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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搜神战记-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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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便看得木环一寸寸牵出,又听得轰隆声响,绵绵“嘎达”而来,在巨棺之后一侧,陡然现出莫名空穴,里面升起一根细柱,上面安有一张椅子,上面端端坐着一人,被话缎团团包扎,正是被掳去的青衣。

众人大喜,方要出言招呼,却看巨棺另外一侧,如何出来一个杆顶推升的椅子?上面也有一人,被红缎牢牢束裹,莫不是青衣是谁?

众人大为惊讶,抬头向环剑三圣问道:“这里如何会有两个青衣?相貌衣裳、体裁发饰,却是一模一样,不能分辨,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

石剑大圣不以为然,道:“倘若是她的变化神通,要幻作由一个青衣小儿,不过是举手之劳、易如反掌罢了。你们没有太白金星的照妖镜,断然不能识别其中的倪端。”

祁恬极其愕然,大声道:“你莫要含含糊糊,好歹说得再清晰一些,是谁变化成我家的小弟?”石剑大圣方要说话,木剑大圣和竹剑大圣神情陡变,慌忙道:“三弟好糊涂矣!白骨老爷尚未开口,你如何胆大攥越,险些泄露了媚妖的机密?若是应付不慎,堪堪惹恼于它,届满之刻再加上两个时辰,你我半死不活之状,如何还能支撑?”

杨起听得真切,心念一动,咦道:“依二位大圣说言,媚者狐也,妖者精怪,莫非便是指得狐狸精么?这狐妖本是天地下最能善变幻化之物,惟妙惟肖,却是大麻烦了。”

此言一出,只惊得环剑三圣神情惶恐、尽皆相顾失色,只是被绑缚悬吊,不能挥手示意,便将三个脑袋摇晃得如拨浪鼓儿一般,嚷嚷道:“我等可没有说道什么妖媚的狐怪,一切都是你自己忖度,委实与我们无关。”却听到白骨将军哼哼扑哧不已,似是绵绵冷笑,不由唬吓得魂飞魄散,胸中砰然狂跳。

一个青衣悠然叹道:“此刻叫你们来救我,真假不能区分,善恶不能看待,落魄半仙与幻化妖怪之间,却不知救谁才好?”

另一个青衣摇头道:“确实为难!如果是救得真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救了个假的回去,岂非正是落入了天大的冤枉?”先前那青衣道:“你既然知晓如此,何必变作我的形貌,捣蛋添乱?”

后者愕然一怔,旋即笑道:“你这便是恶人先告状,诬赖好人了。明明是你变化成我,反倒嗔我为假。”

白骨将军横插一杠,嘶声道:“你们这般想像,便是我也有些昏噩了。”一个青衣道:“人妖殊异,各不相同,你道行精深、法力高强,倘若仔细观看,自然能够分晓。”

另一个青衣呸道:“你连自己的手下也认不出来了么,此事传扬出去,如何挡得住悠悠众口,不被各路的神佛、妖魔鬼怪肆意嘲笑讥讽?”

只呛得这白骨将军又羞又急,大声道:“我说不得,我说不得,自在一旁观看热闹罢了。”默默念动口诀,却将各自的花绸红缎的束缚解了。

两个青衣也不逃离,一人淡然道:“身份不明,回去不得。”另一人不慌不忙,缓缓道:“就是回去,也是纠缠不清,莫名烦恼。”一人伸臂扭身,叹道:“你夺人真相,罪恶极大。”另一人挼袖懒腰,苦笑不已,道:“你混淆耳目,造孽甚深。”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话语谈判,道理交锋,便在这大殿之上聊谈评鉴了起来,果真是“夫子庙堂小夫子,言词斯文辩言词。是非黑白难议论,辨识伯仲难辨识。”

黄松呵呵一笑,惹得杨起、祁恬侧目而视,好不诧异,继而道:“你我至少有三种法子能够使用,那狐妖再是厉害,如何能够抵逆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检验?”

杨起与祁恬不禁面面相觑,齐声道:“哪三种法子?”听得棺后两位青衣问道:“哪三种法子?”

黄松笑道:“这第一种法子,便是才学比试。青衣熟读经书、又通方物医理,便寻着不为天下人所谙、却为他知晓、又曾告之我等的一些奇闻轶事考问即可。不能答出者、支吾结巴者、胡言乱语者,皆是假冒之人。”

杨起拍掌笑道:“妙哉!妙哉!却不知第二种法子是什么?”

黄松受他夸赞,心中十分高兴,笑声也更为清亮鸣脆得几分,道:“第二种法子么,更是简单方便?却是从他的平日经历、言行悉数入手,问东问西、随意考试罢了。

不过如此一来,就显得有些繁琐,也有些凌乱了,其中有的也不甚可靠。譬如以那疗伤圣袋为验,倘若被那妖怪掌握了先机,只怕狡猾生诈,也做了一样的袋子,悄悄与本来的袋子换了过来,反倒容易颠倒真假,产生冤枉。

不妨就叫他们各自为述,说将你我东来的一些轶闻,想来狐妖再是厉害,既然当不得灵山佛主的全知全觉,也比不上谛听菩萨的万千视听,总不能熟谙于心、娓娓道来。”

祁恬不禁雀跃,喜道:“有趣,有趣,且看它应答不出,又是怎样的一个狼狈?”那白骨将军颔首道:“不错,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法子,你那第三个法子又是怎样的一番打算?”

