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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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那样可爱的弘,就这样殁了,再也没有。
就这样,慧珠呆站了许久,直至素心唤道,晚饭已备好,慧珠方惊醒过来,抬眼望着正坐的胤,不见悲伤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人愈加冷了,面色愈加沉了。慧珠不禁想着,她一个偶有看着弘长大的外人都如此震惊,何况是胤了。胤今年也该有三十三了吧,在皇子中他的子嗣最为稀少,逝去的也最多,现在连弘昀也走了,最伤心的该是他吧。
忽的,慧珠心里升起了某种柔情,或是同情,她也分不清楚。只是直直的走到胤跟前,福身,不确定的安慰道:“爷,逝者已矣,人得往前看。恩,那个晚饭以备好了,爷一天搜没怎么用饭了,还是随妾用吃食的好。”
胤抬头看了眼慧珠,不说话,只是点头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慧珠意料,胤就像无事人一般,一如往常的用完吃食,待二更天了,就让他伺候着洗睡下。
慧珠心下纳闷胤的安静,又有些怪胤的冷血,开始的感触已是完全消失,只是以她的身份也根本管不着。
因此慧珠也不多想,照常的伺候胤宽了衣,为他铺了床铺,随后说道:“爷,您现在可以歇息了,那妾这就告退。”说完,就准备行礼离开。
胤看着这个对事淡然的女子,忽的想撕碎她满脸的平静,不对,还有孩子,孩子……胤猛的思绪一闪,不待慧珠离开,直直抓住了慧珠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床榻上,随即便死死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淡青色的窗帷缓缓垂下,伴着微微摇曳的烛火,掩住下一室的春光……
第六十六章 回京
夜缱绻缠绵,次日转醒,天已大亮。朦胧间,慧珠'眼睛,随即就感到一阵不适,不由又闭眼躺下,直至身边的人轻哼一声,这才轻蹙眉头,拢了拢身上的里衣,坐起身道:“爷可是醒了,妾这就去备热水,伺候您起身。”说着,就准备穿衣,下床。
胤止住慧珠欲起的身子,将她按回床铺,俯身直视,对上她稍显吃惊的眼睛,问道:“昨个儿,可怨我?”慧珠倏的一怔,脸上闪过慌乱,心下苦笑,合上双眼,隔开与胤的对视,撇过头,低声道:“没有,妾怎会有怨言呢。不过爷,现在时辰不早了,妾还得让奴才们准备:i洗器皿。”
胤没有答声,反是一手扣住慧珠的下颚,犀利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看,半响才放开钳制,吩咐道:“今早不用来服侍我了,你去沐浴梳洗便是。”听后,慧珠忙坐起身,披了件外裳,就下了床,心下却是一松,昨日对胤丧子的感触同情全无,现在只想离他远些,在没他的地方好生待会。
胤看着急于离开的慧珠,心里一声叹息,复又敛了心神,淡然道:“慧珠,今天你就搬过来吧,以后会好的。”听后,慧珠身子一怔,挑帘的手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轻声应了,便出了里屋。随后,吩咐了在外间侯着的小禄子进屋伺候,方携着素心去了右侧耳房,沐浴梳洗。
素心看着坐在浴桶里,满身乌青的慧珠,不禁泪眼婆娑道:“主子,爷怎可,怎可……。”慧珠看着素心,挤出个笑脸道:“爷得了弘殇逝的信,心情定是不好,也就……对了,素心,后面这些天,我会搬到爷的正屋去睡,你下去稍做些收拾就好。”素心见慧珠神情安然,又喜听慧珠将要搬去正屋,虽为慧珠在胤那受了委屈心下难过,却想到胤而立之年丧子,情有可原。而慧珠此时搬去正屋,不就是个极好的机会,也就歇了心思,专心服侍慧珠沐浴。
当日下午慧珠便搬进了里屋,开始本有些不舒服,见胤一副淡然样,既不提昨晚也不提弘昀,整一个无事人。开始,慧珠未此却是不平,后又想着为何要为他在那里暗气,反正也快回京了,自然也就回到以前,她继续过她的日子便是。
慧珠本就是个不生气的人,性子又懒,如此一想便也去了心思,像以往一样过起了日子。而众人见胤恢复如常,也都选择共同遗忘了弘已殇的事,各自默默的当着差,整个院子安静地渡过了在热河行宫的最后十来天。
康熙四十九年十一月下旬,胤携庶福晋钮祜禄氏,离开热河行宫;于下月初三,回到了京城。
这日戌时,慧珠正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感马车停下,随后就有人隔开帷帘,躬身禀道:“钮祜禄格格,已到府邸,还请格格下车。”听后,慧珠瞬间清醒,与素心对视一眼,便整了整身上的皮褂子,起身下了马车。
初一下车,入目的便是亮煌煌的府门,红绸大灯,一幅簇新的景象。恍惚间,慧珠有些陌生,这就是她住了七年之久的地方,离开五月,对此却有种似是陌生又似熟悉的之感。这大红灯笼高挂廊下,打扮一新,满是喜悦地众人,慧珠不禁暗暗摇头,弘昀不是刚逝,府里却是洋溢着喜色。
