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腹者,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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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力了。”
苏婉轻轻叹了一声,纤纤细指似是不经意的掩了掩玲珑有致的前胸;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
岳凌霄冷冷的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苏婉,摇曳的树影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斑驳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而一旁冷眼旁观的郑阳却是越看越恼,这苏婉还真是下了功夫,计划倒是周密的紧,居然连退路都想好了!郑阳的手在宽大的袖笼中越攥越紧,如此这般便轻松躲过荷香苑下药走水一事,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娇媚柔弱的王府女主人,这心机果然够深沉。
看似弱柳扶风的王妃苏婉,一身紫衣湿透紧贴在身上,如同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此刻在月下竟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成何体统,还不快去换下湿衣!”
岳凌霄的话虽严厉,但语气却是和缓的。
“是!”苏婉瞥了一眼站在王爷身后的郑阳,眸光一闪射出几分狠戾。不过很快又浮起一抹柔柔的笑意。将一双含烟罩水的眸子在岳凌霄的脸上停留片刻,抿了抿唇垂首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行礼之际,那还在滴着水的裙摆下面蓦地蹦出一只绿背白肚的青蛙。青蛙翻滚了一圈,将后腿一支,鼓起白白的肚皮,大嘴一张,“呱——”的一声叫了起来。
这突然而来似是从自己身下发出的古怪叫声,登时惊的苏婉一个趔趄脚下一扭跪倒在地上。
“哎呀,王妃娘娘这可使不得,您这是……救你的是王爷呢,我可没这能耐,要跪也是跪王爷才对。”
郑阳忍着心中的笑意,上前一步伸手将苏婉扶起。
原来,苏婉这一吓之后正巧跪在郑阳的脚下。
虽然刚才被苏婉摆了一道,但现在不管她有意还是无心,行了这般大礼总算让郑阳心中的恶气消散了一半。
苏婉大力握着郑阳的胳膊站起来,脸上依旧挂着笑,轻抬黛眉看了看岳凌霄,见他已经走到石凳前查看卫嘉的情况,对这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柔柔说道;“郑当家的客气了,你帮了王爷的大忙,救王爷与水火,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话虽如此,脸上的笑终是不那么自然;说完便将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郑阳微笑着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有些佩服起来。
这女人虽是一身窘迫不堪的湿衣,刚才又出了丑丢了人,但却依旧走得气定神闲万般从容。
——不容小觑。
不过……刚才她的话……那人不是王爷的亲随卫嘉吗?为什么苏婉要称他为刘侍卫?
“郑当家的,今日之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更深露重还请先去安歇。”岳凌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侧。
“也好。”郑阳低头应下。
虽然她知道是苏婉在搞鬼,但却苦于毫无证据也只得先应下。
现在弄成这样也颇让她头疼,而且真的也折腾的够晚了,她也疲了。
于是不再多言,回了她那还在散发着焦糊味的小院。
“将这失职的丫环关进柴房,明日细查!”岳凌霄凌厉的目光看向退在远处的管家。
“是。”
在王爷冷然的目光中,陆伯皱着眉看了一眼丫环叶儿,带着她和一众侍卫躬身离去。
等众人散了,岳凌霄这才弯腰抱起昏迷的卫嘉一纵身飞快的掠了出去。
…
黑漆漆的柴房前,陆伯看了一眼抽泣着的叶儿,叹口气道,“你向来懂事,怎的今日糊涂了起来?”
叶儿的肩头抖得更加厉害,可是她却咬着唇并未辩白。
陆伯摇摇头离去;独留叶儿一人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看着从破旧的窗子里透进的一丝月光发呆。
蓦地,这光亮一暗,一个人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叶儿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怎样?”
“你做的很好,放心,我不会食言。”
暗影里,看不到来人的脸,但这女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温柔。
然而叶儿在突然听到这夹着笑意的声调时,身子一震跌坐在地,身上抖成一团。
果然,下一刻,这人便扑上来。一只腕中带着鲜艳红痣的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紧跟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记住自己的身份,离那些不该接近的人远点!”
“是。”叶儿将身子伏的更低。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此时,王府的另一侧,闻着自己所住的小院中尚未散尽的焦糊味道,郑阳沉思着慢慢踱着步子,皱着眉进了屋。
一抬头,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张千娇百媚的娇俏笑脸。
“王妃娘娘?”
