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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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三哥一定会找廖光惠问问这个事的,但是我不担心。凭廖光惠的聪明,三哥很难真的看出什么来。
后面的谈话,我们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紧张和压抑,变得轻松自然了很多。
那天,三哥告诉了我一件事:他现在偶尔还在看看武侠小说,但是每天守着电视看动画片的时候却基本没有了。
是啊,他太忙了,太忙的人总会要忽略一些琐碎的小事的。
坐了不久,三哥起身要走了,要回市里去,我站起来准备送他,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钦,帮我给小二爷说声对不住了!”
这句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三哥。
三哥今天要是痛骂我一顿多好,如果痛骂了我,也许我们彼此之间会更加的好受。可惜的是他却始终淡定的进行着这一晚的谈话,就像他对着其他的流子一样的淡定。
就像昨天的一切从未发生。
三哥对着我奇怪的一笑,转身走向了前屋。我听到了三哥和外婆,姑姑的对话,就像小时候一样的亲热,礼貌而熟悉。
我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上了眼眶。
三十
三十
小二爷的这件事情之后不久,廖光惠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要海燕找将军拿了十五万元钱,给了方五。
海燕在给方五送钱的时候,向方五表达了廖光惠的意思:事情到这里就打止了,大家今后都井水不犯河水,各发各的财。如果方五还要敢调皮,那么他想要什么意思廖光惠就给他什么意思。
方五很明智的听从了廖光惠的话。在当时我们那个市,我想除了市委常委的几位大哥之外,不给廖光惠面子的人还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这件事之后,方五也就一蹶不振,他本来想要在黑道冒头的万丈雄心也在一代大哥廖光惠的强力打压之下消失不见。
不过,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这是后话,日后再说。
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在我们双方的心底都起了一些变化。
尤其是险儿,他对于三哥的态度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三哥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所以之后很多年,三哥和险儿之间的矛盾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为激烈的。
相反的是小二爷,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告诉我,我想怎么样他都会和我一边。
不过这样的变化并不会严重到让我们和三哥之间马上就分道扬镳的地步,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着十几年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一样的和和气气,兄谨弟恭。
三哥和唐厂长终于成功的弄到了公路的一个标段,他更加的忙了,明哥告诉我说他还有可能会加入我们这个县的商会。三哥终于开始一步步的逼近廖光惠了。
老鼠和廖光惠一起合作开张的啤酒机场子也正式的开了起来,场子就定在了十字路口,商贸城斜对面的大楼,以前三哥砍胡力的那个舞厅。舞厅早已没落多年,一直空在那里。这次被老鼠租了下来,装修之后,改成了啤酒机室。
我原本以为,在那个场子放篙子的一定是红杰。但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放篙子的却居然是缺牙齿和大屌。
我说过,啤酒机场的生意当时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九镇的,县里的,市里的,邻市邻县的,上班的,作生意,摆地摊的,打流的,当小姐的,捞偏门的,警察,吸毒者。
各式各样的人等,在我们场子里每天都可以看到。
在那里,他们没有了平日各种身份上的,地位上的隔膜与诧异。每个人都是安静的坐在一起,互相讨论着下一个盘口会开什么,谁谁谁又赢了多少,谁谁谁又输了了多少。
举例说一个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我们场子门口,有一个买早点,送盒饭的人。矮矮胖胖,有点秃顶,一副憨厚老实样子。
每天我们开门前,他就已经在门口开始做生意了。
按道理,我们的生意这么好,他的生意也应该相应的不错。但是他没有赚到一分钱,甚至在给我们卖了几个月的早点之后,就关门大吉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每天做生意赚了钱之后,就拿着钱进了我们的场子,然后心甘情愿的把辛苦钱送给了三哥和廖光惠。
所以,我们叫他劳模,利人不利己的标准劳模。
场子里面来玩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放篙子的生意也就相应的越来越好,每天出入赌场的时候,个人的虚荣心都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就连小黑,别人开口也都是叫的黑哥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一次的遇到了另一个对我有着极大影响的人,可以说这个人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我和我们六兄弟的一个转折点。
三十一(1。3)
三十一
