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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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开口，我以为他要问箫峰、郭靖，谁知他却说道：“把笑傲江湖默给我吧！”
我一愣，“我不会谱子！”
“词就好。”他微笑。
顿了顿，我才点头，“好！”
“再唱一遍好吗？”他轻声要求。
我没有拒绝，望着天边的明月，启唇，轻唱。
九月雪 九月雪 第七章 下山
章节字数：3969 更新时间：08…09…16 09：30
快春天了吧！
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向老头他们的三间小屋走去，在雪上踏上浅浅的鞋印。边走边在心里盘算日子。正月快过完了，山上的积雪还得三四个月才能消融，山下应该已经回春了。明天，龙儿就该下山采买了，想到终于有机会可以告别一成不变的腊肉，咸蛋与腌菜，我的脚步更加轻快！走到小屋前，还没有推门，门便从内拉开了，是龙儿——
“你又起这么晚？”他皱眉看我。
“冬眠的好时候嘛！”我无赖地一笑，不理他，迳自进屋，坐在饭桌前自己的位子上，向那个正抱着酒坛子陶醉的疯老头打招呼，“老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娃娃被骂了！”老头子抱着酒坛子幸灾乐祸！
“哼！”捧起饭碗，不理老疯子。
龙儿过来坐下，冷着脸盯着我，“不要总那么晚睡！”
不就起的有点晚了吗？我撇撇嘴，“古人说秉烛夜读，就是为了合理利用晚上的时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只是秉承古训！”
“古人也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不冷不淡地堵我一句。
“我又不是天天这样！”我叫。
“你只是经常这样！”他又冷冷的一句堵过来。
我气得磨牙，死小子的口才是越练越好了！竟然反应这么快！
“呵呵……”
一声闷笑从首座的位置方向飘过来，一个冷眼扫过去，冷笑，
“老头，你噎到了？”敢看笑话？！
“咳！咳！”死老头装模作样的清清喉咙。
“年纪大了，你老人家保重！”我还记恨他的嘲笑！
“娃娃，你明日跟龙小子一块儿下山！”老头拿出师傅的款儿，吩咐。
“为什么？龙儿一个人去就好了！”采买的事一向是龙儿在做，他来以前是老头，我可不想从今以后跟他一起做廉价劳工！
“咳！”老头再一次清清喉咙，很徐缓的说道：“不是采买，是你下山，去外边闯闯！”
“闯闯？”我有说过我有这种愿望吗？我回头看一下一言不发的龙儿，又转头很用力地看着老头，“为什么？”
“呃——”老头摸摸鼻子，受不了我过分“热情”的目光似的，不安的欠了欠身子，干笑，“你在山上也六年多了，算算也该出师了，所以，为师的放你下山去历练一番，也好扬名立万，光耀师门嘛！”
历练？出师？扬名立万？
老头的脑袋里装的是这些东西？我缓缓地眯眼，看他又不安的动动身子，眼光不安的扫扫坐在一侧的龙儿，我冷冷一笑，死老头，跟我玩儿这个！
“师傅——”
称呼是六年来开天辟地头一回，他的身子一抖，不安的抬头看看我，干笑！
我也冷笑的看着他，“要说出师，那龙儿的功夫可是比我高出很多，你若真想有个弟子给你长脸面，应该是龙儿先出师吧！”
“那、那——”老头蹦不出字来。
“我入门晚。”龙儿淡淡的声音插进来。
“对啊！对啊！”老头点头如捣蒜，赶紧抓住个理由，“他虽然功夫高，但入门时间尚短，师门的精义没你领会的深！”
“师门精义？”我冷笑，“那请问师傅大人，师门的精义是什么？徒儿也不甚明了呢，还想在师傅的门下多多受教几年，以期能明了师门大义之所在！”
还师门精义！死老头以为他在骗三岁小孩呀！
“娃娃——”老头哀怨地看着我。
哼，来软的，没用！
“说吧！为什么？”
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难道是心血来潮啊？心血来潮？！我心中一警，想到这老头时不时的发疯，眸光缓缓的锁在那张明显心虚的脸上，冷冷的逼供，“老头，你老实说，这次下山都见到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娃儿——”死老头嗫嚅着垂下头去。
“然后呢？”我不让自己心软，接着逼供。
“他是百草老怪的传人……”
百草谷？我眯眼，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
“他现在风头很旺，被评为武林四公子之一呢！”老头的神情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
“所以？”我瞪他，我就知道，这个死老头除了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最大的嗜好除了喝酒就是跟那个被他叫做百草老怪的斗气，害我这个从未涉入江湖的人也知道了江湖上有个百草谷，百草谷有个百草老怪，双姓百里名无任。
