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 by 宁江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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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还未发觉身上诸事,仍以与刚才一样的速度向前奔驰。
沈灿若不及多想,飞身跃下,当他拉住李鉴时,发现他正扬著一张笑脸好像正等著猎物的到来。沈灿若正疑惑著,一股力量将他扯起,李鉴竟在半空中硬生生提一口气,带著他腾空而起。
你骗我?沈灿若双水双瞳里射出凌厉的视线。
李鉴不为所动,搂住他的腰,竟在那种情况下再度不怕死地吻了下去。
沈灿若举起的双手停住,最终无力垂下,闭上双眼,任那个霸道的家夥掠夺去所有的呼吸。但见翩翩白衣,如仙子般缓缓降落,
清笙远远望见这一幕,与所有的淮都军民一般,屏住了呼吸无法动弹。
李鉴後来是抱著沈灿若回到私帐内的,以致於军医赶来以为要救的是那个沈公子,而不是虽然流了很多血还是红光满面神清气爽的康王。
看著军医将伤口包扎好,沈灿若便不理他期待的双眼,转身到侧帐去了。
所以陆虹城进来时,看到的是一脸郁卒的康王,他硬著头皮上前,“启禀康王,敌军一万,死三千,伤二千,俘二千,余下三千俱已逃走,属下谨领康王旨意,未敢相追。”
“我军伤亡如何?”李鉴正色道。
“我军以前锋营一万参战,死五百,伤一千。”
“虽然我军伤亡较少,但城内焚毁严重,淮都是不能久待了。”李鉴看著墙上挂的地图,“看来我们得尽快渡江才行。”
“康王。”陆虹城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属下有件事……”
李鉴含笑道:“本王知你想问什麽,他之於我,并不只是你以为的那麽简单。”
“可是康王,你不觉得你赌得未免也太大了吗?”
李鉴剑眉一挑,“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他人来评论了?”
为他不怒而威的气势所惊,陆虹城不由自主地吓得跪下,“属下不敢。”
李鉴扶起他,“陆将军,对於沈灿若我不想说太说,只说这一次。”
“我自小在刀光剑影中长大,见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阿谀奉承冷眼旁观。活至今日,我只见过一个沈灿若,一个玲珑剔透如谪仙人的沈灿若,一个忧国忧民正直不阿的沈灿若。我为他心动,为他折服。情爱一字由不得命由不得我,此生此世我已认定,就只一个他。所以无论我做什麽,付出什麽代价都值得!”
陆虹城瞠目道:“你真动了真情?”
李鉴笑了一笑,他不用再说一个字,只从那种神情,陆虹城就明白了。
那是……逝去的永康王爷曾对王妃露出的笑容。
沈灿若站在帐外,里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在郊外对视的时候,他终是心软了,心乱了,心动了,心陷了。
而此刻,他却慢慢平静下来。他望著天空,快亮了。一夜的喧硝,一夜的烽烟,最终会在人的记忆里褪去,最後留下来的会是什麽。
“公子,你不进去吗?”清笙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像泉水一样敲击在他心上。
沈灿若道:“我该进去吗?”
清笙虽然不解他此问何由,但还是笑道:“康王一定在等公子呢。”
沈灿若一震,望著那帐门,似有所悟。“是啊,我该进去!”
他掀起帐帘,深吸一口气,踏著稳健的步伐走了进去。
李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站起身来迎向他。
陆虹城悄悄退出去,将这一方天地留予守得云开之人。
清笙见到他,慧黠一笑,“陆将军此次可立了头功,真是可喜可贺。”
陆虹城道:“我怎比得上你的功劳大。”
“陆将军这话可折煞小的了,清笙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对,只不过你这奴才比旁人的要好上千倍,哈哈哈……”陆虹城扬长而去。
清笙轻咬下唇,“好一只老狐狸。”
(二十九)
李鉴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沈灿若缓缓抬首,盈盈双目里掩不住的似水柔情,比那千言万语更令李鉴心动难抑。
李鉴抬起那洁白如玉的脸,沈灿若闭上双眼,双唇接触的那一刻,全身闪过悸动的错觉。
他没有防备,经验亦少,李鉴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权,炙热的气息,紧缠的唇舌让腰部以下逐渐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
“唔……李……李兄……”忽见眼前一花,李鉴竟将他拦腰抱起,“唤我的名字。”
他轻咬下唇,压抑体内涌起的热潮,轻道:“李鉴。”
李鉴露出嚣张的笑容,把他放在床榻上,单膝跪在他双腿之间,洁白的牙齿闪著掠夺的银光,一时间,沈灿若只觉得呼吸急促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
“灿若,你愿意给我吗?”李鉴的双眼深邃,深深地凝视著眼前的人。
沈灿若闻言,先是一怔,而後弯起嘴角,手环上李鉴的肩膀,拉近将唇印上他的。
李鉴得此允许,再也无须忍受欲念焚身。沈灿若亦是全心相就,将身子交付出去任他翻腾,此一夜颠龙倒凤,呻吟之声直至天方露白。
清笙守在帐外,面红耳赤,又不敢擅自离开。耳听得康王呼唤,忙应了一声。
“准备些热水来。”
清笙将水提进帐内,但见李鉴随意披了件外衣,怀中拥著的沈灿若身上覆盖著一件披风。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偷视,李鉴狠狠瞪过来,把他吓得放下水便逃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敢溜回来,只见沈灿若斜倚在软榻上,眉宇之间虽有倦意但却是光华流转,柔媚动人,不由得瞧得怔怔然无法出声。
“清笙。”又是同样的声音将他从梦中敲醒,“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啊?”清笙睁著大眼,不知所措。
“康王令你去请陆将军。”沈灿若出声道,略显暗哑的音调令清笙联想到昨晚听到种种,顿时脸红得像火烧一样,忙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去。
沈灿若还不清楚状况,疑惑地向李鉴望去,“他怎麽了?”
