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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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樊主任老婆的揭开序幕之下,我一头踏进了一个全新的,属于我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七十一
七十一
樊主任要我帮他收账!
当时的我也仅仅只是以为帮他收账而已,我还想不到樊主任让我给他帮的这个忙会给我带来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很快,我就懂了。
樊主任不是要我帮忙,而是帮了我一个忙,一个天大的忙!!!
他要我帮的忙很简单。
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那几年,社会上的经济是很活的,钱都转的非常快,敢投资做生意的人非常的多。随之而来,向银行、信用社贷款的人也相应非常的多。
那个时侯的银行信用社放贷的条件和规定也还不像今天这么严格,尤其是小地方的这些金融机构,是很混乱的。
所以,在全中国,都导致了很大数目的乱账死账收不回来。后来几年,中央决定全力解决乱账死账的问题,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法院和公安联合银行、信用社而成立的收账机构。
但是这是后话,当时,这是个很大的很难解决的问题。不过有问题的存在,就必然有解决问题的人存在。
其他地方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九镇这片我还是清楚的。因为,我就是那个解决问题的人。
樊主任每年都会放出不同数目的贷款。有些时候,找他贷款的人会因为感谢他而多算几分利息,扣除本金和上缴国家的正常利息之后,多余的利息会归于放贷的人。
于是自然而然,樊主任想出了一个办法,凡是想要贷款的人,就一定要拿出比信用社规定利息多出几个百分点的利息来。你爱借就借,不借不借,随你。
但是这几年,人越来越狡猾,也越来越不要脸。借贷的时候,当孙子都可以。但是钱一到手,你想要他还,他就是爷爷了。
樊主任拿这些爷爷没有办法。所以他要找一个有办法的人来合作。
毕竟放出去了的账如果收不回来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
所以,他找了我,为什么找我?因为我砸羊胡子的场子的时候,他和老婆散步经过,就在现场看到了一切。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可以号召那么多的年轻人来为他办事。
那么,他完全相信我就是那个专治爷爷的爷爷,我有这个实力来和他一起做这件事。
当他在饭桌上给我这个提议的时候,我知道我帮他这个忙是有利润在的。但是当时的我还在想,朋友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不能办砸,要办好。
而樊主任说出来的放贷的数目让我对自己的势力没有太大的信心,于是我给他推荐了三哥。
樊主任是这么说的:
“小钦,我告诉你。我这个事不是像你们一样的黑社会放篙子,我是光明正大的贷款,你晓得不。你和我是朋友,那是因为你这个人不错,我当你是朋友。但是我不和黑社会来往,我是白道,义色是黑道。我信你不代表我信义色,这件事你可以不做,但是要做就是你自己做,除你之外,哪个都不行!!”
很多年之后,我都很庆幸当时的我糊里糊涂的做出了和樊主任合作的这个决定,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只是一个帮朋友办事的马仔,只不过办事的大哥由三哥换成了樊主任而已。
但是之后,我明白了。这决定让我有了成为大哥的真正资本。
一直以来,我的头上都顶着三哥和廖光惠两座大山,我有五个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一批跟着我吃饭的小弟。但是我还是不是大哥,充其量我只是一个混的不错的马仔而已。
为什么?
因为除了在三哥的场子放高利贷和看场,以及偶尔帮人了难平事收账的一点钱之外,我没有一分稳定的收入。
也就是说,只要三哥和廖光惠两个人不铁我,不要我在场子做事,我一分钱都没有,跟着我吃饭,看场,放篙子的那些小弟也就一分钱都没有。
没有钱,你也许还是会有小弟,但是不会有那么多为你办事为你撑场面的小弟。所以,我不是大哥。
当然,有了钱也不见得就是大哥,有钱的多了,大哥有几个?不过,无论如何,钱是当大哥非常重要的一点。
樊主任给了我钱,所以也可以说,樊主任才是真正让我有机会成为大哥的那个人。
刚开始,我们的分成是我三他七。一段时间之后,樊主任主动提出了我四他六,这是一个很义道的利润分配方案,我很满意。
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在樊主任家的一顿饭,还意外的让我知道了另一件事。
通过这件事,我隐隐知道了为什么隐忍不发,城府极深的老鼠却要在明知道得罪我的情况下还是一反常态的,高调在我出狱第一天就将我一军。
七十二
七十二
在我和樊主任的合作已经谈好了之后,大家的气氛更加的融洽,边喝边闲谈着。
而那个让我有些震惊的事情是这样谈起来的:
最开始,樊主任说这个啤酒机他要戒了才好,输了好多的钱进三哥的口袋了,然后从这里扯到了老鼠的啤酒机场。
周哥说:
