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腹者,黑!-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缓缓滑落,陈贵妃悬着的一颗心也随之彻底落了地。
“哈哈”一声畅快的长笑传来。
紧接着是一声带着磁性的低沉赞叹:“皇兄果然厉害!”
岳凌霄注视着插在小小的凤头衔珠上的箭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口称赞。
“侥幸侥幸,若不是皇弟伤了手,为兄哪能如此轻易地便赢了?”
话虽如此,但岳凌云脸上笑容未减,弯起的凤眼、上扬的音调还是让人一眼便明了他此时的愉悦心情。
他将弓矢随手一抛,上前拍着岳凌霄的肩头说道,“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没有玩的如此高兴了,来来来,看看朕的眼光如何?这可是朕特意为你物色的礼物。”
如此亲密的碰触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岳凌霄嘴角含笑,但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那个“朕”字提醒他将亲热的并肩而行变为落后半步。
“来人,将朕选好的良驹带来!”
看着宫人领命而去的背影,岳凌云眼角的笑意更浓,“皇弟,这马应该不逊于你那视若珍宝的墨染。”
岳凌霄听到“良驹”,前行的脚步一滞,但很快恢复自然,只是,垂在袖笼中的手却不由攥紧。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的亲亲,等待乃们的将是皇帝的冰寒眼刀哦~~~~~~~~~~~~~~~~~~~~~~
情陷•;争执再起
听说岳凌霄骑着一匹宝马良驹自宫里回来,郑阳有些奇怪。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也忍不住跟风的跑到马厩去一看究竟。
果然,眼前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真的酷似“墨染”,只不过它的一只后蹄多了一圈雪白的毛。
即便是对马一无所知如郑阳,也觉出这马儿的非同一般。
这马是皇上所赐。
为什么要送岳凌霄一匹酷似“墨染”而又有着明显不同的宝马?
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郑阳皱眉看向对着马儿出神的岳凌霄,眼前立在风中披着一身落寞的人更甚于“墨染”离去之时。
良久,低沉的嗓音传来:
“作云作雨手翻覆,得马失马心清凉”。
郑阳回味着他的话,难道说,“墨染”的死跟皇上有关?
想到这里,她蓦地抬眼看向岳凌霄,却发现那个挺拔的身形已然站在自己身侧。
郑阳一惊,没想到自己想的太过入神,居然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
“或许,皇上那边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了。”
郑阳对上他有些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一沉。
使臣一走,皇上便想起了那个几日之约了?
“我说过有个法子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到时还希望郑当家的能够配合。”
“究竟是什么法子?”
“就是。。。。。。多说无益,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岳凌霄欲言又止,皱皱眉转身离去。
郑阳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出神。
“会是个什么法子呢?不会是嫁娶这么庸俗笨拙的办法吧?”
她的心头有些沉重,因着刚才的念头又添了一重懊恼。
“不会是这样的!他一向看重身份。”
可是,皇帝。。。。。。不也是以此逼迫自己的么?
“不会是这个笨法子的,”郑阳喃喃着,“睡眠不足真的太可怕了,脑子里居然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她烦躁的甩甩头,疾步走回荷香苑。
一边嘟囔着一边关紧门窗,倒头躺在床上迷糊了起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去之际,菡萏园却正闹得人仰马翻。
原来,宫里再次来人。
但这次请的却不是王爷,而是郑阳。
前次便碰了一鼻子灰的赵公公眼下正与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王爷以郑当家的身子刚好还在歇息不宜见客为由,又让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擦了擦一脑门的汗,想到空手而回无法交差只得把心一横,道,“王爷,还求您能放老奴一马,您也知道,皇上交代的事若是完不成,老奴这颗脑袋也就搁不住了,实在不成老奴就只有等了,等郑当家的歇息好了再请进宫去。”
没想到竟比预料的还早!
岳凌霄抬眼看到赵安脸上涔涔而下不断滚落的汗珠,想着如此拖延的确不是长久之际,踱了几步沉吟片刻,转身说道,“赵公公也是奉旨办事,本王也不想为难与你,既然空手而回无法交差,那么,本王就陪你走上一趟。”
赵安一愣,看来王爷是铁了心的不让见郑当家的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于是挤出一个微笑,回道,“如此,便多谢了!老奴谢王爷赏脸。”他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无奈的折返回宫,心道,虽然没有请到郑当家的但有个人能承担责任也勉强交差了。
皇宫,御书房。
岳凌云批阅着手中的奏折,不时在抬头沉吟之际向门外扫上两眼。
又过了一会儿,他皱眉将手中的折子扔下,有些焦躁的在屋中踱着步子。
勤政爱民!难道朕做的还不够好?啰嗦半天笔墨费了不少,倒是给西南大旱出个主意?可真到了正事就没有一人提及!
