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战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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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闻者无不骇然失色。手中青云剑锋利无比,断风切雾,所过之处气息一时不得凝和。
白起看他当头砍来,大喝一声,道:“来得好,白某恭候多时了。”一拍吞云狮头,便看它哼哈吐弄,一呼则飓风袭舞,如四海狂涛拍打,心惊肉跳。一吸则瀑布逆流,如恶龙翻腾,震魂散魄。手中宝剑耀人眼目,鬼神不敢正视,正将青云架住。
连斗数合,一时难分难解。他二人都是使剑,所乘皆是雄狮,一个横眉怒目,一个叱咤风云,一个是哇哇怪叫,一个是厉声呵斥,一个有心翻山倒海,一个有意拨弄乾坤。两军俱是高声呐喊,助威壮势之举,尽皆不遗余力。
二人鼎立恶斗,却看魔礼海从鞍上拿起四弦琵琶,胯着花斑翼豹往场上徐辔而来。此豹肋上双翼,虽然飞不得九天高处,却也甚能滑翔,本是玄武右峰的一类异兽。
杨起惊道:“他要作甚,莫非是看那魔礼青不得上风,却想倚多为胜,拔了这头筹不成?”祁恬呸道:“既然是魔将,自然都是无耻卑鄙之人。”看杨起微微一叹,又是使将了一个眼色,蓦然想起一念,不觉满脸绯红,忖道:“是了,那吴九道虽然也是魔将,但品性倒也不错,我不及思忖便胡乱言语,却将他老人家也一并辱没了。”偷眼往身侧看去,哪里能见到息斗和尚和吴九道的身影。
廉颇笑道:“你二人全神贯注观看打斗之时,那猴和尚与吴老儿已然离去,你这番再来寻找,如何能得?”杨起与祁恬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大是讶然,齐声道:“吴前辈性情淡然,倒也罢了。那息斗大师本是欢喜热闹之人,如何肯撇下这等厮杀,悄悄离去。怪哉,怪哉!”
魔礼青看得魔礼海过来,急道:“老三,我尚未落败,你休得横加插手。若是被阴司的人因此拾捡了笑柄,日后你我回到魔山之时,哪里还有颜面立足交际?”
魔礼海笑道:“大哥误会了,我不过是看你与白将军打斗得甚是辛苦,便想在一旁弹拨一曲,以助这剑舞狮搏的一番雅兴。”魔礼青心中苦道:“三个兄弟里面,便是你最为桀骜不驯,自小到大,何曾听过我这长兄的只言片语?你那四弦琵琶是魔音之器,靡靡之音间,便能不知不觉夺人性命。”
魔礼红与魔礼寿也是焦灼不安,想必都是一般的心思和无奈,深恐魔礼海肆意胡为,从此堕落了魔家兄弟的响当当名头。魔礼青忖道:“也罢,你不弹魔音尚可,若是弹奏,我即刻休战回阵,莫要因为你而被地府众诸取笑。”
李牧脸色沉峻,听魔礼海琴声,虽然无甚异常,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已,对王翦道:“王将军,抚琴不得鼓箫,毕竟无趣。”
王翦看他眉目微颤,已然会意,笑道:“李将军说得极是,他肯弄琴助兴,我却不能用箫声相和,反倒显得小气狭隘了。”催促踏恶狴犴前行,将龙舌枪挂在鞍上,朗声道:“三将军,末将陪你一娱,共助雅兴如何?”
那狴犴是喜食狼豹之物,鹿角熊首,四足踝部皆生有三纹鱼鳍,可在水上行走。花斑翼豹见着克星,心中有些畏惧,却往本阵跑去,被魔礼海勒住,骂道:“你这畜生,奈何如此胆小,它若是吃你,你齿锐爪利,不会用力抓咬么?”一脚劈向它的肚腹。花斑翼豹负痛不得,有不能挣扎,只好乖乖回到远处,低声呜咽,犹有畏惧之意。
他二人相互对峙,一箫一琴,初时尚能和谐。只是那花斑翼豹不断低鸣,踏恶狴犴睥睨甚然,彼此的气势已然不同。魔礼海苦道:“这畜生遇到了克星,竟然不能抖将出以往一丝一毫的威风,实在叫人着恼。如此下去,它稍事拿捏不住,便要落荒而逃,那我堂堂魔家大将岂非大是难堪?”不觉陡起杀意。
第二十一章
王翦看他神情有异,忖道:“所谓怡情乐性,不过是他伺机谋攻的托辞罢了,如何能够当真?”听得琴声变化,魔音恶响尽皆传来,不禁喜道:“我与你在此虚妄做作,本是碍于两军颜面的无奈之举,不得不附庸风雅、以作权宜。你此时按捺不得,先发制人,正合我意。”
箫声转和,如魅如魑,径直去蛊惑魔礼海的魂魄。白起与魔礼红犹自苦斗,个个精神倍增,大汗淋漓。王翦与魔礼海静气凝神,琴来箫往,也是冷汗涔涔,不敢有丝毫的闪失大意。
祁恬听得魔军阵中鼓声大阵,大声道:“如何我方军中却是如此宁静?”话音方落,看后面一二鬼卒托来两面大鼓,架在阵前空阔之地,一槌压一槌,轰隆隆便敲将响腾了起来。廉颇听得仔细,眉头微蹙,叹道:“这大鼓虽是敲得响亮,却毕竟少了一些旺盛阳动,气势比那魔家兄弟,还是差了一些。”槌鼓的小鬼听他抱怨,心中惶恐,不敢怠慢歇息,皆是奋力击打。
廉颇道:“若是有阳气鲜活之人,教他槌打这大鼓,想必每一击震出的威风,那都是大不相同的。”说话间,双眼便向杨起瞥去。杨起咳嗽一声,道:“晚辈不会击鼓,只怕胡乱撞击之下,反倒损了大家的士气。”
