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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搜神战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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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书生看他犹未反应过来,不敢怠慢,手中的两个葫芦瓢儿划着圈儿摆回,勾出的弧线圆滑顺畅,倒也有几分的干净潇洒,犹自哼道:“你分明便是呆板迟钝了许多,如何还执迷不悟,竟说自己未陷入邪道旁门?”

褐衣书生眼波沉腐,却是不言不语,只将剩下的一个小葫芦瓢儿往他掷去,如此便是赤手空拳,果真两袖清风了。

蓝衫书生轻轻避开,狂妄不羁之中似乎隐约夹带着几分无奈,骂道:“你善性虽然蒙蔽,但死不悔改、执拗难返的恶劣习性却是丝毫未变。我又是劝说喝斥,又是拳打脚踢,十八般的能耐都用上了,依旧还是对你无功无效。可笑,可笑,难道我这兄长还会捉弄陷害你不成?”

言罢双臂一合,将二个瓢儿彼此磕碰,一番相撞振威以后,蓦然一步踹出平底黑鞋,竟用那不着布袜的赤足堪堪踢去,喝道:“莫要胡乱抗逆,还是乖乖给我倒下吧?”

褐衣书生猝不及防之下,不及躲闪回避,索性牙关紧咬,反倒提脚迎上,却以膝弯箍凹顶力架住。蓝衫书生极尽气力地踹踏,有意教他跪下,却如扳动那大石头一般,始终不能动弹。

青衣一旁瞧得仔细,低声道:“不对,这并非寻常的凡人力道。”杨起三人甚是不解,皆道:“不过是气力雄厚一些罢了,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呀?”青衣只是摇头,眉头微蹙,更是全神贯注地观看。

蓝衫书生心中惊疑不定,慌忙往后退却几尺,厉声道:“你这是作甚?”。褐衣书生冷冷一笑,猛力喘息呼吸,身上竟似生出了许多的风云,悉数贯入长袍之中,如一个庞大的气囊,摇晃震颤。其神色也变得更加狰狞,目光森然阴恻,尽是遮掩不住的凶恶之意。

第十三章

蓝衫书生脸色微变,一改先前的放荡滑稽神色,大声道:“你看不是敌手,毕竟还是要用那法子不成?”话音方落,便看褐衣书生狂声怒吼,形貌瞬间变幻,身材体量暴长一丈二尺有余,将衣襟尽皆撕碎散下,飘落一地。

黄松颤声道:“它的手掌大如蒲扇,只怕有千斤之力尚是不止,若是相扑肉搏,还要那葫芦瓢儿何用?”见其胸阔腰圆,肩背四肢之上黑毛汹涌遮盖,赫然便是一头巨大的熊怪。

祁恬惊道:“原来是个妖怪!这番现出真身原形了。”看蓝衫书生形势危急,张弓搭箭便是一射,正中熊妖的足踝。那妖怪负痛不过,转身便跑,它虽是硕大无朋之极,但却颇为敏捷,顺着后面的一处内谷山壁攀援而上,机巧灵活,不多时便已然窜上了崖顶,翻身而过,从此再无踪迹。

蓝衫书生顿时慌了神,手舞足蹈,奔走呼喊,竟是招呼那熊妖回来,眼见得它杳如黄鹤,不觉怒道:“眼看便能分出胜负,乘其不备之时就能将之擒获,不想你们却跑来捣蛋,坏我好事。”用力将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葫芦砸来,被杨起一通拳脚打落。

祁恬大是恼怒,驳道:“若非我将妖怪吓走,你此刻早已被它咬伤,不思感激倒也罢了,如何还恩将仇报、无理取闹?”

蓝衫书生呸道:“狗屁,狗屁,他哪里是什么妖怪?可怜我那兄弟,不过是受了莫名邪药,暂时成为半妖而已。我好容易将他诳回此地,设计绑缚之后,再慢慢寻思救治之道,却功亏一篑,被你们肆意臆测、破坏殆尽。”

杨起闻言,不禁与祁恬三人面面相觑,暗道:“当时情况突兀,我们也不及思忖,他也未能解释,这误会实在是万难避免的了。”蓝衫书生犹自跌足不已,忿忿闯进木屋,轰隆一声,顺手将木门甩上,竟是泄气冲怨之状。便看那楹上的夸赞美誉晃晃悠悠,一时拿捏不住,又被谷风轻轻挤兑,终于震将了一条下来。

黄松苦道:“若要破译地图碎屑的奥妙,便非要这好善先生觑看研究不可。此刻不经意得罪了他,耿耿于怀之下,如何还能尽心尽力地帮忙?”

青衣眼睛一转,一人缓缓走到木屋之前,大声道:“大凡中了半妖邪物之人,世上更无一种草药丹丸能够解救,便是三界、化外的神医再世,也开不出一张医治的方子。”屋内蓝衫书生冷哼一声,口中嘟哝不已,却听得不甚清晰。

祁恬颇为奇怪,道:“但凡病患伤势,皆会有一味或是几味药材对应,难道这半妖之症,尚有什么奇异独特之处不成?”

青衣道:“服下能够变化成半妖的邪物,既不同于吞食毒药,又不同于阴阳失调、经络闭塞的病患,所以不能合于那一般的解药、药方奏效之属。若非找着适宜的驱妖引,再辅以《诗》、《书》、《礼》、《乐》或是《论语》教化,还原人性文化,便是过得千秋万载,也不能除去体内的妖气。当日受鬼太子恶事,那郡王妃便是尚在人世,此刻想必也与褐衣先生无二了。”

众人闻言,皆是讶然。杨起凝神倾听,发觉屋内抱怨哼呼之声渐渐熄绝,不由心中笑道:“他所言所语,一字一句,悉数是那蓝衫书生颇为关注之事。他便再是恼恨气愤,也在那不知不觉之间,安静平复了心志,也好探听得一个明白。”

黄松摇头道:“这道理好说,举止却甚是难为。你看了那熊……褐衣书生的本相及变化之状,可能推测出他的驱妖引是何物什,所在何处?”