一群废话连篇、迂腐混吃的废物!
岳凌云忍着心中不断滋长的怒气,走到了门外。
阳光透过长檐静静地投注在他的缂丝龙袍上。
四下依旧静悄悄的。
逐渐眯起的凤眼中怒意更浓,岳凌云冷冷哼了一声。
这个赵安,真的是人老了连腿脚也跟着不利落了,请个人也要花一个时辰!
那个掌握着火药秘方的女人,为什么他竟死死不肯撒手,明里暗里的跟自己争?
难道,他真的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岳凌云摇摇头,皇弟一向眼高于顶;那个丑陋乖张的女人哪里会入得他的眼,定是心中存了他念……
想到这里,他的脸一沉,眸中射出一道狠戾凶光,袖子一拂转身回房。
若真的如此,那就休要怪朕无情了!
手边,杯盏里的茶水凉了又续,续了又凉。
再换了第三杯之后,御书房门前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岳凌云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中朱笔依旧勾勾画画一停未停。
然而,看到进来的人还是让他失望了。
郑当家的没来!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
心中的猜想一旦得到证实,他的眸子也逐渐沉了下来,手中朱笔越握越紧,几乎要捏断。
看了一眼地上所跪之人,岳凌云故作奇怪的问道,“朕请的是郑当家的,来的却是皇弟,是不是送信的人说错了?”
岳凌霄微微垂首,忙道,“没有错,郑当家的身子刚好还在歇息,所以臣弟便擅作主张没有打扰她因此特来请罪。”
“哦,原来如此。”
岳凌云恍然的点点头,见岳凌霄谦恭的垂首跪在地上,暗想:或许是自己所料有误也未可知。毕竟是手足兄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况且从小到大他一直很谦让,偶尔受了迷惑做点错事倒也可以原谅。
他绷紧的面容缓和了下来,“既如此,那就过一会儿待郑当家的醒来再去一遭吧,她也在你的王府打扰了多时了。”
岳凌霄闻言皱了皱眉,听这口气,皇兄俨然已将郑阳视作自己后宫之人。于是轻咳一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皇兄,臣弟今日还有个不情之请,望皇兄能成全。”
“哦?说来听听。”
岳凌云抬头看过来,虽是闲闲的语气,但神色已没了刚才的轻松,眼中开始聚集冷意。
“皇兄也知道,臣弟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家中只有一个侧王妃,那还是因皇兄怜惜臣弟亲自赐婚促成,如今边关安宁,臣弟的心也定了下来,终于找到了一位情投意合能相伴一生的女子为妻,因此想择吉日将王妃迎娶进门,还请皇兄成全。”
“皇弟想娶王妃?”
岳凌云垂下眸子压下心中的震怒,他终究还是起了反意么?
“这是好事,不知皇弟看好那家的女儿,总要配得上皇弟的妙人才行!”
“妙不妙的臣弟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当臣弟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亏此女相救,因此一见倾心!”
“她救过你?”岳凌云有些迷惑,“是哪家的女子?”
他不解的询问着,嗓子里一阵干涩,伸手欲端身侧的茶水润喉。
“臣弟要娶的是——郑当家的!”
此言一出,那伸向茶盏的手猛然间抓起茶盏狠狠掼在岳凌霄的膝前。
看着四溅的水花,看着上等的茶盏在自己的眼前瞬息崩裂,岳凌霄一动不动。
散落的碎瓷劈头盖脸的扑来,有一片击中了他的额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由浅变浓很快滴到膝下光滑的青砖上湮灭,只留下一个黯淡的痕迹。
岳凌霄依旧直直的跪着。
脆响过后,房中是一片死寂。
一干宫人全都匍匐在地,战栗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一声暴吼,宫人们如蒙大赦般迅速离去。
屋里,只剩下一站一跪的兄弟两人。
踩着满地的碎屑,岳凌云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同胞弟弟。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一把即将断裂的破锯,扭曲着挣扎着不断切割着绷紧的神经,仿佛下一刻便即折断。
岳凌云停下脚步,慢慢蹲下身,抓紧自己胞弟的肩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听话的,为什么这次偏要跟皇兄作对?”
“不是作对,只是喜欢!”
岳凌霄被迫微微扬起头,但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真的要跟皇兄争么?”
“皇兄,你错了,那不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