“我想，”他干笑，“你是我的亲传弟子，肯定比那个老怪的徒孙厉害，所以……”
“为什么是我？”死老头显然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到我身上了，要想成名，龙儿的功夫不是更好？
“呃、龙儿说，他入门晚……”渐趋无声。
“嗯？”我把目光刺向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我还有三年才能下山。”他静静的说着。
“你坚持？”我瞪他。
“师门的规矩！”他淡淡的扫我一眼。只一眼，我就知道，他这边是没戏了。
“一定要下山吗？”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两个混蛋。
“你同意了？”老头惊喜的看着我。
反正也不能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死呆一辈子，就当是出门游历，也算是圆一下当年想要踏遍五湖四海，祖国山水的心愿！
但是懒得向这个疯老头说太多，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他们擅自决定我的事情，我用力的瞪向龙儿，“龙儿弟弟，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你说。”他竟然没有计较我故意叫他最厌恶的称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娃娃，你用错了！”老头小小声的提醒我！
狠狠地瞪他一眼，心中终究是有气，恨恨的转身，不吃饭了！
“回来吃完饭！”手被扯住，龙儿的声音有微微的笑意。
可恶，还笑！
“不吃了！”
“有你喜欢的豆腐白菜粉丝汤。”
啊——
过分！过分！龙儿好奸诈——
这是我最喜欢的汤，看起来很简单，做的好的却很少，而龙儿做的这道汤却鲜美非常！他却不常做！他今天一定是故意的，吃准了我抗拒不了诱惑！
在老头好笑的注视下，我狠狠的把他的取笑给瞪回去，很没骨气的被龙儿拉回桌前，气愤的心情被鲜美的汤汁彻底打败！
唔……
好喝！
……
“老头呢？”
我问着一身利索的龙儿，他的肩上竟然也背着个包袱。
“还在睡！”他皱眉看着我一个瘪瘪的包袱，“你就拿这么点东西？”
“没什么好带的！”我微微一笑，接受了自己要下山的事实，也就没什么好气的了，而来这里这么些年，我还没有真正的见识过这个异时空里的一切，不知道，阻隔了时光外的风景是怎么样的。就当是去长见识吧！“几件换洗衣服就够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顺手接过我的包袱，轻声道，“走吧！”
“嗯！”我点头，跟着他往断崖的方向走。那是下山的路径，几年来，他与老头都是从那儿跳上跳下的，倒是我，安分守已的做个世外人，坚持危险动作，切勿模仿的原则！可惜，今天肯定是要破了这份坚持喽！
看着前方那个步履轻盈却稳健的少年，我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抚住腕上淡紫色的腕带，是用他送的那两条发带编成的，我终究还是手拙，连简单的髻都不会，还是两条麻花辫，这发带，是四个月前生日时他送的，一份心意，我很珍惜，学生时代也曾对这些个编编织织的东西感兴趣，只是做不来太复杂的花样，小心的编起来，做成一个简单的腕饰！
“从这里下去。”他在断崖前停下来，看着我，“我先下去，你跟着我！”
我探头往崖下看看，深不见底，早知道这座山高，但没想过是这种高法！漫眼的白，是雪，零星的黑是凸出来的岩石，偶尔有从崖壁深处伸出来的枝木，便再无可攀援的东西了！
崖深，深不见底，底下，是濛濛的雾气！
好深啊！真的好深——
“一定……要从这里下去吗？”我使劲的咽咽口水，希望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嗯！”他点头。
我脸色青白，想起以前从网上看到的那些以跳楼来结束生命的“先驱们”在着陆时的尊容，声音有点不稳，“可是，好深——”
他把包袱在身上系好，吩咐，“跟着我的落脚点下来！”
“等等！”我赶紧扯住他，“我的轻功没你好哇！”光看他踏雪无痕，那份轻功造诣比得上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了，我可没这份本事，从这下去，可能会出人命啊，到时候光耀师门的伟大任务岂不是出师未捷，胎死腹中？！
他扫我一眼，拉开我的手，说道：“跟好我！”
完全不理我一脸的阻止，人如急矢，已经飘出崖外，快速的向崖下坠去——
“喂——”我气愤的大叫，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灵巧的东点西点，渐渐地成了一个小点——
“下来！”他的声音远远的从底下传来，那是一枝可以着脚的树干，看他站在那个悬在空中的碗粗的枝干上，整个人如履平地般的自在。
可恶！该死！那样的准头，可不是我能掌握的好的！我咬牙瞪着那个停驻下来的小点，瞪眼大吼：
“我要是摔死了做鬼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