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请上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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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嗯?”
“你为什么不恨我?”
“因为师父是男子,男儿报仇自有报仇的方式,不能欺凌弱小、迁怒旁人。在师父眼里,你是殷逐离,是碧梧的女儿,是师父捧在掌心里、放在心尖尖上的徒儿,再无其他。”
那时候的他那样年轻啊,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敛聚着日月星辉、天地光华。
沈庭蛟拭过她的额头,她握了他的手,睡相恬淡安稳,梦中的呓语都轻快悦耳:“我知道我是谁了,我知道了。”
及至次日,沈庭遥开始祭祖。程序十分繁杂,每个陵寝都需祭祀。众臣均站立两旁,听礼官宣读那歌功颂德的祝文,无聊得紧。曲天棘不时打量殷逐离,殷逐离自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却仍是微笑颔首,十分得体地回应。
群臣自知道二人关系之后,也有那多事的想探知更多一些的,都被曲天棘冷冰冰地瞪得缩回头去。曲二公子对此十分不解:“爹,我们多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况且殷家……”
“闭嘴!”曲天棘喝了一声,他便吞回了剩下的话。
“曲将军又何必如此恼怒呢?”殷逐离不知何时换到了他身后,语声仍带笑,“不过一句酒话,将军若是不喜,大可不听便是了。”
曲天棘突然很厌恶将军这个称呼,冷声道:“叫我太师!”
殷逐离轻声一笑,倒是顺从:“曲太师,不管你多不愿承认,逐离身上始终也流着你的血,这总是不争的事实。我从没见过我的母亲,可我总算还能见到你。”她声音渐低,旁边诸人自是伸长了耳朵细听,“曲太师又何必视我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呢?”
曲天棘逼视她,想从那张与记忆中的人酷似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实的意图,可她只是笑着。不过双十的年华,已经那般从容:“你到底想做什么?”
“嗯……”殷逐离认真地想了一阵,“曲太师,若哪日得了闲,本王妃想去曲家的宗祠祭拜一番。”
曲天棘低声回了她三个字:“不可能!”
殷逐离倒是自动无视了他的怒色,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世事难测嘛,哪来可不可能呢。”
第一日祭祖完毕后,黄公公前来请福禄王妃前往正殿议事。众人只道哪里又发生了灾情,俱都诚惶诚恐。
而正殿,沈庭遥一脸怒容:“你同曲家,是什么关系?”
殷逐离含笑望他:“王上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啊。”
沈庭遥握了她的手腕,力道也失了分寸:“你也是曲天棘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殷逐离腕间已现紫色的掐痕,笑容却不减半分:“王上要娶的终归只是曲天棘的女儿,姓殷或者姓曲,名逐离还是凌钰,有什么关系呢?”
沈庭遥见她神色冷淡,心中积火难耐,忍不住搂住她的腰,用力一扑,将她压在矮几上。
殷逐离只觉那唇贴在她脸上,心里不由一阵恶心。平日里同沈庭蛟玩闹惯了倒不觉得,此时沈庭遥这般压上来,她杀了他的心都有。但手向腰际探了几次,终究还是理智压下了冲动。
沈庭遥肖想她有些日子了,此时哪里还按耐得住,当即就去解她的衣裳,还在她耳畔低喘着道:“逐离,你先从朕一次,庭蛟那边,很快朕便设法解决。”
殷逐离握了他的手,纵是再三忍耐也现了怒色:“祭祖期间,当禁女色笙歌,陛下这么快就忘了么?再者,草民现在总归是福禄王妃,王上这般若叫人看去,成什么样子!”
沈庭遥却已忍不得,一手将她摁住,另一手就顺着腰际摸索着衣带。腿间物什已抵在她腰间。殷逐离心中一阵作呕,却知今日必难善了。但若是将他得罪狠了……他终归是天子,而殷家再富有,不过也是商贾。用族人的性命去拼这个人荣辱,不值得。
她几番犹豫,他已经顺着衣襟抚上了她的腿,喘息声更重了些:“逐离,朕想这样很久了,”他隔着衣料狠狠地撞了数下,声音里透着快意,“每夜都想这样压着你,听你叫……”
殷逐离不答,只冷冷地看他,五指握成拳抵在他肩上。
沈庭遥,你且记着今日。待他日风水轮流,殷某定会将你千刀万刮、寸寸凌迟,以雪今日之耻。
第三十一章:“叔叔,你是我叔啊!”
第三十一章:
沈庭遥迫不及待地解去身上衣物,又俯身去解殷逐离的衣扣。见她仍是冷淡的模样,他心中积火更甚,眸子都泛了些赤色:“你和庭蛟,没得过趣么?”他在她脸颊亲吻了一记,殷逐离咬牙,强忍着胃里一波又一波的恶心。
沈庭遥看不出来——她已经习惯了伪装,每一个表情都不露于形色。
“别怕,你会喜欢的。”他俯身去吻她的唇,她偏头避开,声音仍冷淡:“时辰不早了,王上要弄就快些吧,怕不多时,皇后要找来了。”
沈庭遥解了裤带,露出那早已坚硬如石的伟物,引了她的手去触碰,她咬了唇隐忍,甜腥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沈庭遥见她唇角血珠,颇有些心疼地伸手去擦:“逐离,别这样。做上两次你会爱上这滋味的。”
见她毫无反应,他伸手去解她长裤的系带,正值此时,黄公公的声音响起:“九王爷,王上同王妃在里间谈事,你不可硬闯!”
