣裳做多了。”她说的是实话,缝合伤口就是跟缝衣裳差不多,并没技巧。
“只讲究缝上就行?”
“嗯!”先生的书里面并没有交待所少,只说了拿针线缝上,唯一交待的便是不要伤口发炎,“这个给您。”馒头拿了纸笔,将书上的方子默了下来,双手递给单大夫。
单大夫瞧了瞧馒头递来的方子。这方子的内容实在是超乎他的预想,其中地药很是平常。只不过是其中的配法……
此后几日战事进展顺利,李如松率军入城入城,拜自缢,合家**,战事意味着平定。
馒头整日守在救治的标中营军士地营帐,想从那些人口中探听李松的消息。只是他们并不在一处,直到自己救治的那名标中营军士苏醒。
“李大人奉命带咱们活捉拜,只是没想到他家里还埋伏着几百精兵,二十几个兄弟……”军士哽咽的说着。
想着当日他抬来的伤势有多重馒头是瞧在眼中的。血肉模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可以想到双方厮杀有多厉害。
“李大人他……”馒头张了张口,她有点不敢问,因为她已经得知拜自缢了,活捉他的计划失败,二十几个标中营的好手,只活下来几人。
军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倒下去的时候。李大人……”
“王玉祥。听说你小子命大,活……”熟悉地嗓音刚想起来。嘎然而止。这熟悉的嗓音是……
“你怎么在这?”来人正是胡大胆。受伤的王玉祥是他收下的军士,听说他醒了,身子也好些了,这才来瞧他,哪里想到在这会遇到馒头。
“你大哥,他人呢?”
“你怎么会来这里?”军营里面不能出现女人,可她真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医帐照顾伤员。
“我来见你大哥!”
“大胆,你怎么这么同嫂子说话?”同在一个医帐的闫老三慢慢的坐了起来,这才多长时间不见这小子居然变得这么蛮横无礼。
胡大胆瞧见闫老三在这,气鼓鼓的吞着口水,扭捏的道:“大哥没同俺在一起。”他指着躺着地王玉祥道,“他是同大哥去的,小子,问你话呢!”
“卑职倒下去的时候,李大人好像无事。”当时只顾得上跟拜府里的亲兵们厮杀根本没注意到李大人的踪迹,想来应该无事。
“好像?”胡大胆根本不满意收下跟自己的回答,他抡起拳头在王玉祥面前挥动着,“小子,你眼长哪里了,说!”
馒头瞧着胡大胆的粗鲁动作,忙拦下他:“他没见着就算,你这是做什么?”
胡大胆一点也瞧不上馒头,若不是她是大哥的媳妇,他早就不甩这个女人。什么东西,当初去接她,她还装作没成亲,半路上还逃跑,还杀了人,要是别的女人,他早就扭断了她地脖子。
“俺不是帮嫂子问么?”胡大胆甩了手不再说话,若不是闫老三在跟前,他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他回过头问着面色苍白地王玉祥,“瞧见大哥了没?”
王玉祥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与那百名亲兵激战之后,无数地羽箭就这么的射过来。
“若是李大人活着应有消息的。”
王玉祥的话说地很隐晦,活着估计也是受了伤的。可是自己这几日在这些营帐都走了一遍,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难不成死了?
她拼命地摇摇头,紧紧地对上胡大胆的眼睛,厉声问道:“你真的没见到大哥?”
“你这女人!”胡大胆暴躁道,“我骗你做什么?我这几日也在找大哥,都没他的消息…。。。”
只说了一半,瞧见馒头苍白着脸,唬得不敢开口了。他忘记了。女人是经不起吓得,他现在只求她不要哭,他只怕女人哭泣了。
“小妹子。你别慌,不是还没报出来!”闫老三瞧见馒头苍白着脸,忙扶住她,狠狠地瞪了胡大胆一眼。
馒头推开闫老三,虚弱无力地道:“闫大哥,我没事,我没事……”她口里说着无事,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不想让这些人瞧她哭。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捂住口,压抑地哭泣着。
老天爷待她真是不好,好容易赐给她个关心自己的李大哥,却成了这样。
“小妹子……”此时此刻,闫老三除了瞪着胡大胆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哭了一会的馒头,擦干了眼泪,倔强的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瞧着自己的人:“我没事。不是还没报出来,我真是庸人自扰,总想些没影的事。闫大哥,我去准备药材去。”说着就急忙奔出了医帐。
瞧着馒头出去,闫老三忍不住数落着胡大胆,他还真是没侮了这个名字,胆子大的很:“你瞧你干的好事!这两年你除了长脾气,这脑子怎么不长啊!大哥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老实说!”
“我真地不知道。我接到消息说派去活捉拜的人受到了围歼。便赶了过去,这小子受了重伤救了回来。其他几个没这么重,大哥真的没瞧见,而且收尸还未结束。”胡大胆强辩道,在闫老三这种老前辈面前,他不敢多说什么,看着馒头伤心欲绝地样子,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只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闫老三恨铁不成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