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的饭包 作者:翎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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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警察,别来找我。」完全无法理解从下半身传来的是什麽样的感觉,他试图推开保正,却被那人困在身下。
「他啊……跟着他母亲回家去了。刚才她在楼下吵着要自杀你没听见吗?」
从小就被祖母逼着和父母亲分离,警察对于母亲可是有着极深的挂念和倾慕,被那女人威胁着要寻死,爱母心切的他怎麽可能不跟她回去?
看来,他终究比不过那些跋扈的贵族啊……
「母亲?」愣愣地看着似笑非笑、要哭不哭的保正,他第一次知道有关警察的事。
保正趁他呆愣时,脱去他的裤子和底裤,冰冷的手直接捏紧男孩的弱点,像抓着某个女人的脖子一样,恶狠狠地掐着。
恶意地拨弄就连吴若君自己也很少触碰的地方,看着吴若君那初识情慾、懵懵懂懂的模样,他想起他和那人的从前。
那时,也是他先诱惑他的。
不顾男孩的抵抗,他轻喊着那人的名,边吞吐着迅速茁壮的部位。
「你走开……我不是他,我不是警察,我是吴若君!」推着保正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瞪视,咬着口中的物体作为警告。
他可以拒绝没关係,但再推他就咬断它!
吴若君没想到仅是几个轻咬就带来这麽大的刺激,没有经验的他就这麽宣洩在保正的嘴裡。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保正竟将他吐出的东西尽数吞下。
擦去遗留在嘴边的液体,他逼近吴若君。「这下你非得好好感谢我才行了。」
「你疯了你!」他连忙往后退,不想再让保正碰他。被这样的保正碰触,他只觉得噁心。
「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吗?君仔。」不疾不徐地靠近,猎物临死前的挣扎一直都是个很有趣的画面啊……
「谁喜欢你了?你这样的人有谁会喜欢你,强迫别人做这种事,有谁会喜欢你?」抓紧领口,在防备保正的同时,也在找寻逃离保正魔掌的方法。
青涩地吻上那人的唇,许久都没有动静,在喘不过气时退开,但他的双手仍挂在对方身上,不愿放开。「喜欢吗?」
用手背抹去痕迹。「不。」
「是吗?那多试几次你就会喜欢了。」贴近那人,想身体力行,但他却撇过头拒绝他。
「不管你做多少次,我还是不喜欢。我讨厌你这副模样。」
「是吗?可是我喜欢。」不顾那人的闪躲,再次封住他的唇瓣。
闭起双眼,泪静静地落下。
他讨厌我啊……
难怪,他愿意和他母亲走呢,因为他讨厌他啊!
自嘲地摇摇头,想放声大笑嘲讽自己却没有多馀的力量。
藐视地瞥向瑟缩在角落的君仔,他抓起被他脱去的衣物扔还给他。见他颤抖着身体、满是防备的姿态,他忍不住隐藏已久的恶意,冷冷地说了几句:「你不喜欢我,那又如何?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人。当初收留你只是因为有趣,现在一点也不有趣了。你啊,只是个累赘。」
见他一脸震惊,他又加了几句:「要让我看上,你还不够格!正确说来,你连待在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碍眼的土包,要不是答应你父母了,我还真希望你早点消失,少髒了我的眼!」
嫌恶地抹去君仔沾在他手上的液体,他走下阁楼,不想再待在满是腥味的房裡。
他只是个累赘,是父母硬塞给保正的拖油瓶,是个别人连碰都不想碰的累赘。
是啊……他是累赘,别人的累赘。
坐在学校屋顶,他不停地想着几天前保正对他说的话。那晚的事给他的惊吓太大,不知该如何面对保正,尴尬与害怕让他不知所措,当晚他便从家裡逃了出来,在学校裡待着,又怕让人发现,便在屋顶上躲了好几天。
躲什麽?