黄松将杨起拉拽于一旁,道:“你那干莫小匕不是可以洞悉各种妖气、鬼气么?这就是第三种法子了。只是却要劳烦白骨将军,好好准备两个干净的浴桶,让两位青衣在里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个澡才是。”

环剑三圣奇道:“那这又是为何?”黄松道:“先前我家小弟被狐妖搂抱,免不得身上也沾惹了许多的妖气,与源身混淆,如何还能分辨?”

白骨将军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这三个法子虽然普通,却也颇为有效,了得,了得。”

回头叹道:“胡媚娘,如今你的伎俩都已被人识破,既不能得悉那娃娃的来历故事,又不能清洁身体,将一袭的妖气遮掩殆尽,如此一来,还是自己乖乖承认的好。”

便看左首的青衣嘻嘻一笑,跳了下来,甩袖合衽地转上几圈,轻烟散去,却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年轻女子,身上的服裳虽然朴素,不过几层白纱细步,但眉目之间,隐约无数风流,身段婀娜,撩人心魄,果真是人如其名,美艳之极、妖媚无限。

杨起愕然道:“先前便是你潜在湖底,暗设水帘机关掳人么?”

胡媚娘嫣然一笑,却是百娇荡漾,堪比天姿国色,掩口道:“既然掳人,却也得看准对象才是。我虽为妖怪,却也修炼得人形,好歹是个豆蔻年华的俊俏女子,那少年儿郎一者体重,不利搬运,二者男女授受不亲,多有暧昧嫌疑,所以是捉不得的。双八少女么?同性相抱,却也抵逆,算来算去,也只剩下这八九的稚童而已了。”声音柔转温婉,惑而不嗲,甚是好听,与湖畔之说大不相同,或是受墙壁阻隔,或是故意变化不定。

白骨将军眼洞之中,绿珠流转,阴光惨恻,嘿嘿笑道:“你们可是为了小娃娃而来?”

祁恬大声道:“若不是为了他,我们何必到这地里深洞?”白骨将军冷笑道:“你们不是听了那三只猴子的馋言唆掇,要来替民除害,取我性命的么?若非为此,怎会走得许久的甬道,闯入太学地庙?倘若没有进入这太学地庙,不从小湖越过,踩踏荷叶摆渡,又怎会落得胡媚娘的陷阱,失踪人口?”此言一出,杨起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能应答。

胡媚娘叹道:“你偌大的年纪了,为何还要与他三个小孩儿苦苦计较?其实认真追究起来,都是那三只吊在梁上的泼皮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罢了,才是真正的元凶。若要责罚,也该……”欲言又止,笑而不续。

木剑大圣听得真切,叫苦不迭,暗道:“好你个狐狸精,素日里便与我兄弟不合,如今得了机会,便要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不成。如此恶毒,也不知是谁借刀杀人了。”思忖间,不由唬吓得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大声叫道:“白骨老爷,这可真是天大的苦案呀,莫名含冤,山河变色,神鬼动容。”

白骨将军冷笑道:“你这泼头最是无赖,哪里冤枉?你将委屈悉数说来,我是梼杌遗骨修炼所化,算得半鬼半妖,看看究竟一个怎样的妖鬼动容?”

木剑大圣急道:“听胡媚娘所言,似乎以为他们四人居心叵测,却是我兄弟三人在后面兴风作浪,计谋差使?错矣!错矣!小人兄弟不过是与他们偶尔谈叙,其时兴起,口误之下,便说起了您老人家的一些前世来历。

他们却是年幼无知,胡乱猜测一番,便以为您老正是那十恶不赦的坏妖毒怪,口口声声要除暴安良、降恶卫道。我们百般解释未果,劝阻不得,又被鼓声催促,所以轰将了他们出去,孰料却被他们一路悄悄追随跟踪,竟来到此地搔扰?还请白骨老爷明鉴,判断秋毫,还我们委实一个公道才是呀!”

竹剑大圣与石剑大圣心中亦是惶然之极,尽皆附和道:“正是如此,委实与我兄弟三人无干。老爷若是不能解恨,只用无上的法力,杀了他们就是。”彼此使将一个眼色,齐声道:“是了,白骨老爷惟有杀了他们四人,方能倾泄心头之怒,也可惩戒世上的好事惫赖之徒。”

祁恬又惊又急,怒道:“你们如此品性,却想杀人灭口么?”却看环剑三圣转口说道:“偏偏白骨老爷又是心地慈善之人,倘若果真杀了他四人,沾惹了一手的血腥,岂非大大的不好?顾忌于此,还是将他们轰赶了出去,不教再在三圣县城出现罢了。”

杨起哭笑不得,暗道:“这世上圆滑之人数不胜数,唇齿莲花的本领也各有不同,有那说活死人、天花乱坠的,也有张仪入楚、游刃有余的,无一不是话分两头、舌分双片的。你们语音犹转,也不知是否得了这说客纵横之术的精髓,不过已然得罪双方却是肯定的了。”

他正思忖间,听得白骨将军颇为不屑,咦道:“怪哉!怪哉!我何时变得惧怕血腥了?莫非是我记忆差池?你等不是偷偷杜撰了一番野史,看得四个娃娃来此,料想会在钱塘酒楼投宿,便将之附在店家藏书、地方史志正本的后面,故弄玄虚,诬陷于我,言辞凿凿责我吃了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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