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 第二部楼兰妖耳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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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香邻提醒司马灰:“1958年进入极渊的中苏联合考察队,也应该到过这里,可咱们一路之上却未发现他们的踪迹,稍后应该再到另一尊铁人内进行搜寻,同时还要设法确定古人究竟用什么方法导航。因为古希腊人造的灯塔。里面多用鲸油点火照明,鲸油等同于螭膏,它一旦燃烧起来,就能够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再辅以铜镜反射,即使在星月暗淡的深夜。冲天的光芒也会使周围亮如白昼,能为65000米外的航船指引方位。
而在沙海中导航的大铁人。虽然两眼中空,但内部没有火油痕迹。”
司马灰说:“据我所知,如果不用火光照明,还有两个法子可行。一是使用某种发光的矿石,二是利用磁针。在这黑洞般的深渊里光芒并不可靠,所以我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咱们也可以通过磁蛇首尾指向,来确认方位和角度。”
胜香邻说:“可没有导航图,根本不清楚其余的导航坐标在什么方位……”她沉思片刻,忽有所悟:“它永恒面对的方向,可能就是另一个坐标点的位置。地底这两个铁人遥相对峙,应当是分别指向两极。”
司马灰点头道:“磁蛇首指方位即为铁脉所在。咱们确定了大致的方位之后,先是逆向而行,等到经过两极之间,磁蛇自然偏转,那时候再顺着蛇首所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就能抵达下一个导航坐标。如果这种推测无误,那真难想象几千年前的古代人,是怎么琢磨出的这种法子,看其对地底空间和方位的度量,简直精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茫茫沙海中的导航坐标虽有东西两极,但根据苏联“深空透测法”反馈出的图纸来看,这个地壳与地幔之间的空洞,东南端才是其主体部分所在,深邃得难以估量,众人便决定孤注一掷,继续向这个方向进发。
司马灰看了看怀表的指针,距离12:30分还差半个小时,如果不出所料,地底稍后会有“黑雾”出现,现在还不知道下一个导航坐标的远近,冒然前行恐有不测。相传“陨铁”中含有特殊物质,能够隔绝雷暴,不如就在这休整几个小时,等避过“黑雾”过后再作道理。
众人一路上疲于奔命,都已又累又饿,就地取出干粮分食,没过多久,耳听远处雷声滚滚,转瞬间恶风翻涌,黑烟似的尘雾随风吹至,强风与浓密度灰烬混合,犹如霜降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至,“陨铁”外壁不断发出砂砾摩擦的声音。
司马灰刚开始还担心上方洞开,会有黑雾涌入,观察了一阵见无异状,更确信矗立沙海中的古老陨铁,除了能够用于在地底导航,也可供人躲避这恐怖的“黑暗物质”,至于天地间大劫时残留的“灰烬”究竟是什么,那就不在他所知所识的范畴之内了。
司马灰又发现自从“黑雾”出现之后,手表上的指针并未停留在12:30分,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1963年经过库姆塔格沙漠上空的“伊尔…12战术运输机”,就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意外事故。他终于放下心来,就让其余三人都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儿。
通讯班长刘江河在密闭空间内就感到紧张不安,这地底出现的黑雾,又让他想起了沙漠里最可怕的“喀拉布兰”,满头都是虚汗,哪里合得上眼,就自愿替司马灰值第一班哨。
罗大舌头好奇地打听:“喀拉布兰是什么东西?”在被胜香邻告之就是“风暴”以后,他觉得很是不以为然:“这哪有缅甸的热带风团厉害,但我们参加缅共人民军那会儿,最怕的不是飓风而是蚊子。以前广东有句民谚,说是‘广州的蚊子惠州的蝇’,可加起来也没有缅甸山区一片丛林里的多,在缅北山区有种树,根上都是胎瘤似的大疙瘩,一不留神踩破了,就会发现里面全都生满了虫子,一见风就生翅成蚊,遇上人立刻往死里咬,落单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就很难活命了。”
胜香邻听罗大舌头说了些耸人听闻的遭遇,想起在沙海中捕捉磁蛇的时候,司马灰和罗大舌头都自称跟缅甸一个捕蛇老手学过本事,她就问司马灰:“缅甸丛林里真有蛇王吗?”
司马灰道:“这事我还想问呢,不过传授我们捕蛇手艺的那位师傅死得很突然,所以我至今也不知道答案。那时候是缅共人民军刚刚溃散,我们都被打散了,一路逃进了柬埔寨境内。当时我和罗大舌头,还有游击队里的捕蛇老手,看西边山深林密,就进去抓蛇,想以蛇骨制药救治伤员。进山后仍和往常一样,趴在树上静观其变,没想到蛇没等来,却从天上下来个大家伙,我忽听‘嗡’的一阵巨响,感觉到是要有情况发生,可还没来得及判别是什么声音,天上就出现了一架美军舰载的F4鬼怪式折翼战斗机,它的飞行高度低得不能再低,几乎是贴着树稍擦了过去,发出的声浪震耳欲聋,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出那种声音有多么可怕,连丛林里的野鸟都被吓得从树上直接摔在地上。
可惜那位擅能捕蛇的缅甸土人,就因事先毫无思想准备,一头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栽了下去,整个脑袋都撞进了腔子,还没等到我们下去抢救,他就已经归位了。”
罗大舌头想起旧事,也不禁唏嘘感慨:“当时没有地图和向导,谁能想到游击队已经逃至胡志明小道了,再往西走就是越南了,那一带全是美军空袭的重点区域。”
众人说了一阵,就分别歇息,留下通讯班长刘江河放哨。司马灰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是怎么了,一闭眼就看见那些早已死去的人在面前出现,躺下好像也没多久,就被通讯班长刘江河推醒了,一看胜香邻也坐了起来,只有罗大舌头睡得正沉,他正想问那二人:“我又说什么梦话了?”