沈小王爷明显不买账,在殿门口就高声囔:“皇兄!皇兄!你看这狗才竟然敢打我!”
那黄公公很是委屈:“我的九王爷,小的怎么敢打你。只是王上真的同王妃在里间谈事,你且待奴才入内通传一声成么!”
沈庭遥喉头动了几动,见外间实在闹得狠了,方万分不甘地起身整装。殷逐离亦将衣裳系好,胃里仍一阵一阵地难受。
沈庭遥待情绪平复了一些方道:“你在外面吵什么,进来吧!”
沈庭蛟这才匆忙进来,手里提了只花里唿哨的鸟儿:“皇兄!今日臣弟在外面捕了只鸟儿,特取来献给皇兄,皇兄看这花色,看这尖尖的小嘴儿……”
沈庭遥哪有心思看什么鸟嘴儿,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沉声道:“时辰不早了,朕今日也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话说,径直出了殿,往寝宫行去了。
沈庭蛟很无辜:“多好的鸟儿啊,皇兄怎的就不感兴趣呢?”见殷逐离脸色不好,他上前握了她的手,“逐离?你不舒服么?”
殷逐离突然推开他,冲出殿外,扶着外间荷池的栏杆吐了个天昏地暗。沈庭蛟一直站在她身后,如玉般的五指扣进朱漆圆柱中,指甲翻起,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痛楚。
殷逐离吐完了方才回头看他:“好了,回去吧。”
回到房里,殷逐离打发清婉备了热水,仍是沐浴。沈庭蛟挽了袖子:“洗好了本王再替你按按。”
殷逐离拍拍他的脸:“乖。”
这一通澡却洗了很长时间,待水都快凉了,清婉再三催促,殷逐离方才起身。她披了白色的袍子上得榻来,沈庭蛟却还没睡:“躺好。”
殷逐离俯卧在榻上,他仍是替她按压着穴位,从头上开始,细腻周到。殷逐离闭上眼睛,竟真有些昏昏睡意。
“太晚了,睡吧九爷。”她模糊道。沈庭蛟揉着她的肩颈,声音温柔:“逐离先睡,本王不困。”
殷逐离便当真先睡了,那个梦,久已不曾作过。
“小畜牲,你不过是曲天棘那个畜牲的种,你却以为自己是什么!”衣帛撕裂的声音,压在身上的人那么重,山一般不可撼动。
“叔叔,你是我叔啊!”
“所以今天就让叔叔好好疼你吧……曲天棘号称战无不胜,他的女儿玩起来不知是何滋味,哈哈……”
一双手带着粘腻在肌肤上游离,她睁大眼睛,只看见那个人仇恨而淫猥的笑。舌尖毒舌般撬开贝齿,她的手几经摸索,探到腰间的短笛。然后便是温热的血,她尝到那铁锈般的腥甜,内脏受创,他嘴里的血如泉般喷涌。伤处的猩红也顺着短笛的空管滑落下来,沾了一手、一袖、一身。原来不管这个人是善是恶,他的血都是红的,都那么温暖细腻。
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无数次进出同一个身体,血肉骨屑飞溅在她脸上,地上的人早已没了气息,她只是麻木地重复同一个动作。
叔叔,我到底是曲天棘的女儿,还是殷碧梧的女儿,你到底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仇人?!
八岁那一年,她杀了殷碧梧的弟弟,自己的亲叔叔,年纪太小,做了坏事也不知道隐藏,被鞭一百,带着重伤跪了三天三夜殷家祠堂,却奇迹般的没有死。
无父无母的人,若想活下来,至少总得比旁人扛得住些。
只是噩梦的滋味很不好,梦里每每都是那粘腻的血,那以后她就不杀人了。
沈庭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她眉头微蹙,睡得并不好。他的手仍在流血,连带着殷逐离的衣袍上也沾了些。他却不以为意,只在她身边躺下来,将脸贴在她胸口,一下一下地听那沉缓的心跳。
一直到半夜,殷逐离醒来,见他小狗似地趴在自己胸口,爱怜地将他抱上来枕在自己臂间:“好好睡,不然明天该落枕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一片懵懂,瞅着真是可爱可怜到了极点。殷逐离忍不住在他唇际轻啄了一记:“时辰还早呢,继续睡。”
他模糊地答应一声,仍是贴着她,安静地睡了。
城郊的夏夜,蛙虫之声喧杂。殷逐离揽着他,再难入眠。师父,你此刻在做什么呢?在临溪水榭的桃树下吹笛?在书房临帖?还是干脆就什么都不做,在归来居的楼阁上看月亮?
其实……我实在是、有点想你啊……
至寅时末,殷逐离起床,小心翼翼地穿衣,未惊扰沈庭蛟。
行宫坐落在郊外,因大荥国力不济,一切从简,并不见什么奢华的陈设。殷逐离出了房间,时辰尚早,月满回廊。
行宫引了活水,她信步闲游,一路行至整个行宫水源尽头,见流水如练般沿石而下,在瀑前形成一方清亮透澈的石潭,周围藤蔓摇曳、花草丰茂、水珠四溅,倒是个清凉惬意的好去处。她在旁边打了一套长袖拳,身上很出了些汗。此时见潭水清凉,而四下又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