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 by 秋瑟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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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些年来应该过的还不错…他欣慰的笑著。
在仔细凝望许久後,擦乾眼泪,这才跨出步伐准备回府,缓缓的走著,频频回头,每一步都是这麽沉重,不舍的让他只想留在原地不走。
好不容易回到家却不敢进家门,顿时心头满是心酸,但是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起码他知道,他们过的很好,他亲爱的家人。
「十二?!那是十二吗?」妇人的叫唤让十二心一颤,但他随即又继续前行,於是妇人急急忙忙的赶至他眼前,拉住他的手气喘吁吁的问。
他慢慢的转过头,双目相交的瞬间眼泪双双溃堤而出,片刻的宁静长的像是几十年。
「娘…」终於忍不住的放声大哭,紧紧拥著娘亲,嗅著熟悉的味道,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十二,你回来怎麽不告诉娘,让娘仔细瞧瞧,娘许久没见到你了,想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都回来了怎麽不进来家里?来来来,别站在外面,咱们进屋里叙叙。」虽然嗔怨的念了几句,妇人还是笑著拉著他的手进屋,他日思夜想的家。
娘亲厚实柔软的手让他心暖洋洋的。
庆幸十三没有将令他不堪的事说出来…
粗糙的手轻柔抚著他的左眼,脸上满是心疼,方要开口,便知道娘亲要问什麽,为了不让娘担忧,随口编了个谎。
「工作时不小心弄伤的,不碍事的,我还有右眼。」他笑著说,为了避免娘细问,先行开口提了话:「娘这些年来过的好吗?之前的那些钱还够用吗?」照理讲当初的十贯文用到现在也该所剩无几了。
「好、好、好,娘过的很好,幸亏徐离少爷的帮忙娘在城里摆了个小摊,做些零嘴生意,存了笔小钱,已经不用像以前那样租田耕种过日子了。
十四还去楼馆理拜师学厨艺,说也是他那憨个性也不适合像十三那样读书求取功名,说到十三,他呀,今年要进京赶考呢!这些日子正在准备行曩,过不了几天便要出门罗。
徐离少爷真是个好人,年年差总管过来探望慰问,还时常送些看也知道很名贵的厚礼过来,不收又不行,推也推不掉,每次都不好意思的收下。
说到这,怎麽这些年都不回来探望,连信也都没寄了,可知道娘想死了你!」逞罚似的轻轻捏了十二鼻头,眼里满是疼爱。
这些话虽然叙说了这些年来的发展,但徐离昊时常派人来暗中资助一事让他心里一震,他以为他不过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想起今早的报复…他会不会做的太狠?
「十二哥哥!?你回来啦!?」掀起的门帘探出个娇小人影,来人正是十四,身後跟著一抹高瘦的人影,但门帘遮著他看不清那人影的长相,倒是长及腰侧的白发十分引人注目。
「对,我回来了。」他笑著说,这句话他盼了好多年,语结,伪装的面具卸下,他自由了。轻轻摸著十四柔顺的头发,小时稚气的模样如今严然已成清秀少年,拿出先前买好的糖葫芦交付给十四,「来,拿去吃吧,哥哥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哇!糖葫芦!」乐的灿笑,迫不及待的准备大快朵颐,方要入口之际却被身旁的男子阻止。
「洗完手在吃。」一手抢过十四的糖葫芦,命令道。这让十四瞬间垮了脸,眼巴巴的看著糖葫芦,认命的去洗手。
呜…琥珀真是讨人厌…他心爱的糖葫芦…
此刻十二才看清男子的脸,俊秀的容颜有著一双琥珀色的眼,一头白发却又参著几许黑丝。
「你是…?」初看简直失了神,他原本以为满头白发会是个老人,没想到原来是名年轻男子,特殊的发色及眼眸不该是人类所有。
「忘掉仇恨,不然你会後悔。」那人说著,眼神凛冽的像透悉所有事,与方才十四还在时的表情比起来,现下可说是森冷。
什麽意思……?
他一愣。
「别理他,琥珀就是这性子…」妇人来不及介绍完,十四便出来了。
拿到心爱的糖葫芦後,便被琥珀拉著离去,不甘愿的目送许久不见的哥哥…呜…要不是为了糖葫芦…
「他是十四学厨艺的师父,别看他这样,他怪可怜的,听说因为失意让他一夜白了发,现下好不容易又长出了些黑发…」叨叨絮絮的说著,娘儿两像是要弥补之前失去的猛聊著天,直到十三出现才罢了口。
「你们兄弟俩也许就没见面了,娘先去准备晚饭,你们慢聊吧。」笑著说,难得三个儿子都在,今晚菜色得准备丰盛点了。
殊不知,当她离去,两人间的气氛简直僵到极点。
在沉默了许就後,十二才开了口,热心的问切「十三,最近过的好吗?听娘说你要进京赴考,盘缠够吗?」
半饷十三才开了口,好似连跟他说话就会被污染,「你回来做什麽,我没你这哥哥。」鄙夷的目光,一开口便是讽刺的话语。
一字一句就像咒语,不断将他的心桎紧。
透不过气…
但他还是笑著,试图软化他强硬的态度,「别这样…哥哥不过是关心你…」
「我没有哥哥。」别过脸,起身要回房,连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都叫他厌恶。
十二急了,拉住他的手,希望他留下,却被用力的甩开!