胜香邻却先低声说道:“有情况!”说完指了指高处的洞口,一旁的通讯班长刘江河也紧张地握着步枪,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黑暗中的动静。
司马灰侧耳一听,确实似有某种生物正在缓缓爬动,还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只是“电石灯”照不到洞口,他用脚尖轻轻踢醒罗大舌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众人准备好武器,先不要轻举妄动,随即屏气息声,攀着铁壁上去,很快就摸到了洞口,虽然没有光亮,却也能感知从黑雾中爬进来的生物,好像是个“人”。
司马灰也是艺高胆大,暗想:“倒要看看来者是谁。”他悄然贴在壁上一动不动,待到那人的大半个身子都爬了进来,忽然一把嵌住对方手左手,猛地向里拖拽,没想到这一来双方同时大吃一惊。
司马灰惊的是这人左手生有六根手指;对方则因出其不意,惊呼一声叫道:“爷们儿,你到底是人是鬼?”
司马灰硬着头皮冷笑道:“老子昨天晚上路过坟地,把鬼吓死了。”
第五卷 第九话 死了又死
那人一听又是一惊,忙想退出洞去,却苦于被抓住了脉门,怎样也挣脱不开。
这时黑雾弥漫,司马灰根本看不清来人身形面貌,只察觉对方左手是个六指,带有关东口音,就连说话的腔调都十分耳熟,当即将他拽到近前,提住后襟扔下洞底。
那人重重摔到铁壁上,周身筋骨欲断,疼得不住哼哼:“唉呦……可要了俺的老命了……”
罗大舌头上前一脚踏住,提着“电石灯”看其面貌,也不禁诧异万分,此人头上戴顶八块瓦的破帽子,一身倒打毛的老皮袄,腰里别个大烟袋锅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打狗饼,分明就是那个早已死去多年的赵老憋。
算上这回,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总共见过赵老憋三次。头一回是在湖南长沙远郊,仲夏夜螺蛳坟憋宝,赵老憋为了到坟窟窿里掏“雷公墨”,被阴火烧去了半边脸皮,又摔破了脏脾,临死前指着“雷公墨”,留下两句话“黄石山上出黄牛,大劫来了起云头”,然后就一命呜呼赴了黄泉,尸体就被司马灰埋在了那片荒坟中。
二一回,就是在这次前来寻找“罗布泊望远镜”的路上,考古队在“黑门”中发现了一具风化的干尸,看其特征与赵老憋十分接近。司马灰又在这具尸体怀中,发现了一本载有奇术的“憋宝古籍”,里面赫然写着两句不解其意的暗语,便认为这个死尸就是赵老憋,而当年在“螺蛳坟”多半是遇上鬼了,于是用火油焚化了干尸。但司马灰至今没想明白赵老憋究竟想通过这本“憋宝古籍”,告诉自己什么,那些内容离奇诡秘的插图,好像是暗示着潜伏在身边的一个个危险,可又太过隐晦,谁能在事先参悟得透?如果事先不能解读。那它还会有什么别的意义?
第三回就更邪性了,这个赵老憋突然从黑雾里爬进洞来,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从枉死城里逃出的恶鬼?还是个什么别的怪物?司马灰知道这世上也有五行道术,那不过是移山倒海之类的幻化罢了,天底下何曾有过躯体不毁不灭之人?
胜香邻和通讯班长刘江河听说此人就是赵老憋,也都很是惊异,在途中遇到一具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死尸”已经很恐怖了,如今这个连尸骨早已为了化成灰烬的死者,怎么又会出现在地底黑雾之中?
司马灰等人将赵老憋团团围住,借着“电石灯”的白光看了半天,昏暗中也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赵老憋被众人看得发毛,苦着个脸勉强挤出些笑来说:“诸位好汉,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望老几位高抬贵手……”
罗大舌头怒道:“别跟我这装腔作势。等会儿就让你现了原形。”他认定这赵老憋就是坟窟窿里的黄鼠狼子变的,就跟司马灰商量是否要动刑。缅甸游击队有种折磨俘虏的土方子,俗称“搓脚板”,那是先让俘虏背靠木桩坐在地上,两腿平伸并拢。从头到脚紧紧绑住,再用一块表面粗糙的岩石,按在脚后跟上用力来回搓动,皮肉顷刻就会被磨掉,再搓下去就接触到了骨头,来来回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遍地血肉狼籍,这种酷刑连金钢罗汉都承受不住,可又不至将人疼至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