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公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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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朗转眼看到桌上的萝卜,说道:“阿四整天都在刻萝卜,本王一次都没看清楚过,今天开开眼。”顺手拿起萝卜,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一皱眉,咕哝道,“这上面刻着一个人。”
“这次又刻的谁?”怀惜随口问道。凤溟沅的手艺,怀惜已经见识过,刻的鸾舞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凤朗的眉头越皱越紧。“我怎么觉得……有点像你。”
“不可能!”怀惜伸手道,“拿来我看!”
凤朗迟疑着,将萝卜递给怀惜。
怀惜看了看,笑着说道:“这才只是轮廓,哪里有我的样子?”
凤朗道:“可是,我为什么感觉是你的影子呢?”
“因为你是疯子。”怀惜没好气地道。
“你再仔细看看——”凤朗走到床边,在萝卜上指指点点,“你瞧这眉毛——”
“眉毛怎么了?只有半个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出是我的眉毛?”
“其实……我就是用半个眼睛看出的。”凤朗道。
“一边去吧!”
“哎,小懒懒,你再看头发——”
“哪里有头发的影子?分明只是几道刻痕,这样的痕迹,宫里每个女人都可以有。”怀惜不耐烦地道。
“你再看面颊……”凤朗还想再说。
怀惜直接抢过萝卜,狠狠扔到窗外去了。
“还有没有?”怀惜瞪着凤朗。
“没了。”凤朗答道。
“你可以回家了。”
“我才刚来不久。”
“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怀惜揉着额头。
“哥哥帮你揉一揉。”凤朗嬉皮笑脸地凑近。
怀惜一把打落他的手。“你们兄弟两个,今天商量好了要来气死我。”
凤朗马上正色道:“别把我跟屎克螂搅到一块。”
“屎克螂?”怀惜觉得十分新鲜。
“溟沅排行第四,我平时叫他阿四,他的小名又是‘四郎’——”凤朗喜不自禁地道,“本王刚刚灵机一动,突然决定,以后就叫他‘屎克螂’!”
怀惜无奈地摇着头。“凤朗,什么时候能学点好的呀。”
“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凤朗越想越得意。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怀惜才想起这个问题。
“没事。”凤朗直接回答。
“没事乱逛什么?”怀惜侧卧在锦被里。
“我掐指一算,知道今天屎克螂要过来,所以及时赶到。”凤朗坐回椅子里,两只脚担在矮桌上。
怀惜“嘁”了一声。“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小懒懒的‘应声虫’。”凤朗道。
怀惜微微怔了怔。
不由得多看了凤朗两眼。
如果他不那么嬉皮笑脸……如果他可以严肃认真地做一件事……如果他回到当年驰骋沙场的模样……他的人生应该比现在更精彩。
“应声虫是什么?”怀惜掩嘴笑道,“与屎克螂是同类吧?”
凤朗却显得神思飘忽,没听见怀惜的话。
他的思绪又跑到刚才的萝卜上。
心里想道:为什么我看到的,真的感觉是怀惜的影子?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163)恶作剧
凤朗与怀惜聊天,怀惜脑子里盘旋着别的事,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几句。过了一会儿,怀惜才发觉凤朗没了动静,探身朝墙边看看,原来凤朗竟已睡着了。
凤朗保持着一贯的姿势,斜靠在椅子里,一只手拄着面颊,双脚搁在矮桌上,左脚压着右脚,露出金丝软底靴。
怀惜哼了声,喃喃地道:“穿的鞋子倒挺漂亮的。”
她双手托腮,望着凤朗的睡相。不知他是玩得太累,还是真的傻吃傻睡,脑袋一挨到椅背,很快便能滑入梦乡。
或许,只在蓼萧苑才会有这样恬静的感觉。
怀惜用眼角余光看到门外的牵袖。牵袖正迟疑着要不要进来,怀惜朝她招了招手,又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牵袖蹑手蹑脚走进香闺。怀惜比划着,让牵袖拿来纸笔。
牵袖将纸笔放在榻上,却不知公主要做什么。
怀惜就着小桌,将纸张撕成巴掌宽的条子,提笔在上面写了四个字:
我是傻鸟。
牵袖一怔,茫然地望着怀惜。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暴自弃?