李鉴邪肆一笑,“小孩子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已。”
沈灿若略思,便颊染红霞,侧头不语。
李鉴坐在榻边,将他拥住,“灿若,我李鉴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沈灿若柔柔一笑,将身偎近,缓缓吟道:“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李鉴身体一震,但见他双眸如星辰一般明亮,“李鉴,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将来如何,我沈灿若绝不後悔。”
两人凝视良久,直听到咳嗽之声传来,沈灿若略一挣,将他推开。
李鉴眯起眼,陆虹城暗暗叫苦。主子啊,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啊!
“康王。”沈灿若低唤一声。
李鉴略定神,“陆将军,本王欲在十日内举兵南侵,不知是否可以做到?”
“十日内?”陆虹城惊道,“康王不是打算到冬天江河结冰时再行用兵吗?”
李鉴道:“我本欲借冰冻之机破其天险,谁料军饷连连被劫,粮草不济,再拖延下去,只怕不等南军攻来,我们就已经败了。不如趁现在士气正盛,与他们大战一场,胜算也不可谓没有。”
“可是硬拼的话,士兵的伤亡会很大……”
沈灿若不知何时拿起棋子摆弄,局势杂乱无章,但他下子如飞,不多时,棋盘被占满,他才停止,抬头对李鉴道:“康王,请借步一观此局。”
李鉴看後不由纳闷,以他的造诣,不可能摆出这样乱七八糟连局都称不上的奇怪图案。
沈灿若侧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取出桌上的茶杯,放在其中一个方位。
李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那个地方离这里虽有一段距离,十日内倒可往返两三次。”
“我不是把它撕毁……”
沈灿若一拂袖,棋局眨眼不复存在,“灿若不才,见过一眼的东西勉强可记得大概。”
李鉴顾不得旁人在侧,一把将他抱住,大笑道:“我得灿若,江山已是囊中之物。”
“康王……”陆虹城擦著汗,不怕死地再次出声。
李鉴挥挥手,“陆将军,刚才的事当我没说过,你可以下去了。对了,马上选出一批忠诚可靠之人,我有特殊任务交待。”
“灿若,我不知说什麽好了。”李鉴怎麽也掩不住喜悦的情绪。
沈灿若拈起棋子,重新排局,“可怜无定河边骨,我只是想尽量减少人命的伤亡。再说那笔财富本也也该为天下人谋福,只要李兄不忘誓言,它也算用得其所了。”
李鉴看著他平静如昔的侧脸,心道:这就是沈灿若,纵使我用情锁住了双翼,他的光辉却怎麽也挡不住。
沈灿若稍稍挪动身体,眉头轻锁,手停在空中。
“怎麽了?”李鉴心疼相询,却被他挣开,神色尴尬。
“李兄快去忙公事吧,容我……稍息片刻。”
李鉴一怔,终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道促狭的光芒。他由後贴上那修长的身体,在其耳边轻道:“灿若如痛得紧,我便向军医讨些止痛的药来。”
沈灿若耳根顿时红了,轻咬下唇,“你……你再说以後休想碰我。”
“遵命,在下闭嘴。”李鉴又添上一句,“果然家有悍妻,是为一宝。”
沈灿若又羞又气,扭身下榻,便向外奔去。
李鉴怎肯放开,一把扯住抱上膝头,又是哄又是赔罪。
清笙蹲在帐外画圈圈,唉,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吃定谁啊。
陆虹城行事果然快速,很快便将人挑好并将名单呈上来。
沈灿若换上了玄色劲装,更衬得肤色如雪,楚腰堪怜。
李鉴瞧得心鸾意马,口干舌燥,沈灿若再怎麽迟钝也不会错过,心中嗔道:李兄本是守礼之人,怎个一夜之间好似换个人一样。
他怎知李鉴对其窥视已久,以往为著在他面前维护假象,不敢越雷池一步,此刻两人已捅破那层禁忌,他再无需隐瞒,昔日积累的情欲就毫无顾忌地显现出来。
“五日之内必有消息,李兄请静待佳音。”
李鉴深深望著他,“不管是否找到