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战记-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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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神迷痴情、不能自拔,整日里为这一头麒麟以泪洗面,叫人好不暴躁烦恼。”
吴九道颔首道:“不错,你是我魔山故乡的晚辈,因为这等渊源相系,我便是倚老卖老,自恃身份也该关照你才是。只是那钱烟敷日夜苦恼,便是能够按压住泪水,却依旧要时刻寻我二老倾诉衷肠,一丝丝的情愫吐露,一屑屑的幽怨渲染,我们的清静太平即便是精钢铁铸一般,也经不得这等鲸吞蚕食。”
银瓶脸色一变,冷然道:“你们如此说话,却待将我怎样?”用力便要挣脱息斗和尚的禁箍,摇三撼四,却哪里能够动弹得分毫。
息斗和尚呸道:“你那体内的封制此刻也不能轻易解除,也免得你气力恢复、翅膀硬了,便要想方设法地逃跑。”蓦然想起一念,不觉喜道:“费了好的周折方才偷得的宝贝,也不知能够称心如意地使用,正好借你一用,以观效验。”
一手执定银瓶,一手从怀中掏出条黑不溜丢的绳索,口中念念有词,喝道:“天涯遥遥,海角迢迢,绑缚万仙,洒脱无极。”便看绳索顿时卸去了邋遢暗淡的伪装,变得金光闪闪,风景大是不同。此物听得息斗和尚的口令,绕着银瓶团团捆绑,就如同编织了一个硕大的蚕茧一般,只露出一个头颅和脚踝。
吴九道叹道:“好歹你与那钱丫头先成亲拜堂,以后夫妻之间如何吵闹,却再与我二人无干。”银瓶闻言,不由唬吓得魂飞魄散,身形扭动,做势便欲抗争。
息斗和尚此时反倒松懈,嘻嘻笑道:“你若是能够挣脱得这缚仙金绳,就不会被那金尾雉妖囚禁在地府中宫之内。好,好,你再多用上一些能耐,倘若这绳子无甚大用,我便将它还于三眼魔君就是,也免得他到时索要,横竖纠缠不清。”
杨起与祁恬不禁面面相觑,愕然不已,忖道:“他如何会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本领?秦缨将这缚仙金绳看待得极其重要,必定使随身携带、细心守护,不想还是被他偷偷窃取了出来。”便看吴九道与息斗和尚架起银瓶,辞了众人,一向腾云东去。
杨起惦念西天之行,也是不敢怠慢,只盼早日完成杨江托付,及早启程,于是恭敬拜谢虎王淬炼兵刃的恩德,引着祁恬、黄松径直出了山门,寻着筝船原路返回。至于那杨彪,虎王允诺自会派人相送,勿用担忧受怕。
三人回到那才情谷中,祁恬嘴快,便将虎王山之行娓娓道来,或是锦上添花,或是增油加醋,说到开心之处,不觉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不已。青衣微微一笑,不甚为意,捧着奇谈异说、百家经史的书籍细细观看体玩,始终是心无旁骛,依旧是神色平复、淡然恬静,却听得一旁的杨大举人暗暗乍舌不已,以为山中的神奇不能亲见,既是遗憾不已,又是羡慕甚然。
祁恬每每说将得几分风土人情,他便啧啧称奇夸赞一番,一个有了听众便不眠不息,一个闻得故事就兴致盎然,木屋之内一时好不热闹。
黄松颇有顾忌,咳嗽一声,躲在一旁,暗道:“我被掳掠男宠,又依着不嫌多与嫌不多二人教授的奇异法门自保,毕竟不是光彩炫耀之事,如何能够宣扬?”
过不多时,虎王遣人送来一头昏睡不醒的狰狞熊怪,细细看究,正是半妖杨彪的变身。青衣道:“此厄早解早善。”将驱妖引急急入药救治,众人又忙乎了整整一日一夜,便看杨彪熊毛褪尽,果真还复人心人性,杨江自号高人隐士,也不禁大呼恩德、感激不尽。
议起地图的来历,杨江道:“我有两本宝书,一本唤作《黄帝史记》,一本唤作《黄帝内经》,后者闻者甚众,但前者却是极少传世,可谓密录瑰宝。《黄帝史记》记载,当年三眼魔君与三眼神君激斗,三界化外皆是惊骇不已。
一者二人的本事不相上下,拳来脚往,也说不上谁的气力大上一些,谁的气息喘将急切。二者各种的画戟都是神魔宝器,神通本就介于伯仲之间。所以当时冯翊大才仓颉被选为黄帝史官之后,先是在天降雨栗、鬼夜号哭之间,破结绳风俗,依照鸟迹创造出文字笔划。
继而便在史书中写道‘神魔正邪相生相灭,却是各有能耐和本领,三眼魔君黎锦为魔界领军人物,能翻山倒海、摇动乾坤,众神皆难与之力敌。后三眼神君出世,正逢对手,堪能匹敌’。那魔枪吴九道也是一条好汉,只是此人素来低调,不似黎锦一般肆意张扬,自然也就没有他那般风光炫耀的了。”
杨起奇道:“这与那地图有何干系?”