怀惜忍住笑意,用极轻的声音,对牵袖说道:“把这个——贴到宸王后背。”
“啊……”牵袖惊讶地张开嘴,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漏出一点声响。
“快去。”怀惜用力挥手。
牵袖哆嗦着接过纸条。鼻端萦绕着墨香,字迹非常漂亮,娟秀而有力度,公主发挥了超高水平。
牵袖拿起浆糊,朝窗下移动几步,回头,疑虑地看着怀惜。怀惜用口型鼓励她。于是,牵袖有了干坏事的信心。
小心翼翼地来到凤朗身边。凤朗睡得正香,嘴唇不时动一动,更有种孩子气的顽皮。牵袖竟看得呆了,痴痴地站立在椅子一侧。
怀惜不停地摆手,催促牵袖快行动。牵袖屏气凝神,先摄住心魂,采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修炼###,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开始观察从哪里下手。
凤朗侧靠在椅子里,半个身子斜着,透过椅子后面的镂空花纹,可以看到凤朗的背部。
问题是:凤朗的椅子距离墙壁较近,两步之外便是窗户,中间的空隙十分狭窄。牵袖必须极小心、极谨慎地移到椅子与墙之间,前面不能碰到椅子,弯腰的时候,后面不能让墙壁顶住自己的小臀臀。
牵袖深吸一口气,收腰提臀,缓缓穿插到凤朗身后。
凤朗忽然动了动身子,椅子跟着晃了几晃,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牵袖吓得脸色苍白,瞬间又变得通红。额头渗出一层汗,手指不停地哆嗦。
怀惜看到牵袖僵在凤朗身后,一副恨不能快死的模样,急忙捂住嘴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笑声挤压在肚子里,这种滋味实在痛苦。怀惜翻倒在床上,捂着肚子打个滚儿,脸色比哭都难受。
凤朗重新安静下来。牵袖暗暗舒了口气。低头朝下看了看,凤朗的脸庞就在眼皮底下。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面对凤朗,嗅到凤朗身上的气息,牵袖一阵眩晕,惊慌得差点往前扑倒。
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往下蹲,还好,椅子和墙壁之间,容得下一个女孩子的娇弱身躯。
椅子的镂空花纹里,出现了凤朗的后背。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164)我是傻鸟
牵袖把浆糊抹到纸条背面,对着凤朗的后背比划了好久,迟迟没有信心贴上去。
怀惜急得牙疼,却没办法。她只能看到牵袖露出的发髻,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终于,牵袖缓缓冒出了脑袋,接着是脖子、肩膀……越升越高,最后将身躯移了出来。
牵袖默默地回到金榻旁边,脸上一副悲壮的表情。
怀惜伸出大拇指,低声道:“好,有发展前途。”
“谢公主夸奖。”牵袖还在哆嗦。
“留下来看戏吧。”怀惜笑道。
“奴婢还是出去为好。”牵袖急于逃离犯罪现场。
怀惜不能给牵袖太大的压力,点了点头,道:“保重。”
牵袖行了礼,再不敢朝凤朗多看一眼,低头疾步而出,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 …… ……
凤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啊——嗬!”痛快地吁了口气。
怀惜柔声道:“你睡好了?”
凤朗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一看怀惜,咕哝道:“你的表情真奇怪。”
“你这人好没道理。本公主好心好意跟你打个招呼,反倒来了这么一句。”怀惜拿腔作势。
凤朗歪着脑袋看着怀惜。“不对,不对,你的眼眉间露出那种自鸣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那是干坏事的表情。”
“你在说你自己吗?”怀惜撇了撇樱桃小嘴。
“咱们两个,在这方面何其相似啊。”凤朗感叹道。
“少来。”怀惜瞪了凤朗一眼。
凤朗从椅子里站起身,摸着下巴,说道:“小懒懒,到底做了什么?”
“懒得理你。”怀惜不耐烦地说道,“你肯定是刚才做了恶梦,起来便疑神疑鬼。”
“真的啊,被你猜中了。本王刚才梦到你了,拿着一张纸……”
“什么?!”怀惜脱口而出。转而一笑,“嘻嘻,拿着纸怎么了?”
凤朗皱着眉头,很不放心地打量怀惜。又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怀惜催促道:“快讲啊——我在梦里拿着纸做什么?”
“你拿着纸,打算糊一只风筝。”凤朗道。
“哦。”怀惜随意点了点头。
“小时候你最喜欢风筝。”
“我一点都不喜欢风筝。”
“算了,本王告辞了。”凤朗朝门外走去。
怀惜紧紧捂住嘴巴,一边盯着凤朗的后背,一边拼命忍住笑意。
凤朗猛地回过头,指着怀惜道:“哈,背后莫论是非——看你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本王就知道,肯定有坏事!”
“人家是肚子痛。”怀惜道。
“哦?肚子怎么痛了?什么病?”凤朗关切地问。
怀惜道:“老毛病。”
“什么病,快告诉我。”凤朗急得问。
怀惜忽然脸一红,气道:“女孩子的毛病,用不着你来问!”
凤朗似乎明白了什么,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一边说“好好,回头见。”一边快速朝门外走去。
后背那四个字——我是傻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怀惜笑倒在锦被里。现在,她的肚子真的痛了起来。
…… …… ……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165)扔了一根萝卜
凤朗离开香闺,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出门便朝窗外走来,沿着廊上、廊下寻找着什么。
回雪恰巧走来,一眼看到凤朗背后的字,十分震惊地呆站在那里。
牵袖从另一边跑来,拍了拍回雪的肩膀。回雪吓了一跳,忧郁地看着牵袖。牵袖不停地给回雪扮鬼脸、使眼色。
凤朗转脸望向她们。“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牵袖慌忙行礼,“奴婢参见宸王殿下。”
回雪仍然十分震惊,跟着牵袖行了礼。
凤朗忙着找东西,眼睛瞄来瞄去。
牵袖问:“宸王在找什么?”
“方才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