廉颇哈哈笑道:“你若是有了气势,即便是乱敲狂打,那也能鼓荡得兵卒血液沸腾、志气高昂,从此冲锋陷阵、杀敌戮将,俱是无数不能。”杨起不免些许惴惴,忖道:“他要我上去擂鼓助威,我若是再三推脱,反倒被人小觑。”略一踌躇,接过一个鬼卒的棒槌,却看另一个大槌被祁恬一把强夺,先他一步便要敲将。
杨起愕然道:“那有女儿家战场擂鼓的。”祁恬甚是不服,辩道:“如何没有?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廉颇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红颜巾帼挺戈跃马尚能争搏,谁又说敲不得大鼓了?正好使得,正好使得。”祁恬受他夸赞,颇为得意,便与那杨起你一槌、我一槌敲打起来,震憾之势果然大是不同。
魔礼寿看白起剑法精深,每一招式皆有神鬼莫测之势,魔礼青渐渐有些气力不济之象,大声叫道:“大哥,你且稍事歇息,待我来会会白大将军的武艺。”李牧看他出来,暗道:“这两军阵前,哪里能叫你用上车轮战法?”看魔礼寿接过白起厮杀,魔礼青掉转狮头便回本阵,于是挥刀叫道:“魔礼青将军休走,待我李牧领教一二。”提起千斩刀,催动座下黑印角兽疾冲而来。
魔礼青甚是无奈,暗道:“我若是退去,军中士气必然一落千丈,惟有拼死抵励。”青云剑与他大刀相磕,无数火星四溅。六人便如插花穿蝶一般,捉对儿彼此相斗,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时俱是瞧得呆了。
廉颇看得兴起,再也按捺不得,朝对面魔礼红叫道:“二将军,你我也来戏耍一番如何?”魔礼红应道:“廉老将军既然有此雅兴,微将舍命奉陪就是。”看廉颇也不用坐骑,提着青铜大斧一路跑将过来,忖道:“你要与我马下征战,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下了黑额白虎,扛起浑元伞三两步小跑,迎上廉颇。
廉颇笑道:“我们往边上走走,莫要尽兴之时却被他们的骑兽莫名踩踏,若是因此伤重,岂非极大的冤枉?”魔礼红道:“老将军所言甚是。”二人又往旁侧偏僻之处挪将十数丈,却见魔礼红大喝一声,将浑元伞往空中抛去,一路旋转一路吸将,直往廉颇笼罩降落。
廉颇道:“好法宝,若是旁人,只怕现在已然被吸入你的伞中。”将手中的青铜大斧挥舞得滴水不漏,平地卷起一阵金风,正堪堪顶住那浑元伞。二人相持对峙,皆是不敢大意。
如此过得数十招,四将四魔依旧不分输赢,杨起看那空中的双牛大幡,忖道:“有了这私斗檄文的庇护,此仗虽是不能挑起神魔间的二次浩劫,却也至关重要。战国四将军胜了,可依旧维护三界方圆之正统,且多少能给那魔山十二帝一些讯示,叫他们识得三界军马的骁勇,不敢轻易起生染指中土之念。
倘若败了,化外魔山必定胆气喧嚣,重又觊觎天地红尘。鬼太子若是因此得救,势必还要入那平阳郡生事做难,满城生灵涂炭,以为天地乾坤混乱崩析之始。”心中忖及此念,不觉冷汗涔涔,便用力槌打那大鼓,果真是生龙活虎、炽炎盎然。
祁恬笑道:“你果然好精神。”虽是大汗淋漓,却依旧不肯松懈,银牙紧咬,便似那大鼓与她有深仇大恨一般,槌槌皆有追魂夺命的气势。众鬼卒看他二人如此摸样,俱是面面相觑,乍舌不已,尽皆佩服之极。
又斗得十余招,魔礼海渐渐抗不得那魍魉鬼魅的箫声,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五脏抽搐,再也不能按耐,大吼一声,挥动四弦琵琶便往王翦砸去。他这琵琶本是玄武山褐铁在魔火瓮炉中淬炼打制而成,坚硬无比,轻易不能损坏。
王翦冷笑道:“文功不得,便要武卫了?有趣,有趣。”将箫小心挂于腰间,摘下龙舌枪,双臂一抖,便看幻出七八朵枪花,反往琵琶扎去,饶是那褐铁再是顽固,亦不免被刺出许多白印。
魔礼海心中大是疼惜,方要破口大骂,却听踏恶狴犴怒吼不绝,花斑翼豹顿时吓的屁滚尿流,再也拿捏不得,瘫软匍匐。魔礼海猝不及防,正被掀翻在地,待要起身,却见王翦长枪破空而来,躲闪不及,眼看便要陨命,不由魂飞魄散,再也动弹不得。
魔礼青看得真切,急道:“休伤吾弟。”撇下李牧,一剑甩掷而出,正将龙舌枪震开,救了魔礼海一条性命。李牧喝道:“手足之情固然可贵,奈何战场之上,顾彼却要失此,岂能大意随然?”
魔礼青闻言,愕然一惊,回头看他千斩刀斫来,暗暗叫苦,慌忙侧身躲避。毕竟慢得一步,背膀迎上刀刃,划出一道口子,痛彻心肺。
魔礼青哪里还能再战,一脚踹踢狮兽,怒道:“你这畜生,此时不逃,尚要等待何时。莫非等主人死了,你方肯回去不成?”巨吼狮四爪腾空,载他败回本阵,却连地上的青云剑也不及拾取。
四魔中已有二魔失利,那魔礼寿和魔礼红不禁心神大乱。魔礼寿与白起争执,已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