郑阳惊讶的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苏婉,奇道,“这么晚了,王妃今日还落了水,不去休息却来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呵呵,”苏婉笑的风情万种,“郑当家的,我只是来问一问今晚的酒可还过得去?仓促之下没有尽心款待,还请见谅。”
郑阳微微一笑,施礼道,“王妃的晚宴十分丰盛,令郑阳回味无穷。”说着抬头深深看了苏婉一眼,又道,“而最最难忘的便是那道 ‘乌鸡茯苓汤’还有‘一鸣惊人’,真真是美味!”
苏婉闻言依旧笑靥如花,又向郑阳靠近几步,几乎是伏在她的耳边,轻笑道,“好说好说, ‘水漫金山’的滋味也挺舒服吧?”说完,掩着嘴呵呵笑了片刻,声调一转又道,“郑当家的家财万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苦非要淌这皇家的浑水?既如此,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那凫水的本事呢!”
“今日,郑阳已经见识过王妃的身手,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讨教一番。”
“呵呵,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不要后悔。”苏婉竖起涂着鲜艳丹蔻的白皙手指,在郑阳鼻端轻摇两下。
浓浓的香气使得郑阳不得不微微侧转面孔。
“郑当家的—”
苏婉喷出的气息落在郑阳鬓角的发丝上,撩拨的肌肤痒痒的。
“既然你甘心入局,那么就跟我走一趟吧。”
郑阳看着苏婉邪魅的笑脸,有些吃惊;急忙推辞。
“夜深了,王妃若没有急事还是留待明天再谈为好。”
“这可不行,明天;可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了呢。”
郑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在王妃身后走出了院子。
月亮的清辉带着淡淡的清寒洒落大地。
依旧一身华丽紫衣的王妃和一袭浅蓝衣裙的郑阳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湖边的一个小院—菡萏园。
郑阳四下看了看,闻着袭来的暗香,看着那高过房顶的假山,记起这似乎是王爷住的院子。
带着几分忐忑,她不解的看着苏婉的动作,只见她蹑手蹑脚来到房前;熟稔的揭开角落窗子的一角,探头向里窥去。
屋中,岳凌霄正一脸怒容注视着自己的亲随。
原本,他一怒之下将卫嘉扔进了湖里想让他散去药力,却不想这媚药与酒相掺竟是如此霸道,饶是卫嘉功力深厚在一冷一热的冲击中还是晕了过去,最后不得不放血以求尽快解毒。
“请王爷责罚!”
卫嘉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没想到身经百战的你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岳凌霄负手而立,语气中夹着淡淡的失望。
卫嘉刚毅的脸上划过一丝痛楚,再次垂首道:“请王爷责罚!”
“责罚?”
责罚还是其次,这事怕不会那么简单!
岳凌霄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从未胆怯过的属下,此时身子却在微微战栗,不由叹了口气。
“属下与那郑当家的是清白的!”
卫嘉抿紧了唇低声又道。
岳凌霄眯起眼,摇摇头,清白与否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那一旁窥伺之人又是存了什么心机还很难说。
“属下只求王爷明白就好!”
卫嘉不甘心的再次补充道。
岳凌霄的心中漫上点点疲惫,他坐在椅中手指按向额头。
这是上次厮杀误中敌军陷阱失手坠马摔到了头部给他留下的印记。
“我明白。”
岳凌霄的声音有些低沉。
卫嘉听出了那声音里的倦意,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岳凌霄修长的手指在太阳穴上按压着,因为用力指间关节泛白。
他能明白卫嘉,可是谁又能明白自己?
自从母后去世,他的心事再也无人可以倾诉。
周围有无数的眼睛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
岳凌霄的嘴角浮上一个讥讽的浅笑。
“霄儿,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他想起了母后哀痛的眼神。
沉浸在往事中的岳凌霄觉察到一双带着凉意的手缓缓搭上自己的额头,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力道刚刚好。
他没有睁眼,只是放松了身体。
此时,窗外窥探的人早已换成郑阳。
除了王爷有些疲惫,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于是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苏婉。
屋里的光透过窗户照在苏婉无暇的白皙侧脸和颈项上,与那半边隐在黑影中的形成强烈的对比。
如此半明半暗的使得她的人宛若鬼魅。
苏婉小心的挪动双脚离开了菡萏园。
郑阳默默跟上。
“王爷可曾允过你对他的碰触?”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新坑需要鼓励,记得留爪爪啊~~~~~~~~~
遇刺•;生死一线
“王爷可曾允过你对他的碰触?”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郑阳的心中波澜顿生。她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着,七年前……没有;七年后……同样没有。
郑阳的沉默让苏婉的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可是,卫嘉可以……”
她的声音低低的,飘渺而迷离,宛若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