“老鼠的这个啤酒机场子,我也去玩过几次。毕竟都在你们那里玩熟了,还是喜欢去你们那里些。我说啊,做什么事都要先搞,你看老鼠现在这个场子生意是不错,呵呵,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搞,去玩的人都还是没有你们那边玩的多。”
“是啊,啤酒机生意没得义色那边好。这次这个岩场又被义色搞了过去,老鼠忙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场空,他心里不晓得怎么想的啊?”樊主任也边剔着牙边无心的说道。
我一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感到一惊!三哥最近和唐厂长一起接手了岩场我是知道的,但是和老鼠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一无所知。
所以,在我存心的打听下,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岩场是一个福建人在我们九镇旁的一个山里办的,而老鼠一直都和这个岩场是有合作的。
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有一种专门为岩场和建筑工地,砖厂,沙厂之类的地方运货的货车,叫做渣土车。
这种车一般都是破破旧旧,快要报废的有一个货斗的货车。因为它的货斗一头是可以翻起来,把石头,沙子之类的倒出来的,所以我们这边又叫做翻斗车。
这种车是不能进城的,而且一般都是套牌,无牌和假军牌。很多民生新闻里面说在环城公路上撞了人,出了事之后,车都不要,司机自己就跑掉的一般就都是这种车。
一两万元买一张车,跑一趟就是几百的运费。出了事,最多不要车,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老鼠和一个姓张的人合伙买了十几张这样的车,请了一些附近会开车的乡下司机,垄断了九镇附近基本所有的翻斗车生意。平时主要帮岩场和煤场运石头,运煤。有时,连三哥的水泥厂出货都请老鼠的车队来帮忙。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个福建的老板突然就不想在我们这边做了,想要把岩场转手,回福建去做生意。
老鼠最先知道消息,所以他准备接手,和老板一接洽,谈也谈的差不多了,并且还找樊主任贷了款,等贷款到手之后,马上就要签合同正式转让。
三哥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老鼠申请贷款的第二天提前一步和那个福建老板签了合同,并且在当天就连夜送福建老板回了福建。
老鼠第二天去找福建老板签合同的时候,没找见人。最后收到消息说岩场已经在前一天被三哥买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还了贷款。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但是在这个炎热的夏日傍晚,我却在一边听的手脚冰凉,汗流浃背,浑身毛孔放佛都一个个的张开,凉意嗖嗖的顺着钻进了我的身体。
我终于知道老鼠为什么将我的军了!我甚至敢肯定那天晚上的老鼠绝对有办了我的心。
樊主任的口中说出来觉得老鼠什么都没有做,那是因为樊主任不是道上人,看不见道上事。
我一直觉得老鼠和三哥之间可能会出场事,但是什么时候来?究竟来不来?为什么来?我不知道。
只不过今天我知道了一点,这场事一定会来!而且这场事的起因也许就是这个岩场。
多年的恩怨情仇,就像一只灌满了火药的铁桶一直埋伏在这里,这个岩场的出现就是一直欠缺的那一根雷管。
只是这个铁桶的最终爆炸会是什么时候?会大到什么程度?却是我无法预料到的。
我只求菩萨,我和我的兄弟们都能够平平安安,万事大吉!
七十三
七十三
从樊主任家出来之后,我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个人来到了九镇大桥上。
吹过的河风给闷热的夏夜带来了一些凉意。我索性脱掉了上身的T恤,光着膀子,坐在栏杆上抽起了烟。
上次我和三哥吵架也是在这个桥上,现在我们很久没有吵架了,但是聊天也一样很久没有了。
就像这次,我知道三哥又买下了一个岩场,但是什么时候搞定的,怎么搞定的我却是在多天以后从另一个人的口中才能得知。
我和三哥真的不再像以前一样的亲密无间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那个晚上,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是三哥和老鼠之间的利益之争,和我们兄弟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想得罪老鼠,也得罪不起老鼠。所以,我唯一应该去做的只有一件事:绝对不能让我和我的兄弟卷入这件事情里面,更不能白白的当做被打的那只出头鸟。
之后几天,我找三哥谈了一次,说了老鼠用英子将我军的事,也问了岩场事件的具体。
对于将我的军,三哥说,不要闹事,安心赚钱就好,过去就算了。对于岩场,三哥却高深莫测,含含糊糊。
我知道他不想告诉我太多。
三哥还是一样的铁我,我还是一样的服他。我们还是像往日一样的互相扶持,但是却再也走不进彼此的世界。
这,是我最后一次打听三哥的事情!!
见了三哥之后,我约老鼠吃了一顿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委婉的表达了一个意思:
羊胡子是羊胡子,但是岩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