在认识了下面的这个人之后,我们兄弟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脱离了以往所有经济钱财都必须要靠三哥和廖光惠恩施的情况。因为这个人给了我们一条财路,一条全新的,牢固的,丰厚的而且仅仅只是属于我胡钦和我的五个兄弟的,不用看其他人眼色的财路。
这个人可以说是我们镇上最有钱的几个财神爷之一,认识他的时间其实也并不短了。因为在场子刚开不久,他就成为了经常到我们这里来消遣的常客之一,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的从未向以前放篙子的小兵儿和现在的我借过钱的几个人之一。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场子开了还没有几天,我和三哥的一个手下,叫做阿标的一起在场子里面聊天。
一个上身穿着一件金利来白色衬衫,衬衫下摆一丝不苟的扎在下身穿着的笔挺灰色西裤里,蹬着一双铮亮的黑皮鞋,腋下夹着个小黑皮包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有些微胖,戴眼镜梳着一个小分头,印象最深的是他一生的官气和腰间金色的皮尔卡丹皮带扣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很耀眼。
阿标看到他之后,一下就站了起来:
“哎呀,樊主任,你也过来玩啊。真的是贵人啊,哈哈哈。来来来,来坐!小刘,帮忙端杯茶来。”
阿标把这个人迎着坐在了我前面不远的一个位置,再转过头来,脸上还是一脸阿谀的表情望着我道:
“小钦,来来来。这是我们信用社的樊主任,这就真的是我们九镇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啦。好生招待哈,千万莫怠慢了,怠慢了三哥到时候要骂死你。”
听阿标这么一说,我也走了过去,本想打个招呼扯几句淡。但是一看这个樊主任好像并不怎么给阿标面子,对于阿标的自作亲热,他脸上也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我不想像阿标一样的自讨无趣,所以只是敬了一支烟,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走到一边去了。
之后时间樊主任来玩的时间长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次见面都会打个招呼,问声好,偶尔还会敬支烟。但是因为彼此之间身份的明显差距,从来没有有过过多的交往。所以根本谈不上很熟,最多是萍水之交而已。
最终让我们从这样平淡的关系转变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的原因,是因为两件发生时间相隔很短的事情。
先说第一件:
那天下午很热很热,场子里面开了空调。但是不知道是场子面积太大,人又太多的原因还是空调效果不太好的原因。
我坐在场子边上的沙发上,面前放了一台电扇对着吹都还是忍不住的流着汗。背后靠着坐的沙发上那一片地方被汗水浸湿的布纤维就像是蚂蚁一样的在后背爬来爬去,很不舒服。
透过场子的大门看出去,就连外面商贸城广场的水泥地上,在白的刺眼的太阳光照射下,都不断的氤氤氲氲向上冒着一层蒸汽。
我热的实在受不了,就要小黑和地儿去前面的小卖部,卖点冰啤酒和冰西瓜来吃。等下慢慢喝慢慢吃,傍晚太阳应该也就没有这么毒辣了,再给险儿他们打个电话一起去打篮球。
他们走了之后,我头昏脑胀的瘫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注视着面前这些专心致志,沉迷于啤酒机里面的人们。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大颗大颗的往下面滴着汗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都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他们就像是和我没有呆在同一个空间一样,我一个人坐在电扇前,热的痛苦不堪,他们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围在电脑旁,却甘之如饴。
慢慢的,夏日午后的瞌睡劲开始上来,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突然:
“挤挤挤,挤你妈的B啊!!!你去挤你妈啊,老子今天输了这么多就是妈了个B被你挤背时(倒霉,不走运)的!死开些!!!!!”
一个尖锐刺耳,粗俗不堪的女声用极大的分贝划破了原本就喧闹万分的赌场,这个具有极大破坏性的声音一下震住了场子里的所有人。就连柜台里面的娄姐都一脸愕然的停住了正在玩蜘蛛纸牌的手,抬起头来。一下子,全场鸦雀无声。
而原本昏昏欲睡,正开始有些酣畅的我也被这一声惊得一下跳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楚是出了什么情况。
三十二
三十二
一两秒钟的错愕之后,我循着所有人的眼光望了过去,一个打扮非常妖艳,庸俗的女孩一脸怒气的站在众人的焦点中心,全然无惧。
这个女孩满头黄毛,穿一件无袖T恤衫和一条短牛仔裤,大半个奶子和肚脐,以及小半个屁股蛋都露在外面。(现在这样的打扮到处可见,但是当时是在世纪之交的世代,小小的内地小镇上面,不说惊世骇俗也算瞠目结舌了)
手臂上纹着一只雕工非常低劣的凤凰和一个用学生用蓝墨水浸染的,字体更加低劣的“情”字。
这个女孩身后一点还站了一个剃着整齐的平头,但是最前面额头上有两缕染成黄色的长刘海。类似于小弟,和马仔身份,满脸也是二世祖一样欠抽的表情,抬起下巴,往上斜瞟着看人的男孩子。
而站在她们的对面的就是满脸涨的通红的樊主任,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他伸起手,微微的扶了一下眼镜,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也很有些不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