慧珠正胡乱想着。忽见众人齐刷刷地跪下。方回过身。侧身避开行礼。躬身侯在一旁。
胤颔首道:“起来吧。”乌喇那
领众人又给胤行了一礼。方起身。行至胤跟前“爷。您瘦了。”胤看着眼前地一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他差点就永远离开这繁花似锦地京城。想到这。胤不自觉地看向慧珠。眼里似有流过什么。却又转瞬即逝。恢复了淡然。扶起乌喇那拉氏。说道:“福晋。这些日子府里多亏了你地操持。但也幸在有你。我才能放心。”
乌喇那拉氏看着站在眼前地胤。是多么想上前摸摸他消瘦地脸庞。感觉胤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然。礼教规矩却是不允许地。乌喇那拉氏想着只要胤能平安回来就好。硬生克制住激动。大方得体地站起身。应声回道:“谢爷地信任。这是妾应尽地本分。爷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现在时辰已不早了。还请爷进……。”
不待乌喇那拉氏说完。立在门下地李氏。就疾步跑到胤跟前。地一下跪在地上。哀泣道:“爷。妾知道您在木兰围场染上时疫后。这心就没安稳过。现在总算安了心了。”说着。李氏就嗑了一个头。继续道:“爷。妾对不起您。咱们地弘昀走了。我可怜地弘昀。连爷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爷。您可知儿临走前一直叫着阿玛。阿玛啊……。”说完。李氏就嘤嘤地哭起来。
慧珠看着眼前地一幕。心下叹息。还没进府。就开始了。李氏该是伤心弘早逝吧。可却不忘争宠。一张波施脂粉地脸上是滴滴泪珠。端是哭地我见犹怜。哭似海棠落叶。
胤看着跪伏在地上哭泣的李氏,紧蹙眉头,想起离世的弘,终是不忍,弯腰扶起李氏,安慰道:“我知你难过,唔,还是回府再说便是。”李氏得了胤的搀扶,当下欣慰,抬起含泪的双眼,几分委屈,几分轻愁的看向胤,福身道:“妾越矩了,还请爷和福晋莫怪。”
乌喇那拉氏心下厌恶李氏的这番作为,脸上却露出理解的神情,轻声叹息,正欲安慰,就见年氏携着武氏的手,款款走过来。年氏隔开武氏的手,望着胤,只见她娥眉淡扫紧深锁,已是饱噙泪珠,好一阵,才无限柔情的唤道:“爷,外面天冷,还是进府里说话吧,福晋可是早就备了宴席侯着呢。”胤对着年氏微微点头,淡然道:“好了,都进去吧,我倒是累了。”说完,就和着他的一应妻妾向府里走去。
慧珠看着乌喇那拉氏等对她故意的冷漠无视,觉得好笑,却也乐得被她们忘却,索性缓了几步,随着人群后。耿氏落后了脚步,待慧珠上了檐下,才开口道:“慧珠妹妹,这次随侍可是辛苦你了。”慧珠回头望着一脸平静,眼里却待喜色的耿氏,不禁面露真心的唤了声“耿姐姐”。耿氏拉着慧珠的手,轻拍了下,温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们还得跟去赴宴了,改日咱们姐妹再好生说些贴己话。”说完,又附耳道:“与你无事,忍便是。”慧珠心下明白,遂点头示意后,便携着耿氏进了府里。
第六十七章 府里
了正屋,又是一翻寒暄,待戌时快过,众人方进了~席间。此时,丫环们早已在大桌上摆好酒,待胤在首位上坐定,随意顺了几句话,便开席了。
彼时,席间一番合乐,一应妻妾皆是面上含喜,眼里带娇,谈笑风声。而慧珠却是默默坐在下首,安静的用着眼前的菜肴,不料话终究是引在了她的身上。
坐于胤侧首的年氏,轻柔道:“爷这次塞外之行真是凶险,幸的平安回府,妾明个就去还愿,食素一年,抄经书一百,捐银三千之事。”胤撇头看向年氏,说道:“你一向体弱,不可勉强,还愿之事不宜过急,注意身体便是。”得了这话,年氏娇柔一笑,回视一眼,遂又低头道:“妾省得,谢爷关心。
”李氏看着对面年氏一脸春风满面样,眼神一凛,对一旁的丫环递了个眼色,便看向胤,笑道:“说来也是,爷这次能逢凶化吉,真是老天保佑,但钮祜禄妹妹也功不可没。”说着,李氏就举起酒杯,看向慧珠道:“我在这敬钮祜禄妹妹一杯,多亏了妹妹在爷身边近身侍奉,不比我等,只是在府里待着,毫无出力。”
慧珠听了这话,暗恼李氏失了弘不过一月有余,就又挑事端,却还是忙这起身,端了酒杯回敬道:“这是婢妾应尽的本分,能侍奉爷更是婢妾的福气。爷这次不幸染病,后有康复,除了爷吉人天相外,也幸在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以及各位姐姐们的祈福,婢妾不敢居功。”武氏假意玩笑道:“钮祜禄妹妹随爷去了趟塞外,这嘴倒是越来越甜了。”李氏见胤的目光移了年氏,心下满意,也乐意陪着武氏笑了,就手上的酒杯轻抿了几口,算是受了慧珠的礼,同时也是满意慧珠恭敬的态度。
听着李氏提起慧珠,年氏瞬时想起这次胤遇疾,却是慧珠在跟前伺候,应是得了胤的眼,此时胤又把眼光落在慧珠身上,不由暗恨,于是开口道:“钮祜禄妹妹毕竟没有随侍的经验,这次随侍爷却……夏日易染疾,那时节出门在外,若有个知事的在身边才是。不过,钮祜禄妹妹后面能跟着照顾爷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