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璧良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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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芮玉知有些不安地问道:“许大人,我们这样离宫会不会有麻烦?”
许岩正色道:“姑娘要是不走,只怕你的麻烦就大了。你放心,有世子应付着,总不会出大事。”芮玉知这才略松了口气,放下车帘。
打着豫王府的旗号,许岩终于平安将玉知带回了豫王府。走进自己的小院,玉知才松了一口气。才离开几个时辰,此时玉知觉得处处都看着亲切,见璎珞提着灯笼迎了过来,玉知忽然一个激动,张开双手,将璎珞抱住,笑道:“璎珞,你怎么忽然变漂亮了这么多?”
璎珞呆了一下,完全不明所以,等到晚上睡下时。芮玉知轻轻道:“我现在才觉得,我现在过的日子就是神仙日子了。”璎珞笑道:“姑娘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前几天看姑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怎么去了一趟皇宫,就大不一样了?”
芮玉知叹口气,道:“我小时候,觉得有饭吃有书读,就是最开心的日子了。后来就想能嫁个有钱威风又痛爱我的丈夫,才是开心的事。再后来,只要活着我就感觉很开心。可是真的到了这里,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没人打骂,还有你陪着我,照顾我。我却还没事找不开心。现在我才知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璎珞没有全听明白,却聪明的不再问,将床前的烛火熄去大半,只留一盏灯,道:“姑娘累了,快些睡吧。”说完却无人回答,璎珞抬头看去,芮玉知却已睡着了。
“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芮玉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璎珞一脸的慌张吓了一跳,睡意一下烟消云散,她从床上猛地坐起:“别慌?出什么事了?”
璎珞跑得快断了气,用力喘了几口气,才道:“世子爷回府了。”
芮玉知微微一笑:“世子回府算什么大事?”脸色一变,想起疯子的一句话:“江妃狠毒奸狡,任何人违了她的意,定会瑕疵必报。”想起昨夜华允徽叫人送她出宫,难道真的出事了?
一念及此,玉知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昨夜脱下的官袍还搭在椅背上,玉知一把扯过来披在身上,头都没梳,就冲了出去。
从小院到允徽书房有条幽静小路直通,芮玉知匆匆跑在这条小路上,不时有树枝藤曼垂下,发丝缠上那细细叶茎,她也顾不得用手去拂,只是一口气冲到了书房。
到了书房,书房静悄悄的,华允徽并没有在这里。芮玉知扶着门,呆住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璎珞。璎珞追了过来,秀美的小脸已是一片惨白,她想不出看来文静的芮姑娘跑得那么快,伸手拉住芮玉知的官袍,小嘴连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璎珞这般表情,芮玉知倒镇定了下来,用手拍着璎珞的后背,让她顺过气来再说话。璎珞用力咳了几声,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世子不在书房,他在鸿鹄阁。”
鸿鹄阁,那是华允徽的住处,芮玉知身为伴读女官,却是从未去过。听了此话,低头想想,芮玉知低声道:“璎珞,我们回去吧。”
璎珞见芮玉知的态度变得这么快,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芮玉知淡淡一笑,转身时,已恢复了娴静如水的高雅神态。
惊弓之鸟
“参见世子。”清秀美人堂前施礼,神色端庄,一言一行,完美无缺。
“起来吧。”躺在床上的华允徽轻轻叹了一声:“玉知,这里没人,你怎么跟我说话越来越生分了?”
芮玉知挺直了腰,抬头见华允徽倚在枕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曲眉微扬,终于压不住关切之色:“允徽,你伤得怎样了?”
华允徽轻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芮玉知低头,轻咬下唇:“王爷和王妃在此,再说,我是伴读女官,这里,没有世子的召唤,按礼,我是不能来的。其实,我——早就想来看你了。”
华允徽的神色更加温柔:“早知道你是个守礼自爱的好姑娘。我说着玩的。实在是几天不见你,心里想得紧。”
见玉知依然站在原地,华允徽伸出手来:“到我身边来。”
脚步略带迟疑,芮玉知慢慢走近华允徽。离得近了,华允徽略带苍白的肤色让她心中一紧,快走几步,到他床前,伸手握住他伸出的手:“允徽。”
华允徽微笑,他乌发未束,披散于枕间,清冷如月的面孔多了些怠懒,更是迷人,手上一使劲,芮玉知立足不稳,顿时跌进他的怀抱。
华允徽轻叹:“别离我这么远。”
玉知没有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记得当初在山上,他将身上的风氅披在她身上,从那时起,她就忘不了这个味道。慢慢伸出手去,隔着锦被摸了摸华允徽的腿:“好些了吗?”
