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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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素心、然子就端着热水、青瓷盖碗走了进来。慧珠抚上胤的双手,将其放进热水盆里,说道:“爷,您手心甚是冷了,可是没用暖手炉子。”小禄子笑道:“钮祜禄福晋真是细心,爷刚从宫里回来,正好马车里的炭炉子灭了,一路上行人又多,爷可是冷着回来了。”
慧珠接话道:“这般可是受了寒气,午还是备些羊肉,吃了也好去些寒。”说着,就拿了干帕子为胤擦了手,又用热水帕子给其捂脸净面后,端起青瓷盖碗,道:“爷,这是用前些时候宫里赏下的普洱膏煮的,您该是喜欢。”
胤微闭双眼享受这慧珠的服侍,听了这话,才睁开眼,接过茶,抿了口,舒服的叹了口气,盯着慧珠道:“午饭后,换了长袍,我要沐浴。”慧珠心下不喜,这大冬天的,还要沐浴,胤的意思,该是要洗头的,看来今下午是睡不成觉的,光伺候胤沐浴,就得一个多时辰,还不算为其熏了头发。这样想着,慧珠面上却是低了头,笑应道:“这大冷天的,爷在外受了寒,沐浴正是好的。”
听后,胤“恩”了一声,便上了炕,就着慧珠开始躺的地方靠躺下,感受着满屋的暖和气儿,享受着一个为他孕育子嗣,一个彻底属于他的女人,对他殷情的服侍。于是,胤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任由思绪飘远,过不了多久了,一定过不了多久,明年之内,定会改变的,不用再为他人做嫁衣……
慧珠立在一旁,看着一脸舒适劲,躺在炕上的胤,心下很是不愉。忽的又笑笑摇头,伺候他了这多年,看来就算她生了弘历,成了侧福晋,可这丫环的命运也是改不了的。只要胤一来,就只有她站着的份。胤,他是霸道的,他是冷情的,他是阴)的,可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是她孩子的父亲,弘历的父亲,她将与生活一辈子的人。不,还有耿氏,慧珠想起明日吉是耿氏小阿哥的满月宴,霎时一怔,敛了心神,看了眼胤,便转身饶过屏风,去里间看弘历。
暖如春天,馨香满室的屋里,一个屏风,隔开了,两个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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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弘昼
日清晨,天还未亮,慧珠悠悠转醒,心下琢磨着弘有哭闹,遂微微翻身,起身打看,就感觉身旁温热的体温,瞬时忆起,昨晚胤睡在这里,便轻了手脚,帷下榻,出了里间。
门帘外,小禄子背靠门栏处打着盹,帘子一掀,顿打了个激灵,见是慧珠,打千儿道:“钮祜禄福晋吉祥。”慧珠微微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厚棉祅子,至正屋门口,轻声道:“爷还在里面睡着,现在去备了热水、吃食,也差不多了,他今可得早些时候进宫,晚不得。”屋门处伺候的素心、小然子得话应了。
慧珠隔开外帘,一出屋子,刺骨的寒风便迎面袭来,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呼出口白雾,小心翼翼的穿过溅有薄冰和凛雪的游廊。院子里正扫着积雪的的晓、晓舞见了慧珠,忙停下了手中动作,行礼问安。慧珠颔首应了,心下感触,同人不同命,也许她该是惜福了。
心念间,来到了东厢,就听见婴孩洪亮的哭声,与叨念诓慰的女音,知是弘历醒来,忙疾步进了里间。月荷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来人,福身问了安,就忙逗话道:“哦,小阿哥别哭了,看是谁来了。”董嬷嬷听后,转身行礼道:“主子吉祥。”慧珠眼神示意董嬷嬷起身,又顺势接过弘历,哄道:“又不乖了,别哭了,额娘的小宝贝,再哭,额娘就不要你了。”说着,就接过月荷递来的拨浪鼓,摇着吸引弘历的注意力。
董嬷嬷笑道:“真是母子连心,平个儿见不着主子时,奴婢们还诓得住,可这一早起来若是不见主子,论谁也带不了他。”听后,慧珠心下受用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逗弄着弘历,待其不哭时,见时辰已是到了将弘历交给了董嬷嬷,嘱咐了几句后,离开了东厢。
回到正屋亮了烛光,取了朝服,饶过屏风,欲伺候胤起身。胤闭眼躺在床榻上,问道:“你去哪了?”慧珠道:“没去哪,就是到东厢看了看弘历。”胤睁眼,直看向慧珠,道:“看弘历弘历怎么了,昨个还是好好的。”慧珠笑道:“爷误会了,他呀好好的,就是早上起来爱哭,妾去诓诓他罢了。”听后,胤又忽的闭眼,闷声“唔”了一下。
慧珠见状,轻蹙了下眉头道:“爷可是起身了,这:i洗的热水和吃食该是备好了。外面雪积的甚厚,路想比不怎么好走,得早些出门。对了马车里不是炭炉子坏了,妾让另备了一个有,爷出门时带个手炉上……啊……。”话未完,就被拉进了床榻里。