躲避众人嫌恶的目光。
就连保正都认为他是累赘了,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太阳高照的天空下,他的心裡却让乌云垄罩,负面情绪的比例越来越大,他的想法也越来越悲观。
在屋顶的边缘坐着,想着往后他该何去何从时,他勐然被人推了一把。
稳住身子转过头一看,是保正。
「不回家在这做什麽?」席地而坐,他跟着君仔坐在屋顶的边缘,欣赏风景。
「没什麽。」挪动臀部,不想和保正靠得太近。因为某人曾说过他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那种资格,他也不稀罕。他一点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没什麽就去上课吧,待在这危险。」小心翼翼地重新站起,在离边缘一、两步的距离外,他朝他伸出手。
「现在是下课时间。」对他伸出的手无动于衷。比起保正释出的善意,他更在乎的是保正的道歉。
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很基本的道哩,但他却一直不愿道歉。
「你……」见吴若君固执地坐在原地,他只能垂手放任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仅是在离去前请老师帮忙注意他,便返家继续写作。
他只是负责照顾他,给他个地方住罢了,没有必要像个老妈子似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
在屋顶上望见那人离去,他转身不想看见他的背影。又往屋顶裡边移了几步,离边缘远了些,他手撑着地板仰望飘着几抹云的天空。
闭上双眼,享受微风拂过他的身体。心想如果他能像那些风和云一样自由该有多好。
而下一秒,他便成了风,在空中飞翔,而后……坠落。
再次体会到从前从树上摔落的无助感,他惊慌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晴朗的天空,还有……先前压伤他右手和压着他肩膀的那些同学们……
嘻笑地看着他掉落,看着他撞上树梢摔落地面,直到他脑后溢出液体,在他失去意识前,他们的脸上都还带着笑。不停开阖的唇瓣像是在对他说……
活该。
是啊……他活该,活着就该受到这些罪。只是因为他该受的罪还没结束,所以他还活着。受了些伤,但他还活着,活着看见那些同学和他们的父母不停地对他鞠躬道歉,后来还听说那些同学被惩罚,受了更多的罪。
躺在医院裡,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们还有一直在旁边照顾他的保正,他知道自己没事。
只是为什麽那些人总对着保正笑,面对自己时却总是愁眉苦脸,摇头叹气呢?
或许、或许成为保正这样的人会比较好吧?或许成为保正以后,他就不再是个累赘、不再是个麻烦了吧?
在某个夜晚,他望着点点星空入睡。
再醒时,吴若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和他人总有段距离,无论对象是谁,他的态度总是温和而平澹,态度客气到他人无法轻易踏进他的世界。
没有人能够「待在他身边」。
后来……后来呢?
考上大学后,他立即搬出保正家,拒绝再和保正住在一起,也拒绝再和他有任何联繫。
波折不断、痛苦的高中生活,这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梦境。
在母亲的呼唤下回神,匆忙地收拾桌上的稿件后,便走出房门与母亲共进午餐。
经过客厅时,习惯性地望向大门,那裡依稀存在着儿子离去前的笑靥和话语。
想起儿子脸红心跳的可爱模样,他握紧双拳努力忍下心裡一波又一波接连涌上的喜悦,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引起母亲的注意。
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克制自己的情绪,别让那日益强烈的情感吓到他人,尤其是他的儿子。
这样浓烈的情感他自己品嚐就够了,他不想也不愿让儿子发现他的父亲对他有着异样的情愫在。
想永远拥有儿子的他,努力想粉饰太平,假装一切仍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不想让其他人看出他内心的变化。
但当时的他不曾想过,也许他心底那不再纯粹的亲情,在不久的将来,会成就一场纯粹且幸福的……爱情。
让不再纯粹的纯粹以另一种模样,继续闪耀。
保正
每个星期六都是父亲到工厂交差的日子。
拖了只大箱子去,又带了另一只大箱子回来,而后又日复一日地做着家庭代工。
父亲的生活朴实而规律,而身为学生的他,亦是如此。
週而复始的学习、考试,只有在星期日才得以喘息。
而他也只有在星期六放学后,趁父亲不在时,和祖母交换情报。回忆自有意识以来与父亲相处的所有过往,一段又一段地回味,带着怀念且珍惜地笑容述说他和父亲的故事。
一点一滴地从祖母那了解关于父亲的所有事,明白父亲并不如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文静,也得到了关于「那个人」的讯息。
保正,川端康成。
突然想起这四个字,原本端坐在椅上认真听祖母说故事的他,立刻跳下椅子,在房裡翻找着某样物品。
一个已快被揉烂的纸团。
常听见祖母唱着不知名的日文歌,这纸上的字祖母应该看得懂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把纸团摊开在祖母面前,竭尽所能地压平弄整。
「阿嬷,妳看得懂这张纸在写些什麽吗?」
「我看看。」拿起纸张,她眯细眼,努力看清楚上头写的字。
「上面写了些什麽?」
「字太小了,我看不太清楚。」见孙子起身想冲回房间拿纸跟笔,试图自己写一张放大版,她拉住他的手,要他坐下、别着急。「大概是写说今年的五月十四日到六月底有个人要来台湾,要你父亲陪他。那个人应该就是最后签名的川端康成吧。」
五月十四日?
他赶紧去翻牆上的月曆。
五月十四日……是前天。
父亲未曾和他说过这件事,一次也没有。
父亲,为什麽你不跟我说呢?
祖母的午睡时间到了,一边哼着未知的曲调边杵着柺杖回到房裡。原本被谈话声围绕的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