杨彪痊愈之后,精神抖擞,笑道:“蚩尤八十一个兄弟俱是好利贪财之人,如何肯轻易便为四大魔山十二魔峰唆将,造车驱兽,抗戈执枪地与黄帝、天庭抗衡分礼?究其根本,便是因为他们得了魔帝的一番允诺,以为大战胜利之后,荒蛮一族就可以独占华夏土地、炎黄疆域,从此登基传嗣,享尽无限的荣华富贵。
那青龙山的中峰魔帝最懂冶炼金丹之术,又答应赐他们每人一粒长寿金丹,虽然不能不死,但却可延年益寿,个个都能活到八百余岁。黎锦酒后狂言,却道‘八十一个浊夫,如何能替代魔山统治红尘人间?本爵德高望重、文武双全,若是被立为大地之主,定然国势强盛,自有一番不同的光景’。
他无意胡说,却被蚩尤的一个兄弟孟尤听得真切,回来与众人一说,皆是对黎锦怀恨在心、愤然不已,密谋之后,索性便以仰慕犒劳为名,请那三眼的‘大对头’赴宴作客,却乘其大醉之时,陡施暗算偷袭,终于伤害了一条了不得的性命。”杨起叹道:“本是一员骁勇大将,却灭世得如此冤枉。”
杨江道:“蚩尤忌惮黎锦方天画戟的厉害,便将它藏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以地图标识,却分成了六份碎片小心收藏看护。你们手中的地图,依我观之,若是猜测得不错,想必便是其中之一二了。只是不曾窥得其完整大貌,我也不敢全然断言的。”
杨起四人不禁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忖道:“难怪那三眼魔君撩弄作恶之外,稍有时机空隙,便要从我们手中谋夺这几片碎图,想必就是为了找回那方天画戟,从此再无虑惧,敢于逆天而行。”
杨彪招手将他唤到一旁,又低声嘱咐得几句,便看杨起满脸惊愕,颇有诧异之色,怔然半日,旋即笑道:“晚辈知晓了,多些前辈的指点。”看青衣、黄松甚是不解,这祁恬又苦苦逼问,无奈之下,轻声道:“前辈说道,还有一页地图碎片或许就在此去西方三千里外的淳州府一带,我们倘若有缘,不妨也将它寻获才好。”
众人莞尔,笑道:“不过就是一柄方天画戟罢了,我们要来何用?不过也万万不可被那三眼魔君得了去的。”
话虽如此,既然淳州府也在西去之路,终究还是躲避不得。过得数日,筝船破云之时,远远看见下面有着一座锦绣的城池,赫然就是淳州府管辖之下的狉县。黄松将船身降低,见地上的一处草场之上,无数乡民团簇围座,呼喝呐喊,场上灰尘四起,却是几匹大马正在奔跑,不觉笑道:“此地有赛马之风,倒也休闲快活。”
青衣每到一地,素爱翻阅地方志史,以求对四围国府州郡有所知悉,这狉县的来历在才情谷中也有记载,他尚能清晰记忆得其中的内容,于是应道:“狉者,野兽蠢蠢欲动,继而竭力奔跑也,所以此地以戏马赛驹为乐,多年累积,自成一番迥异民风。”
杨起方要说话,忽觉怀中的干莫小匕震颤不已,不觉奇道:“此处该无妖鬼才是,如何响应如斯。”不敢踌躇,卸去匕鞘细细观看,却见匕刃之上隐约一片火影流溢,略一思忖,不觉大是惊讶,愕然道:“这分明就是‘余者皆来’的火匠形象,淬炼完毕它便已随三味真火一并熄灭无迹,如何又能在刃身留得三分气息?”
话音方落,握柄之处如烈火灼烧一般,滚烫不已,一时拿捏不住,便看它凭空飞去,绕着筝船桅帆旋转舞动,忽高忽低,寒光恻人,唬得黄松低头蜷伏,颤声道:“它这般雀跃,实在是危险之极。”
眼见青衣蹙眉观望,不由跌足急道:“刀剑无眼,哪里能教你这般清闲地思虑?”跃起身子将他拽扯,挟在腋下,一并寻了一处颇为厚实硬固的船舱挡板,战战兢兢地小心防护。
祁恬也是心惊肉跳,慌道:“你若要练那驱剑之术,此处不合时宜,快些将它收了才是。”
杨起叫苦不迭,道:“我何时使将了那驱剑之术?它莫名疯狂,我也是不知所以、束手无策。”灵光一闪,暗道:“是了,驱剑之术既然可以隔空操纵匕首,这等危急之际,我不妨再试上一试,且看看能不能将它如意制服、平复安定?”
口中念念有词,喝道:“风止树静,凝而不发,急急如律令。疾!”便看干莫小匕嘎然而止,悬于半空不动。
祁恬拍掌称好,笑道:“看你还敢猖狂。”话音方落,见匕首猛然往下扎落,便听得轰隆一声,竟将甲板贯穿了一个大洞。黄松哎呀一声,顾不得躲藏遮掩,急急往往便要窜去查看,惶然道:“不好,那水蒸瓶若是损坏,你我莫说再要西游,就是步行百十里的路程,没有了车具船用,也是万难。”却听得扑哧一声,干莫小匕重新飞出,径直便往桅杆的绳索刺去。
黄松骇然不已,急道:“这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了,桅帆再坏,砸伤船身,自然也要花上好些银两方能维护。”
青衣心念一动,恍然道:“是了,这匕首被真火淬炼,虽是大福大缘,可是因其体内的妖元气盛悍凝滞,一时之间尚未与那元气珠的纯正气息相融,所以灵性紊乱,失了法度。还须玉月弓以自身的元气引导,才可无恙。”
祁恬脾性急躁,早已按捺不得耐性,摘弓弯弦,张手就是一箭射去。便看那箭到得半空,似乎正为干莫小匕吸引,略一停顿,忽急忽缓地向其靠近,离得约莫尺许距离,竟划着弧、绕着圈儿地相互追逐起来。
黄松愕然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