胤沉声道:“叫什么般惊慌。”慧珠睨了眼胤,便耷拉了眼皮头不语。须臾间,忆起眼前是何人,心下微叹,抬眼道:“刚才,吓了跳了。”胤也不理这话,另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慧珠挤了个笑脸,道:“寅时快过了。”听后,胤低哑的“恩”了声,便埋首在慧珠的怀里,微微蹭了几下,哼道:“大清早的,天都未亮,你就这唠叨,难道今皇阿玛封笔之日,我还能晚了不成。
”
慧珠身子打了个冷颤,感觉胤冰凉的手掌触上她的腰间的肌肤,忍不住的躲闪了过去,却被禁锢住了身子。胤感受着慧珠肚腹间温腻的肌肤,轻掐了下,说道:“你生了弘历后就圆润了不少,身上却是暖和,冬日触着倒是不错。”慧珠暗自骂,两面人,然后继续忍着身上突忽其来的凉意。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胤静静地趴伏在慧珠地身上。闻着幽幽地奶香味混着屋内徐徐燃起地熏香。半响。才开口道:“过几天就是除夕。去宫里赴宴是少不了地。你向来性子懒。又是个憋不出话地。这几日。好好回想了宫里地规矩。主子就该有个主子样。”慧珠习惯了胤突然地转了话。于是立马就应声道:“谢爷关心。妾定当习好了规矩。不抹了府里地脸面。”胤翻了个身。吩咐道:“时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吧。”
慧珠得了话。忙坐起了身。整理了下身上地棉衣。就伺候胤起身穿衣。这时。胤望了下外面地天色。呢喃自语道:“他就是这个时辰出生地。今年第一场大雪时出生地。”慧珠为胤扣着盘扣地手一顿。抬头笑道:“是说耿姐姐地小阿哥吧。是啊。妾记得那日清晨。伴着忽下起地雪花。小阿哥就‘哇哇’落地了。也是快。没过几日。这都满月了。”
胤敛了心神。瞟了眼提起孩子。眼里闪着盈盈笑意地慧珠。吩咐道:“规矩不能违。你是侧
耿氏是格格。不该称她为姐姐。”慧珠其实早就改这半会说溜了嘴。便低声应了胤地吩咐。胤眼里晃过一抹极淡地温情。继续呢喃道:“清晓时分。一切地初始。纷然而落地大雪。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生地。”
慧珠知晓胤不需要她地回话。便默默地为他穿了衣。后又唤了素心端了热水。为其洗净面。亲自伺候着用了早饭。方回到里间。用了吃食。随后。洗毕。稍稍梳妆打扮一番。又陪了弘历小半个时辰后。便带着月荷、小然子去了一院正堂。
雪路难走。慧珠踩着高高地花盆底行走更是不便。遂扶着小然子地手臂。慢慢行去。临到一院。已是好半会。这时。待传话丫头扬声道:“钮祜禄福晋道”。慧珠方行至正堂。
一进屋内,首先入眼的便是端坐在首位,嘴角噙着温和笑意的乌喇那拉氏,慧珠遂连着上前几步,蹲安道:“请福晋大安。”乌喇那拉氏看着慧珠,关切道:“外面雪可是大,着打着伞,裹着披风,都少不了沾了雪水,还是快个儿换了披风,喝杯热茶。”慧珠笑应了,由着素心为她脱了披风,扫了眼三把搭有灰鼠小褥雕漆椅子,行至其最末首坐下,感觉到椅下大铜脚炉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不禁轻动了下脚。
待慧珠坐定,连着耿氏在内的三位格格,三个侍妾、四位姑娘忙端安行礼道:“请钮祜禄福晋大安。”慧珠颔首应了,见耿氏脸色红润,身子也丰满了许多,眼里闪过满意,笑道:“耿格格看着气色不错,不过,你刚出月子,还是得注意些身子。”耿氏心下划过异样,一月未见,慧珠行事说话,处处透着侧福晋的范儿,暗自叹息一声感叹,尊卑贵贱,皆是身份所至,面上还是含着微笑,福身道:“谢钮祜禄福晋关心。”
乌喇那拉氏笑:“好了,知道你们姐妹关系甚好,耿妹妹你快坐着,刚出月子劳累不得。对了,钮祜禄妹妹,你还没见咱们的小阿哥呢,他可是个机灵鬼,我看着,和弘历到有几分相像。”说着,就招呼奶妈子抱着孩子到慧珠跟前。宋格格陪笑道:“钮祜禄福晋和耿妹妹向来关系就好,弘历阿哥又和小阿哥是亲兄弟当然像了,这啊,就是人和人的缘分。”宋氏话落,其余人也跟着陪了笑,顺着喜庆的话说。
一时,众人说了会闲话,谈几句后,李氏、年氏前后脚到了,便又是一番见礼寒暄,直至高德禀了吉时已到,方歇了话。请了萨满,按着弘历那日满月宴该行的礼仪,齐齐走了一遍过场。因外间风雪甚大,又是简单办了,于是这满月的仪式比起弘历可谓寒搀了不只一星半点,可比起一半官宦人家还是好的。然,这般对比下来,便落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仪式过后,众回到一院正堂,等着入席之际,李氏和善的笑道:“委屈耿妹妹和小阿哥了,今日这满月礼办的是有些简单,就连爷都没有出席。还有,满月这日,该是能得名字的,可是谁知爷正是忙着。唉,耿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小阿哥出身是低了些,可怎么说也是皇孙啊,以后富贵自是有的。”耿氏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回道:“谢李福晋关心,婢妾没什么好委屈的,”
氏笑道:“耿妹妹能为爷诞下小阿哥,就是最大的福气。”慧珠看着耿氏有些惨白的脸,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