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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凌烟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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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儿从她手掌之中穿过,她急急收手,怎奈那鱼儿灵巧敏捷,一甩尾巴便从她掌中溜出,气得缦舞狠狠一跺脚。

  虽说缦舞习武这么多年,轻功虽不及凤珝那般来去无痕,但速度委实也能在武林派上名号,谁想一入水中,竟连条鱼儿都制服不了,怎能不让她急得跳脚。

  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岔子,缦舞便是个中典范。

  这不,只因心中一时不忿,追着那条从手边溜走的鱼儿,在水里急急小跑了好几步,谁想脚底一个打滑,只听得“噗通”一声,整个人跌进了池塘中心地带。

  这一摔跤让她猝不及防,生生呛了好几口水。

  她一屁股跌坐进了池塘里头,水位漫过头顶,瞬间涌入她的鼻腔和耳朵。就连来不及紧闭的双眼,也浸入不少池水。

  池水其实并不高,只消她站起身便能无碍,只是,眼上陡然传来的一阵刺痛,叫她再水底挣扎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怎么回事,缦舞只觉着眼睛泛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灼热,像是要将她的双眼点燃了似的。没过一会儿,灼热感又消失,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沁凉浮上双眸。

  疼痛感早已消失殆尽。

  缦舞猛地从池子里爬起身站起来,冲破水面之时,忽感强光刺眼,迷得她睁不开双目。

  刺眼?缦舞霍然一怔。

  分明该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似乎多了些许亮泽,她胡乱拨开脸上残留的池水,缓了许久,终于适应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亮度,缓缓睁开双眼。

  青山绿水,漫天枫叶染红了天际。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确实是……自己的?!

  这世上的事蹊跷不断,惊喜不断,世人常说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并不是一纸空谈。

  许多事情不过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也一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就如同新婚当日兴许新娘子就会和人私奔了去,亦如同被诊断为将死之人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活蹦乱跳。

  谁人能说,这个世界不是处处充满了惊喜与奇迹的呢。

  华扁鹊仔仔细细给缦舞又检查了一通,与往常数百次的检查如出一辙,就连他,一代医仙,都是束手无策。

  瞳眸乃是人心之窗,阖久了也是时候该打开透透气了。

  “义父,原来你生的这样老。”

  缦舞看见华扁鹊后的第一句话,十足将这位神医气得只差吐血。

  但他终究是前辈,怎能与一介后生斤斤计较,在心里哀嚎几句,面上却仍是气定神闲神色不改。

  华扁鹊正了正色,道:“老夫在这空音谷里住了大半辈子,竟没想到那不起眼的池子有着活血化瘀、清毒调理的功效,果真是上了年纪,连这些细节之事都没能注意到了。”

  “义父的意思,是那池水的功效?”缦舞侧着头,实则心中大抵已有了然。

  华扁鹊点点头,“正是。”

  池水的特殊疗效,误打误撞替缦舞祛除了眼中积压许久的余毒,使得其双目得以再见光明。这可真是比神医还神了。

  这么毫无预兆地复明,让缦舞欢欣雀跃了好一阵,像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似的,在空音谷里头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将每一处都深深刻进心里,生怕明日醒来,又会失去这得来不易的光明。

  能够恢复视觉,高兴的人又何止缦舞一个。

  华扁鹊在心里也忍不住偷乐,总算上苍见怜,自己钻研了大半生的医术成果不至于就此失传,这丫头既能恢复视觉,便可放心大胆地教导其草药辨识与针灸之术。

  思及此,华扁鹊捋着胡须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欣慰笑容。

  谁都不曾料到,即便华扁鹊自己也从未如此讶异吃惊,短短三年时间,缦舞便已深得他真传,将天下医术吃了个通透。说她是这世上第二个华扁鹊也不为过。

  天赋这东西委实重要得紧。这是华扁鹊在这三年来得出的唯一结论。

  一如缦舞这样,天资清奇,华扁鹊只能在心里面暗暗叹息,缘何他就没能早些得此良才,偏偏让这丫头在凌烟山庄学了一身武艺,只是,凭她的身子骨,倒还不如趁早转行学医来得痛快。

  平白浪费了整整十年光阴啊。

  三年光阴转瞬即逝,一心投身医术钻研的缦舞浑然不觉,自己已有三年时间未离开空音谷半步。对外头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

  偶尔听谷里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提起,也不过是些鸡毛随皮的市井小事,她只匆匆掠过只当没有听见。