青衣不慌不忙,道:“我若是知晓他的前后来历,细细琢磨,未必便是一件难事。得了……”话未说完,便看木屋之前,本是闭合得严严实实的大门,砰通一声被人推开,微微莞尔一笑,忖道:“你还是按捺不得,自己出来了。”

蓝衫书生神色颇为尴尬,咳嗽一声,鼓状了中气底息,大声喝道:“你一个牙齿尚未长全的娃娃,如何敢在我这汗牛充栋、才识五斗的学士面前胡言乱语?倘若汝等只在一处不相干的地方呱噪倒也无妨,却偏偏赖在我的房前来那怪力乱神之论,教旁人无意看见,定然会将我这才情谷的严谨治学之名一并陷没了进去,其时岂非冤枉?怪哉?苦哉?罢了,罢了,看来你们不说将一个痛快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不如因此进到屋里来,絮叨完了,速速给我离去才好。”

青衣微微一笑,依旧是神态从容,衣袖摔荡一番,掸掸身上的尘土,引着众人跨门而入。

屋内别有一番风景,舍却了那锦缎棉绣的屏风,却是竖起几块为支架撑承的壁画,青衣啧啧称赞,道:“这是那曹不兴的西域画像了,此物失传已久,不想今日却能在这里相遇。”

再看边上一幅,奇道:“这莫非是顾恺之的维摩诘真迹么?如何被搬到了这屋内?”仔细一看,恍然道:“原来是绝世的壁摹,虽然少了真品的三分神韵,却也将那七分的光彩悉数临摹了下来。”

走得几步,看后面立有一壁,沉凝良久,拍掌笑道:“是了,这是那妙手神匠戴逵所塑的佛像与狮子国王像。世人所谓的瓦棺寺三绝,不想都在这偏僻山谷中得窥形容。”

他自言自语,却听得杨起三人云中雾里,不知所以,蓝衫书生更是瞠目结舌,讶然道:“甘罗十二岁为相,说服得张唐出使燕国,是为大智之童。曹冲七岁称象,解弱冠之尚且不能,是为大慧之童。外黄少年进谏项羽,消江东霸王屠城之厄,是为大勇之童。此时观你言语,轻易见便能辩别三宝,是为大学之童。”

杨起微微一叹,对祁恬笑道:“这番赞誉,我等不学无术之辈,一生也是不能企及的了。”祁恬扑哧一笑,低声道:“所以你还是学好降妖除魔的本领,以后竭力成为一代小有名气的剑侠好了。”却听得蓝衫书生又道:“依笔划雕刻而言,却不知我这维摩诘的临摹如何?”

青衣不假思索,应道:“我观其技巧,一应以朱色层层绚染着墨,眉目鼻梁当以白粉凹凸予以琢刻,正得好处。”蓝衫书生哈哈大笑,连声称妙,甚是畅怀抒意,与方才阴沉横挂、恼怒昭显的神色,果真是判若两人。黄松心中稍安,喟然一叹,低声道:“幸甚,幸甚。”

众人在一处圆几盘膝而坐,寒喧几句,又受了主人的好茶。只是那蓝衫书生只对青衣殷勤有加,瞥看杨起一眼,也是稍有和颜悦色,唯独对祁恬和黄松不理不睬,半句也不肯搭话。

祁恬暗道:“我伤了他那妖怪兄弟的足踝,敛财管家却做了不合他心意的阿谀奉承,自然不得他欢喜了。只是本姑娘行事端正、侠义皓然,自有一套评鉴品性的大道公义,又何必在乎他人的莫名想法?”她心中如是,便安然坐在杨起身边,四处张望打量。

蓝衫书生嘴角一撇,欲言又止,祁恬一怔,忖道:“难道我探看一番也会得罪他么?”毕竟有些不甚服气,便故意作出一些睥睨之状。杨起看她耍将起小性子,悄悄递将出一个眼色,祁恬心中会意,便吐吐舌头,低头细细饮茶,依然一副文静秀气的模样。黄松却是安分守己,垂眉顺目,听着蓝衫书生与青衣攀谈,竟是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青衣问道褐衣书生变幻妖怪之事,却听蓝衫书生叹道:“我唤作杨江,有个弟弟叫做杨彪,都是此地六十里外花灯镇的秀才。初时生活倒也安康,一日三餐之外,心不旁骛,彼此皆努力攻读,只盼着日后中了举人,得了功名,从此光宗耀祖、衣锦荣升。”杨起大是诧异,忖道:“小镇之中的一对秀才兄弟,如何会为阴司的鬼太子所知,又在这山谷之内隐居遁世?”

杨江道:“十年前,我兄弟二人果真中了举人,但是推荐官职之时,前来巡察的吏部官员偏偏以貌取人,道‘杨氏兄弟虽然心怀锦绣河山,但赤面长须、墨眉豹眼实在有碍观瞻,伤害官场威严,不可大用’。

此话实在是大谬之极,只是官场之上,指鹿为马有何足怪哉?那一众地方官员纷纷百结奉承,一应附和之下,皆说我兄弟二人相貌奇异,上惊华表朝廷,下唬草野布衣,只可留候在书记房中撰抄档案记录,千万不可在朝堂衙门立足坐堂云云。

如此一来,竟然连个七品的官阶也不曾谋得,空白了举人的功名。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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