「不要碰我!恶心的人!」激烈的反击。
那厌恶的嘴脸让他的心彻底寒透,看来回复以往一般要好的兄弟关系已是不可能了。敛下眼,藏好欲泣的神色,这才抬头,自袖里拿出一叠银票,小心的交付在十三手里,推过去给他要他收下,笑著叮咛,「这些钱给你做盘缠,考试要加油,不够的话在找我要吧。」
岂知,十三看了眼手中的银票,毫不在乎的砸向十二的脸,瞬间,白纸纷飞,然後一张张孤寂的墬落。
寒著脸说道:「这种脏钱我才不屑用!等我以後自己赚了钱,我会将以前欠你的一并还你,不欠你一丝一豪!」说的好像用他的钱是种耻辱。
他还是笑著,不过红了眼眶,弯下身,将地上的纸票一张张捡起,小心翼翼的生怕漏了张。
十三却是嗤笑的看著他弯身捡钱的卑微样子,脸上写满鄙视。
好不容易捡齐,再次将银票塞给十三,但他却怎麽也不收,手一挥,再次将他手中的银票打落,接著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一个人可悲的捡起纸票,拧紧,笑著自己的傻。
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染湿了手中的钱,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今天的自己也不会是这般下场。
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都毁了,他的一生…
他受够了,他要结束这段关系,重新他的人生…
结束…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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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布条被泪水浸湿,湿濡濡的贴著他的脸,那是伤心欲决後透心的寒。
手上的束缚是被解开了,但他却连动也不想动,就这样光裸的躺著,任凭空气的寒意侵透他的身子,这样也好,他可以清醒点。
思绪随著泪水淌出,一点一滴的飘离。
不爱我…不爱我…不爱我…
不会有人爱我……
为什麽不?
他拉著他的手,眼神空洞的问。
因为我是男的?
因为我身上留著贱种的血液?
开著口,自己缓缓的说著,语罢,他笑了,那笑容好灿烂,好灿烂。
男人冷冷的看著他,像是避开秽物般快速抽离他的手。
看著自己手中空空无物,低首,表情带著些许困惑,侧著头在看他一眼,然後明了的叹了口气,郁郁走离。
他真的爱他吗?
还是…别人也可以?
神智虚晃的问著自己。
然後,他带著与自己年纪相访的小厮,将茗茶居染上满室的春糜…
刻意若有似无的勾引著,笑脸盈盈。
那小厮的长相他早已忘了,唯一记得的是…
爹看到他被压在小厮身下,意乱情迷的呻吟著,满脸铁青与震惊的脸,爹错愕的说不出话来,是呀…那是爹的房间。
然後他被强硬的扯开,火辣辣的巴掌甩向他的脸。
脑袋瓜翁翁作响,抬首看他,那景况他无法形容,既模糊又清晰,背景是无线延伸的白。
好痛……
可是他没有哭,他不会在哭了…已经哭够了…在也没有泪水流的出来了…。
他笑的对他说:「是你…让我只能爱男人的呀…!」盯著爹不可置信的眼,他反驳著,然後用光裸的身子圈著他的腰,摩蹭。
他却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
好恨…好恨……
为什麽就是不爱我?!
抓起头上的簪子毫不客气的往他心窝刺去。
艳红的血染满他整身,见著曾经爱之入骨的男人死在自己怀里,他高兴的笑了。
再也…再也不会有人伤他的心了……
拉下脸上闷湿的布,看著自己的手,彷佛就像当时,染满鲜血,哭的抽抽噎噎。
为什麽要让他想起来?!
他花了多少年时间才淡忘的往事,为什麽还要令他想起来?!
他终究是个杀人凶手,活著,根本天理不容。
忽然,一阵跫音急行而来,踏的回廊嘎嘎作飨,可见来者怒气冲冲。
方才回首,便是一拳朝他腹里揍!
痛的他欲叫先呕,冷汗直流,还来不及反应,一双粗糙的手便紧紧勒住他的颈项,这回是摆明了的要置他於死地。
他望著他,倒也不想挣扎…反正…活著…了无生趣……
「杀…杀了我吧…」勉强说出的话,竟是求死。他对十二笑著,看著他眼里的惊诧,想,死在你手里也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那惨白的笑颜,灿烂的刺目,直到热烫的泪水顺著脸颊滴在十二手上,像想起什麽事般突然放手,”碰”的一声,让他狠狠的跌坐第地毡上,大力喘息,红痕布满他的颈项。
才在困惑,双肩又突然被猛力拉起,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