华允徽道:“好多了。”手轻轻抚上她清清素颜。
“我没有想到江妃娘娘会这么狠。你是为我得罪了她,才会受伤的。”芮玉知低声道,没有躲开他的手。
“我也是自找的。江妃要在高台起舞,必须有人在一旁保护她的安全。我本来不用亲自出马。只是想到刚刚得罪了她,我身为豫王世子倒还好些,你一个小小女官,她将来若是为难你,总是隐忧不断。所以主动提出来保护她,谁知她忽然跌倒,我想扶她,她的身子却向我身上靠了过来。也是我一时不小心,忘记身上高台之上,光想着男女之别,君臣之礼,一失足,从上面掉了下来。好在我还学过些功夫,只是脚腕扭了一下。若不是母妃太过担心,我现在就可以下床了。”华允徽仔细的解释着。
芮玉知越听心里越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倚在他怀中。华允徽低低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回响:“半年不见,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才貌双全,胆识不凡。玉知,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的声音似酒,让玉知一阵阵的沉醉。芮玉知在他怀中轻轻呢喃了一声:“允徽。”
华允徽眼睛微亮了一下,他手上加力,将芮玉知紧紧嵌在他胸前。华允徽道:“玉知,以后你可随意到我的鸿皓阁,不必召唤。”
芮玉知一怔,一用力从华允徽的怀中挣脱,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华允徽直视她的眼睛,正色道:“伴读女官有什么好做的。我这有更好的位子安置你。”
见芮玉知不回答,华允徽笃定的神色中渐渐失了些从容:“你不愿意?”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早该知道。王兄的字最是难临,我也试过,却得不到其中神髓。而你仅凭一幅字就能临成那样。我终是比不上他。”
芮玉知原是意外的呆了,却不料让华允徽生出这番误会,一时心急,伸手捂住他的口,口若连珠,道:“允徽,你胡说什么?我——”想说愿意,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她这边低头不语,华允徽的脸色变化得更快,神采奕奕的双眸渐渐黯淡,本来一直藏在他眉间的忧郁又深了许多,微微一挥手,淡淡的语气自有一股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回去吧。我累了。”
芮玉知呆呆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直到了晚间睡下,她都没弄明白今天的错出在哪里。躺在床上翻了半夜烧饼,玉知终于下了决心,才不管什么大家闺秀的风仪,她一定要跟允徽说清楚,她从齐周赶来,都是因为心里挂着他。
风清景明,春色庭院,万物复苏,暖生帘幕。看着这景致如画,豫王妃却是心烦意乱,起身道:“跟我出去走走。”婢女们答应一声,打帘的打帘,抬椅的抬椅,一群人在后花园逛了一会,向前院而来。
一道翠绿身影在王府前院的柳树下已经徘徊了一个多时辰。进王府一个月,玉知是第一次到前院来。连着好几天,她再没机会见到华允徽。今天她在这里,等着下朝的华允徽。
“蝉儿。”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芮玉知怔了一下,忽然醒了过来,这是在叫她。一抬眼,只见王妃带着几个婢女,正向她走来。芮玉知吃了一惊,连忙蹲身行礼:“王妃安好。”
豫王妃走到芮玉知面前,眼光上下打量,像要看到她的心里去,道:“蝉儿,果然是你。那天在皇宫见到你,真让我吓了一跳。你终于回来了。”
芮玉知惊过之后,立即恢复了从容之色,稳稳地行下礼去:“王妃认错人了。小女子芮玉知,是世子伴读女官。”
王妃的眸光中有些疑惑,眼前的芮玉知分明就是那个小丫头蝉儿,可是那气度言语,不输名门闺秀,是什么让她短短几个月就脱胎换骨?王妃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伴读女官,想来是有些见识的。我正好心绪烦闷,就请女官陪我回房说会话吧。”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声音,豫王父子下朝回府。芮玉知恋恋不舍地扫了一眼大门,无奈道:“是。”
跟着王妃进了房间。王妃命人在脚边放了一个小凳,就让芮玉知坐在上面,等她坐定后,王妃轻叹道:“芮姑娘,你长得和我儿子身边的蝉儿姑娘一模一样。七个月前失踪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芮玉知心中反复掂量,口中应道:“一个小小丫环,王妃竟然能惦念她。足见王妃仁厚。”
王妃淡然一笑,高贵风仪,让芮玉知暗暗赞叹,不愧是尚希的母亲,这般高人一等的气势,竟是如此相似。王妃道:“王府中婢女成群,一个小小丫环,我就是想惦念也惦念不过来。只是,这个蝉儿,却有些不同。”
王妃对正在为她捶腿的小丫环轻轻一挥手:“你们下去吧。”
等众人退下,王妃才道:“我惦念她,是因为我的王儿关心她。”
芮玉知觉得心在胸膛里用力跳了几下,强装镇静道:“王妃说的王儿,是世子吗?”
王妃道:“我的王儿,除了宥儿,岂有别人。”一边说着,王妃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接着道:“王儿被拿回京时,我只在他入天牢前匆匆见了他一面。他请我弄清华允徽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