  只是,这三年来自然也是有令她放心不下的事情,那便是轻寒。也不知他身上的夙翎之毒解了没有,缦舞一面忧心,一面竭力研究着是否还有别的解药能解此毒。

  夙翎并非无解,只是……

  缦舞费尽功夫,却始终不得他法。

  知道这一日,一名青衣小僮快马加鞭来到空音谷门前,急急忙忙地请求拜见华扁鹊。

  当时的情况如何缦舞并不知晓,那个时候她还在房里试着各式各样的药材,不甘心地想着法子研制夙翎的解药,具体事情,还是后来华扁鹊将她唤去,与她说明的。

  当然,其实也并不是“说明”,华扁鹊只淡淡说让她随着青衣小僮前去救人,再无下文。

  也不说对方是谁,得的是什么病受的是什么伤。缦舞问了,华扁鹊也不答,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且去就是了,在我空音谷三年,你的医术早已不在我之下,该是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了。”华扁鹊如是说,“记得老夫一直对你说的,医者父母心,行医济世不必在意对方身份是敌是友,只需尽力挽救便是了。”

  缦舞自知华扁鹊的意思,就是让她出谷多加修行,一时半会儿必然是回不来了,而她也正有此意,三年间她虽研究得透彻,可毕竟甚少实践,如今得此机遇,也算是上天赐给她新的一条道路吧。

  她默默听着华扁鹊的叮咛,破天荒地没有与他反驳,像是远行之前,女儿聆听父亲的教诲一样。

  骑上马的那一刻,缦舞心里爬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空音谷,华扁鹊,生活了整整三年,如今,是要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么。

  这场景……怎么好像曾经离开凌烟山庄一样……

  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这一切不愉快的念想统统抛开,向着华扁鹊道了声“义父珍重!”,一挥马鞭,蹭地扬长而去。

  行出不足百米,缦舞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瞥见华扁鹊的身影,似乎……又沧桑了几分?

  缦舞并不知道,她这三年来对夙翎所做的研究无一能够瞒过华扁鹊双眼,对于轻寒,她始终只字未提,但华扁鹊知道,这丫头的心里可没那么容易就能放得下。

  时光诚然能够带走很多东西,却不能湮没缦舞心头的牵绊。

  华扁鹊也从来不曾当面点穿,活得够久了,自然能够看破红尘之中诸多纷繁。

  有一种人,在红尘中翻转多时还是会回到他自己的天地中;有一种人,即使把他放逐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样会回到红尘中来。

  缦舞便是后者。

  她这一生,必然与凌烟山庄羁绊缕缕,并不是想逃,便能逃得掉的。

  路途倒也并不十分遥远,骑马也就整好一日一夜的行程,只是那青衣小僮格外心急,缦舞也能隐隐感觉到似乎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路上便也没有多做歇息,一路快马加鞭,急急忙忙地随着青衣小僮赶路。

  一路上,只有偶尔在驿站停下喝口水的时候缦舞才会和那青衣小僮说上几句,也就是问问病人的病情之类。

  那青衣小僮始终称那人为“我家主子”,缦舞记着离开前华扁鹊的那番话,愣是忍着好奇心一直没有问,那所谓的主子究竟何方神圣。

  不过,一来二去从简短几句对话中已可得知,这青衣小僮所说的主子,怕是中了毒,大夫们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眼看着就要拖不下去危在旦夕,才终于决定前来空音谷一试。

  只是,缦舞万万没有想到,距离目的地越近,周遭的景物便愈发眼熟。她的心毫无预兆地加速,隐隐有种预感。

  当青衣小僮终于扯住缰绳停了下来,朝着缦舞说:“这里就是了,姑娘请下马吧。”

  赫然出现于眼前的,不正是阔别已久的——凌烟山庄!

  直到此时缦舞才终于恍恍惚惚地开口问道:“你们家主子……究竟是何人?”

  《凌烟乱》苏窨 ˇ相逢生金露ˇ

  “小师妹?”循声仰首,伫立在台阶之上的俊朗男子,不正是自己的大师兄——城七!

  显然城七也是一脸惊诧,他并未想到,迎接个医仙竟能迎到自己阔别三年的小师妹。素来冷静肃杀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愕然神色,他直愣愣地望向下方缦舞,三年未见,她似乎……愈发亭亭玉立了?

  城七猛地甩甩头,将脑中意念抛开,如今师父躺在床上危在旦夕,怎能沉浸在这番不切实际的儿女私情之中。

  “小师妹,你……”

  城七方要开口,只听青衣小僮一本正经地趋步向前,抱拳道:“回禀堂主,这位姑娘乃是医仙义女,深得华前辈真传,特来为庄主治病。”

  缦舞一时不知当哭当笑,这青衣小僮若不是新来的,那便是眼力见儿忒差,堂堂风堂堂主缦舞就在他眼前,他还这样鲁莽打断人家师兄妹二人重聚,这让城七不禁黑了脸。

  青衣小僮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蠢事,见城七满脸寒霜,只当是他要责怪自己未能将华扁鹊真身请来,额角不住地沁出细密汗珠,单膝跪在台阶上不敢动弹。

  “师兄,你可把人家给吓着了。”青衣小僮的耳边传来缦舞轻盈声音,微微侧过头,只见一双纤尘不然的脚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信步踏上台阶。

  城七一副苦恼无辜的样子,“师妹你莫要再打趣我了。”

  青衣小僮抬头之际,赫然发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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